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重庆火锅地处于京市西城二环边上,附近除了几所高等大学,还有一些高档办公楼和社区。
整体装修带有浓郁的重市风格,是请世界杰出华人设计师获得者进行设计。食材看着朴素,实则都每日从港城和重市空运而来。
虽然人气旺,但是价格并不低,经常也会有明星到访,只是大多在包厢用餐。
因而在这家餐厅遇到蒋斯礼她并不意外。
勾笑着唇角,不禁哂笑,倒是没想到前世苦寻无果的出轨石锤,如今竟这么轻易地让她看到。
更意外的,竟然还是两女挣一男的俗套戏码。
两位身材高挑,长相艳丽的女孩为他争吵不休,都有了动手的趋势,他倒是冷静地环视四周,像在确认有没有人拍照。
如今网络信息发达,丁点事都有可能被放大。
当与元满四目相对时,蒋斯礼不由得一阵。又迅速冷静下来,只是用餐,也不难解释。
蒋斯礼单手插兜,徐徐向元满走去。丝毫不顾那两位女孩已经动手。
明显争吵更凶的黑色套装女孩更有经验,手掌推搡着情绪很悲恸、身材更纤细的白衣女孩。
听两人对话,不难发现今天是白衣来现场发现黑衣和蒋斯礼在一起,上来质问。
和白衣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女孩,在一旁只是言语劝说,并没有上前帮助的意思。
蒋斯礼走过来时,白衣已经被推到在地,凌乱的黑长发被脸上的泪水粘黏住。
四周围了一圈的人说着报警,都不是什么好女孩,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之类的话。更有一些拿出手机进行拍摄的。
“元满,我是来这和合作伙伴谈事情的,不知道怎么冲进来个人,她俩争执的事和我无关。”
瞥着蒋斯礼一副端方自持,眼神中还透露着无奈。
元满相信在他眼里,这场混乱确实与他“无关”。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淡然道:“嗯,知道了。”
昕朵忙不迭地抓紧她的手。
她回头,看着她着急不可耐的样子,露出了然的笑容。
抬眼望着哥哥,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笑,下颚线紧紧绷着,看来气的很厉害。
可能发现她的眸光,松了松紧抿的唇线。随着她握紧他已经蓄势待发的手,肌肉逐渐松弛下来。
未在她身上的黝黑眼瞳中淬着寒冷的戾气。
感到衣服的下摆被一拽一拽着,元宥初尽力将怒气藏于眼底,才转向元满。
看她眉梢带着笑意,眉头微蹙,他离开这半年难道她和蒋斯礼已经产生信任了?
“哥哥,那些人在拍照,应该算违法的吧?”
元宥初敛眸分析元满这话的出发点,又自嘲她提的要求,他最终只会顺着完成。
让昕朵帮忙照看下元满,阔步走向前台。
他不是管闲事的人,只叫来经理,给出建议,他们自然会维护餐厅形象和客人权益去处理。
望着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上前制止了围观群众拍摄的举动,并要求他们对照片进行删除,另外有两个女服务人员搀扶着白衣女孩离开。
元满舒口气。
这场闹剧,她没觉得和蒋斯礼有什么说的,这个人她早认清了,婚约也不可能履行。
只是看到那个白衣女孩被围着拍照,被人议论纷纷的样子想到了自己。
有时人不是不愿意从过往中走出来,而是周围的人和事物让你走不出来。
也许对别人而言一条视频,一张照片只是随便看看。但当事人真的会去关注,以至于越来越敏感,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从而彻底走不出过往的阴霾。
那时她已经正视她得抑郁症,并打算去治疗。
和哥哥刚走进医院的地库,便被记着团团围住。
幽暗的车库里,开着闪光灯的摄影器材,争相揣测的话语,让她几近崩溃。
那一刻像被摁进了水里,无法呼吸,所有声音都离她很远,但阴魂不散。
是哥哥冷峻地走过去,不计后果地将他们的器材直接做了销毁。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安全得离开现场。
那时哥哥的事业如日方升,被媒体报道成国际明星与豪门弃妇妹妹私下□□。
网络上散发着对他们各种恶意地揣度,哥哥不愿再让她出现在大众视野,选择沉默。无疑对他的事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样想来,这一切本就有蹊跷。那天他们出门是做好准备工作的,怎么会被那么多媒体发现?
网上的话术更像受人引导,一致朝她和哥哥的关系上指引,说他们举止亲密,不似正常兄妹。
更有甚者说在她婚内便有不伦现象才遭抛弃。只是这条报道还没等发酵,便消失殆尽。只是她当时沉浸在网络上的言语中,并没错过。
望着两个欣长的背影,明明温润谦和的实则诡计多端,冷漠疏离的却才是事事将她放在心上。
父母从小对哥哥就属于散养的状态。倒不是对他不好,衣食住行都是尽可能给最好的,但从不为他做人生规划,只是灌输一定要对妹妹好。
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她是女孩子却要样样被严苛对待。但她习惯了逆来顺受,从来没有质问过,也没有反抗过。
直到父母临终前对她说哥哥是抱回来的,要对他有戒心。
她才明白。
可隔着血缘不完整的亲情,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不公平的呢
前世是在她结婚已经四五年后,哥哥和蒋斯礼的身份才被发现的。
那时他在歌坛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蒋斯礼也接管了蒋家的生意。所以这件事只是家里的人知道,并没有对外公布。
她和哥哥到死对外界来说都是亲兄妹,所以针对很多指责,也始终处于被动的状态。
现在蒋斯礼刚读研毕业,还没深入蒋家事业,一切都还来得及。要尽快想一个方法让真相大白。
不论怎样,她这辈子都会是哥哥的妹妹,尽可能弥补他未圆满的亲情。
正给Luca清洗嘴巴的元满,耳朵像隔着罩子,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并没听昕朵的念念叨叨。
“你有没有听我说的啊?和蒋斯礼的婚约绝对不能执行,听到没有!”
看着元满呆愣的样子,昕朵知道她肯定又跑神了,只能再重复一遍。
以前就觉得蒋斯礼不是好东西,但她也不敢多说,现在宥初哥回来了,肯定不会让元满受委屈的。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履行个屁的婚约啊。
元满回了神,注视着昕朵义愤填膺的样子,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前世结婚后,与昕朵的关系就渐行渐远,后来几乎不联系。整日困在华丽的别墅里,没有出行的必要,也就逐渐不愿意出门了。回想起来,昕朵始终对她的婚约抱着极大的不满意,认为蒋斯礼这人不行。
但主观觉得是一回事,愿意说出来并坚持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给她一个定心丸:“听到了,放心,不会嫁给他的。”
听到答复,昕朵终于放下心,夸张地抱上来:“真的!?你终于想明白了,我的满满。”
又碎碎叨叨贴着她耳朵:“刚刚蒋斯礼走的时候,那女的挽着他手的照片我拍下来了,一会儿发你,要是解除婚约时他们说什么,这就是证据。”
元满怕挤到Luca,扒拉开昕朵:“能解除的。”
毕竟蒋斯礼也不是真的蒋家孩子。
Luca刚下飞机不到两小时,元满没有给它吃陌生的食物,只喂了一点狗狗包里自带的狗粮和常温饮用水,让它先适应。
可卡布用餐后,嘴巴上的毛需要及时清理,否则会变成红胡子红。
昕朵有点小烟瘾,去卫生间旁边的阳台抽烟,让她在这等会儿。
洗手间宽敞宁静且有熏香,没有异味。
看着怀里的Luca,元满有着说不出来的开心。
莫名地感觉给它洗完嘴后,它好像也比刚才要愉悦很多。幽兰色的眼睛亮得像两颗玻璃球,里面仿佛有跳跃的蓝色火苗。
刚刚还是一脸的冷冽幽深,好像要准备作战似的。
“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蒋斯礼啊?”
笑盈盈地凝视着Luca的眼睛,像是自说自话,但她觉得她的小狗能听懂。
就像此时Luca用小脑袋顶着她的额头,像在回复着她的问题。
前世的Luca也是异常的敏感聪明,好几次哥哥带她去医院,它钻进车里就不出来,不叫也不闹,踏踏实实地等他们从医院回到车里。
他们出车祸时它也在的……
卫生间隔断的门缓缓推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将元满的视线吸引过去。清澈的镜子里是刚刚白色衣服的女孩。
她眼睛还是红肿着,脸上有些化妆品晕开的痕迹,看着狼狈不堪。
“你也和蒋斯礼有关系?”声音颤抖哽咽,但不难听出来应该是个淡雅的声音。
元满轻轻收回目光,并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她也很快就会和蒋斯礼毫无关系。
看元满不语,那女孩继续:“你和他有婚约?他从来没说过。但你肯定没有我这么爱他,所以才会轻易说出解除婚约的话。你还有朋友陪伴,可我只有他……”
“你可以继续爱他,也不需要忘记他,但他的存在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你还是你,可以做很多其他事情,遇到很多其他人,可以选择朋友爱人,你会成长为更好的自己。
就像你的眼睛很漂亮,虽然现在很肿,但是很大很亮,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元满不想看到一个女孩子陷入死循环,消耗能量。
女孩怔愣着看着元满,不由得被她单纯认真的表情吸引,又发现她怀里的小狗。
“我可以抱抱你的小狗么?”
元满低头看看Luca,它略有抗议的往她怀里钻,就像昕朵要抱它时的样子。
小狗也有选择权,并且Luca并未得到训练:“它刚下飞机,还有些水土不服。”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可以尝试养一只小动物,它们会是你很好的朋友。但如果决定要养,一定要对它们负责,不能随便弃养。”
执念只能靠自己来破,时间自然会给每个人答案。
不过她的抚慰犬计划真的可以尽快做起来,有很多人需要这些狗狗的帮助。
昕朵吸烟回来,两人也离开了洗手间。
一路上,昕朵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蒋斯礼脚踏两只船做的这事不地道,“要是宥初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刚刚你没拦着多好,好想看宥初哥哥胖揍那个伪公子!我的满满,你就从了宥初哥不好么?”
元满睁大眼,赶忙用手捂住昕朵的嘴巴,生怕她再口出狂言。
这姑奶奶的声音穿透力巨大,被哥哥他们听到要羞死了:“别瞎说,我们是兄妹啊。”
昕朵扒拉下嘴上的小嫩手,才不管:“我瞎说什么了,宥初哥对你的喜欢根本不是兄妹之情!”
元满的心不停颤抖着,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动。
眸光凝视着餐桌上阔腿坐着的人,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向她,眸光中蒸腾着炽热的因子,想要将她吞噬殆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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