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把做到一半的企划书塞到包里，同时对着电话说道：“好的好的，没问题，李总，您放心，这类企划案是我们公司最擅长的，绝对没问题！”
电话里隐约能听到一个男人的咆哮：“……这都几天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们公司……”
李青青把听筒从耳朵旁边拿开，撇了撇嘴，慢悠悠走到桌子上拿了个三明治吃了起来。
电视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主持人的表情严肃，旁边的配图即便打满了马赛克也能看出来，图片上铺满了整片的血红。
“这是我市发现今年发生的第五起凶杀案，死者均为女性，被害者被发现时上身均衣着完好，仅下半身裸露且有多处外伤……”
这时，听筒那头的咆哮声逐渐变小，李青青再次把手机拿到耳边，声音轻快：“您放心！这次绝对没问题！”
新闻声沦为了背景音：“市公安局高度重视这几起案件，并且初步推断凶手可能为同一人。市公安局呼吁广大女性，夜晚如非必要，尽量少出门，避免单独出行……”
挂完电话，李青青叼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拿起包冲着厨房喊了一声：“今早临时有个会，你送我去公司之后再上班可能来不及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说着，李青青已经走到了玄关旁边，开始换鞋准备出门。
厨房里传来了一阵水声，紧接着传出声音低沉的男声：“别，我提前送你过去吧，这时候早高峰，地铁人多，挤着多难受啊。”
李青青拉开鞋柜候，看到里面有个崭新的鞋盒，鞋盒上印着精美的高跟鞋图样。
她眼睛一亮，拿出来一看发现这是之前自己逛街时候看中的那双漂亮但昂贵，最后没舍得买的高跟鞋。
她眼神亮晶晶地回头，问刚走出厨房的高大男人：“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都不告诉我！”
葛洲眼神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耳朵慢慢红了，“总感觉怪不好意思的，都老夫老妻了。”
李青青快走几步，搂着葛洲在他脸颊上“啵啵”亲了好几口，在他怀里娇俏地笑：“我们可还没领证呢，你别占我便宜啊。”
“因该案件性质恶劣，警方现向全市居民征集目击线索，如有——”
葛洲弯腰拿起遥控器把早间新闻关了，“走吧，送你上班。”
最后，李青青没拗过葛洲，还是坐上了车，让葛洲送她去公司。
车子经过匝道，拐上了高架，看着川流不息的车列，葛洲有点担心：“今天车子比较多，你会议时间又提前了，来得及吗？”
李青青正低头变换各种角度欣赏自己的新鞋子，闻言摆了摆手：“倩姐说今天会来个实习生，早上肯定要先带实习生熟悉一下再开会，晚点到没关系。”
车子停在公司附近的临停点，李青青下车后三步并作两步往京圆大厦赶。
到大厦一楼时，旁边咖啡厅刚好走出来一个身穿浅蓝色职业套装的漂亮女人，这样的女人大厦里不多，但并不唯一。
但这女人的腿细长白且直，过目难忘，不仅如此，她脚上还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同款鞋。
李青青一下就笑了。
这美女和自己一样有眼光。
4号电梯通向19-25层，巧的是，两人等的是同一部电梯。
遗憾地是，李青青先走出了电梯。
原本以为遇到一样有眼光的女孩是今早唯一的巧合，没想到十五分钟后，倩姐带着这个女孩来到了办公区。
“来，大家认识一下，这是今天新来的实习生，赵素锦。”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温温柔柔，语速温吞，似乎还带着校园的青涩。
“以后的日子里，请大家多多关照。”
倩姐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眼睛扫视一圈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李青青身上，随后带着女孩朝她走来。
“这是我们公司资深公关经理李青青，以后就是她带你了。”
“青青姐好。”
李青青笑眯眯应了下来，两人加了微信，小姑娘昵称叫：甜心锦。
第七版企划方案被李总毙掉，李青青被迫加班。
她朝实习生摆了摆手：“到下班的点了，赶紧回去吧，这离你学校挺远的，再晚怕你回去不安全。”
赵素锦整理着自己的临时办公桌，摇了摇头，声音细细小小又很坚定：“我留下来给你帮点忙吧，这样我们都能早点下班。”
第八版初稿写完之后，李青青“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累死了，走，姐请你吃夜宵！”
她眨了眨眼：“我男朋友买单。”
一句话说的两个人都笑了。
两人刚走出大厦，李青青就朝着某个方位挥了挥手，然后拉着赵素锦：“走，咱们过去。”
走近时，李青青给葛洲介绍赵素锦。
葛洲点头的同时，赵素锦伸出手想握个手。
两人尬在原地。
李青青笑得前仰后合。
闹出这个小乌龙后，三人之间的气氛反而没了刚一见面时的尴尬。
京圆附近没什么好吃的，唯独有家拉面馆还可以。
幸好，现在才九点半，拉面馆还开着。
一行三人坐了四人桌，李青青和葛洲同一侧，赵素锦坐李青青对面。
席间，李青青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一看，桌子上气氛十分安静，两人都在看手机。
吃过夜宵后，李青青主动提出先送赵素锦回学校。
赵素锦明显不太好意思，刚才的交谈中她得知，李青青的住处和自己学校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不用了，我自己搭地铁回去就行。”
李青青很坚持：“最近不太太平，还是我们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不安全。”
赵素锦明显也想到了最近的社会新闻，脸色白了白，最后上了车。
从西大回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李青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葛洲单身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后座给她拿了条毯子。
李青青抱着毯子半睡半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东一句西一句没个逻辑。
“……小赵腿真是漂亮……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腿，第二眼才看到她的鞋……”
说完，李青青抱着毯子头一歪，睡过去了。
良久，车上轻轻响起了一声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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