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终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黑色的玄铁链缚住,高高吊在半空。
他应该被吊了很长时间,双臂已经没了知觉,一动就钻心地疼。身上的伤口也没处理,肩膀、腿上的贯穿伤还在流血,滴滴答答在脚下汇了一小洼。
他费力抬起头,半睁着眼去瞧四周,发现自己被悬吊在一座大殿的正中央,大殿中空无一物,只除了正前方那个纯黑的三米多高的王座,椅背尖锐高耸,繁复花纹纠缠其上,而隗玉正单手撑着下巴倚坐在王座上,血色的红袍在黑暗中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陆终无力地挣扎起来,铁链窸窣作响。
隗玉就这样看着他挣扎,眸子里全然是冷漠,没了往日的温度。
陆终的心口尖锐地疼了一下,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啊......”
隗玉收回手,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待走到近前,他抬手一挥,四根玄铁链子猛地向外收紧,陆终四肢被瞬间绷直,像是要被扯断一样,连带着周身肌肉也一块被绷得紧紧的。
隗玉微微仰头看着他,陆终被吊得不算高,双脚刚好离地一寸,也就差不多高出隗玉半个脑袋。
肩膀上的衣服被拨开,露出胎记。
隗玉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在胎记上摩挲着,这似有若无的触感,让陆终觉得有些痒。
他躲了一下,被抓住腰一把拖了回来。
紧接着,“刺啦”一声,身上破布一样的衣裳被隗玉撕开丢地上,露出遍布鲜红伤口的身体。
长年累月的训练让陆终拥有一身极具美感的肌肉,线条流畅,不干瘪也不过分夸张,正正好。
隗玉后退半步,目光犹如刀刃,一寸寸刮过陆终的肌肤,这种过界的侵犯感让陆终浑身发热,喉咙干涩,忍不住嗬嗬地粗/喘起来。
隗玉只当他想说话,缓声道:“我封了你的声音,往后你别想骗我。”
说完,他微微垂眸看向某处,轻轻嗤笑一声,凑到他耳畔,似吻非吻地低哑出声,缓缓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呼出的气息打在陆终敏感的耳朵上,瞬间他气血翻涌,像是被电击一样,浑身跟着狠狠颤了一下。
“张开嘴。”隗玉命令道。
陆终没有动。
隗玉却强硬扼住他的下颚,用力撬开......嘴巴合不上,口水溢满口腔,流出来,沾湿了陆终的胸膛,亮晶晶的。
陆终知道这种事,他呆的那个地下黑拳场是一群疯子找刺激和快感的地方,他当然见过,只是从来没试过。
而且在他的认知里,从不觉得自己会是被动的那个。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也太过了。
隗玉死死盯着他的表情,像是盯着猎物的野兽,凶狠,贪婪。
月影扫过窗棱,地上明暗交错,人影晃动。
空旷的宫殿里,粗重的痛哼声一阵急促过一阵。
陆终高仰着头,薄薄的一层汗水附着在紧绷的肌肉上,像一层油,泛着光。
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喘息落下之后,他紧绷得像一张弓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陆终难堪地咬紧唇角,恶狠狠地瞪他。
隗玉脸色平静,一字一句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说完,他退后两步,将手放在腰带上,解开,扔到一旁,然后是外裳、里衣、亵衣……一件一件,优雅至极,也诱惑至极。
陆终从没见过比这更美的身体,美到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隗玉绕到他身后,月影又移了两寸,他站在陆终两腿之间,吻着他突出的蝴蝶骨,轻声说:“别着急,才刚开始。”
夜很长,长到陆终觉得一辈子也不会天亮。
……
陆终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光着,身上的伤口全数愈合。
昨夜,不对,大概是前夜,隗玉太疯了,一遍又一遍,现在他几乎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他缓缓抬手捂住脸。
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感受到那种彻底的失控感,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他被隗玉操控着,完全失去任何反抗的能力。
隗玉太强大也太强势了,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他。
他反抗不了,这让他格外不安。
下半身那个陌生的地方也不舒服,身为男人,他接受不了,一点也接受不了。
虽然隗玉卖相很好,跟他睡了也不吃亏,但这跟他原本的打算一点也不一样。
他才应该是那个在上面掌控一切的人。
而且他明明自己也很冤,他没有要害他的意思,相反,为了护他,自己吃的苦头也不少。
凭什么这样对他!
艹!
关键自己也不争气,被他随便一摸一碰就......是没见过男人吗?
想到这里,陆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翻个身,想坐起来。
谁料才起到一半,就发现脖子上传来拉扯感。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一根手指粗细的链子,一头缠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头没进床柱里。
陆终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自己被隗玉像狗一样拴在床上后,滔天怒火瞬间席卷而来。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点委屈和懊恼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彻底生气了。
他疯狂地去扯链子,拼命扯,扯到手掌磨烂都没停下来。
渐渐地,他察觉到屋内有另一道呼吸。
陆终猛地转头,见隗玉不知何时站在床边,正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我艹你妈!
疯子!
陆终跳起来,挥舞着拳头想去捶他,却被链子限制住,根本碰不着。
此刻,他真的就像是一条被拴住脖子的狗,龇牙咧嘴,目光凶狠,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咬死。
隗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直到他累了折腾不动了,才拽着链子将人拖到床边,问:“累了?”
链子收紧,为了呼吸,陆终不得不直起上半身,仰着脖子去够那点可怜的空气。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忘挥舞着双手,拼命想去捶打隗玉。
隗玉又将链子拎高了一点,陆终被迫挺起胸膛,蜜色的肌肉绷紧,拉直的脖颈上青筋暴跳,上面沾着冷汗。
隗玉低头,目光落在他肩膀处的胎记上,那里已经被咬得稀烂,皮肉翻卷着,看上去就很疼。
他伸出手指去抚摸,指尖沾了血,黏黏的。
然后他又去端详陆终的脸,陆终长了张不像好人的脸,眉骨高眉毛浓,三白眼,瞪人的时候恶狠狠的,像是狼。
尤其此刻,他用力地挑起眼皮,从下而上看过来,眼神凶狠,带着锐利的锋芒,仿佛要把人的皮肉生生刮一层下去。
隗玉很喜欢他这样的眼神,甚至被他看得热血沸腾。
他又想把陆终压在身下,让他凶狠的桀骜不驯的眼神染上**,听他忍耐又痛苦的呻吟。
于是,他扯着链子,把陆终的头往床上摁,自己覆身上去......
链子有节奏地撞击着床柱。
磕哒,磕哒,磕哒。
陆终发不出声音,他力重千钧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起,肌肉鼓动颤抖。
“你是我的。”
隗玉咬着他肩膀上胎记,牙齿深深陷入,像狗一样叼着。
他乐此不疲地在陆终身上弄出新的伤口,多数是咬痕,咬上就不撒口,非得咬出血来不可,像是泄愤,又像是标记。
陆终皱着眉头忍着,许久之后,他瘫软地趴在床上,听见伏在他背上的隗玉低哑出声:“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阴冷潮湿黏腻,像是一条蛇滑过皮肤,陆终狠狠抖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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