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每次来你店子里像做贼一样，”女人低声骂道。
“对不起，好妹妹，对不起。”渣男一个劲地道歉。
接着门吱呀地打开。王小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那个渣男。
王小姐站在辛雨身前，伸手推了一把辛雨，力量之大差点把辛雨推倒。她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显得错愕之极。
“你只不过小小服务员，心思倒不少。”王小姐斥责后走出店铺，一会儿没了踪迹。
“王小姐慢走。”渣男追出门外，呆了一会儿才沮丧地走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渣男对着辛雨指手画脚，“我们谈生意正要成功的时候，你干嘛跺墙？”
“我什么时候跺过墙？”辛雨哀伤地瞧着他。
文才正要怒斥时，一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问道:“小宝贝，你怎么啦？”然后走上去想抱她，她却后退一步，冷冷地说:“别碰我。”
渣男愣了下，忙说，“你傻呀。我和她清清白白……”
“我看你和他眉来眼去。”女孩责问。
“好吧。我确实和她眉来眼去。”
“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女孩快要哭了。
“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吗？”
“为了工作你就可以出轨？”
“傻呀，我那叫出轨吗？我不过迎合地夸她几句，怎么算出轨？”
“你就只夸张她几句？”
“当然啊。我会把握住分寸的。”渣男开始他的事业长篇大论。“你知道现在竞争有多激烈吗？无数家化妆店，你知道现在的女人有多挑剔？我不逢场作戏，不施展些手段，女人们能买我们的化妆品吗？”
“可是我扮演的服务员。”
“你傻呀。怎么不懂道理？戏如人生，全靠演技。要赚大钱，不钻研演技怎么行？让你扮演服务员，让你低声下气地对她们讨好，就是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啊，一旦满足了，她们能不买单吗？”
辛雨被说的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这道理我都懂。可你们当着我单独去卧室……”
“我问你。一个顾客进店是希望体验服务员的冷眼，还是体验服务员的热情？”
“热……热情。”
“这就对嘛。那个王小姐还不是发现你脸色不善，想找个轻松愉悦的交谈，幸亏我及时配合她进了卧室，给了她一次愉悦的商业洽谈。”
“难道你……你们只是商业洽谈？”
“你傻呀，你以为我们进去谈情说爱啊。”渣男像个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只想着怎么商业洽谈。脑子哪有什么出轨的念头？”
“人渣，骗子，”我越听越惊恐，以往只在影视里看到的PUA控制，没想到现实中就发生在我眼前。
“这个王小姐很大方，本来可以很快交易成一笔大单子的，然而因为你……”文才语气沉重，说不下去。
“难道是……是我做的不对？”
文才叹息着，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你，我不该跟她玩暧昧，我应该离她远远的。”
“可是，可是……”辛雨似乎觉得哪儿不妥。
文才话锋一转，说道:“可她不买东西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不装模作样地迎合她一下，怎么赚到她口袋里的钱？你告诉我，怎么赚到她口袋里的钱？”
他用那双悲伤的目光凝视着辛雨。
“我……我不知道。”辛雨摇头。
“现在她跑了，本来谈好的大单没有了。”
女孩羞愧地低下头。
“你呀，不给顾客愉悦的体验，也不肯让猫做更好的直播。现在门店收入惨淡，你说我们怎—么—办？”
“你在做直播？”我惊讶地问猫儿，她点头。
兜了一大圈，变成狗的我还是没能脱离“宠物直播”的游戏。
“子不教，父之过，是我的错。哎，这也是我的错。”渣男痛心疾首地说，“我是个男人，是爸爸。我要操心这个家。如果没有我，这个家、这个门店谁来撑起？”他捶打起自己的脑袋。
“不是你的错，我的错，我的错。”女孩含泪说，“我知道你为了我们的店铺，付出了很多，我……我支持你的所作所为。”
“是吗？”文才怀疑地看着女孩。
“你要相信我，”辛雨发誓说道，“我很乖的，我有错就改，以后你……你大可用你的法子经营我们的店铺。”
“乖，宝贝，有错就改依然是我的好宝贝。”渣男抱起自己的女朋友。那感觉真的越来越像父亲和女儿的关系。
“老天，渣男他都成了你主人的爸爸了。”我瞧得瞠目结舌。
“所以我必须趁早除掉他。”猫儿说道。
“你能改当然是好事，可当务之急要把眼前这笔单子拿下。”
“那你怎么做？”辛雨问道。
“你就待在店铺里好好休息，这屁股还得我去擦。”
“你……你说你要去和她约会？”
“你说你知错就改了，可你没有。”文才猛地推开辛雨。“依然还很孩子气。”
女孩被他推得差点摔倒。
“我巴不得今晚就出去约她。”
“你说过今晚在家陪我的。”
“你怎么还是个小孩子啊？”文才猛地抓住女孩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女孩皱起眉头。
“哪个女孩没有月事？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男人的事业干脆别打拼了。”他训斥道。
女孩呜呜咽咽地哭了。
“你还哭，你以为我去玩女人啊？我是去商洽我们的事业。你瞧瞧你自己，脑子里就装些‘我爱你，你爱我’那些鸡毛蒜皮的小心思，没有大局观念，屁小孩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隔壁十岁的女孩子都比你懂事，明白吗？”
女孩哭得更加伤心。
我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PUA。把出轨和玩女人，披上一层“家和事业”的新装，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理由。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但无时无刻不在指责女朋友。更过分的是，无形之中给女孩植入“我是爸爸，你只是个屁小孩”的意识。这渣男恐怖如斯。
“你还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文哥哥我……我不知道。”女孩说道。
“我知道。”渣男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脑子里天天想着曾经学校里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见还是没有长大的小女孩。”
“不，我没……”女孩稍微争辩，被渣男的眼神逼了回去。
“是谁天天背着我翻看学校时的照片？”渣男责问。
“这……这难道有错吗？”
“我不知道。”渣男严肃地说，“但我知道有理想有希望的人，绝不停留在现在，更不可能停留在过去。”
他说完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女孩:“你愿意和我一起开创事业，拥抱明天吗？”
“我愿意。”女孩回答。
“那就跟过去做完全的切割。让我们积极努力地赚大钱，赚到大把大把的钱，过上最好最好的生活。”
“难道你又要我撕毁我的照片。”
“没人逼你。”渣男紧紧地凝视着她，“你过去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是好人吗？在你被奸污的时候，她们在哪儿？”
女孩宛如遭受五雷轰顶一般，慢慢地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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