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涂钦元摇这句话后，师如醒一愣。
随后他抿抿唇。
在涂钦元摇提及霁玉君这个名号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涂钦元摇恐怕是知道他从前的事了。
涂钦元摇点了点头：“我知霁玉君你被被修真界追杀，我可否能知道缘由？”
“当然，是不是表面上那些个理由。”涂钦元摇补充。
听到这里，曲洛仙也跟着点头，说：“如醒师兄，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扶憬传音问他，声音平淡柔和：“如醒想说吗？”
师如醒垂眸，他回道：“我不知该如何说。”
扶憬闻言，轻轻握住了师如醒的手，带着几分安抚。
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并无人注意。
更何况，扶憬作为神君，想不让人注意，便不会让人注意。
感觉到扶憬的温度，师如醒只觉得自己的手也滚烫起来。
他转移了思绪，开始思考。他记得的，在他飞升之际，另一位“师如醒”就已经告诉他祁行暮为此间的天命之子。
涂钦元摇此来灵衍宗，令师如醒心中有所忧虑。
经过他从前之事，他也看的明白，祁行暮的算计从不低劣。
端看这么多年来，祁行暮从未有所失手就知。
若是这一次，他并未下界……
涂钦元摇见着师如醒面色似乎凝重了些，也正襟危坐起来。
“方醒道友，”涂钦元摇见状顿了顿，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停了下来。
师如醒眸光微敛。
说来告诉他们也能让他们心中提起警惕，小心一些。
必须小心祁行暮。
尤其是如今他刚下界，还不知道如今是何种情况。
“让我想想，我还从哪里开始说起，”师如醒点了点头，对他们格外认真地说了一句，“在这之前，你们要记住，小心祁行暮。”
在听见这句话后，曲洛仙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涂钦元摇则是有所恍然。
师如醒其实在飞升后其实只想起来过祁行暮一次。
那还是他灵光一闪间在想，自己飞升时见到的另一个“师如醒”究竟算什么。
那个“师如醒”说是他的心魔。
但心魔本尊一体，本尊不知道的事情，那个“师如醒”究竟又如何知道师如醒不知道的真相。
以及祁行暮才是幕后真凶。
在想到这件事时，师如醒自然而然也就想起来祁行暮。
真凶既然知道，从前种种疑点带入进去，师如醒自然也就明白了当年究竟是怎样的这个过程。
或许在和祁行暮认识之初，他在那时候就开始编织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所有都是祁行暮的步步谋划。
结交，断交，他的叛离，他的追杀。
“其实，我未曾叛离过灵衍宗。”师如醒轻声。
曲洛仙如今仍旧是灵衍宗的弟子，其实，大多数灵衍宗弟子，是一心向道的。
只是祁行暮太会伪装，如今都已经坐到了掌门之位。
曲洛仙咬唇，她知道如醒师兄必然不可能做那种事，便接着问：“如醒师兄，那当年？”
当年灵衍宗说师如醒叛离宗门，做下大恶，戕害同宗弟子。
待宗门之人去寻他时，他却打伤那些弟子，扬长而去。
曲洛仙当年听见这件事，只剩下茫然来。
“我只是去秘境历练了一趟，回来便听宗门长老传唤，”师如醒温声，“我本欲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在去的路途中，便被追捕。”
他当年，其实什么也不知道。
就连流言，都是他后来离开了宗门才知道的。
那只是祁行暮的第一步计划，宗门叛离。
“如今想来，应当是祁行暮一手操控。”师如醒提到祁行暮，提到这件事，神色淡淡，不辨喜怒。
祁行暮做的很干净，并且环环相扣，不给师如醒留下时间。
忽然间，师如醒笑着道：“我如今已经没有证据，你们信我？”
曲洛仙点头。
涂钦元摇亦然，甚至听见祁行暮作为时，皱起眉头。
她并非讨厌精于算计之人，她也知道每个人性格不同，不一定要求每个人喜欢。
但是莫名其妙就给人一场罪名，便是无故为恶。
“至于最终被修真界追杀一事，死去的那位大能，”师如醒缓缓道，“我……不怎么认得。”
那时候，他便已经清楚。
或许两件事情为同一人所为。
只是暂且未曾想到祁行暮身上而已。
后来，他被追杀过程中，也曾寻找证据。
但是追杀已经到了最热阶段。
说了又能如何。
下追杀令的那个势力肯说自己认错了，杀错了吗？
并非每个势力都能做到知错认错，维持清明，
于是就只能将错就错。
他们欺的就是师如醒的弱小。
师如醒后来去了海域，在海域中过了很多年。
飞升后的最后几年，他回来了。
不过那时候，他也并不在意曾经这些事。
说来，他的最后一段路程，就是险地云雾山，时机也刚刚好。
他顺便做了些布置，就在那里飞升了。
于他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祁行暮如今是灵衍宗掌门，是渡劫后期。”师如醒道，“你们本不该被我连累。”
他知道涂钦元摇实力在整个修真界也不差，但是他不能笃定祁行暮的反应。
再加上，他和扶憬没多久前，看见的那位穿血色长袍的人。
更何况，祁行暮天道气运加身，他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出什么意外。
涂钦元摇想要说什么，师如醒却摇摇头。
他垂眸，温声：“涂钦道友，我也预感到，或许最终的结局，还是落在我手。”
师如醒对祁行暮态度淡淡，但是如今已有预感。
便随意而为。
他不会因此改变什么。
涂钦元摇笑道：“哪有连累不连累的。”
“怎么痛快，怎么活。”她说，“依本心而来。”
师如醒和祁行暮的之间，因果由他们断。
涂钦元摇也并不认为，自己就什么都不必做。
他们此来，本就为霁玉君而来。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来白费功夫。
但是……
涂钦元摇心道，这事他们做的痛快就成。
修仙之人，本就随性而为。
曲洛仙一旁也点头：“我也会帮忙的。”
扶憬传音温声说道：“如醒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师如醒眉眼柔和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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