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动的声音顺着神经传到耳膜，每一次跳动都震动得沈桑头脑发晕。
季瑕扣住他的后脖，往前一带：“想好了吗，叫我什么。”
沈桑丝毫没有抗拒，甚至心中对两人逐渐缩减的距离而感到兴奋，他的大脑完全加载不出。
宕机地摇了摇头，视线一直落在季瑕的嘴唇上，抿着嘴唇，用牙齿去剐蹭内侧的嫩肉，缓解那股无明的瘙痒。
“桑桑，唤我名字就行。”
季瑕......
沈桑微微拱起的弯眉被他带着不解皱起。
瑕疵，瑕不掩瑜......他不喜欢这个字，这个字完全配不上他的男朋友。
沈桑陷入沉思，没注意到季瑕已经将手指覆盖上他的眉头，试图抚平他的烦恼。
“遇哥！”少年清朗的音色带着愉悦，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季瑕，观察着他对这个称呼的反应。
指腹下的眉头松开，沈桑微微仰着的头还没有季瑕一只手大，阴影投到他的脸上，沈桑顺势用脸颊去蹭季瑕的掌心。
“遇— —哥。”
“哪个遇？”
人类的语言对季瑕来说虽然不算复杂，但同音字还是让他产生了一丝犹豫。
沈桑知道自己一下子太跳跃了，也没关注到季瑕的反应，抓住他的手肘，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到：“遇— —遇见的遇。”
“意思是:沈桑很高兴能遇见季瑕。”
少年情话虽然很青涩，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却是那样浓烈。
季瑕吸收了不少人类的知识，温馨的房间，深夜的街角，绚烂的场所......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的情话，他都知道。
可是他还是被这句话给固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用卑劣手段欺骗而来的珍宝说着很高兴遇见自己。
手中的手肘高速震动，沈桑看着季瑕的动作，深呼吸的每一起伏都满含热烈。
手肘轻而易举挣脱了他的桎梏，单薄的身躯被他揽入怀中。
沈桑的下巴抵在季瑕的肩头上，紧贴的身躯跟随他的身体起伏一起运动。
沈桑微眯着双眼，温柔眷念的神情里一丝无奈好笑的哼笑在寂静的房间尤其凸显。
他觉得遇哥就像一只失落的狗狗，主人只是稍不留神，狗狗就会感到不安。
需要主人迫切地表达出自己对他的喜爱，才会摇着尾巴，乖巧地守候在身边，不离不弃。
沈桑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连带两人一起震动：“遇哥。”
“桑桑，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我也很爱你。”
...
...
温馨的卧室不仅有柔软的床，还有沈桑亲自说想要的桌子。
沈桑上午还在和季瑕说着这个想法，下午书桌就放在了卧室里。
沈桑瘫倒在椅子上，不合身的衬衫松散地挂在他的身上，屈膝抵在桌上的双腿让衬衫堆在胯骨上。
“遇哥，我们时候可以去看外面玩。”
沈桑央求的看着季瑕，之前说好了的，他会带自己去外面散心。
可是每次在临近出门的时候偶会被一些理由打断，而停止出去。
昨天晚上他的情绪崩溃后，季瑕向他再三保证，今天一定会带他出去。
可是......“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
季瑕就坐在那里，一双棕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好像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小丑。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带他出去。
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扎在睫毛上，沈桑难受地眨了眨眼睛，让眼睛舒服一点。
被刺出泪水的眼眸泛着一丝猩红，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季瑕实在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站起身来，扣住沈桑的膝盖，把他的腿放到地上。
沈桑无助地任由他的动作，如果自己再听话一点，是不是季瑕就会带他出去了，一定是他还不够听话。
一定是这样的！
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仰着他那张纯洁无瑕的脸庞，单纯地将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季瑕的面前。
松散的衬衫掉在胸口，光滑的内里皮肤，两颗点缀在上方，不显突兀，反而散发一种吸引人注意力的魔力。
季瑕不动声色地吞咽了口水，这么多天了，两个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他连桑桑的手臂都没有触碰过。
他不是没想过偷偷摸，但只要触手一触碰上，桑桑就是惊醒，惊恐地缩在角落，抱着被子啜泣。
他想了很多办法，甚至是耗费了更久的时间，将桑桑催眠，进入他的梦境中寻找问题，毫无所获。
为此还伤害到了桑桑的身体，以至于支撑不了外出的活动。
沈桑不知道这些，他缩着大拇指，尖锐的虎牙狠狠咬着下嘴唇，娇嫩的唇肉凹陷下去。
眼眶下方泛起绯红，季瑕的手离开了他的膝盖，顺着紧致的小腿慢慢往下滑，季瑕也顺着弯下腰。
小巧的叫被季瑕握在手里，酥痒不断从脚心蔓延开，沈桑难为情的别开眼神：“遇哥。”
“别这样......”
男人弯着腰握着他的脚，保持这个姿势抬起头，欣赏着他因为自己而出现的神情。
“桑桑，不喜欢我这样？”
真心实意的疑惑牵带着他的动作，沈桑只是看了一眼，眼神就彻底慌乱，到处乱瞟，就是不看季瑕。
虽然没回答，但手中的脚放弃了挣扎，季瑕轻笑一声，他的宝宝还真是害羞。
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少吗，他应该让桑桑慢慢开始适应了，毕竟是情侣......
季瑕的眼神逐渐暗沉，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压下去。
沈桑恰好错过了这个眼神，还在那里对现在的姿势感到羞耻。
出去玩的想法被打断，在他的大脑中消失了无影无踪，强烈羞愧后泛上来的朦胧，让他的眼眶干涩，每一次眨动都是对他的折磨。
沈桑闭上眼睛，捶了捶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嘴巴率先大脑一步开口：“遇哥，我困。”
季瑕眉心一跳，这是他闯入桑桑梦境的后遗症，头晕嗜睡。
沈桑说完就对季瑕张开手求抱，季瑕将他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太瘦了，多吃饭。”
“唔......”沈桑像小兽一样在他的颈窝蹭着，好困啊......耳边嗡嗡嗡的是什么声音，不要再说了，好难受啊。
他靠着感觉，啪一下小手盖住季瑕的嘴巴，模模糊糊地说道“不要说话，我好困。”
他的身上是真正的人类体温，带着阳光的干燥，让人一靠近就感觉到清爽，掌心盖在季瑕的嘴上，在意识陷入混沌之前，沈桑突然觉得季瑕的身体好像带着潮湿，潮湿中的阴冷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但意识消散后，他乖巧地倒在季瑕的掌心，支撑自己没有倒下去。
柔软异常的唇瓣紧紧贴在季瑕的掌心中，人类皮肤上丰富的纹路一点点变得平滑，一张掌心般大小的吸盘出现，快速触碰那嘴唇后就消失了。
梦境中突然下坠的身体带给大脑强烈的失重感，沈桑额头上冒出细汗，很快就被从季瑕后背钻出的触手占满，整齐大小的吸盘吸附在他的额头上，将汗水吸干，不放过任何一点。
季瑕警告触手迅速回到身体，否则就将它们斩断。
虽然他和这些触手共感，可是掌心和桑桑亲密的那个吸盘是他本体上最敏感的一块地方，那里蕴含了最丰富的感知神经，细微的感知都能放大近千倍。
季瑕学着沈桑脸红的模样，让自己的脸蛋也泛起了微红，看上去更像是人类了。
...
沈桑小小一块，窝在被窝中，毛绒绒的被子遮住他的口鼻，只有上半部分露出。
精致的眉眼此刻皱在一起，蒙在被子里的嘴巴不清晰地在说着些什么。
空旷纯白的空间，看不见地面，沈桑被风吹起来的双手在两侧张开，瘦削的身体在狂风中不断下坠。
身体掉落的速度快于心脏，猛烈的失重感狠狠揪住心脏，发出阵阵心绞痛。
沈桑想要大声喊出救命，可是身体发出的强烈预警，让他的咽喉失声。
遇哥，遇哥......
不断下坠的身体骤然跌入温暖的地床，沈桑心有余悸地大喘气，望着上面无边际的纯白了，迟来的眩晕感让他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
沈桑靠着季瑕的肩膀，他的手轻轻拍打在沈桑的后背上，，轻声细语：“沈桑桑别怕，我在呢。”
直到怀中的人停止颤抖，季瑕才停下来，用触手将他身上冒出的汗都吸舔干净。
季瑕眷念地贴住沈桑的侧脸：“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将血肉重塑，桑桑和我成为同类时，就不会出现疼痛。”
沈桑的身体素质太差，仅仅是一个入梦就让他如此难受，之前他所做的规划全部推翻。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在较为漫长的一段时间中潜移默化地改造沈桑的身体。
沈桑一口气没喘上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钳住他的脖子，脆弱的致命点，只要一使劲，手下的生命就会停止呼吸，那鲜红娇嫩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
因窒息而上翻的眼球，躲在眼球后的血气暴露在环境中，一时间无措地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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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遇哥——遇见的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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