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想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沈晴。她的确准备了两套设备，但进来后看到沈晴的状态，又临时改了主意。
“你确定要继续冒险？” 萧想还有些犹豫。
沈晴眨眼一笑：“有你在嘛~ ”
“那好，” 萧想朝沈晴走去，从身上拿出一台手机、一只无线耳机和一把枪，递给了沈晴，“你先跟我讲讲你和董安妮遇到的情况。”
沈晴接过装备，简单说了当时的情况，包括石门开启的方向，以及她们遇到的安保人员的大致数量。萧想听过后考虑了片刻，看了看另一侧的迷宫似的屏障，说道：“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先将对方的安保人员引入屏障中，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趁机进去寻找实验秘密。”
沈晴点点头，和萧想退到屏障中。第一道屏障后面的短波信号虽然弱了些，但还能控制。沈晴熟练地输入了先前破解过的指令，和萧想交换了一个眼神，按下了最后一个键。
石门再次开启。一批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出现在门后，举枪瞄向了外部的空间。萧想从屏障后面探出身子，朝安保人员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人，其余安保人员立刻朝屏障冲了过来。
交火开始。
屏障很快成为了核心战场。萧想和沈晴在迷宫似的屏障中吸引了一阵火力，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让沈晴离开屏障、潜入到石门附近。
石门后面还有两个守卫。沈晴先他们一步开了枪，并收缴了他们的武器，才进一步朝里面走去。
她穿过石门后面的通道，正式进入里面的实验区，萧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那边怎么样？”
“已经进来了，但恐怕需要些时间。” 沈晴左右看了看，“里面的实验区似乎比外面还大。”
“安保人员呢？”
“目前没有看到。”
“知道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阵阵枪声伴随着萧想的说话声从耳机中传了过来，沈晴顿了顿，在萧想即将挂断电话之际说道：“当心些，亲爱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会伤心的。”
萧想没有接话，回答沈晴的，是又一阵枪声。
沈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观察着这里的实验区。实验区的灯光是柔和的橘色光线，亮度依旧不高。在她的右手边，一台台一人高的大型无菌培养箱矗立其间。这种像冰柜似的实验器皿比她在楼上的细胞1室中看到的都要大，似乎彰显着这个实验区的特别。
而无菌培养箱对面、在沈晴左手边的位置，则是一格格半敞开的办公台，上面零散地放着一些手写资料，写了些细胞分裂速度，催化剂之类的生物词汇。沈晴快速翻了一遍，将资料一一拍了照。
再往前，是一个大约两米高的椭圆形透明器皿，就像一个立着的巨型透明蛋壳。蛋壳中流动着一些小气泡，似乎盛放着某种透明的粘稠液体。蛋壳下方还有两个透明软管，应该是液体的进出管道。
在蛋壳周围，有若干个实验台，实验台上都是些常规的仪器，如显微镜、细胞培养瓶、移液管等，沈晴在楼上的实验室参观时都见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的关注点还是在蛋壳上。楼上的所有实验室，都没有这种器皿。她好奇地观察着蛋壳，绕着蛋壳走了一圈，前方突然传来阵阵声响。
沈晴立刻警觉地举起枪，绕过蛋壳和实验台，来到前方的几个观察室门口。这些由四面透明的玻璃墙围成的观察室都上了锁，无法轻易打开。每间观察室里，都有一个穿着天蓝色实验服的人，神情迷茫地或站或坐，见到沈晴也只是抬头呆滞地看了她一眼。
观察室区域的最里面，还有一个金属墙面的观察室，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声响就是从金属观察室里发出的。沈晴缓缓走近，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去，正看到飞鹰挥舞着拳头朝她砸来。
沈晴后退了两步，拨通了萧想的电话。“亲爱的，我看到飞鹰了。他在一个贵宾级的观察室中，还是那么的生龙活虎。”
在她说话的同时，飞鹰咆哮了几句“我是谁”，声音透过耳机，部分传到了萧想耳中。
萧想避开了两发子弹，靠在某道屏障后面快速回道：“他现在这种状况，在外面可能更危险，等我们弄清楚了实验内容、找到治疗方法后，再来救他。——里面还有什么新发现？”
“除了一个奇怪的蛋壳外，还有若干个大型无菌培养箱。” 沈晴继续往前走，一边观察着这个实验区的陈设，一边警觉地留意着周边的动静，“我现在有些怀疑，董事长真的是通过某种特殊的细胞培养来复活飞鹰了。”
“难道他在研究起死回生的生物学技术？听起来倒不是一件坏事。”
“秘密就快揭晓了。前面有一间资料室，很可能存放着实验的项目资料，这是最直观的解密档案了。”
沈晴的目光透过几扇窗户扫视到了对面房间里的物品。她挂断了电话，朝着疑似资料室的独立房间走去。
资料室里的空间比预期中的要小，靠墙的位置立着几个木质书柜，书柜上整齐摆放着一排排书籍。沈晴举枪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人，才依次翻找起书柜里的资料来。
在她的设想中，应该会有类似“立项书”或者“项目可行性分析”之类的文档，能够一目了然地看懂这里的秘密实验。再不济，“项目进展”之类的进度把控文档也可以。但她将几个书柜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想要的资料。
沈晴靠在墙上休息了片刻，面朝门口的方向思考着，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休息的间隙，她再次拨通了萧想的电话，耳机中便传来萧想询问的声音：“又有新发现了？”
“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美丽的女孩儿是否安然无恙~ ” 沈晴的嗓音中带着笑意，逐渐撩人起来，“我可忍受不了她受到伤害。”
萧想那边安静了片刻，才回应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沈晴耸了耸肩。经过这一番思维转换，她忽然想到是哪里遗漏了：资料室里面实际的空间，比她从外面感知到的要小。
沈晴立刻沿着墙壁探查起来，时不时敲击一番，最终发现其中一个书柜可以推动。她用力推开书柜，书柜后面的墙壁中，便显示出一个按钮来。
果然，秘密在这里。
沈晴按动按钮，一道门从墙壁上开启了，里面暗藏的隔间呈现在眼前。沈晴走了进去，看到隔间里立着另一个封闭的铁皮书柜，柜门上贴着X的字样。
她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董安妮白板上的X结点。或许，这里的秘密实验就是猜测中的X项目。
沈晴上前一步，伸手拉开了柜门。“让我看看，你的小秘密究竟是什么？”
……
外面的实验区中，萧想保持着开枪的节奏，继续吸引着安保人员的火力。迷宫似的屏障中已经随处可见被击穿的弹孔，隐蔽行踪更加困难了。
某个时刻，在一阵持续的交火过后，萧想再次转移了阵地。她来到一个屏障后面休息了片刻，简单盘点了一下剩余的弹药，只希望沈晴能尽快找到实验的项目资料，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想着，沈晴的电话打了过来。
“亲爱的，有空吗？” 沈晴拖长了“亲爱的”的尾音，配合着撩人的嗓音，让两句话之间的停顿、都像是在**。
这种熟悉的味道，萧想不用猜，都知道沈晴要说什么。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可没有心思聊这些。
“废话就免了。” 萧想直接阻止了沈晴的进一步挑逗。
沈晴却继续了下去：“别这么粗鲁嘛。不如趁此机会，我们来聊聊我们之间的关系……”
萧想：“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沈晴：“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承认呢？”
萧想顿了顿：“眼下你我都被困在这个迷宫似的黑盒子里，你要跟我聊关系？”
沈晴：“不可以吗？世界末日来临前，也有喘息的机会呢。”
萧想说不过沈晴，只好回道：“这么说吧，我从来没有、也从来不会与人建立关系。”
沈晴：“我想我也是。所以你看，我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
萧想对沈晴的锲而不舍颇为无奈，又开了几枪、转移了一次阵地后，她最终松了口：“好吧，如果到了世界末日……”
沈晴急切地接过了话：“你是说，到了世界末日，我们就能聊聊我们的关系了？”
萧想：“是，到了世界末日。你满意了吗？”
沈晴突兀的笑声透过耳机传了过来：“很满意。”
里面的实验区中，沈晴笑中带泪，转过身去。在她身后，五六名安保人员齐整地拿枪指着隔间门口的位置。在沈晴从墙壁后面转身出现的那一刻，安保人员纷纷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的声响通过手机传入了萧想的耳机中，紧接着，就是身体倒地的撞击声。
萧想顿时愣住了。“沈晴？沈晴！”
末日告白：致敬Root和Sha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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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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