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赛的第二天，白星苒的校园星网学生账号就收到了通知。
她不仅通过了预选赛，还因为成绩优异，分数名列前五，直接免除了二选，直接晋级机甲对抗赛的32强。
也就是说，预选赛会选拔出六十名学生，其中前五名免除二选，再通过二选选出剩下当日将正式驾驶机甲比赛的选手，总计32名。
不得不说，从几百人到三十二人，竞争非常惨烈。
坐在寝室课桌前的姚晚，将入选的名单正过来颠过去几番后，终于接受了自己落选的事实。
也接受了白星苒名列前茅，以2800分稳居第一名的事实。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苒苒，你能不能分享一下你训练机甲的秘诀啊。”姚晚瘫趴在桌上。
她昨天晚上才反应过来，苒苒口中什么模拟仓BUG分数狂飙都是逗她的。
坐在床上逛着星网网页的白星苒抬眸，“分享”道：“我十多岁的时候，老爹截获了一艘星舰，将星舰上搜刮到的机甲模拟仓留了下来。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玩，就总是钻进模拟仓。”
这可是第一名的经验！
姚晚立马转过身，双腿垮坐过两侧椅背，认真聆听。
“那座模拟仓没有学校里的功能齐全，只有一个太空对战模式，地面单人作战是我最近才接触到的。后来老爹看我喜欢进模拟仓，又觉得模拟仓可以训练我的各种能力，干脆给我定下了一些目标，不完成不能吃饭的那种。”
这时，白星苒的智脑收到了一条消息。
星辰：[这几天有空吗？想来提前习惯一下你的机甲吗？]
白星苒：[我的机甲？你这是打算借给我多久？]
星辰：[我开不了机甲，只要你需要的时候都可以借你。]
白星苒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
星辰如她所料，开不了机甲，那总不见得是因为她想借，所以他才买？
“我懂了，是刻苦加勤奋！然后呢？”姚晚见白星苒半天没回复，冲她招了招手，“谢恒不也说自己14岁就接触机甲了吗？为什么他的分数没你高？”
“有一种可能，我的老爹当时截获的是一艘运输军事用品的军方运输舰。”白星苒解释道，“那座模拟仓，是军用的，程序的基础设定有一点不同。”
姚晚：？
也就是说，学校模拟仓的难度起点，是针对初学机甲的学生，军用模拟仓的难度起点，是针对已经精通机甲的军人。
这就等于谢恒从小就是开玩具小打小闹，白星苒那是直接给了把武器上战场啊！
沙堆里玩闹十年光杆司令，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年士兵，真比起来能一样吗？
破案了……
姚晚想起小时候的洋娃娃和电子玩具，忽然颇感惭愧。
此时的白星苒，却在思考星辰的话。
实不相瞒，她一直使用的都是模拟仓，从未真正驾驶过机甲。
如果能提前使用和习惯一下，有益无害。
白星苒：[明天正好是二选时间，我不需要参加，能占用你一整天的时间吗？]
机甲对抗赛是学校非常重视的一场比赛，几乎所有的课程都会为这场比赛让道。
像白星苒这种入围的选手，在选拔日是可以不参加教学考勤的。正巧她又免除了二选，可以光明正大的翘课。
星辰：[嗯，我上午在空间站等你。]
*
“白学妹，明天你有空吗？”
班级教室外，一直等在门外的程学长，不是来找他弟弟的，竟是来找白星苒的。
“没想到这次机甲比赛你也报名了，初选分数还拿了第一。”程之真诚的称赞和欣赏道，“我也通过了初选，正好没人一起训练，想问你明天要不要一起练习一下？”
“不好意思程学长，我明天有约了。”白星苒实话道。
“也是训练吗？”面对白星苒的拒绝，程之倒不意外，“我跟你一样，也免除了二选，因此约了一家机甲训练馆的全天候位置。我听程真说你们还没有开设机甲课程，那你也几乎没驾驶过机甲实战训练过吧？我私心认为以你现在的水平模拟仓已经很难对比赛有帮助了，所以更希望你来和我一起驾驶机甲进行训练，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抛开别的不提，驾驶机甲实战训练这几个词确实很吸引她。
只可惜她已经答应了星辰，那可是雇佣她还借她机甲的老板。
“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跟朋友说好了，现在再放他鸽子不太好。”
“嗯，我能理解。如果你计划有变可以随时联系我。”
看着白星苒走远，程之还没叹气，身后的人先叹了一声：“二哥呀，舔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程之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什么舔狗，你哥这是在用实际行动追女孩子。”
“请问是程之同学吗？”
兄弟二人回头，发现了站在他们身后穿着西装的仿生机器人。
“诶？这不是AI课程的那台土豪捐献机吗？”程真立马认出了威尔森。
仿生人威尔森嘴角向上弯了弯：“程之同学，刚才的课程你早退了，你的导师让我来提醒你，你的考勤分需要扣除一部分。”
程真：“我就说吧哥，舔狗没有好下场。”
程之的表情呆滞了。
******
有了上一回威尔森的带领，白星苒对第一星系空间站已经轻车熟路。
她乘坐校园转运舰到空间站，再拿着星辰给她的VIP验证码，从VIP等候区到VIP通道畅通无阻地上了星辰号。
还未上星辰号，白星苒一眼已经看到了等候在舱门口的LP，它的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
“早上……”她对着LP挥手走近，等看清它手中的弹球后，手掌朝上翻了四十五度，“……好啊，星辰。”
白星苒径直从LP身边走过。
LP屏幕上的小花花转眼枯萎，手中的小球“啪嗒”掉在了地上。
现在明明是早上的遛宠物时间……
“早上好，白星苒。”星辰温柔地与她打招呼，又对舱门口的LP说道，“今天她有事，你去找别的仿生人玩。”
白色的小机器人立马低垂下圆圆的脑袋，慢吞吞地朝着里舱滑去，全身上下都写着难过。
白星苒：“……”
“LP也是喜欢你才会在这里等你来陪它玩的。”星辰向白星苒解释。
“喜欢？”白星苒眨了眨眼。
在她学习的课程中，导师是明确指出，AI是不具备人类的情感的。像威尔森这样说话有礼貌，会尊重人类的仿生人，也只是因为他的程序设定上是如此。
是程序赋予了LP喜欢她的情感，而不是LP产生了喜欢她的情感。
“是你给LP编入了这种设定吗？”白星苒好奇地问。
“你说的是哪种设定？”星辰反问。
“嗯……”她想了半天，蹦出了一个词，“就是黏人的性格。”
如果LP的设定是舰长的宠物，像是狗狗一样对客人挥尾巴找人陪它玩也是很正常的程序。
星辰大概明白了白星苒这么提问的原因，笑着回答：“黏人？LP可不黏人。”
白星苒：“那为什么……”
“它不黏人，它黏你。”
“？”
“走吧，机甲在你之前去过的一间舱室内，玛丽在整理花园，能麻烦你自己过去吗？”星辰似乎不打算和她继续围绕LP的问题谈论。
“哪一间？”他不想继续聊，白星苒也不打算继续问。
“图书室那条走廊尽头的那一间。”
“图书室走廊尽头……”
白星苒朝着大致的方向变走边回忆。
她的脚步蓦地一滞。
她想起了在那里见过的东西——那些像军人一般列队的防身战士。
“星辰？”
“怎么了？”
“我自认为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
“……你想多了，快去吧。”
换好合适的贴身衣物后，没等快走到的白星苒做足面部表情管理，那扇舱门就在她面前打开了。
整间舱室很大，像是仓库，原本正对着门的墙面上，那些组装了一半的仿生人都消失无踪。
近在咫尺的是与墙面平行的一小段金属走道，站在走道上往下俯瞰，原本下方整齐排成队列的防身战士们已经寥寥无几，只剩下十几台罗列在左右两旁。
在它们中间，是一台白色的机甲，漆白的涂层如月光泛着淡淡的光泽，流线型的机身也如弯月般流畅又洁净，相比学校租借的款式，这台机甲小巧很多。
就是周围这些仿生战士……
它们环绕在机甲四周，既像是包围它们的猎物，又像是簇拥它们的王。
注意到了白星苒的视线，星辰笑着道：“你如果觉得压力很大我就让它们离开这个地方去陪LP玩球。”
白星苒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十几台仿生战士一起扔球，LP左左右右捡得不亦乐乎的场景。
“……”
“没事。”
随着白星苒越发走近这台机甲，她越觉得这台机甲像是崭新的、无人使用过的。
“你就当我平时喜欢收集东西，看到这台机甲好看就买下稍微改造了一下。”星辰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你还会改造机甲？”随着机甲驾驶室放下，白星苒灵活地攀爬而上，坐了进去。
星辰：“机甲比仿生人要容易一些，现在星网上甚至还有教你如何组装一台星舰的。”
白星苒半开玩笑道：“这么说，你也会组装星舰？”
她观察了一番机甲驾驶室，发现和模拟仓很相似，关上模拟仓仓门的键，也是合上驾驶室让机甲准备启动的键。
随着驾驶室关闭，屏幕上跳出了星辰连入驾驶室的请求，白星苒同意了。
“星辰号的一部分就是我改造的。”星辰的声音在驾驶室响起。
“像你这样的人一旦跟任何一方势力站边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白星苒想到了这艘星舰上不可思议的武器系统。
星辰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好了，你试试看驾驶能不能顺利。”
白星苒按照流程，开始寻找精神力感应带，找遍上下都没有寻到，没想到屏幕上自行出现了精神力同步的提示。
原来是升级了，进驾驶舱后直接感应。
一如既往，30%。
一般人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质疑白星苒能不能启动机甲了，星辰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见白星苒没动，星辰有些好笑地问道：“怎么了，怕我说你？”
白星苒：“……不是，我在寻找按钮。”
她看着面前两个熟悉的操纵杆，却没能找到熟悉的按钮。
“按钮？”星辰顿了一下，反应道，“现在最新的军事型号机甲，为了增加机甲的反应速度，是没有按钮的，很多指令都靠精神力进行切换。”
“那我没了呀。”白星苒淡定地阐述事实。
原来她以前都在玩游戏机呢。
为了表明自己没有在开玩笑，白星苒还是尝试让机甲起身，试着走了两步，还出了个拳。
步伐很稳，拳头差点把自己带倒。
不过试了一下后，她发现只要注意力再集中一些，慢慢地也不是不可以掌握。
就像是把太空模式需要的专注力，转移到地面对战模式。
机甲升级了，她更吃力了。
“没关系，你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习惯，慢慢来，白星苒。”星辰安慰她。
“……”
她的确有一整天的时间，但是前提是，她没有在一整天结束前累死。
在太空模式下，三个半小时是她的极限，再下去，她的精神力会比身体先支撑不住。
大约一个小时后，星辰显然也注意到了白星苒的状况。
她已经开始喘气了。
他知道机甲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不过他过去也未驾驶过机甲，没想到这类机甲对她的负担这么大。
明明机甲已经检测出她的肾上腺分泌过多，精神力状态变差，她也没有喊过一声累，还是在努力尝试和机甲同步。
星辰有些不明白，一个比赛，她为什么要这么拼。
“白星苒，还有一个办法。”他试图阻止她的拼命。
“什么？你不会要帮我作弊吧？”白星苒停了下来。
“不完全算是作弊，要看你如何理解。”星辰解释，“那条手链，你没戴着吗？”
“手链？”她很快明白了他指的哪一条，“带着了，但是我怕出汗弄脏，训练时从来是不戴的。”
“那你介不介意戴上手链再来驾驶机甲吗？”星辰用一种很温柔的口吻，建议道。
白星苒本想问星辰对她的手链做了什么，但没有从星辰话语中听出恶意，还是忍住了。
她打开驾驶舱，跳了出来，去取手链。
很快，星辰修好的双串手链出现在了白星苒的左手腕上。
原本星盗都看不上的手链，不知是何种材料的透明宝石，在她白皙的肤色衬托下盈盈生辉。
戴着这串手链，她重新跃进了机甲的驾驶舱，合上舱门。
精神力开始同步——
10%……30%……50%……70%……
同步率指示条以一种白星苒从所未见的速度，直线推进，最后停在了90.5%。
她试着动了动机甲，这副机甲宛若自己的身体，灵活自如。
白星苒：“……”
星辰：“看来效果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星辰，你是怎么做到的？”白星苒无法理解。
机甲是与精神力构通的，除了提高精神力等级以外，她从未听说过其他任何一种提高机甲同步率的办法。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已知这座机甲能自动与驾驶员的精神力同步，假如这艘机甲驾驶舱同时坐了两个人，那么机甲同步率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白星苒没有想明白星辰这个问题，和同步率陡然增加的联系。
但她还是认真回答了问题：“先无视机甲驾驶舱能不能坐下两个人，我的想法是机甲会优先与精神力高的人同步，以达到更高的同步率。但这就导致了如果驾驶员和被同步者是两个人，机甲压根无法被启动。当然，不排除机甲也会同时与两个人同时同步，这样会导致机甲在行动指令上产生很难调和的冲突。”
后者就像是各自一条左右腿被捆绑在一起的两个人，行动起来还没有一个人流畅。
“那我想，问题的答案在这台机甲上应该是后者。”星辰告诉白星苒。
“……难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吗？”白星苒有些无语。
星辰笑声清亮：“要不要测试一下高同步率下机甲的性能？”
到头来，他还是没有回答白星苒有关为什么同步率会提高的问题。
看来，她作弊的行为这次要坐实了……
“怎么测试，和谁？”
模拟仓内是虚拟现实合成的AI机甲，而在星辰号上，她至今没有看到过第二台机甲，除了……
偌大的仓库内，站在中央的白色机甲脑袋转了转，在周围的仿生战士身上一一扫过。
下一秒，站在机甲面前的一台仿生战士瞳孔处的红光亮起。
星辰：“就由它们来陪你测试吧。”
白星苒：“……”
*
“仿生战士是AI技术与高科技武器的结合，它不同于普通的仿生人，人类只有驾驶机甲，才有和它们匹敌的资本。由于它们每一架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成本和人力，就算是重视军事的帝国内，也只有寥寥几台用于高强度的军事项目。”
星盗舰上，老爹向着白星苒侃侃而谈不知道从哪本军事杂志上看到的内容。
在他的身后，一台仿生人正在沉睡着。
“这一台，是我耗时三个月，参照我花大价钱从黑市上购买的军事机密文件说明书上的内容制造的，只要能成，很快你的老爹就将是这个星系，不，这个宇宙内最负盛名的星盗，就算是帝国和联邦的巡逻舰也得给我让路。”
“老爹，你确定这个玩意可以动？”18岁的白星苒靠在舱壁上，一脸的不相信。
“你别小巧你老爹，你难道认为我会被那个小子给比下去？”下巴蓄着胡茬的男人满脸的不服气，摁下了身后仿生人的开关，“快动几下，给我这个闺女瞧瞧看，他的老爹才是发明天才。”
随着仿生人的眼睛亮起，它的双腿蹲下前驱，接着朝着上方的二楼平台跃去。
“对，就是这样！”老爹喊道。
“碰”的一声巨响，这架读作“仿生战士”的破铜烂铁，撞在了二楼的金属平台上，零件散了一地。
“……一定是哪里有一些小问题被我忽视了。”老爹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那站在门口的闺女已经笑着跑了出去，“这一看一定又是找那个臭小子去分享我的丑事了。”
几分钟后，白星苒趴坐在桌前，笑容灿烂地讲述着那架仿生人的零件在天空中散开的场景，还有老爹一脸“我的钱打水漂了”的表情。
她眼前正在低头研究某类矿石的男人慢慢抬起头，他有一对深邃如海洋般的蓝眸，冷峻又从容地望向她：“如果真的是军事机密，又怎么会显眼地放在黑市的地摊上卖？”
“是呀，阿宬，我早就和老爹说了，那本说明书不靠谱，他信得不得了。”少女笑颜中带着点狡黠和幸灾乐祸，眼眸中藏着万千星子，“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仿生战士，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有我从星网上看到的那么厉害，说不定那些视频都是动态捕捉然后建模做的动画呢，AI机器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精密的动作。”
被喊做阿宬的男人看着女孩，眼眸中浮起点点笑意：“其实是有的。如果有机会，我想办法带你看一看。”
“有机会，想办法……”女孩重复道，“你这个饼画得不太行啊阿宬。”
“不然你现在给我点零件和工具，我这段时间给你制作一个？”男人开玩笑道。
“你等我一下哦。”
等女孩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拎着一个小型的工具箱：“这是老爹平时做手工时候的材料和工具箱，再复杂一些的工具我拿不到，这些你看着用。”
男人：“……做手工？”
*
白星苒看着眼前比机甲要低上半个人身的仿生战士，深吸了一口气。
“那就试试吧。”她说。
仿生战士动了，白色的机甲也动了。
前者像个真真正正的人形战士，每一拳都非常的精准和充满力道。
后者也毫不逊色，身形虽然大上了那么一些，但是灵敏地躲过了每一次攻击。
她控制机甲一脚踢向对方的下跨，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她才意识到，对方不是她曾经处理的那些人类。
人类会疼从而露出破绽，机器不会。
机甲配置了武器，仿生战士也是。
不过双方都没有使用，“肉搏”在一起。
白星苒躲掉了很多关键的袭击，但是她出手的机会少之又少。
即便如此，这场战斗的天平依旧没有倾斜。
不过白星苒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机甲外壳在替她抵挡和出击，仅凭借她的赤手空拳是很难与这种仿生人对恃这么久的。
在思考间，又是几个来回。
突然，对方跳跃起来，坚硬的拳，直逼驾驶舱的位置。
仿生战士没有弱点，但是她有。
作为AI，对方清楚知道机甲的弱点在哪里。
什么人类驾驶机甲能有匹敌之力，这种话对近身战而言好像不完全行得通。
白星苒略感不妙，尽全力去躲闪，但终究还是慢上了一拍。
那一拳像是子弹，又稳又快，只要打到驾驶舱，她就会因为机甲关键部位受损而不得不选择认输。
虽然输给仿生战士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她还是尽可能地交叉机甲的双手去保护驾驶舱——如果是过去的精神力同步率，她可能连这都很难跟上反应。
料想中的那击重拳却没有到来，她的机甲也没有被逼退半分。
明明仿生战士的拳头与机甲贴合在了一起，但是对方的力道像是被一瞬间卸掉了，就像是一块金属碰了另一块金属一下，很轻的一下触碰。
双方安然无恙。
无风的宇宙间，星舰内的仓库内，一台机甲与一台人形机器以一种防御和进攻的姿态定格了。
机甲先动了，它退后了一步，驾驶室打开，体态轻盈的女人从里面跳了出来。
她走到仿生战士面前，碰了碰它的手臂：“星辰，你的机器人坏了？”
说话间，这架仿生战士在看到白星苒的那一刻几乎是瞬间收拳，往后跳退了好几步。
“它没有坏，只是因为它打到你了，所以核心程序让它感受到了自责。”星辰解释。
“……可是它没有打到我，它打到了机甲，甚至都没有用力气。”
白星苒觉得自己被碰瓷了：“为什么你的仿生战士会有这种打到人自责的程序？你自己听听看这个程序合理不？”
星辰似乎是被站在机甲边蹙眉的白星苒的表情逗笑了：“准确说，不是打到人自责的程序，而是他们被编入了不能对你动手的程序。就在刚才，他的举动和他的核心指令冲突了。”
白星苒还没能完全消化星辰的这句话，周围的其他仿生战士，却都齐齐亮了眼睛。
她不得不去思考即将会发生什么的同时，那些仿生战士都同时动了起来。
因为她吐槽他的程序不合理，所以星辰要灭口了？
白星苒一万个无法接受自己冒出的这个不合理的理由。
谁知下一秒，这些仿生战士一个个越过白星苒，将刚才和机甲战斗的仿生战士围在了内圈。
然后，当着白星苒的面，将它教训了一顿。
仿生战士被打得砰砰砰作响。
星辰：“……你觉得没有，但是它们觉得你被它欺负了。”
白星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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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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