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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台戏

总算先了却一事,接下来就是静待卦象和下山的时机,不用急了。

观崖回转洞府,松了口气。

虽然稍有波折,但这计划的第一步进行得总归还算顺利。懒人偏爱事少求稳,总不太喜欢失败的第一步。

阶段性成功,自然值得犒赏。

于是转天的观崖又理直气壮赖到日上三竿才起,起床后也无所事事,在洞府的花园里游荡一会儿,统共没走几步,就往花树下的美人榻上一歪,又躺下了。

他手里象征性攥着本书,目光懒散地看着头顶的桃花走神,随意算了起来。

自己这段时间六日书阁一日规划,期间虽也赖过一次床,但接下来就马不停蹄地转了一整天,才总算没有耽误到正事。所以这么一连七日下来,竟没有多少时间称得上是虚度。

观崖还是歪歪斜斜地瘫着,身子懒得动弹,心里却立刻警觉:

这不行,没有好好虚度光阴的日子,怎么能称得上是过了?得给它补回来才行。

正巧昨日看到十二软红楼要上新戏,今晚下山听戏去,就这么定了。

有规划的日子立刻有了盼头。观崖支棱起身子,精神抖擞地回屋挑衣服。

虽然才刚刚午时,距离十二软红楼开场还早,但他前日着急买玉,只去光顾了几家玉器行,总觉得不够尽兴。今日既然决定要下山,自然要先好好去市集逛上一圈,搜罗点话本趣玩,再去最好的酒楼吃上一顿。临开场,还得包些鼎香阁的蜜三刀,作听戏时就茶的零嘴才算圆满。

不过半刻,观崖便将自己收拾妥当,兴致来了也不御气,就这么信步走下山。

只是他也没想到,戏台子刚一点灯,就叫他发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们这亲传一脉的老幺,六师妹,观存。

这六师妹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修炼天赋平平,但脑子极好用,对道法的悟性也极高;对天下博物知识、武学术法都感兴趣,即便不细学,也能对看过一遍的内容如数家珍;对一切未知的求知欲都是一等一旺盛,非要亲眼见证过、琢磨透彻才算完。

若说观雪一年悟剑十个月,那么观存的一年里就有十个月都在藏经阁,剩下两个月走她的“行万里”游学之路。她这才方入境还虚不久,修界上下就已没有谁比她看过的书更多了,甚至博物结社“天机社”都曾亲自派人来收她的论文稿,登于《博物拾遗》首刊。

什么戏这么有吸引力,能叫她都特意下山来听?

观存拿的是个好位置,一桌只坐了两个人。观崖给与她同桌的公子塞了自己刚换下来的扇坠,又随口编出些君子好逑的瞎话,换了过去,顺手一抖扇子,便落下了单向隔音的阵法。

“难得,你怎么有兴趣来听曲儿了?”观崖作势环顾了一圈四周,“还买到个这么好的位置,十二软红楼的新戏一票难求,我那位置可都是高价收的。”

观存看他一眼,从他的油纸包里摸走一块蜜三刀塞进嘴里:“二姐给我的。”

观崖立刻明白过来,发愁地摇了摇头。台边的底鼓恰在此时响起,新戏开场,主角方一开腔,便收获了满场叫好。他将目光落到台上,这出戏里唱主角的,果然就是凋弃玄。

所以老二又把凋弃玄塞她的票送人了。观崖和凋弃玄对上了一瞬目光,虽然只一瞬,但也足够让他确信凋弃玄本人对此习以为常。

观崖目光不动,看着台子上的戏,歪过身子继续问:“为了票来看戏?”

不然很难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观存却摇了摇头:“本就想来,二姐听说,就把票送我了。”

这倒奇了。观崖还想再问,但转念又觉得这点小事什么时候问都不迟,不必急于一时,难得换到了这么好的位置,还是得先听戏。

而且这出戏的内容……从开场起就给了观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叫他心里不太踏实。他干脆把手边的油纸包朝观存的方向推了推,直回身子,不再说话了。

凋弃玄的演技与唱腔确实万中无一,他越演,观崖就越觉得见过。直到剧情推进到位,主角接过长辈馈赠,舞起一柄殷赤短刀,一直蹙着眉的观崖才终于灵光一现,抓住怪异感的源头,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要命了,凋弃玄扮的这个武旦怎么这么像乔谙。

其实他与乔谙已是数百年未见,彼此熟也不熟,所以即使凋弃玄将举止模仿得神似,他也一直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直到这把小巧玲珑的殷赤弯刀出手,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虽然这短刀与他儿时见过的并不相同,但结合凋弃玄的表演和前期剧情,他确定这把刀所代表的,就是乔家家传的那一把。

可乔谙与他同龄,这数百年来,说她是销声匿迹也不为过,离家时更只有二八的年岁。且不说她不可能带走家传短刀,十二软红楼怎么会知道乔家有这么一号人,还能将神态举止模仿到这种程度?

再说乔家对待乔谙信物的态度极为恭敬,显然她地位尊崇,今日又看到这出戏,实在令观崖不得不多想。

这剧情里讲得倒是他没听过的事。说乔谙作为天才阵法修士,离家后进入了一处隐世门派修习,机缘巧合下与门派少主相识。在经历了失怙失友失兄长等一系列打击以后,终于练就了一副坚韧肝胆与利落手腕,整顿腐朽门派,开创全新阵法,从此做大做强,成为门派中流砥柱灵魂人物的故事。

“过程坎坷了些,却是标准的凤傲天剧本。”观崖嘴上点评得不正经,心里却越发在意,甚至些微蹙起了眉。

乔家的家事倒是易被外人所知,那场变故谁也没瞒着,他自己都曾闻讯赶去出过援手。但即使是当时就在乔家的观崖本人,都未能再见乔谙一面,甚至不知乔谙的父兄究竟是因何而死。

变故生处不在乔家,正是如戏中所唱,在一处隐世之地。

说这出戏是合理发挥的杜撰倒也合理,但……若真是单纯的杜撰,凋弃玄又怎么可能演出如此传神的乔谙。

一旁的观存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运转如常的阵法,状似不经意地掩起唇形,侧头与他搭话:“四哥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这出戏感兴趣么?”

老六机灵,早猜出了观崖想问什么,说话间甚至防备着有人读唇:“这十二软红楼很奇怪,许多我从偏门典籍里看到的零碎记载,甚至是从好几本典籍里推断出的东西,他们的戏本里都唱过。”

这丫头口中的“偏门”可不是一般的偏。

观崖转了转茶盏,清透的茶水上漾开几圈涟漪,隔音阵外头便又罩上了一层障眼法,方便两人开口说话。

“你确定他们没看过?”

观存说得轻描淡写:“不可能看过。那些书,修界上下除我以外,恐怕还没有第二个人看过。”

话说到这,就没必要再深了。观崖点点头,给她塞了两块蜜三刀当这两句话的报酬,边看台子上的戏,边轻笑一声:“这十二软红楼的人,除了你我都认识的凋弃玄,历来都是下了戏台子,就一个也见不到——你说他们是做什么的?”

观存语气笃定:“情报。”

她说完顿了顿,微微蹙眉,又添了句:“……那凋弃玄为什么会在这,他想得到什么情报么?又或许是这十二软红楼的背后还有……”

观崖不紧不慢抿了口茶,摇着扇子,轻轻摇了摇头:“你该问的不是这句,老六。”

观存猜到了观崖的意思,抿紧了嘴,没有再说话。

观崖慢条斯理,接上一句:“你该问的……是老二想要什么。”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一时只剩台子上凋弃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两重阵法运转如常,戏正唱到精彩处,凋弃玄舞刀过后一亮相,寻常人眼中自是满场的叫好,见不到这一隅凝固。只不知今日之后,这承溟宫亲传一脉四徒与六徒戏楼见面、相谈许久的消息,又会落到谁的耳朵里。

又过了一会,谁知道观存想了有多远,总之终于是叫她理清一套逻辑,才斟酌着再次开口:“二姐的品性师门上下有目共睹,且她性格向来稳妥,绝不会——”

……啊?

观崖哭笑不得,用扇子轻轻拍了拍观存的手背:“瞎想什么呢,又没说你二姐的坏话。在你眼里头,师兄我就是这么个形象?”

观存没说话,算是变相默认,倒把观崖噎住了。他想拿扇子敲她脑袋,比划了两下,细品起自己刚刚的言辞,又讪讪住手。

“别这么看我,老二不会做危害宗门和同修的事,我同你一样信她。现下不过是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观崖无可奈何,只能拿点心给她嘴塞住,“傻丫头啊……咱们这门里头,谁还没点秘密呢?”

曾经他是没有的,可如今也有了。

过去他看着这师兄妹一溜人里各有各的隐秘,只觉得门中怕是卧虎藏龙,个个都是效仿话本里上演“三十年之期已到”的好苗子。到如今终于也轮到了他头上,他方才切身体会到,这到底也是一种负累。

观崖看观存沉默不语,叹息着摇了摇头,又添上一句:“就你这歇不下来的脑子,多少也猜了些,是不是?”

观存嗫嚅良久,最终还是只吐出了一个字:“……是。”

“话说到此就打住吧。你我都猜了,都信她,这就可以了。”

台上新戏唱罢,换了下一出,是经典的无锋剑羲家覆灭——也是唯一一出凋弃玄从来不唱的戏。台下的看客立时散去大半,分明是只要调整演出顺序就能避免的事,十二软红楼却不知为何,依然做此安排。

观崖听着这熟悉的曲调,若有所思地看向观存,正与她对上了目光。他随后低低笑起来,却也没有再多说,只用扇子轻轻往戏台的方向一点:“听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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