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交谈完善之后,费奥多尔让你将门外等候的两人叫进门内。
你打开门,半个身子探出去,“同志,可以了。”
她看了你一眼,意味不明,“小心些吧。”
你莫名的听懂了这句话,动作一顿。而她推开你,从你身侧走过。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为您治疗的,便是局中最好的医生安娜·安德烈耶夫娜·戈连科同志。”
“维塔.伊戈尔诺夫。”
在那一瞬间,你和戈连科的眼神对上了那么一瞬。你不动声色的移开眼。
*
平复完情绪后,费奥多尔带你了解下你将来要做的工作。
现在,费奥多尔和你所工作的地方名为‘苏/联特殊工作局——喀秋莎’。是一个极具暗杀、处理特殊违法事件、情报搜集等等特工电影里能看到的一切几乎都由此地完成。和你前世现实中的KGB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几乎全员异能者。
而你要做的工作,也就是天天往外跑着打架的那种武职。
你不太喜欢运动,尤其是在如此寒冷的时候,但你似乎没得选。
“那我跟着谁?”你问道。毕竟你还是个萌新,肯定是需要人带的。
还没等费奥多尔开口,一片金色的花瓣不知从何处而来,飘落到了你的肩膀上。
你刚刚捻下,只见更多金色的花瓣开始围绕着你旋转,你能闻到一股玫瑰香味带着温暖的气息融入了你的骨髓。
“小同志,早上好哇。”
你被小同志三个字给吓到了,毕竟上一个这么称呼你的是个gay。
但你仔细观察那些花瓣,很快冷静下来,那些花瓣像是玫瑰花的花瓣,也就是说,金色的玫瑰……蔷薇……
对,是《金蔷薇》!
“见到小同志的第一面就被忽视了,有点伤心怎么办?”梳着棕色大背头,有着一双金色眸子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朵金色的玫瑰,语气温润而又具有亲和力,像是在和小辈开一个俏皮的玩笑。
直到他用玫瑰敲了敲你的头,你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你的面前。
“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未来在各方面指导你并带你出任务的导师:康斯坦丁·格奥尔吉耶维奇·帕乌斯托夫斯基。小同志直接称呼我康斯坦丁就好。”
他一挥手,玫瑰花片慢慢解离成细小的光点融入你的体内,驱散了你浑身的不安。
你意识到这是对方异能力的作用,你道:“多谢康斯坦丁.帕乌斯托夫斯基同志。我是维塔.伊戈尔诺夫。”
康斯坦丁刚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拍一拍你的肩膀。但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和你进行任何的肢体接触。
“不需要拘谨,以后我们会有很长的相处时间。”康斯坦丁向费奥多尔点了点头。
费奥多尔接过他的话:“维塔,记住您向自己的承诺。”
在一旁许久未说话的安娜.戈连科那双深棕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你一眼。又瞥了眼康斯坦丁。
“让他们搭档,确实合适。”安娜.戈连科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值班了。”
“等等。”你叫住了安娜.戈连科:“感谢戈连科同志的治疗,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就好。”
“你?”安娜.戈连科没有回头,只是暂时的顿住了脚步:“别惹事就好。”
她再次离去后,契科夫也跟着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费奥多尔,你和康斯坦丁三人。
费奥多尔示意你们两人跟上。
“这边是工作区。不过维塔还需要学习一些基本功才能正式开始工作。这段时间,主要由康斯坦丁·帕乌斯托夫斯基同志来教导您……熟悉完流程后,教学就可以开始了。”
两人零零散散的和你将了些工作内容,流程,职级等等内容。你硬往脑子里塞的记下。
尤其是这全是俄语单词,一长串的单词发音又拗口又快速,一句话的关键词句还没多少,听的你头脑发涨。
十分钟过去后,所有事情甚至连卫生间和茶水区在哪里都介绍完毕了,你也不好意思墨迹,只是说自己去茶水间打点水去就借口离开。
你拿茶水间的公共杯子用开水烫了烫,随后接了杯温水,一手揉着脑袋闭目养神,另一只手端着杯子。
你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鎏金色的眸子。
“康斯坦丁·帕乌斯托夫斯基同志?”
康斯坦丁没多说什么,把一个小纸条塞到你手上:“背完之后记得烧掉。”
你看了眼,赫然就是关于职级划分、工作流程等等事物的小抄。小纸条皱皱巴巴的,还有些发黄,看上去被主人遗忘了很久又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扒出来。
“我刚来的时候也记不住,于是就做了份小抄。刚刚往以前的本子里翻了翻,被我找到了。”
虽然他的脸上看上去带有着斯拉夫人天生的冷峻和严肃,但你能从他那双金灿灿的眸子里看到些许期待,他嘴角勾起的微微弧度,更是将他整个人衬得温柔开朗。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康斯坦丁同志了!”这次你故意省略了姓氏,带着些真实的欣喜和一分试探。
康斯坦丁并没有在意,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你的眼神像是慈父般温和。虽然他没比你看上去没大上几岁,神态却透着些许老成,再加上他还梳着大背头,更是让他看上去和快奔三一样。
你心下记录,看来康斯坦丁先生并非纠结礼数的人。那似乎可以更近一步。
你细心收好纸条,跟着他一同去他的办公室听他教学。
他甚至还送了你一个异能笔记本,说是只要不是你高度认可并信任的人,哪怕拿到了笔记本也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你蛮高兴的。但你又察觉到了话外之意,这个笔记本很有可能自带监视的效果。你心中的笑意又淡了几分。
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不能在他们面前展现出太高的戒备心。这样反而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那就把它当做日记本好了。
*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和训练,你满身疲惫的回到家里,甚至连外衣都没有脱就躺在了沙发上。
上午主要是识别摩斯密码,跳跃密码等等常见加密手段的讲解,下午就是纯粹的体术,一边教还一边复习上午学习的知识,简直太恐怖了。
你没有想到,熬过了高中,熬过了大学、研究生、博士,还踏马要熬实习期,感觉人生都快要到了尽头,你想浅浅的死一下。
如果你前几天处置黑熊帮时没有选择全部歼灭那样极端的手段,现在也不至于被‘喀秋莎’强制捆绑上班。
但你也没办法抱怨什么,因为你知道你现在和费奥多尔高度捆绑,你做不到对他不管不顾,毕竟将来你还要做他的直属下属。
不管未来如何,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少暴露些锋芒,直到合适的时候崭露头角。
你想到这里,扶着自己酸痛的腰站了起来,打算先洗漱。
你握着手里的牙刷,有些庆幸,幸好这个时候牙刷至少在欧洲普及一百多年了,要是再早穿越100多年,能不能用上廉价牙刷还真不一定呢。
至少你现在能刷牙。洗漱完后,你这样安慰着自己……个鬼啊!妈的牙刷掉了一嘴的毛,果然毛子的轻工业永远都不可信!
谁家穿越文野早穿越个六十多年啊!怎么不再早穿越个250年呢?这样没准还踏马的能阻止闭关锁国。(温馨提示:不算明朝的出口限制,清朝闭关锁国是在1757年)
这个年代甚至连电视机都没有普及啊!你难道要像个蛇精病一样自己演一出《甄0传》吗?
臣妾要告发苏/联前期居然没有普及电视~
有病啊!
你要看小说,刷手机,玩游戏啊啊啊啊啊!
有谁能在意一下你啊,你快碎掉了。
你绝望的发现就算有人在乎你,也没有wx或者□□一类的帮你迅速传达心情。当然,你没有。
你莫名的消沉,可能是因为想自己那个上大学时自己的宿舍,或者上高中时的那个简陋的单人出租屋。
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属于自己的家,至少世俗意义上的家人并没有给你带来归属感。
所以你只会怀念那个暂时属于自己的个人空间,那对你来说,才勉强算的上是家。
现在,异国他乡,国籍更换,前世交的朋友也永远留在了属于他们的那个时代。而你,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无意识间,你哭了。前世那么多的艰辛你都走了过来,此刻你却像突然找回了自己的那些感情,回望过去的路。
你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又变为小声的,断断续续的抽噎。你抱着自己的腿,将自己蜷缩起来,你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好冷,又一会觉得好热。一会热一会冷,身上不断的渗出虚汗,全身抖的厉害。
你有点害怕,可谁又能来帮你呢?谁又能救你呢?
没有人。
突然的,你想起来那本可能带有监视作用的本子。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翻开那个本子,开始狂写了起来。
(1949年.10.12.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难受,我想起了我在另一个世界的朋友和……家人……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害怕……只有我一个人……世界好像假的一样……)
写到这里,你又像是发了疯一样把笔记本上的内容全部撕碎。
不行,不行,不行!
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不能!
你握住钢笔的手发力……
噔噔——
敲门声就像是某个带有警醒意味的钟声,狠狠的将你敲醒。
你如梦初醒般放下了你手中的钢笔,用手帕擦拭了甩在手上的墨水。草草收拾后,你打开门。
“费佳?!”
你直接关上了门,用手将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用后背抵上了门。
费奥多尔敲着门,连带着他身后的康斯坦丁也开始着急。
“维塔?你怎么了?”康斯坦丁急的冒汗。不得不放下手上其余的东西试图找能打开的门窗。
费奥多尔拉住康斯坦丁,并停止敲门:“不要刺激他。”
“……”康斯坦丁立刻冷静下来,“异能力——金蔷薇!”
*
你被康斯坦丁的异能力强制性的冷静了下来。熟悉的舒缓感蔓延,你的心跳减缓,直到恢复正常水准。
你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犹豫着要不要开。
“维塔。”
恰到好处时,费奥多尔那声‘维塔’让你心间一颤。你的手缩了回去,但下一秒又坚定的握了上去。
你用异能力加速你眼中的空气流动,让你的眼睛附近瞬间变干,随后又抹了一把脸,试图把泪痕去掉。
开门后,你撑起了一个笑容,“费佳。”
“没想到您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康斯坦丁双手交叉抱胸,担心无奈又有些调侃。
“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你道。
康斯坦丁弯腰提起放在地上的小蛋糕:“庆祝你入职顺利,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一来你就不给开门。”
康斯坦丁说话时像是个调皮的绅士,不同于工作时他教导你那般严肃。果然,上班会让人变成木头。
你邀请两人进屋,费奥多尔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钢笔,视线又很快移开。
康斯坦丁则是在进屋就迫不及待却体面礼节的拆开了送给你的小蛋糕——
慕斯蛋糕看上去大概六寸,上面点缀了些许巧克力碎和俄文花体的‘欢迎’这组词。虽然看上去小巧,但却精致玲珑。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做这家蛋糕的蛋糕店你在前几天逛图书馆回家的路上曾路到过,当时你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进去看过。
那家蛋糕店主要买一些现成小蛋糕和面包咖啡。像这种特殊蛋糕要提前三天预约才能订到。
你刚抬眸,就看到了费奥多尔那双紫红色的眸子。“喜欢吗?”
谁订的蛋糕,显而易见。
明明有了异能力安抚,你的泪却再次落了下来。
“喜欢。”
只是入职而已,为什么会有人专门为了庆祝给他买一个蛋糕呢?甚至在没开始测试前,就坚定的相信着自己能入职。这是你前世连过生日都没有的待遇。
“这是我最喜欢的蛋糕。”没有之一。
费奥多尔亲自拿刀,将蛋糕切成了均等的三分。他的眼底拂过笑意,“您能喜欢,这块蛋糕便是物超所值。”
哪怕欧洲人和深受欧洲文化影响的俄罗斯所做的蛋糕,甜到发腻,甜到胃液反酸,甜到舌根发苦唇齿发干。你不断的咀嚼着,不愿意落下丝毫体验,就像是不愿意落下弥补幸福的机会一样。
你还是将属于你的那份蛋糕全部吃完了,干净到连盘子都不用洗。
“谢谢……”你小声的用母语替前世的自己道谢。随后又道:“Спасибо.(谢谢)”
你放下了叉子,就像是放下了前世的执念。从游魂变成了真正的人。
“谢谢你,费佳。”你上次真正发自内心,不带任何目的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了呢?
无所谓了,起码现在,你知道自己是真心的就足够了。
费奥多尔和康斯坦丁就这么看着你吃完了,沉默着谁也没有动叉。
康斯坦丁切下一小块蛋糕没有吃,“虽然在工作上,我是你的导师,但工作之外,我不建议多交一个朋友。”
相比较康斯坦丁的委婉,费奥多尔则更加直接,几乎是一针见血的。
“维塔。”费奥多尔道:“不要适应痛苦,不要压抑痛苦,那样只会爆发的更加盛大。您要清楚的明白,您越是想要压抑扼杀掉自己,内心激起的反抗就会越是剧烈。”
“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费奥多尔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如果说不压抑住内心的想法的话,那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抱住你。”
“如果那能让您得到治愈的话。”
你抱住了费奥多尔,将头埋进了他的肩窝处。不带有任何的**,只是一个同志之间的,挚友之间的拥抱。哪怕现在是黑夜,白炽灯光依旧照的人心赤诚。
你克制住了因为脖颈相贴所带来的恐惧,克制住了因为被他人近身所带来的恶心。你抱着他,终于想起了真正的拥抱是什么样的——
那是温暖的,简单的。
*
作者有话说:
以下为作者碎碎念,与正文无关,建议直接跳。
1.在前世,就连维塔的生日甚至能被维塔的母亲记错。
维塔依稀记得小的时候,过生日到最后总会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哭。长大了就不会了,维塔会脸上笑的比谁都开心,然后麻木的应对着所谓的家人。
2.其实维塔压根就怕进监狱哈(以下是本人的碎碎念,与正文关系不大,可以跳过。)
因为蹲监狱维塔也有办法出来。
前世维塔主修药物化学专业,毕业硕博连读,只要在监狱里做实验并写出一篇论文就能出去了。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的科技水平太低了,打印机都没有发明出来,甚至连冰箱都没有普及。
可维塔又仔细想了想,蝴蝶效应是可怕的,维塔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做出了改变历史的事情,历史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如果维塔真的将本不该在这个时间节点问世的药物制取了出来,维塔不敢相信数以万计的本该死去的人活了下来会对世界造成怎么样的动荡,维塔他不敢赌。
如果维塔是在二战时期穿越过来的,维塔会毫不犹豫的倾尽所有帮助自己的国家。(一战和一战前不行,因为一战前是华国觉醒的过程,少一场战役都有可能让未来的华国崩溃。华国必须经历这段时间才能真正的从意识形态上觉醒。就算回去了你也只能充当引导作用。)
可维塔现在来到了一个暂时和平的年代,维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改变现在的历史。就算做好了改变历史的决心,他又要怎么改变呢?
他到底,该怎么做?
他是选择救人,还是袖手旁观?这后面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写。
一开始本人之所以给维塔设置药物学的高学历,就是打写一些CCCP时期的经典传染病历史案例什么的,毕竟本人之前专门看过相关类型的书籍。
后来发现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写在文里就很累赘,就干脆去掉了这个想法。后期番外里也不确定会不会涉及到,这里先留下一个遗憾小坑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治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