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那你说说看,梁晏哪点不好?”商毓凝得意挑眉,“人都有缺点,你如果说不出他的缺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情人眼里出西施。”
姚萱思来想去,委实挑不出梁晏有什么令人难以忍受的毛病。就是有点喜欢多管闲事。
当然,吵架那晚不算。那晚他们都情绪上头,而且面对“妻子”出轨,他没说一句重话,还怕她饿着给她煮馄饨,这已经打败全球99%的男人了。
“他这人哪哪都好,就是……说不上来。”
一段关系能否长期维持,取决于男方的恋爱脑程度。
爱情里都是女的越爱越投入,男的越来越冷淡,无论谁追的谁,男女关系走到最后,大多都是女的深陷其中,男的冷静退场。
即使目前看来,梁晏在这段尚且不能称之为爱情的感情里陷得更深,姚萱也不敢轻易走向他。
结束晚饭,姚萱和商毓凝一起下楼,流连于各大品牌店。
姚萱环抱双手,停在模特前,喊商毓凝过来看裙子
鱼尾裙主要由水光纱裁成,明光烁亮,轻透玻璃纱绣在裙角,使裙摆更显飘逸轻盈。硬度较高的欧根纱,层层叠叠围在胸部,像蝴蝶展翅,对比之下,收腰效果提高好几个度。
“又是鱼尾裙啊……”商毓凝发窘,脸蛋透出绯色,好像通过眼前这条裙子,联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你穿鱼尾裙好看。”
“可我衣帽间里好多鱼尾裙,穿腻了。”
拗不过她坚持,商毓凝勉为其难步入试衣间。准确来说,是被“拖”进试衣间。
将秀发拢至后脑勺,姚萱找出橡皮筋帮商毓凝扎头发。
颈侧拇指大小的暗红印记尤其显眼,姚萱伸手戳了戳,“你这被虫子咬了?不对,虫子应该不能咬成这样……你!你!!你!!!和哪个野男人睡了?!”
商毓凝急忙捂住她戳的地方,一口咬定就是被虫子咬的。
“哦,虫子咬的啊,我现在下单同城快送,给程——澈——送瓶杀虫剂。”
“你怎么知道是他?!”商毓凝石化。
“我不知道啊我猜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时间地点经过,全部如实招来。”
商毓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姚萱举起双手,五指空抓,使出商毓凝最怕的招——挠痒痒。
“我说我说,我不是想借我家的拍卖会物色联姻对象么?本来看好乔闻川,但乔诗浅死活不准我祸害他哥,一晚上都没让我和他说一句话。”
“散场之后,你们都走了,程煜澄找来要我和他结婚。我们是隐婚,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啊!”
*
这几天真忙,工作忙,社交也忙,仿佛有人故意不想让她闲下来似的。
昨天陪完大小姐,今天陪小跟班。
秦恪迎帮她打了架,恩公有命,她不得不牺牲宝贵的周末时间,踏进她发誓再也不去的台球厅。
“姐你可来了,我等得花都谢了。”秦恪迎双手插兜倚在门边。
“你对教会我打台球有什么执念吗?”人来了,她内心仍十分抗拒。
和秦恪迎演情侣那段时间,为了给魏女士返图,他们俩没少探店打卡。
姚萱跟他鬼混,学了几项球类运动,唯独迈不过台球这道坎。
时隔一年多,这小子不知抽什么风,昨天旧事重提,说什么非要教会她。
进了活动室才发现,不是秦恪迎主动邀约,而是“奉命”邀约。
奉的正是徐老板之命,当然徐老板上头还有位大哥。
姚萱扫过休息室里的梁晏和徐瑾逸,两眼一黑,“你别和我说这是巧合。”
“我发誓,绝对巧合,我没约逸哥。”
举双手发誓?呵呵哒。
巧合无处不在,更巧的是,秦恪迎的前n任女朋友杨可可,也来了。
“弟弟,你不会致力于教会每一任女朋友打台球吧?”姚萱提起秦恪迎的耳朵,咬牙切齿问。
“我错了姐。”
教女朋友打台球没什么,但至少别带每任女朋友到同一家店吧?要不然碰上多尴尬……
之前虽未见过杨可可真容,姚萱却已经和她结下梁子。
先有Samsara拍摄临时放鸽子,后有滴金玫瑰差点让她头顶青青草原,再有今天当面挑衅。
“姚小姐,敢不敢和我来一局?”
“……”别问,她不敢。
台球厅里,有些人一杆进洞,有些人杆杆不中,显然她是后者。
姚萱想着如何委婉又不失体面地拒绝应战,忽然灵光一现,装模作样捂肚子,给秦恪迎使眼色边说自己胃疼,可能犯肠胃炎了。
“姐,你捂的是……肾。”
“胃在左边。”
杨可可歪头笑,“姚小姐是嘴瓢了,还是怕输给我丢脸面?”
一墙之隔,休息室里,徐瑾逸撞梁晏胳膊。
“晏哥,该你出场了。”
“你叫来的人?”
“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你现在出去夸杨可可,绝对可以刺激萱姐吃醋。只要萱姐吃醋……”
“幼稚。”
梁晏不忍卒听,起身走向姚萱。
他牵起姚萱的手,“不想玩我们现在回家。”
“我想玩。”姚萱抱住梁晏手臂,假装亲昵靠在他肩上,朝杨可可微笑。
“你1V2行不行?”她没见过梁晏打球,但没少听徐瑾逸夸他,想来技术不差。
秦恪迎号称台球厅MVP,可打架留下的伤没痊愈,发挥受限。
杨可可不见得多厉害,虐虐她这个空杆菜鸡还行。
“秦恪迎,你和杨小姐一队,我们四个人打。”
球堆炸开,杨可可一马当先,连进三球。
姚萱推梁晏出手,杨可可不答应,“女士优先,姚小姐不上场……是怕出丑吗?”
姚萱给她一个白眼,“你叽叽歪歪阻挠我老公上场,是怕我老公一杆定胜负吗?你要和我比,规矩我来定。”
连听两声“老公”,连日结冰的眼眸突然温柔似水,梁晏嘴角噙着笑,揽过姚萱带到球桌旁,把杆递给她。
“相信自己,你先来。”
姚萱凭借残留的身体记忆摆pose,梁晏在旁指点。
“右肩抬高,这只手臂自然弯曲,手架再往前一公分。”
姚萱反复调整,始终不得其法。
后背蓦然一沉,梁晏俯身贴着她,调整手架位置。
“下巴贴杆,瞄准中线,出杆时注意感受这个距离力度。”
胸膛随话音微微起伏,他贴在耳畔轻声细语,温热的呼吸喷洒耳廓,令她头皮发麻。
正发懵着,握住右臂那只手突然发力,球杆推出,母球撞击红球,红球滚入底袋。
这球离中袋近,为什么舍近求远……
背上负重卸下,梁晏变换位置喊她过去。
姚萱像机器人,麻木迈开脚,遵照指令。
母球黄球双双贴库,心中退堂鼓擂得轰隆响。两球之间还隔着中袋,母球圆润进袋的画面涌入脑海。
“姐你换个目标吧,这个你就没成功过。”秦恪迎嘲笑她。
“是你不行。”姚萱反唇相讥。
大师专业能力毋庸置疑,但教学能力惨不忍睹,秦恪迎优越感强,不懂因材施教,根本不是当老师的料。
姚萱弯腰,直线瞄准。
“稍微右斜一点,让母球贴边走。”
“啊?右斜怎么贴边?”
右斜不是直接送母球进袋,或者翻越库边落地?
手指点在接近黄球的袋口端,他说:“母球碰这个点,注意把握力度,和刚才差不多。”
姚萱似懂非懂,深深吸气缓缓吐气,凭感觉出杆。
母球按照梁晏预估的轨迹运动,然而她力度没控制好,白球慢悠悠尾随黄球滚向袋口。
好险!
母球差点掉进去!
“很棒。”梁晏面露欣慰,“站这个位置,打蓝色。”
第三球不幸失手,秦恪迎得瑟转个圈滚到球桌旁,摇头晃脑显摆。
剩下四个花色球陆续进袋,秦恪迎昂首挺胸抬起双手,享受并不存在的鲜花和掌声。
骄兵必败,秦恪迎打黑八时,空杆了。
姚萱得意挑眉,“弟弟,香槟开早了。”
梁晏不像秦恪迎,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把戏,他安安静静清理掉三个全色球,闷声不响打黑八。
黑球进袋,姚萱拍手叫好,“秦恪迎赶紧学学,什么叫谦虚!”
待到饭点,姚萱想开溜,结果秦恪迎大手一挥说今天他请客,最后四个人一起走进餐厅。
秦恪迎热情舀起一勺菜,“姐,干锅鱿鱼是招牌,你尝尝。”
“谢谢秦先生,小萱不吃鱿鱼。”
“鱿鱼也不吃啊?不是我说,姐你也太挑食了。”
“挑食怎么了?我吃你家大米了?”
姚小萱口味刁钻,忌口五花八门,同样食材不同做法,都可能踩到雷点。
比如说生菜,蚝油生菜吃得津津有味,拌汤粉里的生菜嫌没味,一口不吃。
对此,姚小萱从未想过改正。
人不挑食,和猪有什么区别?来者不拒,还有没有气节?
“萱姐,你看看晏哥。”
“嗯?”姚萱不理解但照做,侧身看向正在扒虾的梁晏。
剥掉虾头,择掉虾腮,抽掉虾壳,完整虾肉落入瓷碟。
碟子上,虾肉排排,整整齐齐,姚萱咽了口唾沫,看向梁晏的脸。
“让我看他干嘛?”
“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晏哥快碎了。”
姚萱和梁晏面面相觑,都不懂徐瑾逸话中之意。
“别和他离婚,他没你会死。”
姚萱干巴问:“……你会吗?”
梁晏薄唇微挑答:不会。
瓷碟推到她手边,姚萱疑惑指向自己。梁晏不咸不淡“嗯”一声。
秦恪迎说:“梁总,我姐也不吃虾。”
身边所有人,包括许箬宁和沈止豫,都知道她不爱吃虾,但真相并非如此。
不吃虾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她懒得剥壳,故而逢人就说自己不爱吃。
只有梁晏发现,她隐于谎言之下的真正喜好。
不止虾,还有鱼。梁晏第一次做红烧鲫鱼,她一口没吃。
某次,他将挑完刺的鲫鱼块放她碗里,说印象中她会吃清蒸鲈鱼,问她是不是因为鲈鱼刺少,鲫鱼刺多。
她点头,此后每当她说不吃什么东西,梁晏总会试探一下,究竟是不合口味,还是另有原因。
午饭结束,秦恪迎赶着陪小女朋友逛街,徐瑾逸借口有事,托姚萱送梁晏一程,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帮臭弟弟,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麻烦姚总了。”梁晏拉开副驾驶座的门。
姚萱挤出笑容,咬紧后槽牙,吐出三个字:不——麻烦。
为什么毓凝看见鱼尾裙面色大变?
那必定是[坏笑]鱼尾裙被程那个澄撕了好多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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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见专栏/文末[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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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殉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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