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云和蒋雅也表达了这大有不妥。
最终还是抵不过大家的质疑，姜小雨说：“那去医院吧。”
这个镇上只有两家医院，姜小雨挑了一家离学校最近的，到了之后她帮汪菁菁挂号。
挂了号之后突然有点想上厕所，姜小雨就嘱咐了陈琪云和蒋雅照看好汪菁菁，自己往厕所走去。
方便之后，人来人往的厕所门口，姜小雨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女孩，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坐的是一辆破破烂烂的手动轮椅，正在费力的抡着轮胎。
姜小雨的视线落在那个小女孩的脚上，两只脚都穿着黄色拖鞋，但左脚不能完全穿进去，她的左脚起了好几个黄澄澄的水泡，大概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触目惊心。
“你是要上厕所吗？”姜小雨走到她旁边问。
田巧仰起头，对着她猛点头：“是啊。”
一双莹亮的黑眸撞入姜小雨的视线，小女孩是内双，眼皮薄薄的，睫毛又长又翘。
除了这双灵动的眼睛，姜小雨还扫到了她绿白校服上的校徽，上面写着：s中心小学。
姜小雨一开始看她校服的颜色，就猜想会不会是这所小学，因为她也在这所小学念过书。
“我推你过去。”姜小雨走到轮椅后面，推着她往女厕走，厕所又小人又多，轮椅进不去，姜小雨停下来，蹲在田巧的面前，“上来。”
田巧心想这个漂亮姐姐人还挺好的，她的双手绕到她的脖子前面，软糯糯地说：“谢谢姐姐。”
姜小雨被她温热的气息染热了耳朵，笑了笑说：“不客气。”
她搀扶着田巧进隔间，里面是蹲厕，田巧艰难地用一只脚立着，两只手撑着墙壁，姜小雨能听见她苦恼地轻叹了一声。
“你可以吗？”姜小雨问。
“嗯，”刚刚还在叹气的田巧，这时给了姜小雨一个放心的眼神，“姐姐你在外面等我一下，等下我还需要你背我出去。”
其实她完全可以靠自己金鸡独立一只脚跳出去的，但是她懒，还有就是才不要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这样做呢，太狼狈啦。
“行。”姜小雨利落地给她关上门，站在外面等着。
“姐姐。”隔间里面传来糯糯的声音。
“怎么了？”姜小雨问。
“你有纸巾吗？”
“厕所里没有吗？”
“有啊，”田巧诚实地回答，“但是我妈妈说过公共厕所的纸巾脏，我不想用。”
姜小雨有些无语，不是吧，这么讲究？
“可是我没有带纸啊。”
田巧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如姐姐去便利店帮我买一包吧，我给你钱。”
“……”这么麻烦。
姜小雨犹豫地问：“你小号还是大号？”
“小号啊。”田巧依然很诚实。
姜小雨语塞了一下，抿抿唇道：“喂，小屁孩，小号你甩一甩不就好了嘛，你这年纪不用擦。”
这要是上大的，她说不定还会克服一下自己的懒惰跑去帮她买。
“不行，妈妈说要擦的。”田巧执着道。
姜小雨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怪听妈妈话的啊。
旁边走出来一个刚上完厕所的阿姨，她听到了姜小雨和田巧的对话，热心地说：“小妹妹，我这有纸巾。”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手帕纸递给姜小雨。
姜小雨如释重负：“谢谢阿姨。”
她抽了一张出来，然后把那一小包还给阿姨，敲了敲门，田巧伸出了她细小的胳膊，小小的手心对着她。
姜小雨把纸巾放她手里。
田巧的手臂晾在门外一动不动，低声说：“姐姐，怎么是一张，不是一包？”
姜小雨的眉心跳了跳，阿姨还站在旁边没走，有点疑惑。
“你要一包干嘛？”姜小雨问。
“一包的比较干净。”田巧的语气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姜小雨却生出了想揍她的冲动：“小屁孩，你嫌我手脏？”
“哈哈哈哈……”阿姨笑了起来，把一整包纸巾放到田巧手里，“都给你了，现在的小孩跟我们以前不一样啦，越来越讲究了，我小时候在泥地里滚都不怕脏……”
阿姨的声音越来越远，她走到洗手台洗手然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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