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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天色是少见的碧蓝,我在五指的缝隙里见到躲在角落里的太阳,光线并不刺眼,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感受一下五指看天的感觉罢了,这样的天气毕竟少见。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开心,谌先生也跟我发来了消息,他的眉眼浓重而绚丽,带着几分笑容看起来像是冰雪消融、艳阳如春。

“现在怎么样了?”他问我,眼角的褶皱加深了几分,我不得不再一次地感叹,这到底是怎样的造物主,能够造出这样精美绝伦的双眼,每一丝的褶皱都仿佛精雕细琢,一动一静都是风景。

“我很好啊。”我笑着达答道,见到他我总是不由自主就会笑起来,一天的烦恼忧愁也会一扫而空。现在是早上,这一刻的开心应该会伴着我直至入眠,甚至在梦中我都会看到他美妙的脸庞。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一板一眼看起来有些凶,但是我并不讨厌他这样,甚至说这时候的他有有着一种霸气凛然的魅力。

“那个啊……你该让我从何说起呢?”我挑着话头,并不担心他会因此生气,似乎在我面前他还从来没有生过气,我甚至有些期待看到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亲爱的,你会生气么?”我不经思考话已经从口脱出。

他并没太大的表情,只是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我跟他打了哈哈,告诉他我是随便想的。他轻笑了声,说了声调皮。然后我们就绕过了这个话题。

“我这边最近也许会很忙,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沃兹,你要自己注意点,估计你讲迎来下一次的高热。”他的言语之中充满了担心,我其实挺开心的,他能够一直记得我的身体状况。我的高热是在最近三年发生的,每隔一段时间,这种高热就会复发,周期不定,少则半个月,多则好几年,不过近一年以来,我的高热的发生周期更短了,最长的时间变成了两个月,现在距离上次发病一过一个半月,这的确是高热的高发期。

“知道了。”我回复道,对于他的关心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化作一句简单的知晓。我没想到这场发热来得如此急促并且在结束的也非常突然。这天我正驾驶着一辆股东车行走在街上,保时捷-911现在已经停产了,能够顺利运行且不在展览厅的车,现在的价值已经飙升到十八位数了。

我往常是一个低调的人,从来不会驾驶可能会暴露我财富状况的交通工具,但是现在我不能乘坐或者驾驶过于快速的东西,这会使我的身体状况斗转急下,还可会有生命危险。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的丈夫是这样的对我说的,不过前几天我在搭乘别人的飞艇时突然心悸、呼吸急促,这把当时坐在我旁边的嫌疑人都吓了一跳。

没错。这是警方的飞艇,正秘密运送犯人。这个嫌疑人是在始发地点突然撞进来的,监测系统显示,他有可能涉及时空偷渡。于是就被顺便带上了。

我。主要负责对这些犯人进行辨认与询问,为何是我呢?这当然是是因为我的能力强了!屁嘞!其实是因为我也是嫌疑人之一,现场的警察为了节约资源,就让我先对其他人进行询问,我则由他们进行询问,他们的说辞是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由于离得比较近,我就对旁边的这位嫌疑人进行问话,问到一半我有些口渴,于是要了点水喝,我刚喝了一口就突然心口发疼最后倒在地上,几乎过了半个小时才恢复过来,至此我的待遇就从囚犯级别升级到了贵宾级别。

“你怎么样?”张征看着我,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用如此殷切的表情对待过我,但是此时我竟享受到了这种前辈高层才有的待遇,不知是该喜该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这是出于责任的压力,因为此次飞艇是由他来负责,也就是说,一旦这飞艇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算在他的头上。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小心咳了出来,这家伙的眉头蹙得更深,甚至连眼角的褶皱也变得更加明显,脸色也开始发白。

“沃兹,你确定没事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是我从他的细微抖动的嘴角之间得知,他现在一定惊恐万分。我用手捂着我的肚子,惨叫了几声,他的脸色终于有了大的变动,手也不自觉地扶上我的身体,但是稍触即离,手指轻微地抖动,看起来很是无措。

“你……”我用几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他有些生硬地问话,然后得到的是他的怒目而视。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虽然他冷起脸来的样子颇具威慑,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眼皮微微上挑时他的心情应该还算平稳,这是我跟他这么多年外加最近几天相处得来的经验。所以我笑得更大声了。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家伙竟然一直都是蹲着的,看来我得的优待已经不只是前辈高层的尊敬,还有这家伙颇为重视的颜面。我收了收笑意面色郑重起来,并非是我多么的知礼友善,而是因为我对于张征的敬意又多了几分。不得不说我改变了一点对于他的看法,他的气定神闲之中还有几分悲悯。

“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最棒的警察!”我道,望着他的眼充满义正辞严。他挑了挑眉,这意味不言而喻,那是对我的话的将信将疑。

“你不信么?”我问道

他摇了摇头,双眼满是怀疑与否定“不是我不信,而是这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那一定是要考量几分的。”

“是么?”我看着他笑了笑,你没说肯定也没说否定。但我猜我所展示出来的挑衅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他似乎是知道了这一点,对我的脸色疏忽变冷,又是一副不知冷热面无表情的样子,我们相视看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先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对我的行为颇感无奈。“行了,你也别装腔作势了,我今天让你上这飞艇,可不是为了免费让你观看空中的美景的,如果你是出于这种意图,我应该向你索取一定的观光费、签订一份保密协议,你所有见到听到的事都应该缄默于口、吞没于心!”

他这种能够说辞的确能够成立,但是对我来说丝毫构不成威胁,我缓缓开口“《保密协议》在我上这艘飞艇之前我们就已经签过了,而且我们双方是公平的交易关系并非你一方的发号施令、独断专行,你一这种理由来向我收取费用原本就是不公平且违反协议的,我可以以你违约为由将你诉至法院。”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依旧毫无波澜,但是我知道我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位了,但是他岔开了话题“行了!别再搞什么辩论了,赶紧对那些人进行询问,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事实证明,有时候粗暴手段的确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我见他的眉毛耷拉下拉,我就知道他的耐心不多了,索性也不再多言。

三小时后,案犯已经移交。我没想到会是在这个地方遇到这个人。

“好久不见。”她朝我浅笑,言谈举止间透露出举止的优良与端庄。她穿着精致典雅,妆容精致,即便是年过三十依旧像个十几岁的姑娘,只是周身清冷的气质让在这种感觉又中和了几分。

我们现在面对面地坐着,但是彼此之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凝固不化的尴尬,即便是我十几年的社交经也不足以缓解这件事,我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也拿出招牌假笑,这种时候一个商务的笑容会使得双方的观感看上去稍微缓和一点。

“好久不见。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好巧”我道

她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然后正色道“不巧。我知道你会来。”听她这么说,我才回想起来,她父亲是西海市警局的首长,而她本人也是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这次交接确实少不了接触就是了。

我点了点头,算是对她话的回应。

但是她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我,接着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这个编外人员为什么会加入我们的工作?”

关于这一点“我没什么好说的,这一点你应该想得到,但是我并不算现在就坦白太多。”我双手朝上耸了耸肩,这个动作意味着我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并且不打算妥协。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依旧浅淡,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打算逼问了。

“你结婚了?”她问道

“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见我都要问我一遍?”这一点我还真是好奇,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在这件事情上拥有同样的困惑的。

“这大概就是默契吧,你结婚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我也要结婚了,但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男人的?而且还是个机器人?”

我没有含糊其辞,可能因为问的人多的关系,也许是我现在想要跟一个以前的暧昧对象所做的回答“这点其实也用不着奇怪,在我的世界里没有非黑即白,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想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我想跟他过一辈子所以我跟他结婚了,就是这么简单。”

她盯着我看了良久,微微笑了,虽然这笑容仍旧不见很大波澜,不过应该算是认同。

“给”她从包里拿出一封请柬递给我,上面写着彼得先生与胡珊女士的婚礼……“下个月16号,瀚海街,记得来。”见我拿着请柬端详,她的脸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就如往年调皮憋坏一样“本来还想着是我给你一个回旋镖,但是没想到你的动作更快”

“记得把你的husband带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绝色天仙。”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胡珊这么多年了都改不了骨子里的争强好胜,即便是涵养很好,那股势头一出,整个人就会带出几分匪气。

“行啊!大小姐~”我也同她开玩笑,原本凝滞的空气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微微调整了身形,正襟危坐起来,这意思,是有正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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