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凑了过来,鲜红。
小口微张:“如何?”
“可以可以!“东方慈点头,一手把木币往店家手里一放,一手把口红递给了月蝉溪。并肩走出胭脂铺,道:“你皮肤本来就白,又是红发,这颜色很称你。”
月蝉溪兴奋道:“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这种东西……慈姐姐,你可比花启春强多了!
东方慈仰头笑道:“这就变心了?真是有奶就是娘。
月蝉溪沉默良久,二人一同在商业街上走着,一家又一家铺子经过,还是忍不住道:“慈姐姐,我好羡慕。”
这句话无头无尾,东方慈尝试理解:“什么?羡慕我?”
小姑娘摇了摇头,红色的头发甩来甩去:“羡慕要嫁给你的人。”
“是么?”此前她们聊了许多,虽未谈及她的身世,但月蝉溪的一头红发与水蓝色的双眼说明了她肯定是来自远方之人,大概也对本地语言尚不熟悉。“东方慈笑道:“这个说法不妥哦,应该是……”
话说一半,一朵小花急急飞来,绕着月蝉溪转啊转啊。东方慈之前在九衢山的茶铺里见过这小东西,心下了然,道:“花启春。”
月蝉溪手指触上那花,没等声音传来,突然眼前一亮,迅速挥开昭昭花,拽着东方慈小跑了两步:“酒馆!”
“走走走!”东方慈看清那是个小酒铺,跑得更快,“喝喝喝!”
花启春“……”
摁下花瓣闭目养神,车极逮前行。离西方愈近,他愈感乏累。突然,伴随着一声巨响,整辆车翻倒在地。天旋地转,花启春的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迷离之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但不等他细细分辩,就失去了意识。
一睁眼,看到了勾芒的脸。
一起身,发现自己在春之宫,春神的住所。
“我……头还是有些痛,但勉强有坐起来的力气。花启春坐在勾芒的花床上,四周是一些不会败的花花草草。整个屋子的墙壁是一种特殊的透明的石头制成的,与玻璃相似却不同,阳光照进来,并不感到刺眼。
勾芒原本坐在床尾,此时走到他边上,蹲了下来,满是心痛的神色,全然不似人们印象中的掌春人那般严肃。
花启春看着勾芒抚上他的脸,滑到肩膀上,最后落到手上。
双手交叠。勾芒的手停了片刻。移开之时,花启春的右手手心上出现了一个花形图腾。花有五瓣,其中四个花瓣散出了粉色的光,只有一瓣是暗沉着的。
花启春不解其意,只见勾芒眼中满是心痛,却未挑明,答非所问般喃喃道:“如果我不是春神……”
“什么?为什么……”刚说出口,花启春心下了然。勾芒是春神,他是春之圣子,桃花圣灵。此时此刻,他手上出现的是他特有的桃花符号。按照他的身份,本该像勾芒一样不老不死,但如今,已经发生了那种事,上面的责罚降下来,烙下了不容磨灭的印记。纵使春神百般求情,也无法完全免除。最后的结果是,花启春的容貌依然不会变化,但却只剩下了五条命。一个花瓣的光芒熄灭,代表着失去一部分灵魂。第一瓣在花车受到不明撞击后消失了,勾芒与这印记相连,现身将他救了回来。如果这五瓣都暗下去了,那么……
花启春抱住勾芒,:“别这样说。如果你不是,那么我就不会存在。”
勾芒勾了勾嘴角,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忽然手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瘦了?都可以摸到脊背上的花骨了。我的孩子,你受苦了。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我……”他努力回忆着,头痛和疲惫感再次发作,艰难地把为义子日鸟山求医的事情和遇到风清后的种种说了。花启春本想向无所不知的勾芒打听一下风清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如此奇特,谁知勾司春听完这事后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告诫说: “南方别去了。”
花启春想再说些什么,忽有一朵发着金光小花从外面飘了进来,绕着勾芒飞来飞去。那是勾芒的传音之物,岁始花。他”将那花放到耳边听了片刻,一向平和的他在听完后居然面露惊讶之色。小花飞走后,花启春见他沉默,忍不住问:“谁?”
勾芒揉了揉眉心,道:“金台传音,发生了点事情。西方也去不得了,悬圃别回了,你就在这春之宫里好生休养,哪也别去。我去处理,等我回来。”说完转身欲走。
花启春急了,一把拽住勾芒的衣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义子义女都在西方,鸟山他还病着,我……”
勾芒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坐回他床边。伸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张画卷。
“……这是?”画卷徐徐展开,花启春觉得此物实在是眼熟,但一时间说不出口。
直到此物平铺在他们面前,不大不小的一幅画,四边标注了方位,金色光点分布于图上,密密麻麻闪着。花启春仿佛灵光一现,他知道这是什么了。春夏秋冬分别由四位司季之人掌管,一人一张季节地图用来实时观察各地的变化。此春图除了勾芒本人,只有他的两个辅春人,金台和夕照才有资格见到,现在居然把的春图大大方方的给他看。
勾芝纤细修长的手指停在地图上标注的“西”的地方,那里没有任何光点停留。
“西方是草木繁盛之处,怎么可能会没有岁始的痕迹?”花启春凝眉。
勾芒摇了摇头,道:“盛春祭典日子快到了,各花都开了,我近来……很是忙碌。闲下来打开春图的时候,才发现很多地方的花都已经凋谢了。”他语气平淡,眉眼间有倦意,想必是劳累已久了。
“不知为何吗?”花启春问道。
“嗯,不知为何。不过……”勾芒站了起来,花启春本来也要从床上下去,被勾芒摁了回去。“这件事情我来处理,金台和夕照会辅助我,你不必担心。”
勾芒说这话时态度坚定,语气温柔,给人以不容反驳的感觉。花启春忽然意识到,即使自己跟着他去,似乎也帮不上什么,更何况他还有伤未愈……于是道,“好。”躺了下来。
勾芒见状,微微一笑,留下一句“等我回来”,消失不见。
花启春躺在床上看着画满花的重工天花板干瞪眼,一朵岁始花飘了过来,在他视野里盘旋。小花飞了不出三圈,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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