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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桃花水04

春色渐浓,灼了桃花,翠了青柳。

三月中旬,骤雨连连降好些时日,引生桃花汛来势汹汹。

折月县外围的护城墙以及临河的码头,大多始建于前朝,距今已有百年。

疏于修缮维护,此次坍毁了不少。

影响了百姓的正常生活以及市井营生,自是怨声载道。

官衙门口的登闻鼓连着好几日不得停歇。

好在许行舟及时上书直属州刺史,极陈灾情严重。并临时设有司安抚民心,以及召令县衙全属官员和商解决方案。

刺史展信后立刻下布公文应急,并令可日行千里的龙驹运达赈灾款。

一连十日,各行工匠昼夜不息,才赶至天边**霁销之际,将县令下颁的任务基本完工,并静候原地待检收督验。

在衙署应完卯后,许行舟便带着师爷以及县丞乘着马车赶去各工点验收。

许行舟对工程营造的要求极为严苛细致。

不大的折月县,拢共八个工点,又有马车代步,偏生是挨到了近午时才赶赴最后一处点。

连轴转以及好几宿未得个完整的觉,忙活了一上午也只用了些干巴的点心和凉茶水垫吧肚子。

上了年纪的县丞林庐烟以及娇生惯养惯了的徐松溪是有些顶不住了。

便是在颠簸的马车上,也要见缝插针闭着眼睛贪婪地做个美梦。

反倒是许行舟,虽说又清减了不少,乌纱帽下冷峻的脸白皙得近乎病态,眼底也是一片黯青色。却是精神抖擞得很,依旧走路带风。

衙卫垫好马凳,搀扶着许行舟下马车,县丞林庐烟亦是忙不迭地伸出了手臂。

眉间掖藏着满满的疲倦,林庐烟着地后,先是垂首默了下,而后狠心一咬牙振奋起精气神来,并用力跺了下自己微痛的老寒腿。

“官人,这便是最后一处点了。”他扶了下乌纱帽,紧跟上了许行舟。

许行舟不动声色地轻‘嗯’了下,声音极低沉。

折月县的上任县令是个不折不扣的漂头鱼,功绩寥寥。

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便是许行舟脚下的这处防汛堤坝。

自他即任伊始,而后便在折月县稳扎稳打了十来几年,期间不是没有任何升擢的机会。

奈何资历平平,且不受百姓青睐赞赏,便是刺史有意提拔,看了他的功绩注色也只能摇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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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柳垂青,倒影在清透如镜的江水间,摇曳生姿。绿丝绦依依垂下,沿着堤坝往港口方向的一来三里路,平添了碧沁的幔帐。

港口人声鼎沸,沿岸摆设的鱼鲜果蔬摊位一只蔓延到了东码头,更有甚驾着乌篷船售卖鱼味干货的。

春风最是能解人愁绪。

沐浴其中,摩肩接踵行走在此起彼伏吆喝声间的,无一不笑面盈腮。

而今正值鱼禁期间,空寂的港口倒是可以暂时分流,缓解县内乱设摊点的压力。

可是,一过鱼禁期,出海打鱼的渔家便会增多,码头歇船和晒鱼货的占地也会增多。

权宜之计,不为长久之功。

当提前布划,县城内的改造也当提上日程了。

不然,临时又得乱了套子。

许行舟默默在心头记下。

林庐烟突如其来的恭维,让许行舟不禁蹙了下眉。

他的语气控制得很平淡,但声线的起伏以及字里行间的小心刻意,许行舟一下便听出了端倪。

“官人有所不知啊,这百姓们刚开始被强行迁了址,尚还怨声载道呢,说我们官府的不作为,浑搅他们的生计。更有狂的,竟提着恭桶光天化日下往里正的门楣泼了黑狗血,扬言要延纳这个月的赋税呢。”

高凸无二两肉的两腮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林庐烟聚满了忧心忡忡的倒八字的眉间突然舒展,整个人转悲为喜。

他面色喜悦地一拍手,“结果怎么着。”

情绪拿捏得很到位,当真是极其会演戏的样子。

喜滋滋地看了眼港口集市井井有条的样子,林庐烟像是怕丢了嘴边肉的狐狸一般迫切地朝许行舟谄媚。

他恭恭敬敬地抗着驼背做了个长揖,“早闻官人少年英才,天纵之资。而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简直心中有神算又思虑周全。下官简直望尘莫及。”

“衙门所在的一里经了您的手笔改造后,官道两侧少了百姓的侵占,马车事故都少了不少呢。”

脖颈都虔诚低垂地快及地了,林庐烟自是未察觉到,许行舟早便负手往前方去了。

方才他的一番酝酿得炉火纯青而又情绪饱满的感慨,压根儿一个字都没落到许行舟耳朵里面。

反倒是被姗姗来迟的徐松溪全听了去。

嘴角勾起地全是轻蔑,徐松溪轻嘁了声。

身为东京开封府官场著名交际花的他什么没见过。

这么好打直球的老实人还是头一遭碰到。

满脸鄙夷,揣着手臂在胸前哈欠连天的徐松溪,用小指头钻了下耳朵后拍了下林庐烟肩头。

“师...师爷。”

觑了一眼远处的许行舟,林庐烟抬眸看清徐松溪一脸调侃戏耍的表情,陡然红了脖子根儿。

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头,徐松溪缓缓走到林庐烟身边,侧身贴耳对他低语道:“要不你给许县令磕一个,更显得你一片诚心诚意。”

嘴角微抽,林庐烟不情不愿地陪了个苦笑。

早便摸清了新任的县令以及师爷私交关系的他,再知徐松溪这人嘴皮子滑溜得很。

自是不敢用身份以及资历狠压他一头的。

便暂且忍了罢。

可林庐烟还是有些不死心。

待徐松溪脱队去自逛自乐的时候,他先是旁敲侧击,而后径直挑明。

“官人方才可有听清下官一片肺腑?”

“嗯?”

听许行舟的语气,明显是心存疑窦的。

看穿林庐烟一脸期待顿空后突转的惆怅,许行舟点点头,重复了下方才的话。

“嗯。”

看着许行舟无风自起泛起湛蓝涟漪的袍裾,林庐烟抚摸着下巴思索,怔怔出神。

他在琢磨。

许行舟的第二个‘嗯’,是听了个几成啊。

女人心思海底针,直属上司的心思也不好琢磨。

思绪堵滞,加之徐松溪方才丝毫不带玩笑意思的弯酸话语在他耳边适时盘旋,林庐烟急地一跺脚。

“我说的也没错啊,什么油盐不进的人啊,京城的官禄吃习惯了还真当自己现下还是京官?还是长安官场退下的人呢...”

说不定是铨选未过,又在冷衙门坐了好些年的冷板凳,官家瞧着可怜才下放来的吧。

尚余存些情商和理智,后头的话林庐烟自然也没有真的说出口。

包括全程他也只是念咒般微微动了下唇瓣,声若细蚊都算不得。

一时的心头不快和手中的饭碗,他到底是掂量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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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松溪的架势十分得大。

前面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佩刀衙卫替他开路,后头还有两个装备相同的护航捧东西,甚至还单单安排了一个替他撑伞。

手间摇着玉骨扇,惬意地尝着鲜甜多汁的应季柑橘,徐松溪一副悠哉悠哉的闲耍模样。

若非是几人身上的官服以及腰佩过分扎眼,怕是要被人当了纨绔公子哥去。

“这些怎么卖的?”

在一处售卖焚衣香料的摊点前驻足,徐松溪反握玉骨扇,在几味名贵香料前很是不差钱地阔绰滑过。

因徐松溪呼噜声太过响遏行云,许行舟执意与他分了房。

倒是按他的要求要得间大房。

只不过厢房年久失修,几乎是屋外头雨多大,屋内便多大。

倒是找了砖瓦匠人修缮得宜,但多年未经通风又积雨的屋子难免一股子霉潮味儿。

硬咬着牙连住了几日,徐松溪是觉得现在自己也一身霉味儿了。

思及此,他暗暗咒骂了许行舟几声狗贼。

他就是故意的!

腰间悬着的钱袋子沉甸甸地随着他轻快的点脚稳稳地砸在大腿上,徐松溪十分有安全感。

当初就不该答应让许行舟管钱,节衣缩食克扣了他一路。

心中暗自不爽许狗很久了,现在他要报复性的消费。

反正花的是许狗的钱。

他不心疼。

摊主是个圆脸的老妇,见他一身官袍,格外地讲究挑剔,还有挎刀的衙卫贴身护卫。

当真是十分阔绰的样子。

殷切着笑脸打听来,得知是县衙新任的师爷来照顾生意后,她圆脸盘子上的小眼笑眯成了两道弯缝,爽快地手滑空刀打了个对折,并将香料用彩纸包裹地精致妥帖。

专门列了一个采买清单的徐松溪喜上眉梢地划掉了最后一个心愿。

跺了跺酸胀的脚,徐松溪眼神锐利地四处打量歇脚的茶肆。

他扭头朝一帮累得弓腰驼背的衙卫说到,“走!小爷带你们吃茶品果子。”

徐松溪今日倒也非全然在玩乐,倒也别有用心地探听到一些关于县丞林庐烟的口声。

品着新擂的香茶,徐松溪缓缓地将一只软糯的橘子糕团放入口间。

嘴巴没闲着,耳朵亦然。

他静静地听着邻几桌有关林庐烟丝毫不加遮掩的热议。

原来。

身出微寒的林庐烟能在县衙盘屹多年,熬走数任县令,不见得是他表面令人瞧见那般老成持重。

倒要多亏他那张死人能说活的巧嘴。

但偏生他生得一双势利眼,偶尔省度不清时局。

从来都是只对上峰笑脸相应,在下属及百姓间落得名声并不正面。

左右难逢源,为人处事是自一套的固执,野心丝毫不加遮掩地袒露在脸上。

这是徐松溪对于林庐烟所有的品评。

“老林头这人吧虽然迂腐势力,能力有限也没为百姓落啥实事,但还是有好的。这么多年了,倒也没见他有什么桃色绯闻。”

此话一出,立刻便被异口同声的‘屁’给否掉了。

“你怕是邻县来做上门女婿的。老林头头十年私纳瘦马为妾,折月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生当是他与县令关系密切,硬生生的给压了下来,甚至还躲掉了吏部巡抚的考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他老实了,是事情不露明面儿埋更深罢了。”

徐松溪深以为然。

劣根性,那便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想起,到官衙的第二日,林庐烟便以府衙的名义置办了一桌酒席,美其名曰接风洗尘宴,二来便为融洽上下级关系。

觥筹交错,席上诸人渐微醺,林庐烟便开始撺掇起主事与他一同连连暗示。

出身官宦大家,又在东京开封府的官场摸爬滚打了数年,甚至还是天子近臣。

千层套路都能看穿的二人,只觉得林庐烟的伎俩幼稚。

干脆装作油盐不进的样子。

吃了块绿豆糕,徐松溪摇摇头,“简直是八百个没用的心眼子。”

“死人咯,死人咯,大家快去西码头瞧热闹叻。”

远处快驶来一只乌篷船,赤着脚站在船头的半大小儿提着一只铜锣,响亮亮地朝岸两边的人宣告他口中的新鲜事。

“死人了?”

“哟,这新县令才来不到一月,竟就出了命案,这年底考调怕不好写了。”

“嘁,那年发桃花水的时候不出些事情?”

船走得快,徐松溪反应过来,只瞧见幽绿的水面上留下得一道水痕。

“西码头...”

许行舟方才便是朝那个方向去了。

现在应该已经在现场了。

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徐松溪面色严肃,“走!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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