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佳宁却是毛骨悚然,凉意从脊背窜了上来,这是谁她在干嘛?自己真被美女盯上了?她的舌头怎么是凉的?
在女子离开她的唇舌时,苏佳宁瞥见了她的唇下竟然还有一颗朱红的唇下痣,她也不再有心思细看咬了下后槽牙,正要把舌尖放在牙关。
那女子靠了过来,吻住她的唇,打开她牙关,柔声道:“别咬了,疼……”
苏佳宁手指动了动,她能动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伸手一把便推开了身上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
女子被推倒在床边,乌黑的长发敛下了她此刻受伤的神情。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苏佳宁厉声道。
女子抬起头看着她,并未说话。
苏佳宁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她,这个女子肤色泛着不正常的白,长发丝滑柔顺,像是精心保养过,那双眼睛有着不同于常人般深灰色的瞳孔,及其魅惑的眼下有一颗格外明显朱红的泪痣,那件红衣也更加清晰的呈现在苏佳宁的眼前,镶嵌的珠宝和绣工极为华丽倒像是……婚服。
不同的是婚服上的刺绣虽然精致,但不像是经验老道的绣娘所绣。
“你的嘴,怎么这么凉,是冻着了吗?”苏佳宁说着站起身来,下了床。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的手也好凉,”没有脉搏,还有一股淡淡的诡异的甜味,是死人的味道,“我给你续个热水袋暖暖手!”
苏佳宁说着走出了卧室,一手抓住已经在门口等候许久的平安,转身就向门外奔去。
刚打开房门,一股无形的极大的力量又将她关在了屋里。
她愣住了回过头的一瞬间,女子就站在了她的眼前,歪着头看她,似乎在不满她的说话不算话。
平安此刻张牙舞爪了起来,急切地想要从她怀里跳出来。
那女人瞥了眼平安的爪牙,和那猫的小尖牙,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好像在说,一个小猫也敢对我张牙舞爪?
“你说,它会死吗?”女子空荡荡的声音传入苏佳宁的耳朵里,听的她心底发麻。
“你!”苏佳宁伸手直击女子纤长的脖颈,那女子竟在掌心里烟消云散了?
她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她记得刚刚自己抓她的手腕,她还是实实在在的,怎么就突然没了?
冷冽的寒香突然凝重了起来,弥漫着整个屋子,压得苏佳宁喘不过气来,腿下一软直直地跪倒在地,平安脱手而出。
平安似乎被什么东西勒紧了脖子,面色狰狞整个猫都被拉扯的直立了起来,前爪不停的扒拉着什么,但却依旧无济于事。
苏佳宁眉头紧锁,手攥紧了身下的地毯,吸了一口满腔的冷冽香气说道:“你别动它!”
周身的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了。
“你……别动它!”它是赵昕源家的小猫,得平平安安的还回去,若是带回去一具尸体,不知道赵昕源该有多崩溃,“你想要什么?”
平安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四脚着地,但依旧弓着背,开始发起了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缓缓退步,躲在苏佳宁的身后。
那压迫窒息的香气也变淡了。
“你想要什么?你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苏佳宁试探地接着问。
一团红色的雾气出现在苏佳宁的面前,渐渐地转变成那女子的身影,她蹲下身伸手捏住苏佳宁的下巴。
此刻的苏佳宁已然吓得微微颤抖,从额头生出的细汗顺着碎发滑落,她跪伏在地上,“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你走吧!”
女子打量着她,神光透过她不知道在看着谁,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
“如果说,我想要的……是你!”女子贴在她耳边说道:“给吗?”
啊?给什么?命吗?苏佳宁侧开头,离她远了点。
“贱命一条,其实也没人稀罕,要拿便拿好了,只是不该如此。”
“怎么个不该法……”女子的声音很轻柔空灵,像是风吹起的雾气拂过了心间。
苏佳宁不再胆怯的看向她,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前尘事前尘了……”
只见女子瞳孔紧缩,眼中恨意滔天,方才平复的情绪又再次爆裂,苏佳宁四周的空气凝结到了冰点,寒意直冲头腔而来。
“前尘了?”女子微微侧头,鲜红的嘴唇勾起自嘲地笑,灰色的媚眼也带着轻蔑地嘲弄,不知道是不是苏佳宁的错觉,那女子眼下的泪痣更加的血红,似乎要破皮而出,生生留出血来。
“若是上辈子得罪了你,那也是上辈子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苏佳宁就是这么个臭脾气,她认定的事软硬不吃。
“跟你有什么关系?”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痛苦而又狰狞。
笑声直冲苏佳宁的耳膜,心脏好像被人掏了个洞,即痛又空,她惧怕这种不自控的情绪,害怕及了。
她隐约看见女子眼角的泪光,不自知的心又软了几分。
“对不起……”苏佳宁心想她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既然已经死了,她就应该如同面对其他往生者一样,理智的,平静的不论逝者生前事,不妄言。
“我只是觉得死亡,就代表着前尘散尽,该去展望新生了。”
女子看着苏佳宁,眼中尽是不甘。
一人一鬼僵持了一会儿。
女子悲哀的长叹一口气,化成一团雾消散了。
苏佳宁跪坐在那里,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冷冽的香气,她都要以为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象。
苏佳宁抱着平安在小区里闲逛着,但她对小区广场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看过去,哪有什么小孩,一群大妈快快乐乐的跳着广场舞,没有什么入骨的寒风,只有秋天的丝丝凉爽。
那天过去之后,她这才真正反应过来。
她……遇到了鬼!
女鬼!
实实在在的女鬼?
并且她堂堂入殓师竟然被一个女鬼亲了?
亲了!天啊!
什么感觉呢?冰冰凉凉的,她的唇很软,像是果冻,带着丝丝香甜。
苏佳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竟然跟一个女鬼接吻了!她跟一个死人接吻了!
呕!她刚想到这里便到水池边吐了起来,缓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许是入殓师当久了脑补的场面有点多。
她这也才正真明白了赵昕源所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自己常年和逝者打交道,也遇到过诡异的事情,听见过诡异的故事,甚至亲眼见过所谓的死而复生。
可是当这些虚无缥缈的故事,摸不着的事物在某一天真正成为了实物,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天夜里她坐在梳妆台前格外细致的抹了水乳,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竟然有些扭曲。
她定了定心神,眼看着灯光忽明忽暗,直至彻底暗了下来。
她知道她又来了。
从那次之后她更是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或在自己睡觉时梳理自己的头发,抚摸自己的脸颊,苏佳宁都颤抖的故作不知。
又或者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台旁望着她,一看就是一整夜,让苏佳宁再无法入睡。
苏佳宁故作镇定地拿起梳子,梳理着头发。
顺着镜子看去,她依旧一席红衣,阴恻恻地站在那里,月光下看不清相貌,只看得见发丝遮掩下瓷白的肌肤,这已经是这个星期不知道第几次见到她了,她在她身边几乎无处不在。
那女子走上前从苏佳宁的手中接过梳子,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划过她的头皮,顺着她的长发。
苏佳宁此刻连呼吸都静止了,她故作镇定,感受着女子倾身那冷冽的寒香弥漫在空气里,指尖顺着她的耳后划过她的脖颈。
苏佳宁在她冰冷指尖的触碰下不住的颤抖起来,而女子更是得寸进尺,用那细白纤长的手指,轻轻地解开她的衣扣,手在她胸口心脏的位置停住了。
苏佳宁再也忍不住了,伸手钳制住她的手腕,转身掐着她的脖颈将她狠狠地压在梳妆台上,女子看着她的神光里带着偏执的绝望,和凄美的说不清的妩媚。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苏佳宁怒吼道,手也不自觉的暗自用力,“我一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我会怕你!”
苏佳宁的手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使出了吃奶的劲,也不过是一瞬间那女子便在手下烟消云散了。
一眨眼的变故将苏佳宁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个大力从背后袭来直接将她推爬在化妆台上,一时间局势逆转,那女子的手紧掐着她的脖颈。
苏佳宁疯狂地挣扎着,化妆品护肤品皆掉了一地,却也不能撼动那女子分毫,她只是掐着,看着她不再挣扎,手也松了松,但并不拿下来只用冰凉的指腹揉搓着她的脖颈。
那女子弯下腰,用鼻尖轻触她的耳朵,微凉的嘴唇划过她的脸颊。
冰凉的舌尖舔过她耳廓,像是一条蛇对她吐着信子。
在那一刻她彻底绷不住了,心理防线如同洪水决堤崩塌了。
“滚!”苏佳宁气得颤抖,“滚啊!滚啊!”
苏佳宁感觉到身边冷冽的寒香越来越重,她知道身后的她生气了。
但她害怕极了,这几天她提心吊胆,甚至她坚信的某些信仰,在遇见这个女子的那天,崩塌的彻底。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顷刻间落了下来,伴随着弱小的抽搐声。
那女子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抖动了一下,缓缓地收回了手。
苏佳宁的哭声并没有因此而止歇,感觉到那浓烈的冷香逐渐散去,彻底的失声痛哭。
平安的虚弱的呜咽声,从客厅传来,苏佳宁立即止了眼泪。
只看见平安躲在沙发角,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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