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飞的无聊，主动找宁知闲聊：“离开金市的时候你悄悄跟西里尔冕下说了什么？一副神神秘秘见不得人的样子。”
宁知翻了个白眼：“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见不得人？我们这叫共商大计。”
瑞金不屑，正欲反驳，却被宁知用一道光元素凝成的锁链勒住了脖子：“我问你，你和江临风进入深渊世界后都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找到对自身恢复有用的东西了吗？”
宁知对江临风其人实在是太好奇了，想早点见到他，且现在她能力提升上来了，说不定能帮到江临风，找人便变得迫切起来。
不过现在她有点怀疑自己了，自己跟江临风真是接过吻的情侣？都这么亲密了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瑞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手勒的差点翻白眼，身体失去平衡飞的歪七扭八，他赶紧调整身体，咳嗽两声没好气道：“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嘛……”
宁知打断他：“你敢拿西里尔发誓吗？”
瑞金立即闭嘴。
宁知心中一沉，手中骤然发力，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没说实话，快告诉我，他究竟为什么不回来？”
瑞金心中叹息一声，江临风啊江临风，你真是坑惨我了，是你对象先动的手，可怪不得我了。
心里给自己找好借口，瑞金当下便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重点强调道：“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他那精神力强大到几乎可以不死不灭了，你真没必要太担心。”
宁知听后好一会儿没说话，心里的复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金市，宁知听西里尔说了生化人的事。
她早已料到会有人趁她离开金市的时候捣乱，既然西里尔已经通过气息追踪灭了主谋，她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和妈妈小聚片刻吃了顿午饭，宁知一个人来到金市郊外的裂隙入口，再次进入深渊位面。
昏暗的天空压抑低沉，灼热的风迎面扑来。
宁知如今的实力只要不遇上魔王级恶魔，基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是以她张开金色羽翼，贴着地面漫无目的的飞了很久，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然而只找到一片被低级恶魔占领的废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晃荡了一圈，对着恶魔发泄完心底的情绪，宁知理智回笼。
她收拢翅膀降落在一片废墟最顶端，从空间里拿出江临风留下的笔记本，忍痛从上面撕下一页折成一只千纸鹤，仔细画上隐形法阵和追踪法阵。
笔记的内容全是江临风所写，倒是用不着另外寻找沾染他气息的东西了。
等一切都做完，宁知对着天空张开手：“去吧，帮我找到他。”
纸鹤没有灵智不懂避让危险，万一在半空和飞行恶魔撞在一起，或者被更高级的恶魔看穿伪装将其毁掉都是有可能的，又或者江临风已经不在深渊位面……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宁知心里清楚纸鹤大概率是找不到人的，但她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根本无心做任何事。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最后看了眼深渊低垂的天空，宁知又回到了金市。
在深渊世界消耗了半天，外面已经过去两天。
林静见宁知眉宇舒展不少，笑着道：“忙完了？我正好刚做好晚饭，一起吃点吧。”
她也不问宁知都去忙什么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宁知贴在妈妈身上蹭了蹭，总算把心底的沉郁和焦灼一扫而空。
到了晚上，宁知在院子里画了个封印法阵，尝试把那抹灵魂放出来。
为避免其将来危害到地球位面，刚一放出来宁知便与其签订了主仆契约，用精神药剂助其恢复，总算将那抹灵魂从半死不活的沉眠状态唤醒。
现在这抹灵魂的形象有点滑稽，因太过虚弱灵魂缩小成了小光团，圆溜溜的光团上只能看到两只眼睛。
黑豆眼没什么精神的往宁知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连她是谁都懒得问一句，也不关心这是什么地方，眼睛一闭，又自闭了。
宁知哭笑不得，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漂浮在半空中的银白色小光团：“喂，你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
光团没有任何回应。
“你没发现吗？这里已经不是深渊世界了，你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吗？想不想回去？”
光团依旧不理。
“你想要自由吗？”
光团微微颤动一下，总算睁开眼看了她一眼，但那双黑豆眼里写满蔑视，你会给我自由？
这副模样，像极了某款人尽皆知的小黄人表情包。
宁知想了想：“如过你能告诉我你的出身、来历，并且保证不伤害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你足够的尊重和自由。”
对方曾经也是人，而宁知生长在现代和平社会，人人平等自由，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她也会给予相应的尊重，把他当成是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
听她这么说，黑豆眼愣了一下，然而依旧一言不发，就那么安静的漂浮在那里。
只是这次没有再把眼睛闭起来了，出神的盯着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方被纳萨尼尔囚禁折磨了这么多年，不愿与人交流也很正常，宁知没有强求。
夜风逐渐大了起来，天空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
宁知提着裙摆回到房间，拿出从纳萨尼尔宝库里得到的羊皮书，开始仔细研读。
书写魔法书的文字是古神语，宁知只认识一部分常用的古神文字，很多还需要对照江临风留给她的字词表一点点翻译。
这个工作显然非艰难且繁琐。
接下来的一周，宁知都在和这本讲解铭文的魔法书做斗争。
七天的时间，百来页的书籍她竟然只读了一半，其中大部分概念性的词语还读的磕磕绊绊，并不是很明白具体的意思。
太难了，宁知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再一次被一个陌生词汇难住，半个晚上一点进展都没有，宁知崩溃的差点扯着头发尖叫，沮丧到怀疑人生。
就这进度，她什么时候才能解除诅咒？
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帮到江临风？
太废物了，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脸颊深深埋进手掌中，宁知控住不住的想哭。
“阿丽耶，”一道很轻的精神波动在宁知脑海响起：“阿丽耶原本是一名少女的名字，后来用来命名一种叶子尖尖，开红色小花的魔法植物，它的汁液是鲜红色的，像火焰一样，能让人保持清醒，增加对魔咒的抗力。”
宁知愣了一下，瞬间抬头，惊讶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她面前的光团。
光团的两个豆豆眼避开她的灼热目光，又想悄无声息的飞到花瓶里自闭了。
“等等！”宁知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用上了主人对使魔操控权。
光团瞬间定格在半空，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无所谓，随便吧，反正她早该消散了，被怎样对待都无所谓。
正这么想着，却感觉自己的魂体里被塞进来一个什么东西，近千年没有感受过的温暖瞬间包围了她，虚弱的魂体下意识开始贪婪吸收着那东西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能量。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停止吸收，用精神传音：“把东西收回去吧，别浪费了。”
宁知塞进她魂体里的，是一颗完整的高级恶魔魂珠。
对魂体受伤的人而言，这东西相当于一颗十全大补丸，吃了瞬间就能百病全消。
击杀恶魔容易，抽取魂魄却很难，何况还是一颗完整的高级恶魔魂珠。
宁知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又准备从她这里拿走什么呢？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宁知解释道：“我曾经在恶魔的宫殿里看到过一些壁画，魔法师入侵了深渊位面，到处制造杀戮，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是否对我们这个位面有威胁，所以和你签订了主仆契约，如果你实在介意，我们可以暂时解除契约，把主仆契约换成平等契约。”
宁知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声冷笑。
清冷的少女音在她脑海响起：“我们入侵深渊世界？我们到处制造杀戮？哼！呵呵……太好笑了。”
宁知微怔：“难道不是？”
那抹灵魂没有如宁知所愿的讲出真相，反而主动吸收起体内的魂珠。
很快一整颗高级恶魔的灵魂全被她吸收干净了，原本滑稽的光团不断拉伸，最后变成一个身形纤长容貌清冷的女孩，看年龄似乎和宁知差不多。
棕色长发海藻般披散在肩头，少女抬起灰绿色的眼眸第一次认真打量宁知，诧异道：“你是人类，为什么身上会有它的气息？”
宁知淡声道：“我吞了它。”
少女神色有几分复杂，片刻后询问：“我用了你的魂珠，现在你愿意跟我学魔法吗？”
宁知莞尔轻笑：“我当然愿意。”
顿了顿又说：“这并不对等，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少女清冷的眼眸瞬间燃烧起两团火焰，一字一顿道：“杀恶魔，杀的越多越好！”
“你们的位面也正在遭受入侵吧，这个要求和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冲突。”
“好。”宁知并不意外她会知道这么多。
宁知是她的主人，只要宁知愿意，能透过契约随时监视她的一言一行。
这两天少女在观察宁知，宁知当然也在观察她。
一主一仆微妙的达成了共识，刚才宁知的‘无助’便是在释放信号，对方果然立即就接住了橄榄枝。
不过她话语中的那个‘也’字让宁知很在意，根据少女所言大致能推断出，千年前或许恶魔就已经过入侵别的位面了。
恶魔那么痛恨魔法师，或许那一次正是强大的魔法师打碎了它们的计划，把它们驱逐回深渊。
嗯？这篡改历史的操作怎么这么熟悉？跟某岛国似的，教科书上的历史都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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