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回到宿舍,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谢子城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似乎一直在等着温杨回来。
“你去哪了?急死我们了。”
温杨看着谢子城的表情,挑了挑眉, “你们?”
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贺州,李贺州立马把脸偏了过去,一副不屑于他交谈的模样。
“好吧,我很担心你。”
温杨跟秦时冶换了拖鞋,很自然地走了进去,秦时冶随口问了句:“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
温杨看了下秦时冶,嫌弃地说:“你先去洗吧,臭死了。”
秦时冶不信,扯起衣服闻了一下,皱着眉说:“有吗?还好吧。”
温杨推了下秦时冶,:“你这是乌鸦不知道自己黑,快去洗。”
“好吧。”
又被忽略了的谢子城:……
“你去哪了?还没回我。”
温杨不想搭理谢子城,说:“有没有读过《素履以往》”
谢子城不明白这跟温杨去了哪有什么关联,顺着温杨的话说:“没读过,怎么了。”
温杨从他身边走过,说:“里面有句话说得好,‘答非所问,其实是已经答了‘。”
谢子城:?
等温杨走了,谢子城呆呆地坐回了沙发上,想着这句话,还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李贺州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被人骂了都不知道。”
谢子城拳头硬了,听到李贺州幸灾乐祸的语气,在温杨那受的气直接·就在李贺州身上发泄出来了,一拳锤下去。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贺州刚刚虽然嘴贱,但是本意是想挑拨谢子城和温杨之间的关系的,让谢子城知道,这个温杨根本就没有看起来良善。
谁知道这个谢子城就是个疯子,不敢对着温杨生气,倒是敢拿他出气,搞得好像谁不是家里的宝贝儿子一样。
李贺州也不惯着谢子城,继续开嘲讽, “谢子城你学理科把脑子学坏了吧,连话都听不懂?”
“你!!”
说完又想要动手,但是刚刚挨了一拳是李贺州没准备,这次他有提防着谢子城,所以当谢子城挥拳的时候,他直接抓住了,死死摁住他。
嘲讽地笑了一声, “你问他去哪了,他没回答你,而是装作没听到一样,跟秦时冶说话,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贺州觉得温阳简直就是跟他犯冲,他们初中高中,甚至现在到了大学,居然都是一个学校的。
他明明很优秀,但是在学校,老师们都只能看到温阳,还有那些女生也是,只要有温阳在,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温阳。
他就像温阳的背景板!!
“谢子城,你醒醒吧,你喜欢人家,可是人家啊却不喜欢你。”
谢子城也冷静下来了,说:“关你什么事,我喜不喜欢他是我的事,你急什么?”
“呵呵,我就是看你这样热脸贴冷屁股,觉得可怜罢了。”
谢子城抱着手,好整以暇地说:“怎么,嫉妒温阳?”
李贺州被说中了心事,有点急眼了,急忙撇清, “谁嫉妒他了,我嫉妒他干嘛,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呵呵,李贺州你嫉妒得太明显了,很丑。”
李贺州恼羞成怒地说:“你才嫉妒呢,我嫉妒他干嘛。”
“你说错了,我可不嫉妒他,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两人聊了个不欢而散,于是谁也没再搭理谁,只是这段对话被秦时冶听到了,冷笑一声,心想:谁管你们,温杨根本不会在意你们的喜欢或嫉妒。
如果温杨听到了,肯定会说一句,说的好,谁在乎呢。
秦时冶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洗完澡,温阳还没出来,秦时冶很“自觉”地抱着自己的被子上了温杨的床。
国立综合大学的床很宽,有一米八,睡两个人完全是绰绰有余,秦时冶把被子一甩,就要直接爬上去,被对面床的谢子城看到了。
谢子城大为震惊,一个箭步就冲上来,拉住了秦时冶。
“你干嘛,爬温阳的床?”
秦时冶很骄傲地回头看他,眼神还有些得意,“阳阳同意的,怎么?”
谢子城后退一步,说:“不可能,温阳怎么可能同意?”
秦时冶晃了下脑袋,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说:“怎么不可能,温阳不会同意你跟他一起睡,但是会同意我。”
谢子城露出一个很伤心的表情,但又不愿意在情敌面前落了面子,强撑着愤怒。
“为什么?”
秦时冶在谢子城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因为我是我,而你是你,你要知道,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
说完秦时冶像是只斗胜的孔雀,摇了摇尾巴,哼的一声就两腿一抬,双手一撑,直接翻上了床。
温杨一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对秦时冶这逆天的大长腿,羡慕嫉妒恨,但是还是说了句:“有楼梯为什么不走楼梯。”
谢子城冲到温杨前面,抓着他的手,说:“这个人,趁你不在的时候,上你的床,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杨甩开他的手,笑着说:“我同意的,就不算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吧?”
谢子城很理所当然地说:“这个床这么小,他又那么胖,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肯定不舒服的。”
秦时冶:你说我胖?
温杨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像只乖狗狗的秦时冶,心想:这个是胖吗?天知道他有多想拥有这样的身材。
上天要是给他这样的身材,再给他一百万他也愿意啊!
温杨想到了原著中,谢子城就像现在的秦时冶,死缠烂打,但是他更加委婉和曲折,像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而秦时冶就是只傻狗。
谢子城跟温阳关系越来越好,走得越来越近,谢子城也不满足于简单的日常生活中的一点点相处,所以也提出了要跟温阳一起住的要求。
温阳虽然也有点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但是温阳还是同意了。
一方面,因为长时间的相处,他跟谢子城虽然没真正在一起,但是关系还是不错的。
另一方面,温阳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他拒绝别人会有负罪感。
温杨觉得,其实原主的性格跟他是有点像的,只是温阳从小到大被保护的太好了,真的像个温室里的花朵,像别人描述中的一样,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
他们的底色是一样的,但是因为成长经历不一样,所以让他们出现了些性格上的分岔。
温杨想了想,如果他没有提前知道剧情,是个先知的身份,他也不会做的比原主好多少。
谢子城是很具有迷惑能力的,他会让你觉得这个人跟你关系很好,但其实,他看你的时候,笑意是不达眼底的。
他说着爱你,但你会发现,他的爱意很浅薄。
尤其是看着温阳时,他其实是在透过温阳看另外一个人,虽然温阳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但是还是被谢子城给蒙蔽了。
最后同意了谢子城的追求,两人也算是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只是这段时光很短,以至于在温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谢子城,我跟你关系一般吧?”
谢子城一愣,似乎是没料到温阳会这样不留情面,说:“是你没给我机会。”
他厌恶地说: “因为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谢子城很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温阳直接从他身边离开,他心一慌,总觉得好像这次让温阳离开了,他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抓住温阳,想说什么,温阳先开口了,说:“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抓别人?”
谢子城没理温阳的抱怨,说:“就算是判了我的死刑,也应该告诉我为什么吧?”
温阳甩开, “要想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拉拉扯扯的。”
谢子城很专注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无限接近于爱情,可终究不是爱情。
温阳哂笑一声, “谢子城,我不会真的自大到那个地步吧,以为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爱上我?”
谢子城温柔地看着他,深情款款地说:“温阳,你值得,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呵呵。”温杨跟系统吐槽,“别说原主被骗了,这不管是谁,都会上当的吧,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我都要以为他很爱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秦时冶?”
温杨愣了会,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凑近了谢子城,谢子城闻到了温杨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有些心猿意马。
可是温杨接下来的话,凉透了他所有的热血。
“谢子城,我就是我,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谢子城慌得后退一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温杨嗤笑了,“古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谢子城还想继续挣扎,说:“虽然你们长得很像,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把你当作是他的替身的想法。”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我温杨是我自己的限定,不会是任何人的翻版。”
温杨用食指点了点谢子城的胸膛,说:谢子城,你真是个胆小鬼,喜欢的人保护不了,现在居然想把爱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
“你想借此来慰藉自己受伤的心,或者你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是深情?”
温杨把跟谢子城的窗户纸捅破了,知道他以后不会再纠缠自己了,也不想继续理他了,径直离开了,这次谢子城没有再拉住他。
谢子城发现一直萦绕着他的那股好闻的青柠的香味变得越来越淡,直至没有,他想抓住什么,可又发现,他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在他16岁时,他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人,而18岁时,他也抓不住眼前的人。
温杨上床后,秦时冶已经像个等待侍寝的妃子一样,非常自觉地躺到了床的最里边,只敢占据一点点位置。
秦时冶块头很大,他把那床薄薄的被子全部裹在身上,尽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似乎是生怕引起温杨的反感。
温杨看着有点好笑,秦时冶像是冬天来临前,偷懒没有筑巢的小鸟,等冬天来了,被好心的鸟儿收留了,生怕被赶出巢穴而冷死的小鸟。
温杨惊讶地发现,他对秦时冶的形容似乎都是动物,他的本体是小狗,偶尔也会像小鸟、孔雀、或者狐狸。
秦时冶眨巴着大眼睛,酸溜溜地说:“跟他说什么了?聊这么久。”
“秦时冶他好像争宠的妃子啊,好可爱。“
系统:“你喜欢就好,我就不做评价了。“
“哼哼,反正你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温杨突然就想调戏一下秦时冶,勾着他的下巴,语气轻佻浪荡地说:“怎么,你想管我的事?”
秦时冶有些惊喜,语气兴奋地说:“我可以吗?”
温杨的调戏全给傻子了,见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觉得无趣,躺下之后,把被子一盖,背过去就不搭理秦时冶了。
秦时冶:我委屈,但是我不说,我是个乖宝宝。
温杨本来只是想躺躺,等着秦时冶的反应,但是没想到秦时冶接下来都非常安静,温杨白天发生了太多事,精力消耗得很多。
本来不觉得累的,结果一躺在床上,睡意来得猝不及防,温杨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夏天的夜晚,宿舍很安静,大家都枕着美梦睡得正香,窗外传来风刮过树叶梭梭的声音,鸟儿也会熬夜,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晚是属于美梦的,但偶尔也会有人怀着心事无法入睡,如谢子城,也如秦时冶。
温杨睡觉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老实,睡觉会无意识地翻身,手也会不知该如何安放似的,一会儿搭在小腹上,一会儿会放在脑后,一会儿也会嚣张地直接打在秦时冶身上。
只是他睡姿不大好,因为不怎么跟人同住,所以也没人能告诉他。
此时温杨已经不像刚入睡时那样,背对着秦时冶了,他面对着秦时冶,秦时冶看着他,一双眼睛在夜晚显得熠熠生辉。
秦时冶试探性地将手伸出来,想要摸一下温杨的头发,温杨的头发很软,慵懒地垂落在白色的枕头上,黑色的头发显得温杨的脸更加的莹润如玉。
在想象中,他的手会一点点往下,先是眉头……然后睫毛、鼻子、嘴唇……
温杨睡得很沉,秦时冶知道,不管他多嚣张,温杨都不会知道一点。
只要一觉起来,他就可以当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但是他很克制,当指尖轻轻地在鼻头一点,就像是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即将要被老师抓包的小孩,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
眼神却还是专注地看着他,像是是失而复得的宝物般。
秦时冶和谢子城都在看着同一个人,一个深情直达心底,一个情绪复杂却又不甘,但不管他们今夜将如何度过,他们的注视有多么炙热。
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
温杨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双他熟悉的湛蓝色的眼睛,眼窝深邃,里面深情仿若实质般,直击心灵。
美则美矣,但问题是,换做是任何人,一起床就看到一双眼睛,都会被吓到的好吧!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这样一退,就有种要掉下去的错觉。
秦时冶看到了,紧张地大手一挥,揽住了温杨。
“怎么了?”
温杨有点受不了,秦时冶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自然了,询问的语气,就好像他们是老夫老妻一样。
还有,这该死的暧昧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就这么刺激?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那我只能告诉你,呵呵,干部经不起考验。
“松开,我要下床了。”
秦时冶把手收回,说:“闹钟还没响,他们也还没起,你可以再睡一会。”
“醒了就睡不着了,不如直接起床。”
温杨吐槽:“不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还能在这样的注视下睡着,我心理素质有这么强大吗?”
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系统,默默的没说话,心想:你昨天晚上,顶着两双这样的视线,睡得挺香的。
温杨下床了,秦时冶也不想一个人躺床上,也跟着下床。
因为睡了一晚,神清气爽,又想到奶奶的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还是多亏了秦时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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