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韵现在倒是有点后悔了。
明明早知道海棠是皇后的人,却想着要等合适的时机再发作,没想到反倒让三公主受了一茬苦。
她也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对亲生的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海棠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也破灭,她害怕地求饶:“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冯韵看向海棠:“还是,你想让我送你进宫正司?
若不是看在三公主的面子上,我不想为她添一笔因果杀孽,你以为你还能须尾俱全地回凤仪宫?
也别说什么身不由己,这么长的时间,本宫给了你多少次机会坦白?”
海棠顿时软倒在地。
大皇子看着海棠,满面复杂之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在祖母身边安插了眼线,还是个大宫女。
“告诉你真正的主子。”冯韵声音清淡:“别再做多余的事情。”
海棠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凤仪宫,皇后听完越盈传达的旨意,又看向受了藤条鞭刑的海棠,顿时面白如纸,险些软倒在地。
越盈只当看不见:“还请皇后好好养病。
奴婢这便奉皇太后旨意,接三公主去福寿宫。”
皇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皇太后恐怕正在气头上,她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接到旨意的三公主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又有些忐忑地看向越盈:“越女史,我是不是给皇太后添麻烦了?”
越盈温声回应:“三公主不用多想,皇太后总说福寿宫冷清了些,如今有三公主作伴,皇太后高兴着呢。”
被接到福寿宫的三公主还是有些不安。
昨天凭着一腔孤勇反抗了母亲,但现在真的离开了凤仪宫,她也没有多安心。
萧澜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些幼年的记忆。
那时的皇太后喜怒无常,动辄打骂宫女,有一次还用了重刑,她瞧见后,吓地生了一场病。
如今到了福寿宫,或许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她不免胡思乱想。
“好些了吗?”大皇子进来探了探妹妹的额头:“这些天要忌口,要注意的地方我都跟樱桃交待了,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只管跟她开口。
你好好休息,得了空我便来看你。”
萧澜的眼中露出对哥哥的依恋:“那哥哥可要常来。”
大皇子笑着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答应你了。”
眼看大皇子转身,萧澜认真地道:“哥哥,谢谢。”
其实相比于她,哥哥的处境更加艰难。
如今哥哥为了她,怕是与母后更加生了嫌隙。
大皇子转头:“别多想,我们是兄妹。”
大皇子走出殿门,见到立在廊下的冯韵,上前行礼:“多谢皇祖母。”
冯韵看着眼前一板一眼的少年,语重心长道:
“你妹妹是个死心眼。
昨天那种情况,她就该先应了你母亲的话,回头再找人给我递消息,我一样能把她接来福寿宫,也不必受这场罪。
你也是一样,事缓则圆。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钻牛角尖。
平时也别逼地自己太紧,日子还长着呢。”
这兄妹俩其实是一个性子。
面对强势的皇后,无力反抗,只能隐忍。
这就跟吹气球一样,若不松松气,早晚爆炸。
大皇子顿时哑然。
从前的皇太后会夸他,会赏好东西给他,却从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之间,大皇子还有点不适应。
冯韵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多跟你二弟学学,我看他万事不上心,皮实得很。”
皮实的二皇子正跟贤贵妃撒娇:“我也要学武,我也要嘛!”
余彩儿嫌弃地推开儿子:“你没学武,都跟个皮猴一样。
要是学了武,还不得闹翻天去?”
二皇子嘟着嘴:“母妃就是偏心!姐姐学武的时候,你说我年纪小。
现在我还没开始学呢,你又给我扣顶闹事的帽子!
我不管,你都要教大姐和二姐了,我也要学!”
余彩儿一脸头疼:“你有专门的武师傅。”
二皇子不以为意:“武师傅教的又不一样,技多不压身!要不是出不了宫,我还想跟外祖父学呢!”
二公主这时候进了殿,她的神色有点复杂。
余彩儿询问:“怎么了?”
萧洛看向自己的母亲:“刚刚福寿宫传旨,接了三妹妹去福寿宫,说是皇后病重,暂时由皇祖母教养。”
“不止呢。”萧洛的宫女添了一句:“皇太后还收了皇后的宫权。”
余彩儿若有所思:“昨夜凤仪宫确实传了御医。”
萧洛对了对自己的手指:“我听人说,其实是三妹妹被皇后打地都下不了床了。
母妃,皇后真有这么狠心吗?”
闻言,二皇子直接道:“怎么不可能?你是没瞧见大哥平日的课业安排,密密麻麻地,我看了都头晕。
就这,皇后还时常不满意,好几次我都看到了大哥的手心通红,明显是挨了手板子。
还有几次,走路都不稳,一看就是被罚跪了。”
二皇子是真的庆幸,自己的母亲是贤贵妃,而不是皇后。
嫡子不嫡子的,他根本不在乎。
反正他也没想过做太子。
萧洛看向贤贵妃:“母妃,我这个时候去看三妹妹,合适吗?”
她总觉得,三公主挨打,是因为她和母妃。
余彩儿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怎么不可以?你们是姐妹,又是在福寿宫里,一起给你们皇祖母敬孝,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萧洛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这就去。”
二皇子也想跟着,被余彩儿拦住了:“你不是想学武吗?明日空闲了,再跟我一起去福寿宫。”
二皇子顿时不闹了。
后宫发生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
皇帝萧钦听闻后,只道了一句:“后宫由母后说了算,她想接三公主到跟前教养,那是三公主的福气。”
至于皇后,皇帝一个字都没提,也没有要去看望“生病”的皇后的意思。
侯久成听了也就罢了,后宫女人的手段,他没多大兴趣。
万峰倒是仔细弄清了原委,然后笑道:“她倒是不嫌麻烦。”
顿了顿,万峰微敛笑意:“到底心软,那个海棠就不该留。”
既然竖了敌,就该一把摁死。
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反咬一口。
“好歹还有铃兰的事牵扯着,多盯着点吧。”万峰最后叮嘱。
身为合作伙伴,在合作结束以前,自然要有帮伙伴掐灭危机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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