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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长青仍在绵州多停留了一个多星期,期间屈黎像是个烦人的闹钟,每天雷打不动地在微信发:“来了吗?”

“快来。”

搞得他俩很熟似的。

终于一切安排妥当,长青坐上前往康江的航班。

康江,是块历史名地,改过多次名字,却不改其古都的地位。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下千年来培养了无数古玩古董行里的机构、派系以及家族,于他们这行人心里的地位不亚于宗教中的“耶路撒冷”。

同时和绵州气候不同,它一直以沙尘暴和雾霾闻名,才下飞机,长青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风卷如刀割”。

*

“白泽街257号,老张古董行。”

铜制的门牌泛着金属光泽,长青抬起头,确认了地方就是眼前这栋宅子。它看起来年代久远,泥砌的墙壁秃噜着皮,风一吹就唰唰的掉落黄土。

长青先拍了张全景照给屈黎发过去,省得这家伙再来催他。

【Q:到了(图片)】

【無:好,我马上到】

长青扫了眼后把手机揣进兜,推门走入。

入眼是三面土瓦屋围建成的院子,院中正立一水缸,里头还有游鱼。正房门半掩着,一旁阶梯上堆满了残破的瓷器、碗碟以及陶罐。风一吹,门联下半边萧瑟的在空中飘荡,蜘蛛网肆意横跨,荒凉景象叫人怀疑这里是否已经废弃。

长青脚迟疑地迈出一步,耳畔乍响:“欢迎光临~”

“欢迎光临~”一遍接一遍,这声音古怪极了,尖细、扭曲,语气阴恻恻,和平日正常的人声完全不同,倒像是写实派的“鬼叫”。

长青只是略微岔神,眼角便瞥见一黑影飞快袭来,同时还伴随着风被高速振动的动静。他肌肉绷紧,迅速反应后撤一步。

黑影袭击不成,又腾空而起。迎着烈阳,光落在它的羽毛上熠熠生辉——

那是

一只鸟?

长青顿然蹙起眉。

可又不太像,它的羽毛过于耀眼,翅膀相较于身子大得出奇。长青眨了眨眼,恍惚间还看见它的腹下第三只脚。

没待他观察更多,那鸟忽地落在一人肩头。

正屋的门不知何时开了,出来一位身着暗金色奇异纹案长袍的老者,正用浑浊的眼珠安静地注视着长青。

“欢迎光临,老张古董店。”老者言道,肩头的鸟儿同时也道:“欢迎光临~”

原来方才的古怪声响是这只鸟发出来的,两句“欢迎光临”完美融合在一起,长青莫名后背一凉。

老者:“我叫张行,是这里的老板。”

“你是来看货、卖货还是…鉴宝?”

他边说,边看向长青的包,打量的目光如有实质。

长青轻笑一声,微微侧身将包掩在身后:“不麻烦老先生,我来找人的,屈黎,屈原的屈,黎明的黎,您认识吗?”

张行闻言一僵,冒着精光的眼一下子被皱起的眉压成三角,面露难色,认识不认识这问题于他貌似有些难答。

还没待他说话,远方的天际传来绵延巨响。

这可怖的动静叫大地都仿佛在震动,长青想,随即错愕地发现脚下的地板是真的在震动。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几声轰鸣后一声气喷,就听见门口有引擎在熄火。

长青心里一动,回过头去,正巧与推门而入的人撞上了眼。

乍一看,他很年轻。身材魁梧高大,一身黑色皮衣。留着利落的短寸,这对头型要求极高的发型竟在这人身上起到优势放大的作用,毫无保留将其浓墨似的五官展露。

但他却有一双很浅淡的眼瞳,颜色像西北的沙丘,像高山的荒原,更像稀树草原上潜伏蓄势的野兽的眼睛。在他突出的眉骨处,还蜿蜒盘踞着一道半指长疤痕。

男人几步就到了长青身旁,每一步都迈得差不多距离。到身旁一比,长青还比他矮半个头左右。

“你好。”男人递出手“我是屈黎。”

长青没有第一时间伸手,他从这个男人进门起就对其有一定的身份猜测,但在真的确认对方就是屈黎的一瞬间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原本想的是微信里那么烦人的家伙线下应该……很难评,反正肯定不会这么人模人样才对。

“你好。”

两人手掌飞快相接又松开,长青留意到屈黎的手部遍布茧子。

奇怪。

干他们这行的手就等于宝贝,好多年近古稀的人手部都保养得和婴儿一般,这人怎会此粗糙?

没等长青更多思考,屈黎唤他进屋。

入门,灰尘跟虫子似的在空中肆意流动。房间里能照明的只有梁上摇摇晃晃的一盏老式电灯,昏暗的光线照出一排排桐木架子,其中隐隐反光不断。

长青不太会鉴宝,但从业多年眼力见还是有的,只一眼便知晓器物不俗。他心中哑然,敢情屋门口摆的都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方才自称店老板的张行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在正对门的一张桌子后坐下,屈黎则是自在的像回了家,长腿一支整个人靠在了桌子边。他定定地看着长青,眼睛像一颗无机质玻璃球,美丽而危险。

“画册带了吧,拿出来看看。”

长青将背包拉至胸前,从中拿出一个包袱放置桌上。他一层一层剥开,动作极尽轻柔小心。可尽管如此,画册露出时还是破裂了些许,纷扬而起的碎屑都仿佛化作利刃在长青心尖剜血。

这画册的破碎程度令第一次见它的张行和早在线上见过的屈黎都神色凝重。

张行先抬头和屈黎对视一眼,像是得到什么应允,才琢磨起这画册来。但很快他拧着眉抬头:“太破了,我得进工作室里搞,这外面的空气环境多待一会都是对它的破坏。”

说着,他又用一种很不舒服的眼神瞧长青,好似在责怪长青的不懂行。

长青无话可说,转而笑道,只是笑里藏刀:“老先生,您进去给我东西调包了怎么办?毕竟像您这样的高人手上藏的活我是摸不透。”

“哼哼,”张行像是听到什么笑掉大牙的话道:“我从哪给你调包,这东西破成这样,就算砚山五老出手都变不出第二份来。”

得,砚山五老都搬出来了,这可是古玩古董行里标牌一样的大家。五老并不只是五位老人,而是代指五个家族,每个家族都分别精通或掌握着某一古玩古董类别的技术或生意线。

据长青了解,其中两大家就定居在这康江。于是他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眼中冷意更甚。

他正瞧着张行往内屋去,突然被一个黑影挡住了视线。划着目光回来,屈黎不知何时站直了身,气势压人。

屈黎:“好了,他进去弄画,我们在外面聊了聊天。”

长青好笑又奇怪:“屈先生想聊什么?我以为今天来会是您看画的。”

“他是我师傅。”屈黎解释,然后话一点弯绕不走:“你画册哪里来的?”

长青凭着数日在微信他聊天的训练,已经能坦然接下:“家里传下来的宝贝,要溯源恐怕为难人了。”

“那谁传给你的总能知道吧。”屈黎又道:“父亲、母亲、还是什么人?”

“外婆。”

“所以是母亲一脉,这与首页的母神相符。”屈黎思考后回,又问:“你外婆高寿?还健在吗?”

这个问题让长青顿了半秒:“不在了,享年八十六。”

“抱歉。”屈黎钢板般的脸终于有了动静,歉意摇了摇头。但是他的询问却没有停止,反倒愈发咄咄逼人,有种要查长青家底的意思。

“她除这本画册之外还留有别的东西吗?

你家在绵州哪里?

外婆一族姓什么?

族内有没有比较特殊的宗教信仰?”

……

长青:你警察吗?

还真别说,屈黎看他的眼神中的确充满了审视,搞得他像是个犯了罪还不认罚的犯人。

长青再好的脾气也终于挂不住笑容,他冷下脸时整个人仿佛蜕掉了一层名为“温和”的皮。

“屈先生,我不太明白这些问题和我的画册有什么关系。我来这里,不过是请您……和您的师傅修复一下画,然后给我一些意见罢了。行上“多问无益”规矩,您应该清楚。事成,除了线上约定的路费外,该付的钱我都会付清。”

他比谁的清楚画册与长家村脱不了干系,但不该此时此刻和此人聊。村子里的秘密太多了,无论是出于对眼前人的不信任还是不想拉局外人入水,长青都不打算松口。

屈黎大概没想到长青会突然发难,难得哽住声。

两人一时间互相对视,如擂台上的两方对峙,谁也不肯率先败阵。

彼时,内屋的门一下子被推开,张行走出来,手上没有带着画册。他脸色很不好看,唰地往椅子上一坐,极口渴似的猛灌茶水。“画先放我这。”

语罢,他看出长青的迟疑,便开口说了他刚刚研究的成果,无非也是画册材质、神像风格工艺之类的,几乎与屈黎线上分析的无二。

说不失望是假,长青扫了眼屈黎,心道真不愧是师徒俩。

但张行突然又气口一转:“不过,等我修复完可能会有更多东西,所以它得在我这待几天,你放心,不会调包,毕竟这东西的价值显然有人比我更清楚。”说着,他古怪地瞄了眼长青。

长青:“我来也是为修复它。”

“但具体要多久时间老先生得给个准信,我在这康江人生地不熟的,等得久了很多事不好办。”

张行又和屈黎对了个眼神,施施然伸出两只手指:“两个月。”

长青勾起唇角应下:“行,辛苦你们了。”

*

天色不早,夕阳透亮得像反沙的咸蛋黄,混着蛋液色的云彩一同落入山里。

长青正准备抬脚出门,却被屈黎唤住,这个高大的男人光是迎面而来就很有压迫感。

但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好像挺柔和?许是黄昏的颜色太过温柔叫长青生出了这般诡异的错觉。

“屈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嗯,你怎么称呼。”屈黎眉间忽地隆出一座小山,地势陡峭不亚于犬牙山。“我总不能叫你‘Q’或者是‘kou(扣)’”

屈黎的第一个“Q”长青能理解,就是直接称呼他的微信名。但这第二个“kou”……

长青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瞬间一个奇葩又合理的原因进入大脑——扣扣,也是Q,不过华国乡土一些的发音。

想明白后一下子戳到了长青的笑点上,他头一回不太礼貌的憋不住笑出了声。

特别是在看到屈黎顶着张凶悍的脸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后笑得更大声了。

“没想到,你还怪幽默的。”长青深吸一口气,再看向屈黎时眼睛里的笑意未散:

“我叫长青,长寿的长,常青树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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