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付清流不知道从哪得知他们去市局开会的消息,卡着时间蹲他们下班。
王论第一个出来,光看脸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撇着眉毛,忧心忡忡的样子,余光似乎看到了神似深夜在网上反复观摩的豪车,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
“我去,这不是我梦中情车吗,怎么会在,呃——”他第二眼才看到靠在车边的付清流,脸颊肉不自然抽动几下。
“你,咋来了?”
付清流戴了副墨镜,平静地从一溜出来的人身上扫过,眼见没有自己想见的人,难掩失望地重新回到驾驶座。
被漠视了一路的王论:?
“你找谁?”他往后看跟着出来的几人,猜测:“你找李欶?”
坐的跟二大爷似的人终于给出了点反应,偏头看他:“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也不告诉你。”
秦梅从他车边略过,扯着王论走的远远的。
“你好像对我感觉很不好?”付清流摘下墨镜,看着这个对他敬而远之的人。
从后视镜中看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没有变化,虽然现在肩上打了纱布,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
他自知自己这款还是挺受无知女孩欢迎的。
“你是厌男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言论,别把帽子扣我头上你个神经。”
“......那好吧。”他开车原地转了个弯,“既然你们都不说,我自己找不就行了?”
“哦。”两人视线在后视镜中碰撞,小梅带着嘲弄的口吻提醒道:“在这之前,你先把你母亲的事情解决好吧。”
提及这事,付清流心里一阵不痛快,不过面上没表现,挥手跟他们道别:“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他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尾气迎面扑来,小梅捂着鼻子换了个地方站着。
看着扬长而去的梦中情车,王论叹了口气。
“小梅,你怎么跟他讲话这么冲?”涉及到富人对喷,王论首先想到的就是世家仇恨,八卦道:“他是不是跟你家不对头啊?”
“没有啊。”小梅说:“我只是单纯觉得他这个人不好,不对劲。”
“不好肯定是不好。”
天天花天酒地挥霍金钱的罪恶生活啊,不过王论就不知道了,摸着下巴思考:“他有啥不对劲啊?”
小梅气鼓鼓地看着他:“王论哥,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昨天的事后,他对欶哥的行踪很关心吗?”
这么说......
“好像也是啊。”
他今天还专门来市局门口堵人,王论心中弯一转就冒出了十几个猜测,“嘶”了一声,“他不会是想找李欶报复吧。”
“我也是担心这点。”
“再说欶哥现在状态又不是很好,今天上午群里的消息一句都没回,敲门也没动静,我主要是怕他看到U盘里的内容接受不了,毕竟......”
毕竟他们看了都反胃,更何况,作为受害者好朋友的李欶呢。
“王哥,欶哥跟沉坷真的是朋友吗?”她再次询问,“为什么之前欶哥看他的照片好像还不认识?”
“是朋友啊。”王论点头:“陆厅资料显示的,有关系的。”
“唉,也不知道欶哥现在怎么样。”
“放心吧。”尽管王论也很担忧,不过目前首要的还是先安慰她。
“李欶这家伙不会有事的,他虽然表面上看着啥啥啥的,但心理承受能力强着呢,内核稳定不用担心啦。”
“真的吗?”
“真的。”
——
内核稳定·心理承受能力强大·李欶正端着一盘烤肉跟丧尸一样摸回房间,中途,眼前碰上了一片阴影,鬼一样抬头,看到了挡在面前围堵他的付清流。
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李欶重新低头,把他当路灯一样绕开了。
这人还是锲而不舍地挡在他面前。
“让开,我要回房间。”
李欶绕到一边,又被堵着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你这个点下去吃饭?”
付清流一步步凑近他,李欶靠着墙,小幅度动了动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
不能动,要扇巴掌得先把手上的肉放下去才行。
好麻烦。
“你不也吃饱了没事干在这堵人?”他语气平静地呛他。
付清流被呛的一噎,说实话,他每隔半小时都要下楼看一次,白天就没见这人出来过,只有晚上才能看到他的踪影。
“看你这模样还好?说话一如既往地不好听。”
“谢谢。”
李欶端着盘子耐心绕开。
“你是不是讨厌我?”他再次堵上来。
付清流只比李欶高一点,按理来说两人对峙时身高上是没什么压迫性,但现在李欶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跟昨天怼他的那副态度完全相反,整个人佝偻着,以付渐华的视角能一览他的发顶。
“你怎么了?”他语气复杂,甚至能听出一丁点怜惜。
李欶终于不弯腰了,把身体支起来,眼皮懒懒抬起,随后把手连带着餐盘举高,一把扣到对面那张还在凹造型的脸上。
“有病去第三医院。”
“你!”
整盘肉被扣在他脸上,付清流甚至可以感觉到从眼皮上缓慢流下来的油渍,腻人的肉香和他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融成了一种极为古怪的味道。
当油从脸上滴到衣服上时,他真没绷住,怒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李欶不知不觉,转身跟固定程序的机器一样按下电梯,他要重新去打一份饭。
好饿。
“你站住。”
他握住李欶的手腕把他拽过来,李欶没多大力气反抗,心里盘算了一下被打的概率有多大,万一打不过,他就出点血让沉坷帮忙教训他。
真的烦。
“不用感激我,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谁感激你?”
付清流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他火气为什么会这么大,明明之前在任何场合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
所以他只能把这种奇怪现象归结于李欶这人实在太会犯贱了,而且有时候贱的出奇,特别会气人。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副样子?”
李欶眼皮眨了几下,预想中的互殴好像没有发生,眼看付清流转性了不打算计较,李欶也不理他的,一直在按电梯。
“你要吃什么直接让人送上来不行吗?我们先聊聊。”
他把人往后扯,上了电梯一直再按高楼层,眼瞅着电梯马上就要上升,李欶跟个香蕉一样麻溜地滑出来。
“再见。”
这人真倒胃口,李欶本来就没力气了,下楼想弄点吃的补充一下,这会儿被他弄得没食欲了。
刚转身,电梯门就打开了,付清流从里面大步走出来,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李欶被拉的一个踉跄,转头想质问时先是看见了跟在他身后面色很差的沉坷,好像只要李欶一声令下,他就立马把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揉圆搓扁。
“算了。”
他轻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谁说,付清流停下,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
李欶嘴唇有些干裂,说话的时候感受到一阵疼。
有点缺水。
“你太反常了,既然不愿意去楼上,那就去你房间,我们好好探讨一下原因。”
他语气不容拒绝,李欶没啥情绪,站在原地连自己的房间都拒绝回去,“就在这聊吧,你找我什么事情?如果仅仅是为了探讨我的私事,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去洗个澡。”
他扇了扇周围空气,嫌弃:“好油腻。”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付清流咬牙,“你干的好事。”
“不用谢。”
“......”付清流不知道是被他说服了还是怎么了,终于放弃跟李欶讲道理,直问:“你现在是怎么了?”
“现在?”李欶伸直脑袋:“现在很好啊,吃嘛嘛香睡眠质量良好,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精神头好起来了。”
“......你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他难得体贴。
“真的吗?”李欶开心地指着电梯:“我也不想见到你,你可以滚吗?”
付清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热脸能贴到这么冷的屁股,一听滚字还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居然有人能拒绝他的示好。
“如果你没事干,可以去给贫困人群捐点款,比如我这种无业游民。”
“再碰到你这种没事找事的富二代你名下资产无副作用转移到我银行卡内。”
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是没事找事。”
“那你有事找事?”李欶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光了,懒得再跟他在这掰扯下去,挣脱出他的手,像最初那样佝着身体回房间。
房门就在眼前被猛地关上,门牌号距离他的鼻尖只有0.1厘米的距离,付清流咬咬牙,愤恨离开了。
他难得好心关怀,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甩脸子,脸色不好看心里也堵,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作贱自己跟在李欶身边了。
而回到房间的李欶也同样不好受,单纯身体上的。
手心发热但指尖却是刺骨的冰凉,失去知觉的指头凭感觉去摸灯的开关,还没碰到墙,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知道有人扶,连保护动作都没做,就这么下去肯定是头着地,沉坷意料之中地半途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晕了好一会儿李欶才缓过来,撑着床沿去拿床头柜上的热水,沉坷给他换了退烧药,但他没吃。
“空调开这么低,你还穿这么少,打游戏又流汗了,不生病才怪。”
李欶悻悻耸了耸肩,说教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过这也真不怪他,都怪那几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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