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不知道第多少次从梦中惊醒，目光触及到身边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习惯了这套流程，从一开始的满头大汗惊慌失措颇大的动静，到现在只突然地睁开眼睛，动静小到忽略不计，丝毫没有影响到身旁人的优质的睡眠。
弯翘的睫毛覆住眼睛，整个人张牙舞爪的扒住他的四肢，仿佛抱住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什么人形玩偶。
“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啊。”
程初低头亲了一下他，随后小心地抽出被咬的满是牙印的胳膊。
一道盖着一道，看起来可怕，但对他来说就是挠痒痒，程初任由着那位没心肝儿的。
有的是泄愤的时候咬的，有的是尖牙利嘴叫嚣着要弄死他的时候咬的，有的是情不自禁的时候……
除了胳膊还有其他的地方，他，程初！现在整个人都是今晚辉煌的战绩。
程初舌尖抵着后牙，他本来想回味一下战绩，但脑海中各种记忆层出不穷，纷至沓来，很快就占满了他的思绪。
那些人来来走走，熙熙攘攘，开心喜悦忿恨妒忌爱慕超度忏悔，生死，死生，一场场一幕幕，没有给程初喘气的机会。
他们似乎都在告诉他，现在的，不过也会是一场梦。
所以，他也会出现被选定的下个人的梦里……
一想到这个，程初就咬牙切齿，他被折磨的满头大汗，汗珠顺着下巴滑落，滴在了熟睡人的脸颊上。
他听见那人轻哼了一声。
程初起来，给他盖好被子才转身出门。
.
冉央睁开眼睛没有看见原本睡在隔壁的帅气床伴，他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看起来像是已经出去好久了。
冉央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他出去干什么了?
找别的人？
冉央思考了一下，就他那副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非自己不可的变态的样子，排除了这个可能。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起来看看。
冉央掀开被子，推开房门。
外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程初？”冉央试探着喊了两声，随后听见阳台那边传来微弱的声响。
“程初，你在阳台吗？”他走了出去，透过外面清凉的月光，看见阳台上的玻璃门被关了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猩红的光点明明灭灭。
地上许多烟头，应该是起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抽了。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偏头看了过来，眼睛里都是思虑过竭之后的红血丝。
乍一看像是带了美瞳的吸血鬼。
冉央心猛跳了一下，这哪里是抽烟，这明明是在抽疯啊。
“你怎么来了？”程初掐掉烟，声音有些沙哑地隔着玻璃门问他。
冉央：“我来看看我男朋友。”
门里的人低笑了声儿，随即呛到咳嗽了起来。
冉央想打开玻璃门，但被阻止了。
程初：“都是烟味。”
冉央：“我也想抽。”
程初：……
冉央看着他，鼻尖抵着玻璃门的看着他。
……
最后，在烟味散了差不多的时候，开放式的阳台上还是装了两个人。
“这个烟很冲，很带劲，等会再跟我一根。”冉央抽完一口说。
下一秒，手中的烟就被拿走了。
“少抽，对身体不好。一口就够了。”
冉央：……
冉央看着满地的烟头，有点不可置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抽烟？”
“我晚上也很累的好吗，虽然我没有怎么动，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根烟都不让抽哇。你肯定不喜欢我，那行，我收拾收拾走吧，反正你也不给我烟抽。”
冉央转身作势要走，跟他想象的一样，手被拉住了，随后是腰。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冉央听见从背后抱着他的人说，声音又低又沉，听得他心里很痒。
程初怎么那么会说情话啊，弄的他怪不好意思的。
冉央脸稍微红了红，稳定心神说道：“你这么爱我，那你半夜不跟我睡觉，却跑来阳台抽烟？”
冉央在想程初会回答什么，这次不管他说什么，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吧。他都这么很爱很爱我了。
冉央等了几秒，等来的是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灼热的气息混着侵染的浓烈烟草拂过脖颈，冉央感觉到，身后人的下巴埋在了自己颈肩处。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声音就在耳边，声带低微的震动着脖颈，掀起来密密麻麻的酥痒，随后遍布全身，引起一阵战栗。
这是回答吗，毫不相关的诗词，这算哪门子回答。
冉央想开口。
程初：“今宵剩把银釭照，”
这声线像是他，又仿佛不是。
阳台上的月光清冷，明亮。
“程初？”冉央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有些难受，他偏头想借着月光看清身后的人。
却又听见那人开口说道：
“犹恐相逢是梦中。”
中秋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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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秋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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