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深从许安承那里要了温廷的微信加上,温廷看着那个张扬的头像,看了眼底下的备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加上了。
没两分钟梁深就一阵信息轰炸,温廷打开一看,一堆的装备图片。梁深还在向他寻求认同:“怎么样,齐全吧”
温廷大致看了一眼,迟疑地回了句:“要背着这些东西上山?”
梁深秒回,语气笃定:“是啊,都是用得到的”
温廷沉默了会儿,把聊天页面转发给了许安承,问他:“梁总是不是没爬过山?”
许安承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说:“嗯,不用理他,到时候让他自己解决”
秉着还要一路同行的情分,温廷好心地提醒了一两句,但梁深自己倒是信心十足,他就没再劝了。亏得自己吃了才能知道,梁深这会儿的兴奋劲头看起来跟个十**岁的小伙子一样,跟温廷差不多。但这么说也不太准确,温廷自己虽然是十九二十的年纪,看着比梁深可成熟多了。
出发那天半夜,梁深开了一辆七座的车停在温廷小区楼下,温廷带着舒文一起去了。打开车门,康诺坐在前面副驾,许安承坐在后排,最后一排放满了梁深要带的东西。
看见温廷,康诺笑着打招呼,温廷也笑着应声。他自己只背了个包简单装了点东西,上了车就把包往后面一放。
许安承说:“时间还早,得俩小时才能到,先睡会儿?”
温廷说:“还行,没那么困,我们这么早去?”
梁深昨晚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大半夜出发上山,不知道该说梁深是精力旺盛还是有劲儿没处使,但他兴致挺高,几个人也没劝下来。
走到半路,舒文和康诺就倚着车窗睡过去了,梁深自己开着车嘴里还哼着歌。温廷听了一路,低声问许安承:“他一直这样?”
许安承说:“哪样?自娱自乐?”
温廷想了想,说:“想一出是一出?”
许安承说:“你是想说他脑袋缺根弦吧?”
梁深嘴里哼着的歌停了,他转了下头,说:“哎两位,我可还听着呐。合着你一天不损我就难受是吧老许”
许安承说:“这不是让你开车能精神点?”
梁深笑着,说:“你丫也就看着文明点,肚子里没好东西”
过了会儿,又说:“说实话,也就大学那会儿能干出这事儿来,一群大小伙子不睡觉跑到山里,大半夜从山脚下比赛爬到山顶,第一个到山顶了,就觉得自己可真他妈牛逼”
温廷说:“爬个山就牛逼了,那你们要求还挺低的”
梁深哈哈笑了几声。
许安承说:“智障儿童欢乐多,你理解一下”
梁深腾出一只手就要往许安承身上招呼,给康诺吓得不轻,连忙说:“深哥深哥,你好好开车,我这小命还想要呐!”
梁深转过身扶上方向盘,问:“我们这车上现在也就小康和小温廷你俩有这体会了,哎对了,你这个年纪该上大学了吧?怎么整天见你在店里干活,不用上课?”
他转身看了眼温廷,问道。
有些意外,温廷笑着说:“那你可猜错了,这车上也就康诺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我可没上过大学,初中都够呛”
这话说出来,车里有些安静,梁深没想到温廷会这么说,也没想到温廷是这么个情况。康诺也没想到温廷跟他一样大的年纪竟然连初中都没上,他还以为温廷只是暂时出来勤工俭学,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温廷想说些什么解个围,就听许安承在一边说:“大学不就那回事,谁没上过似地”
梁深接过去,干笑了两声,说:“也是,今天中午来公司送外卖的小哥就是隔壁大学毕业的,小康,赶明说不定那就是你未来的事业”
康诺幽幽的说:“深哥我谢谢你啊,倒是你最好别落我手里,小心外卖里我给你下点料”
车里有说有笑,没一会儿舒文也醒了,刚才的话题就这么揭了过去。
到了月牙山,因为还没开发,山脚下没什么人,几个人一人拿了灯背了包就准备上山。梁深车里备的那些东西被他七七八八打成了一个背包,背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给坠到地上,不得已只能放到车里一部分,轻装上阵。
康诺和舒文一下车就来了精神,打着灯就往前跑,梁深生怕俩人人生地不熟跑丢了,也不挑了赶紧背了东西追了上去。
许安承和温廷在后面慢慢跟着。
月色很好,城市里几乎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静的只能听到衣服滑过旁边草的声音,周围也都是一些杂草,顶多传来几声虫叫。
“这种经历很少有吧”许安承问。
温廷看着地面走路,说:“确实,谁没事大半夜跑这地方啊”
许安承笑笑:“梁深这人大学时候就这样,突发奇想把人拉起来就出发”
“难怪这么熟练”温廷说,“你们大学一个学校?”
许安承点点头:“一个学校而且一个专业,所以来往的多。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调,脑子还意外地好使”
能在公司里做一把手的人当然脑子好使,温廷专心走着。前面还能听见梁深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想必是康诺和舒文走的太快了。许安承在他身边走着,这人说话的时候气场很强,不出声就很难让人察觉到他的存在。温廷快了半步走在前面,没一会儿,听见许安承在身后说:“你之前上学在哪上的来着?”
没想到许安承会问这个,温廷以为这话题刚才揭过去就算了,这个时候再提起来,倒有点像没话找话。
“我随便一问,你不说也行”
温廷又慢了半步,说:“又不是什么保密的大事,你都问了,我还能不说啊”
半晌,说:“小学那会在西塘上的,就城郊七里巷那地儿知道不?”
许安承没啥印象。
温廷说:“你应该没去过,那地儿挺乱的,都是外来打工的”
许安承手里的灯随意的打着,一半不小心照到了温廷的半边脸上,他不经意间看到了温廷低头看着地面一副专心的样子,生怕自己摔了。
平心而言,温廷长得很不错,皮肤很白,挑灯看过去头发也很顺滑,看起来刚洗过吹干了非常柔顺。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的许总难得觉出一点不对劲,连忙收了眼神,拳头抵着嘴咳了两声。
又听温廷说:“小学毕业后该上初中的时候家里不巧出了事,索性就直接出来了”
他之前说了一半,许安承前后联系了一下,猜了个大概,没再接着温廷的话说下去,突然说:“哪天有空带你去大学看看?看了你就知道,大学其实也就那样,无非也是上课逃课,打工兼职,没啥区别”
温廷没出声,还是不一样的,他想。
中间的六年时间,足以把一个人的自信摧毁。
到了山顶,梁深几个人已经远远的招呼上了,温廷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山上的风比山底下凉的多,几个人有先见之明都套上了外套,舒文和康诺刚才跑得快,这会倚在栏杆上还在喘着气。温廷掏出手机看了看,还不到五点,距离日出还有段时间。
梁深从背包里拿了一张摊开巨大的底垫就近找了一块干净敞亮的地方铺下去,又在几人震惊的眼神里拿出了一个折叠压缩的靠垫出来。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出来玩也得讲究个舒适啊懂不懂?”
许安承无语:“所以你刚才在车跟前犹豫那么久就拿了这两样东西?”
梁深理直气壮:“怎么?不行?”
但好歹几个人有个坐的地方,轮番脱了鞋坐上去,康诺就提议玩个游戏,不然干坐着等也太无聊了,梁深马上同意了。
还没等其温廷三个发表意见,就见康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偶了一阵,放在面前的垫子上说:“我们就玩个简单的闹钟炸弹,互相问问题穿手机,闹钟在谁那响了,谁就接受惩罚”
温廷适时地问了一嘴:“什么惩罚”
康诺嘿嘿笑了两声:“回答不上来就喝酒啊,我连山脚下的代驾都找好了”
他得意的扬了扬手机,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瓶酒出来,看起来还真是有备而来。
舒文举手说:“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康诺一转身从包里拿了瓶不知道什么饮料的东西出来,说:“早准备好了,你就喝这个”他把瓶子往舒文面前一放,说:“我早上来的时候新榨的,健康得很”
舒文看着他瓶说绿不绿,说黄不黄的饮料,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廷低声对许安承说:“这俩人没毛病吧,出来爬个山都带的什么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传到许安承耳朵里像挠痒似地。
许安承稳了稳心神,说:“都说了智障儿童,他俩带个埃菲尔塔过来我都不稀奇”
温廷差点笑出声。
游戏开始,是康诺问了一个问题,问梁深尿床到几岁,被梁深骂了一顿,但
为了不喝酒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堂堂梁总,上小学一年级都六岁了还在尿床,这算是人生履历当中为数不多的黑点了。
遭到康诺毫不留情的嘲笑。
第二个问题到许安承这里,介于生活费还握在许安承手里,康诺没敢太放肆,挑了个简单的问题就过去了。
梁深鄙视他:“就在我跟前来劲儿是吧,到你哥这就熄火了啊”
康诺嘿嘿笑了两声。
到温廷的时候,梁深一撸袖子说:“我来问”
想了半天,还没问,自己先不怀好意地笑了,搞得温廷莫名其妙,然后听到他:“问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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