洁白纤细的手指扣在杯底，方芙起身手中的杯子向四周晃了一圈。他倾下身把杯子放置在桌面上，杯子和桌面碰撞产生了清脆的声响，众人才回过神。
方芙冷冷的看着潘阳说道：“行了吗。”
潘阳咽了口水。
“阿芙？”华妮妮轻轻地说了声 ，她搂着方芙的手，心里有些难受。
方芙抽出手摸摸她的头。
“没事。”
周围的人一声不吭，起哄的人大气也不敢出，方芙扭头想离开这个地方。季民钰起身扫视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跑了出去。
离聚餐的地方不远处是一座跨河大桥，临近中午，太阳有些毒辣。河岸种了几颗树，蝉鸣声惹人厌烦。
方芙站在桥上，从河上吹来的风从发丝间穿过，他手撑在栏杆上目视着前方。
身旁有人靠近，方芙扭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怎么也出来了。” 方芙疑惑着，他扭了个身靠在上面。
季民钰脖子上还有饮料干涸的印记，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带着些褶皱，他皱着眉看方芙抿着嘴。
方芙以为得不到回答，季民钰突然出声：“他们欺负你。”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方芙坦然地回答着，他向季民钰的身后随意的看了眼，“你怎么也在那里。”
季民钰回答：“班级聚会。”
“难怪。”
方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看向季民钰说道：“回去吧，我回家了。”
对于潘阳那些把戏，他也不是很介意，毕竟这种小孩子的手段比起他所见过的其他的事来说，还不在一个档次。小打小闹而已，反正他还有很多世界要去经历。
方芙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华妮妮的消息在最上面。
御姐的狗：芙芙！！你去哪了！！
御姐的狗：戳戳
御姐的狗：以后有那个大xx的活动咱们再也不要来了！
御姐的狗：林慕云和潘阳打起来了！！打死那个下头男！！
默默摸鱼：？
御姐的狗：呜呜你终于回消息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默默摸鱼：怎么回事。
御姐的狗：就是你走之后，老林说了潘阳几句，潘阳面子过不去就开始对老林动手了。幸好老年人腿脚还算灵活比那个潘阳身手好点！
御姐的狗：隔壁的学弟学妹也过来看热闹了，人好多！有人把老师喊来了！
[图片][图片]
方芙点开华妮妮发的照片，照片有点模糊但是能看清楚里面有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场景混乱东西都乱七八糟撒了一地。第二张照片有人把两个人拉开了，稍微清晰一点，潘阳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糊了一脸。林慕云头发凌乱眼睛不知道跑哪去了，身上的衣服被扯崩了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都是年轻人，下手都不知轻重。
默默摸鱼：知道了。
方芙回复完关了手机，他拿出钥匙开门，脑子里下意识往隔壁看去。
……
夏夜的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动窗帘，寂静的空间中发出了不寻常的声响，方芙睡眠一向很浅，他睁开眼撑着床起身。
半开的窗户上坐着一个人影，月光在他的棱角勾边，零散的头发搭在额头，熟悉的校服松开了上面的两颗纽扣。略带沙哑的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夏天的燥热。
“你怎么醒了？”
“声音太大了。”方芙打量着季民钰，皱眉提醒到，“你这样很没有礼貌。”
季民钰没说话，他伸出右手，手上抓着一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玩偶上没有一点污痕，洁白的卷毛看起来手感很好。
“对不起。”
方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俨然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方芙语气有点冲，“谁教你大晚上爬进别人家的？”
“就为了送个这种东西？”
季民钰似乎被镇住了，他低着头手捏的越来越紧。
方芙打开灯，眼底的冷漠像是一根根冰针不断刺向季民钰，气氛下降到了零度，好像周围的空气都被凝固。
“你还挺有能耐的。”
“我……”
方芙打断他：“你现在要么离开我家，要么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季民钰把玩偶放在边上，撑着窗户转身跳了下去，只能听到细微的落地声，又重归于宁静。
方芙一屁股坐回床上，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系统弱弱出声。
[宿主……你这样说话会不会太狠了。]
“是吗？”
[你们现在的进度好不容易算是正事认识了，而且他今天好像一直在关注你。]
系统想到主角早上站在门口眼巴巴盯着自家宿主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牙酸。
[他大晚上给你送东西，也只是想安慰你。]
方芙彻底睡不着了，他无聊地捏着系统的黄脸。
“小孩子作出冲动的事情我也能理解，这只是青春期才会有的悸动而已。”方芙又质问着系统，“况且，这跟他大晚上爬我的窗户有什么关系吗？”
“无论小说世界融合成的世界管不管这些，我的任务是扭转他的思想。”
“为什么他后期会一时冲动作出崩坏世界的事？难道不就是因为面位世界的纵容吗？”方芙认真的说道，“肆无忌惮、莽撞、冲动这都是他需要改变的东西，一味的纵容只会让他重蹈覆辙。”
“如果他一味这样，等到事情慢慢发酵，这一切都会合理化。”
方芙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我所想要着手的。”
“我做任务一定程度上也是想要让他们获得除去强行合理外的认知。”
[可是……]
“没有可是，坏孩子都是被宠出来的。”
“我的任务是让他变成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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