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狡辩：“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
萧念鸢盯着同事，没有说话。同事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又想到浦彭丹也在公司工作。如果萧念鸢真的举报，正处于上升期的游戏可能饱受诟病，流水大打折扣。哪怕公关再好，“侵犯**”这一条就足以让游戏彻底关服。
同事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她不能露怯。
萧念鸢：“她会支持我做的。”
同事还想说什么，萧念鸢却道：“我只想知道天空城是什么情况。如果你们没有鬼，为什么要把原来的天空城换掉？以前的天空城和现在的天空城我都去过，完全不一样，我也有录屏。”
同事实在招架不住，低头无奈说：“别为难我了。我要是告诉你，我也会被开除的。”
“你告诉我会被开除，那你去和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回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们公司有公关部，想对付我办法多的是。但我还是那句话，除非告诉我之前的天空城怎么了，不然我不会放弃。”
其他同事觉得这边不太对劲，过来想帮忙。
萧念鸢瞥了一眼：“你们也是侵犯玩家**的其中一员。”
听到这话的人立马顿住，迷茫地看向站在萧念鸢身边的同事。
同事唉声叹气：“你等一下，我们……我和他们商量一下。”
萧念鸢语气平淡，同事却心生惧意。越是关键时刻冷静的人越难对付，萧念鸢已不再是昨天来看望妈妈的人，她现在的立场几乎代表着玩家。
萧念鸢没有说侵犯她个人**，而是强调侵犯玩家**，同事不得不慎重考虑，这既关乎公司未来，也关系到她的工作。稍有不慎，她就会丢了饭碗。如今失业率高，这么好的工作可不常见，她不想成为失业游民。
萧念鸢点点头：“要多久才能给我答复？”
同事沉吟：“明天。”
萧念鸢静静看着他：“明天我不能来公司了。”
“明天我下去接你，”同事保证，“一定不会把你拦在外面。”
“如果我被拦在外面，”萧念鸢笑着问，“是不是默认我可以把今天来的事情说出去？”
同事哀嚎一声，整个人都懵了，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难对付吗？
她深吸一口气：“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她拉过在旁边围观的同事，不知说了些什么，有几个人偷偷看向萧念鸢。
萧念鸢跟个没事人一样，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
没多久，有一个人走过来，伸手说：“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听说你想了解一下天空城原本的方案为什么废弃？”
萧念鸢和她握了握手，很快便松开手，静静等着对方回应。
负责人招呼道：“我们去里面说。”
她带着萧念鸢进了一间会议室，会议室很大，萧念鸢找了个位置坐下，负责人在萧念鸢对面坐下，而后开口道：“天空城之前有bug，不得已重新做了，你说出现侵犯玩家**的情况，是数据出现了问题。”
负责人说完见萧念鸢没说话，试探着说：“事情就是这样，游戏并没有非法获取玩家的信息，都是误会。”
“误会？”萧念鸢不解问，“既然是误会，那为什么不用原来的方案，原本天空城的NPC也不能用了？”
“这不是怕误会吗。”负责人讪笑。
萧念鸢叹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天空城的NPC也有问题，以为其他NPC也是一样偷偷侵犯客户**的。”
“当然不是，我们公司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萧念鸢多次暗示，负责人还装傻，萧念鸢起身说：“行，我知道怎么说了。”
尹佩兰在另一边听到萧念鸢妥协的话，惊讶问：“你就这么算了，真的相信她说的话？”
之前听萧念鸢的话，尹佩兰以为萧念鸢知道该怎么做，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忽悠了，登时有些急了。
“她都是骗你的，你再……”
萧念鸢轻咳一声，尹佩兰闭了嘴，她们约好了萧念鸢如果轻咳，尹佩兰就不说话。
虽然不知道萧念鸢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被骗，但尹佩兰还是安静下来。
说到底这是萧念鸢想要做的事，萧念鸢不想继续追究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负责人笑着跟着起身，却听萧念鸢继续说：“我还没去和别人说天空城的事，回去我会把NPC和玩家长得一样是误会和他们说。”
负责人的笑僵在脸上：“你回去还要说？”
萧念鸢点头，理所当然说：“当然要说，以前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乱说是造谣，现在清楚了说就是描述事实。”
负责人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明明空调开得有些冷，可莫名觉得有一股无名火。
萧念鸢要是真的去网上说了，不说绝对，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觉得游戏是心虚，所以才换了天空城。
说出去就麻烦了。
负责人无奈问：“你说说你的诉求，想要多少补偿。”
眼前这个学生是难搞了些，但到底是学生，说那么多，不就是为了钱？
负责人想不到萧念鸢说那么多的其他用意，总不能真的是为了玩家的**吧？没人会做到这种地步。
可她显然没料到萧念鸢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天空城，她想要的答案在天空城，所以必须让原本的天空城回去。
“我不要补偿。”
负责人失笑说：“你不要补偿，你要什么？”
萧念鸢一字一句说：“告诉我真相，原来的天空城到底怎么了。”
负责人有些意外看着萧念鸢，细细看着萧念鸢的表情，想从萧念鸢脸上看出她是否真心。
“我只想知道真相。”萧念鸢重述道。
“确实是bug，”负责人无奈，“因为bug所以不得不停止，天空城的NPC是有原型的。”
生怕萧念鸢误会，她紧跟着补充：“我们有授权，但是因为bug，不小心出现了你说的长得和玩家一样的NPC。”
萧念鸢愣了下，但还是问：“既然有授权，修好了bug后不是可以继续用？”
“没那么简单，我们是想继续用，但讨论过后觉得风险太大，不适合。”
萧念鸢无言问：“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负责人有些着急：“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想我说什么？”
她顿了一下，看着门口，突然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头发乱糟糟，黑眼圈十分明显的女人。
被发现偷听，她没有半点慌张，和负责人说：“我和她解释。”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警告：“你可别乱说，我知道你不满现在的决策，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过家家。”
“我分得清。”
负责人看了她一会儿，把会议室留给她们两人。
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只是有些憔悴，她在萧念鸢旁边坐下，看萧念鸢还站着，拍了拍一旁的椅子说：“你想问什么？”
“天空城……”
“不只是天空城吧？”女人打断萧念鸢的话，“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你在执着什么？”
一眼就被看出目的不单纯，萧念鸢默默坐下，好半晌才说：“我在找一个人。”
“找人？”女人一改刚刚颓靡的模样，微微坐直了一些，“你在找谁？”
萧念鸢：“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
女人没说话，盯着萧念鸢看了许久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到萧念鸢面前：“不管你在找谁，起码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萧念鸢拿起名片，叶雨双轻声说：“我们都想让初版天空城被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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