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届金柏奖如期举行,金柏奖作为华语电影最高殿堂,每次举行都备受公众关注。
“此次为我们颁发金柏奖最佳影片的神秘颁奖嘉宾,他就是,顾氏集团的现任总裁——顾琛先生!有请!”
一个肩宽长腿的男人从幕后走出,姿态游刃有余,面容轮廓刻画分明,眉眼深邃,鼻梁笔挺,嘴唇紧抿,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带着礼节性的笑容。
冷冽的视线随意扫视座无虚席的台下,扫过还在吃果盘的陈道情时极细微地停留了一下。
后者似乎能感觉到,抬眼看了一眼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带任何情感,只是好奇。
顾琛皱了下眉,收回视线继续与导演等人谈笑着。
“哈哈哈,顾总今天能来给我老头子颁奖实属荣幸啊……”
“姚导过誉了,您的《绿叶》可是我近些年最喜欢的电影……”
顾琛淡笑,其他人却神情暧昧。
谁不知道当年顾琛代替其哥哥上任总裁后,除了将他哥哥的人清除出去、开展自己的商业宏图,就是疯狂追求《绿叶》的主演林寒枝?
但林寒枝对顾琛可以说是厌恶,三年前和一国外导演结婚后就去海外发展事业了。
至此顾琛才消停下来,自那以后他就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直至今天。
明亮的灯光汇集舞台中央,陈道情的黑色西装几乎和和黑色背景融为一片。
他的眼眸闪着一点亮光,定定看着舞台中央的人,脸颊泛起桃花色。
顾琛又看了他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颁奖礼结束,无人在意的陈道情走出会场,坐在台阶上,点上了一根烟。
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深吸一口,又慢慢吐出一团烟雾,笼在他如画的清冷眉眼上。
白雾缭绕唇角和下颌,眼间的痣若隐若现,明明是干净的气质,此时却像吸人精气的精怪。
他只是个没名气的小明星,没有作品,谁也不认识他。
宋言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陈,陈哥,你还抽烟啊?”
“哦,你来了,”
陈道情在缭绕烟雾中看清了他,笑着将手里的烟熄灭。
“很久不抽了,今天突然想了。”
“嘟嘟——”
远处一辆豪车朝他们按起喇叭。
“走吧。”
“那,那是陈哥你的车吗?”
“……也算吧”
陈道情纠结了一下,顾琛说过把这辆车送给他的。
他之所以能来到颁奖礼现场,只是因为——
他是顾琛的地下情人,抑或说只是一个替身。
“先生,顾总请您进去。”
保镖为陈道情打开门,喧嚣震耳的聒噪音乐声和人唱歌的声音传来,房间里一片黑暗。
五光十色的灯球旋转着,洒下一片片光晕,几个不知名的小明星在台上卖力唱着歌,舞池中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的人在乱舞。
几个在商界赫赫有名的人坐在豪华的卡座上,基本每人身边都有一两个身材窈窕的美女或美男,只有最中间一人身边没有任何人。
他手搭在腿上,下颌绷紧,看不清喜怒。
陈道情站在门口,没有化浓厚的妆容,没有暴露的衣服,显得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他一眼便认准顾琛的方向,面容柔和许多,小心绕过几个喝醉了还在跳舞的人,一来到卡座中间。
其他几个和情人打情骂俏的老总停下来,戏谑的目光转到他身上,那些正是他在颁奖礼上遇到过的人。
“顾先生。”
陈道情的声音淹没在音乐中。
他的黑色头发从未染烫过,只简单修剪了一下,不少碎发在白皙的额间晃动。
一双眼睛未染尘埃,平静如湖水,睫毛倒映其中,在闪光灯照射间忽明忽暗,似乎在对人传情达意,可仔细一看,又并无半分多余的感情。
本该清冷的眼睛旁却多了一颗泪痣,平添几分莫名的风情,眼内角下方是高挺鼻梁,嘴唇微张,露出一点牙齿。
合身的西装上有墨竹暗纹,勾勒出纤细劲瘦的腰肢。
男人看起来并不高兴,大腿敞开,朝他勾勾手。
陈道情乖巧地跨坐在他身上,露出漂亮的笑容:
“顾先生,我来晚了。”
“谁让你坐上来的?”
顾琛声音带着愠怒,手却掐上了陈道情的腰,揉捏着。
陈道情清澈的双眼透着真切的开心,唇角上扬,仿佛眼前真的是他深爱的人。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力道并不大,但陈道情的脸立即浮上一个红印,衬着白皙的的肤色,倒像喝醉了一样。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查看着顾琛的神色。
陈道情的喉结滚动,他立刻转回脸,又调节出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笑。
“当明星当得还开心吗?觉得自己翅膀够硬了是吗?”
顾琛的眼眯起。
陈道情立马从顾琛身上起来,在众多目光之下弯起膝盖跪下,双眼泛起水光。
“脱。”
墨竹纹样的墨色西装被随意扔到沾着酒渍和灰尘的地上。
“我给你的东西你就这样扔在地上?”
陈道清对上顾琛满是寒意的眼睛,愣了愣。
喝剩的半杯红酒却被顾琛倒在地上,红色液体立马流开。
“把酒擦干净。”
其他常年纵情声色的人也不免觉得顾琛有些过分,但也不敢说什么。
陈道情转身想去抽纸把地擦干净,却被顾琛喝住:
“我说了让你用纸吗?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吗?”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这个只穿着白衬衫蹲在地上的男人。
陈道情抿了抿唇,睫毛在他脸庞上投下一片阴影。
陈道情深深望着顾琛的脸,没从他愠怒的脸上看出一点玩笑意味。
泪痣泛起妖艳的红,他的手抚上领口,开始一颗颗解开纽扣。
白衬衫被脱下攥成一团,青年的身体一览无余,彩色灯光打上光圈,遍布青紫痕迹,甚至还有些结痂的牙//印。
陈道情跪在顾琛面前,氤氲起雾气的眼睛看着他,却不说求饶的话语。
一点点,他俯下身,趴///在地上,去擦那些红酒的痕迹。
红酒流的到处都是,陈道情小///幅///度移///动着,用身体去沾冰凉的红酒。
他的肩///颈和脊///背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那些唱歌跳舞的人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沉默不语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顾琛看着陈道情的样子咬紧牙关,不但没解气,反而怒火愈甚。
他余光扫到一旁几个人,那些人玩味的眼神落在陈道情身上,攥紧的手上青筋暴起。
“顾先生,我……”
陈道情坐直,身体上覆着一层淡红的水痕,那些水凝结成水珠直往下流。
顾琛猛然坐起,粗鲁拉住他的手腕,也不管他还坐在地上就大步流星朝外面走,脖颈上青筋隐隐作现,活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啪——”
车门被关紧。
不知过了多久,顾琛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一动不动的陈道情身上,下车关上车门,低头点燃了一根烟。
陈道情全身颤抖,酸痛的很。
车停在外面,很冷。
他闭上眼,尝试着坐起来缩在后座一角,用顾琛的外套裹紧了身体,靠在座椅上。
“唰——”
顾琛拉开车门,同时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司机也坐上驾驶位发动汽车,慢慢行驶。
“顾先生…”
陈道情声音沙哑,明明都没力气了,但还是要坐到一脸不耐烦的顾琛身上,红酒的味道在鼻尖缭绕。
顾琛钳住他的下巴,不顾司机还在车上,沉着嗓子骂了一句下流的话。
陈道情仿佛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腕处发紫的手拂上顾琛深邃的眉眼,笑道:
“顾先生的眉骨很高,真好看”
视线之炙热让原本准备骂他一句的顾琛止住,把那句话吞了下去。
顾琛不太适应地转移了视线,沉声: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男人宽厚的手掌磨蹭着陈道情在黑暗中堪称完美的脸,漆黑瞳仁深不见底。
一年前,他在荷兰红灯区见到了陈道情。
那时林寒枝已经结婚去了海外两年,他还是放不下,跑去了荷兰,刚下飞机就被告知林寒枝和他丈夫一听到自己要来的风声就悄无声息消失了,烦躁的他在阿姆斯特丹游荡。
这里有着举世闻名的风车、郁金香和钻石,在不少人幻想中荷兰都是一个恬静悠然的国度。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荷兰,和美丽的郁金香一样多的,是违禁品和人口贩卖泛滥的红//灯//区。
遍布红色橱窗的小巷中,那些橱窗女郎个个化着美丽的妆容,穿着清凉,热情地招揽客人,ta们以此谋生。
而在阿姆斯特丹最古老的教堂旁,坐落着一尊橱窗女郎的雕像,铭文是“尊重全世界的xing工作者“
顾琛拒绝了一只只朝他伸来的带着香粉味的手。
深谙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他知道,多少罪恶假以自由之名为之,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走到尽头,回头看了一眼笼罩在暧昧红色灯光下的小巷,眼前浮现的却是林寒枝的模样。
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再一眨眼,顾琛瞳孔放大,一步步朝其中一个橱窗走去。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黑发男子正对着他,倚在门框上,淡漠的眼神扫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再一眨眼,顾琛仿佛看见《绿叶》中林寒枝饰演的清贫学生在经历家中巨变后,倚在门框上,绝望看着门前绿叶的样子。
宛若沙漠中最后一丛等待酷热和干涸杀死自己的绿草。
那是顾琛第一次见到他。
他很确定当时男人转头来看着自己时,眼睛灿烂若星辰,恍如对他一见钟情。
自然,七分像也变成了三分像,但三分像已足以了。
“陈道情?这名字妖艳的很。”
顾琛站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回头看了一眼折腾后熟睡的人。
当夜被各大明星红毯照和获奖者占据的热搜榜上,在第30位毫不起眼的位置是一条热搜“唐亦新人陈道情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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