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她们终于看到了一个保险箱。萧想用工具打开保险箱，果然在里面发现了纸质版客户资料。她拿出资料，一页一页翻看起来，心之约婚庆公司现场安保、永久财富私人银行长期安保……萧想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都是些常规的客户，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办公室另一侧，沈晴看到萧想找到了资料，也拿出携带的智能设备，登入了蓝星内网，从蓝星内部做了一番检测，但没有发现内网做了网络隔离，里面的资料也都是她之前远程访问时看过的资料，没有更多的客户信息了。
两人分头行动完毕，又一起核对了唯一的纸质版客户资料。核对的过程中，沈晴还针对客户资料中的电话号码进行了通话记录追踪，但也没有发现这些客户在近几天和蓝星有过通话。
“资料我都拍下来了，回去后我会进一步调查他们的社会关系网络和关联的通话记录。” 沈晴关闭了智能设备，和萧想对视了一眼，准备收工。
“也许还有其他资料，不在蓝星公司。” 萧想也合上了客户资料，和沈晴对视时顺口说了句。
沈晴蓦地意识到了什么，从萧想手中拿过纸质版资料，又快速翻了一遍。
“发现问题了？” 萧想问道。
“你说得没错，确实还有其他客户。” 沈晴指了指客户资料中的某处，然后翻了一页，又指了指相同的位置。
“安保人数？” 萧想顿了顿，明白了沈晴的意思。
的确，客户资料本身并没有异常，但加总在一起就有一个隐蔽的问题：根据维护的客户资料，蓝星同一时间派出的安保人员数量，基本都在蓝星登记的安保人员数量的一半左右。
长期空闲半数的安保人员，不是一个正常现象。
除非，还有不被记录的秘密客户。
“看来，我们要会一会蓝星法人了。” 沈晴调出了蓝星法人的资料，说道。
———————
“杜威，哥市本地人，五年前接手蓝星安保公司，并迅速成为蓝星法人。”
萧想坐在车里，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餐厅里的一位挺着啤酒肚、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脑海里想起了沈晴对这位蓝星法人的粗略描述。
在杜威对面，餐桌另一边坐着一位颇有风韵的女士。两人有说有笑地用着餐，似乎还在讨论着近期上映的哪一部电影更好看。
“他们是打算约会一整天吗？我猜杜威的后备箱里都放不下新购的化妆品了。”
萧想顺口吐了句槽。她们已经跟踪杜威一上午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看到杜威带着那位女士从一家商场出入另一家商场，每次出来，杜威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你羡慕了？” 沈晴递过一瓶水，调侃了句。
萧想白了沈晴一眼，接过矿泉水，就听沈晴继续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杜威的妻子不是那位女士，你怎么看？”
“与我无关。” 萧想淡淡说了句，“我看他们下午还会继续逛街或者看场电影，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顿午餐，晚点儿再找机会单独接近杜威。”
“好主意。” 沈晴启动了车子，偏头朝萧想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想约会了。”
萧想：……
下午晚些时候，沈晴和萧想跟着杜威来到了郊外的一栋别墅。沈晴停了车，看着杜威带着那位女士进入了别墅。她耸了耸肩，恐怕又得等上一段时间了。
杜威和女士心情愉快地走进了别墅，嬉笑声渐渐从沈晴手机中传了出来。沈晴将声音调低了些，在监听着别墅里的说话声的同时，开始检索起杜威在别墅里的其他智能设备。
没多久，她就发现杜威在别墅里还藏有一台手机，又立刻连接上这台手机看了看：这台手机的通话记录中，每隔一些日期就有一个随机的陌生号码打进来。
“有意思，看上去像是一次性手机。这位蓝星法人果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沈晴边翻查手机边说道。萧想凑过来看了眼，正好看到沈晴翻到了一张照片。
竟然是飞鹰的照片。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很惊讶。
沈晴立即对照片进行了一番检测，下了结论：“照片是前几天拍摄的，而且没有修改过的痕迹。”
萧想更奇怪了：“可是上次来哥市时，我亲自看过飞鹰的尸体，确认已经死亡了。”
沈晴仔细看了看杜威手机中的照片，若有所思地说道：“照片中的飞鹰，似乎有些奇怪……他的眼神有种空洞的感觉，而且身上的衣服，像是医院里的病号服，或者……特定实验室的实验服。”
“实验？” 萧想也更凑近了一些，看了眼飞鹰的照片，照片中的飞鹰穿着天蓝色套服，确实很像某种专门的实验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沈晴问道：“你之前说的基因改造项目，能让人起死回生？”
“据我所知，不可能。” 沈晴直接否定。
“明白了。如果这不是一个跟飞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我们就又多了一个悬案要查。” 萧想仰躺回自己的座椅上。
这时，杜威的常用手机里，开始传出暧昧的声响，并逐渐激烈起来。“看样子，他们渐入佳境啊。” 沈晴瞥了眼手机，调侃了句。
萧想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沈晴的手机，然后别过脸去，转向另一侧。
激烈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是你侬我侬的情话。萧想本以为沈晴又会借机调戏一番，但沈晴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妻子还以为他在努力工作。” 沈晴挑了挑眉，看向萧想，“瞧，人的卑劣的又一例证。或许这件事结束后，你该考虑跟我一起寻找基因改造项目的基地。”
萧想也转头看了眼沈晴，但没有回应。直到别墅里的声音渐渐远去，女士从别墅中走了出来，开车离开了这里，萧想才推开车门，起身回应了句：“我们还是先利用他的卑劣和恐惧，打听出安保人数异常的原因，以及飞鹰的事情再说。”
两人拿着枪走进了别墅，正好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杜威。乍一见两名持枪的陌生人，虽然是两位美丽的女士，杜威还是吃了一惊，手上的皮包都掉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别紧张，只是问你几个小问题。”
沈晴举枪缓步往前，逼迫着杜威后退，直到他退到客厅里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萧想随即走过去，用束缚带将杜威的四肢绑在了椅子上。
“蓝星安保公司的客户，除了你在客户资料中记录的那些，还有谁？” 沈晴瞄准了杜威的脑袋。
杜威的额头上渗出了汗，但并没有松口。“没有了。所有客户都会记录在客户资料中。”
“我们对比过蓝星注册的安保人员数量，比客户资料中需要的人数多出了一倍。你怎么解释？” 萧想接过了话。
杜威将脑袋转向了萧想。“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私自调查我的公司？有搜查证吗？”
“你只需要回答问题就好。” 沈晴说得不紧不慢，动了动手中的枪。
“我……我乐意多养一倍的安保员，有问题吗？”
沈晴偏了偏头，走到杜威面前。“你这栋别墅里还有一台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保留了若干条一次性手机的呼入号码。同时，还有一张照片。”
她将复制到自己手机中的飞鹰照片展示给杜威看。“据我们所知，他在上个月已经死亡，你又该怎么解释这张拍摄于几天前的照片？”
杜威脸色突变：“这、这是别人发给我的，我只负责找人，不知道具体情况。”
萧想立刻问道：“别人是谁？”
杜威意识到说漏了嘴，但仍旧不肯透露对方的信息，脖子一横，索性说道：“有本事你们杀了我。”
他吃定两位女士不会因为这些信息就杀他，反而强硬了态度。
“噢？可不会这么舒服哦。” 沈晴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突然拉开了自己的皮衣，展示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内袋暗格。暗格中隐约露出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些还不时泛着光。“这里面有一百款刑讯套餐，你喜欢哪款？”
突然看到那些暗格，萧想都吃了一惊。杜威更是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但仍旧没有说话。
沈晴的笑中透出了一丝邪魅：“我明白了，每一款你都喜欢。”
她说着从暗格中拿出一个小针管，优雅地取下针盖，轻轻推了推，针尖处便溢出点点液体。“这一针下去，你的眼睛恐怕就看不见了，哦不，也许是四肢瘫痪。不过没关系，反正、你都会尝试一遍。”
杜威顿时脸色惨白：“你、你别过来……你这个疯子！”
沈晴弯下腰，轻握着针管对准了杜威脖子上的筋脉。
“不！” 杜威叫了一声，惨白的脸上颤了颤，“我说……”
沈晴停止了动作，站起身来。
杜威紧张地看了一眼针管，开始坦白：“其实，我只是蓝星的挂名法人，蓝星背后另有老板。他们会用你刚才说的那台手机联系我，安排我为他们做事。多出来的那些安保人员，是专门为他们服务的。还有……还有那张照片，也是他们发给我的，让我按照照片找人。”
“蓝星背后的老板是谁？” 萧想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他们联系我，我不能主动联系他们。而且你们也知道，他们打过来的号码，每次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们。”
沈晴和萧想对视了一眼。萧想继续问道：“他们多久联系你一次？”
“不定。看他们的需要。”
“上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就是两天前，给我发照片那次。” 杜威又瞥了一眼沈晴，巴不得这个可怕的女人早点儿走，又立刻补充了句，“他们需要我找人。我想，最多半个月，他们肯定会再联系我。”
沈晴正准备说些什么，手机上突然响起了警报。她看了看手机，上面的警报显示，目标人物出现在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中。她又走到窗台看了眼外面，果然看到星海带着另一名陌生面孔的特工朝别墅走来。
她转身看向萧想：“恐怕，我们连半小时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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