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左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十分好看。并且绝不是那种柔弱的好看,而是劲力暗蓄其中,谁也不会想被这样一只手扼住咽喉。谢怜特地避开肢体接触,不去直接碰他的手,只是低头细细地察看。
月光洁白,说暗似乎不暗,说亮又似乎不亮,谢怜看了一阵,牛车还在山路上缓缓爬行,车轮和木轴嘎吱作响。三郎道:“如何?”
少顷,谢怜缓缓道:“你的命格很好。”
三郎道:“哦?怎么个好法?”
谢怜抬起头,温声道:“你性情坚忍,极为执着,虽遭遇坎坷,但贵在永远坚守本心,往往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此数福泽绵长,朋友,你的未来必然繁花似锦,圆满光明。”
我听了后眼神复杂,给他传音道,“太子殿下······你·····这是真的会?太厉害了,改天教我,我也要学,我师父他不教我,真是气死我了,还不准我赚外快,说什么掉身份。“
没一会谢怜传音回来,“以上几句,全部都是现场瞎编,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会给人看手相。而我之所以要看,也并不是看这少年命运如何,而是要看这少年到底有没有掌纹和指纹。寻常的妖魔鬼怪可以变幻出虚假的肉身,装作活人,但是这肉身上的细微之处,比如掌纹、指纹、发梢,一般是没有办法细致到这种地步的。而这少年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法力波动,觉察不出端倪,掌纹也十分清晰······”
我看了一眼花城接着他的话说:“若当真是妖魔鬼怪伪装的,那就只有“凶”以上的那一档才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完美伪装了。”
谢怜道:“可是,到了那种身份级别的鬼王,又如何会跟他来一个小山村里坐一路牛车打发时间?正如天界的神官们个个都日理万机脚不沾地一般,他们也是很忙的!”
我沉默了一下,回他道:“我们不就是神官么?我们好像也挺闲的········”
谢怜半响才艰难地回我:“······这······这个不一样·······”
我传音与他:“随便你,你加油吧!”
谢怜:“多谢!”
于是谢怜装作很有把握的样子硬着头皮编了几句,终于编不下去,三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一边听他胡说八道,一边低低地发笑,笑得十分耐人寻味,道:“还有吗?嗯?”
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心中啧啧啧称奇,真是一对有爱的小情侣。
谢怜故作镇定道:“你还想算什么?”
三郎道:“既是算命,难道不都要算姻缘吗?”
谢怜轻咳一声,肃然道:“我学艺不精,不太会算姻缘。不过想来,你应当不用愁这个。”
三郎挑起一边眉,道:“为什么你觉得我不用愁这个?”
谢怜莞尔:“定然会有许多姑娘家喜欢你吧。”
三郎道:“那你又为什么觉得必然会有许多姑娘家喜欢我呢?”
谢怜不知想到了什么,揉了揉眉心,道了声:“三郎啊。”
这是谢怜开口叫的他第一声三郎。那少年听了,哈哈一笑,终于放过了他。此时牛车已气喘吁吁爬进了村子里,谢怜转身,微一扶额,赶紧下了车。三郎也跳下了车,谁知,谢怜他们两人这么站到一起,这少年居然比他还要高,两人竟是无法平视。
我:那是,也不看看哪个是攻,也不是谁都能当这攻的
三郎站在车前伸了个懒腰,谢怜道:“三郎,你往哪里去?”
三郎叹道:“不知道。睡大街吧,或者找个山洞凑合也行。”
我小声哔哔:“他在装可怜········别管他。”
谢怜应该没听到,朝着花城道:“不行吧?”
三郎摊了一下手,道:“没办法,我又没地方去。”他睨过来,又笑了两声,道:“多谢你给我算命了。承你吉言,后会有期。”其实他心里再说:哥哥,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小男孩,非常的可怜,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给我个家吧(可怜jpg.)
我:哟,关心你两句,还喘上了。
看他果真转了身,谢怜忙道:“等等,你若是不嫌弃,要不要到我观里来?”
三郎足下一顿,转过半个身子,可怜兮兮道:“可以吗?”老婆发话,得听。
我偷偷朝花城吐了口唾沫,呸,怂逼。
花城察觉到了,朝我挑了挑眉,一道传音过来,“还不滚?”
然后就听到谢怜道:“那屋子本来也不是我的,听说以前就常有许多人在那里过夜。只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简陋多了,怕你住不了。”
听他这么说了,三郎这才转过身来,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谢怜面前,上身前倾。
我在心里大叫: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少儿不宜的?
然后花城又退了开来,他竟是顺手就把谢怜扛回来的那一大包破铜烂铁都拎了,道:“那就走吧。”
大家高考加油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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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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