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我今天跟你去跑现场。”
看到她人出现在办公室,本来在和其他人聊天的韩柏莹立刻跑过来,跟在她旁边念叨。
“苏姐姐,我今天第一次跑现场,我好紧张,听说是山体滑坡,好几个人重伤。”
苏时月并没说话,只是把材料收拾好,递给韩柏莹,平淡地:“重伤几个人?”
“我……”韩柏莹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昨晚发了电子版的材料给你。”苏时月语气平淡地:“你看了么?”
面对苏时月时,她明明挺热情的,可对方这么高冷,上来就问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想到这些,韩柏莹就有些小情绪。
“车程大概两个多小时,一会儿在车上把材料补一下,对现场的情况一无所知,也就失去去现场的意义了。”
韩柏莹感觉不痛快,就没有立刻收下材料。
苏时月看了眼时间,此时司机已经等在楼下。对于报道来说,抢占时间非常重要。想着,她便把资料放在桌子上,收拾东西下楼。
韩柏莹本来还想耍小性子,但看到苏时月这么冷酷,便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资料,跟上苏时月的脚步。
韩柏莹是新来的实习生,苏时月负责带她,此次也是组里安排两个人一起行动。
理论上来说一些基础的职业操守,无论是学校学习、公司培训,还有她平时的提醒,苏时月可以认为,只要韩柏莹真想干这一行,应该不会犯低级错误。
所以一路上,看到韩柏莹都在专心看材料,苏时月并没嘱咐什么。
到了现场,已有几个记者在采访调查。苏时月边让韩柏莹跟好自己,边记录滑坡地点坠落的巨石、周边民房倒塌和目前的道路情况。
每个报社的倾向不同,记者的调查采访目的导向也会不同,她要出的这篇报道是为了能够提供更好的救援,以及为当地农民寻求更合适的赔偿。
找到合适的受访者,苏时月让韩柏莹举好摄影机,询问对方出现山体滑坡时的现象以及目前的安置情况。
“那个……我想问一下,”眼看采访进入尾声,韩柏莹突然示意苏时月接过相机,自己则跑到受访的农民面前,“你家有亲戚在这次山体滑坡中受伤吗?”
听到韩柏莹的话,苏时月立刻反应过来,一边上前阻止她继续追问,一边安抚受访的农民。
这个行为已经违背记者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与为博眼球,不顾受害方**和情绪的狗仔无异。
“他们被砸成什么样子了?有伤吗?严重吗?”
“你看过吗?”
“你难受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受访者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越来越难看。
“苏姐姐,你干嘛一直阻止我问,”对于苏时月的阻拦,韩柏莹很不开心,“这些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能写出一篇好的报道。”
苏时月把摄影机重新拿到手上,随后去安抚受访者。
……
陆淮阳本来是来崇栎市看望祖父,听说崇栎市发生山体滑坡的新闻,在朋友的拜托下,顺路来发生事故的青厘县探望朋友联络不上的家人。
确认人是平安的,给朋友发了消息,陆淮阳启程回肃南市区。
到了崇肃,因为山体滑坡在限行,陆淮阳将车子停下,接起已经连续响了五次的电话。
“喂。”陆淮阳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烟。
“是陆总吗?”对面的中年男声带着些颤抖的谄媚,还有些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您终于接我电话了。”
“什么事?”陆淮阳看了眼时间。
“那个,能有幸请您吃个饭吗?”中年男人声音又弱了一些,好像生怕惹怒了电话这边的人,“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
见陆淮阳没有反应,中年男人赶紧补充:“听说您过来崇栎了,我才从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真是太招待不周了……”
“你听说错了。”陆淮阳本想看一眼远处的路况,只是无意一瞥,却再也没有移开过视线,“我不在。”
说完,陆淮阳挂掉电话,站在原地远远望着。
远处拿着话筒的女人,此时正在和对面的人讲话,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前倾,看起来神情十分专注。
陆淮阳的目光依次向下,瘦削单薄的肩膀、纤细的腰肢、牛仔裤紧包的笔直小腿……
关于苏时月,他能想到的事情不少。
印象最深的,是那个脸上惨白,在游泳池边抱紧双臂,连脚趾都不敢伸进池水里的女孩。有本能般的恐惧,脸上的表情却很倔强不服输。
七年不见,眼前的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形象依然完全重合。
“苏时月。”
陆淮阳自言自语般,喊出对方的名字。
另一边,苏时月刚道完歉,想要进一步表达歉意,对方已经一言不合地开骂。
“记者记者,没一个好东西,”受访者被韩柏莹的问题激怒:“就要挖人伤疤,就得人当着你面哭,你们才高兴,才愿意回去交差。我猪油蒙心了才相信你们,你们拿人家的心碎赚钱!干你们这行的都不得好死!”
看出对方十分愤怒,苏时月把韩柏莹拽到身后,正准备跟对方好好致歉,没想到对方打开保温杯就朝着她们泼了过来。
幸好水杯很快被人打掉,一部分水泼在了韩柏莹的手臂上。
知道情况被控制住,苏时月转头看向帮忙的人:“谢……”
……她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陆淮阳再相遇的,和那双熟悉的眼睛对视了两秒,那个噎在喉咙里的“谢”都没有说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别开眼,不再看向对方,干巴巴地:“……谢谢。”
“客气。”语气带着些只有苏时月才能明白的轻佻。
她本以为陆淮阳还会说些什么,可是并没有。
对方不仅没有喊出她的名字,还顺着她表现出的陌生接了下去。更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反应,表情像是在观察一只小动物。
苏时月有些恼,不知是恼对方,还是恼自己。
“……我好痛。”韩柏莹看两人都没有关注自己,立刻抱着手臂惨叫。
“你们究竟有没有人在意下我……”
听到她的话,苏时月从思绪中抽离,赶紧检查她的手臂,尽管她已经努力专注,可还是感受到那股盯着她的目光。
“公厕在那边。”陆淮阳好心提醒:“有冷水。”
“谢谢。”苏时月背对着他,瞧着韩柏莹:“我带你去女厕所冲洗一下。”
说完,苏时月逃难般地带着韩柏莹往五十米处的公厕走去。
到了公厕,苏时月打开水龙头,示意韩柏莹伸手。自己则走到一旁,接了一捧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时隔七年,再见到陆淮阳,她还是如高中时期那样不能淡定从容。好像这些年的成长,在面对对方时,毫无用处。
将心情平复下来,苏时月才发现韩柏莹一直没有动作,而是对着镜子开始整理头发。
苏时月:“?你不痛了?”
面对她疑问的表情,韩柏莹笑嘻嘻地:“水是凉的,我没烫伤。”
“……那走吧。”苏时月检查了设备,确保没有损坏,就联系司机返程。
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交稿的时间。
“苏姐姐,你等等我嘛,就两分钟,我整理一下头发。”韩柏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苏时月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苏时月:“……”
“你怎么能对刚才那个大帅哥熟视无睹呢,他真的好帅,身材也好好,刚才我看到他的那一刻真感觉天命之子降临……”说着,韩柏莹特别笃定地,“他就是我的至尊宝,会开着布加迪打翻丢向我的热水瓶。”
苏时月:“……没兴趣。”
不再管她,苏时月直接走了出去。一路走到司机旁边,把设备放到车子上。
“怪不得苏姐姐23岁了初恋都没有呢,”看着苏时月走远,韩柏莹小声嘀咕,“不过也是啦,反正帅哥哥是对我有兴趣才来帮忙的哼。”
一边等着韩柏莹回来,苏时月一边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采访记录,顺便写稿子。
这次的山体滑坡与此前的事件相比并不严重,一共三人轻伤,受害比较严重的是当地农民的房屋。以当地以往的一些情况推测,如果没有报道和后续追踪,很难说可以将赔偿和保障落得很实。
这是她一定要来报道这件事的原因。
苏时月正写着稿子,韩柏莹从后面叽叽喳喳地开门。
“陆哥哥,我们可以请你吃个饭表示感谢吗?”
苏时月在敲键盘的手不自觉停下。
她以为对方肯定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干净清冷的声音直接在她耳边响起。
“可以。”
苏时月:“?”
“那……”
韩柏莹看了看苏时月抱着电脑的样子,虽然她很想让苏时月坐副驾,自己去跟陆淮阳坐后面,但是一想到刚才还给苏时月惹了事,就不太敢要求什么。
“那我坐前面,陆哥哥坐后面。”韩柏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淮阳的表情。
“嗯。”
说完,陆淮阳就打开车门。
苏时月侧头的瞬间,正好撞上对方的眼眸。
虽然她还没想好以什么样的身份和陆淮阳说话,但是……不打招呼,似乎不太合适。
想着,苏时月深呼吸一口气,面朝着对方。
还没容她开口,陆淮阳已经从容地坐在她旁边。
“……打个招呼而已,”对方平淡地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用鼓起这么大勇气?”
苏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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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他的舟》
文案一:破镜重圆甜文
许余舟和霍城在一起两年,霍城对她的用心程度人尽皆知
直到校花从国外交换回来,许余舟才明白原来自己当了别人的替代品
后来,许余舟站在酒吧门口,听着霍城为校花点的歌
冻红的双手抱着手机,发出宣告结局的信息。
圣诞夜,她迎着风雪,形单影只地逆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林江屿站在车边,单手绑着绷带
见她走近,才开口:“分手了?”
文案二
许余舟十五岁时,父母突然带回一个男孩
没做解释,便让她喊“哥哥”
度过磨合期,许余舟发现
“哥哥”什么都好,只有是“哥哥”这点不好
十六岁生日,她许愿林江屿永远不要成为她的亲哥
那年暑假,从外婆家回来,许余舟发现
她的愿望实现了,哥哥也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后来,她重遇林江屿
林江屿站在车边,手上的绷带沁出血来:“跟我,我要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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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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