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凌华等啊等，没等到首发名单泄露的报道。
她这次调查范围广，不仅有球员还有教练组成员，以及当天随队出征的工作人员。
一句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为此特地关注了《春江报》官方号，毫无动静。
难道真如姜思羽所说，客场更衣室隔音不好，被混进来的媒体偷听了去？
想到这一点，蔡凌华也不急，决定继续调查下去，每周都拿首发名单当烟雾弹，说不定哪天就有收获了。
周日本轮联赛结束所有场次比赛，荣城凤凰依然暂居积分榜第三，这没什么，联赛才刚开始，蔡凌华相信自己和球队。
从积分榜最上面往下看，最出人意料的是荣城雌鹰，本轮比赛战胜对手，创造了五轮不败战绩。
这成绩放在荣城凤凰这样的强队身上肯定不够看，但荣城雌鹰只是一支平平无奇的升班马球队，此前主场逼平过荣城凤凰和泰安女足。
本轮比赛结束，不仅蔡凌华密切关注荣城雌鹰，就连《春江报》也报道了荣城雌鹰创造佳绩的新闻，各家球迷看了新闻报道，纷纷惊叹：不得了，这球队奔着联赛冠军来的！
蔡凌华看了荣城雌鹰比赛集锦，心想这主教练肚子里有点东西，二指禅敲击键盘，在网上搜索“荣城雌鹰主教练”，只有零星几条本地新闻报道，百度百科信息都不全。
又想起姜思羽这条人脉，微信上找她，企图通过姜思羽了解荣城雌鹰主教练。
姜思羽也不知道，她这会刚拔完另一侧智齿，躺家里沙发上休息，听到微信新消息提示音，以为是虞修竹回她消息，拿起一看，是蔡凌华。
如实回复，她真不清楚荣城雌鹰主教练来头。
蔡凌华无奈暂时放弃，转头研究荣城雌鹰的比赛录像，下次交手，她绝不会让对手拿走一分。
周日早上，姜思羽独自去之前那家私人牙医拔了另一侧智齿，麻药劲过去，半张脸一抽一抽疼，躺沙发上发呆。
一周过去，虞修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姜思羽想她，拿着手机组织语言，嘴角疼提醒了她，只能使用苦肉计哄女朋友回家。
——虞小姐，我脸好疼啊。
等啊等，等来蔡凌华的消息，忍着疼回复完消息，再等，然后迷迷糊糊睡过去。
晚上十一点，虞修竹睡前查看手机新消息，看到了姜思羽的留言，微蹙眉头，打字回复消息。
——你受伤了？
姜思羽拔牙是临时起意，没有告诉虞修竹，导致她首先想到姜思羽比赛受伤，紧接着一句话解释没有及时回消息原因，最后猜测她应该睡觉了，道过晚安自己也躺下休息了。
——我今天陪Vivian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没有看手机。
——你睡了？
——晚安。
凌晨四点，姜思羽被疼醒了，拔完牙这一侧高高肿起，一阵一阵疼，咽口水小心翼翼，不敢有大动作，到厨房冲了碗芝麻糊，小口小口吞下，半小时后吃止痛片止疼。
早上七点，姜思羽戴上口罩前往学校上早八，刚才她回复了虞修竹的消息，和她约好中午放学一起吃午餐。
整个上午姜思羽神色恹恹，坐教室没心情听课，脑子放空，幻想自己和外星人踢比赛，单场进二十粒球，将对手打得落荒而逃，幻想时间结束，又开始苦恼一周没和女朋友亲密。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也不敢冲刺进食堂，汇入干饭大部队，几乎被挤下了楼，根据虞修竹发来的定位，来到学校东门，和虞修竹会合。
“你把口罩取下来。”虞修竹见到姜思羽哀怨的神情，忍俊不禁。
姜思羽听话取下口罩，右边腮帮子高高肿起，虞修竹推她上车。
得知姜思羽因为拔完牙脸疼，虞修竹放下心来，吩咐家里阿姨做了山药鱼片粥掐着点让司机送来学校。
这粥也算是姜思羽的老朋友了，勉强见证了她和虞修竹的感情历程。
姜思羽说不了话，坐车上低着头认真喝粥。
虞修竹也有自己丰盛的午餐，想起有趣的事，拿起手机对准姜思羽，温柔喊她名字。
“嗯。”说不了话，姜思羽还是有回应，抬眸看向身旁的虞修竹，只见虞修竹憋笑，对准她脸“咔嚓”一声，拍下她的丑照。
拍完，收起手机不给姜思羽看。
姜思羽木着一张脸，久久注视虞修竹，随后重重叹口气。
吃过午饭，姜思羽骑小电驴载虞修竹去图书馆一楼打印上学年成绩单，虞修竹这周任务之一是参加奖学金评比，需要准备各项材料。
虞修竹戴好安全头盔上车，双手抱住姜思羽紧实的腰，手不安分地乱动：“刚才没生气吧？”
“没有生气。”姜思羽忍痛张嘴，她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女朋友生气。
“等会打印了成绩单，你陪我在校园里逛一圈。”
“嗯。”
姜思羽沉默寡言的模样让虞修竹有些不习惯。
小电驴启动，虞修竹也安静下来，身体贴住姜思羽后背，姿态亲昵。
受虞修竹启发，姜思羽突然想起自己今年也能申请奖学金，点开班级群找到班长发的文件，发现自己也符合申请标准，填写申请表，准备相关材料，完成答辩。
姜思羽申请国家级别奖学金比同班同学更具优势，她在过去整个学年拥有了世青赛铜牌，获得了国际运动健将，光是这一项就加分不少，况且她的成绩也不差，对于奖学金志在必得。
十一月中旬，姜思羽和虞修竹顺利获得国奖，还获得了一本荣誉证书。
“虞小姐，我们一起拿到了奖学金。”
姜思羽对这两本荣誉证书爱不释手，放在一起拍照留念，拍完照放进荣誉室里保存。
当初装修时，姜大雁特意给女儿留出一间房当作荣誉室，一面墙的柜子存放奖杯复制品，另一面墙作为奖牌展示墙，房间很大，姜思羽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填满整面墙。
十一月下旬，姜思羽迎来期中考试，前半学期课时少的课程即将结课，这些课程以提交课时论文的形势考试。
短短一周时间，姜思羽需要提交一篇课程论文，两篇8000字的读书笔记，以及一堂开卷考试。
这样一来，姜思羽不得不缺席这周的训练和比赛，整天背着书包往图书馆跑，去晚了根本占不到座位，每次都靠虞修竹才有复习的座位。
虞修竹也在准备期中考试，她的考试科目全程闭卷，考试题目难，一坐下就专心复习，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姜思羽。
姜思羽一手托腮一手转笔，手里的笔转成了一朵花，绞尽脑汁手写读书笔记，写一会停一会，偏头欣赏虞修竹的美貌，不自觉被她的侧脸吸引，回过头看了眼才写几百字的读书笔记，眼珠一转，从包里拿出一张新的A4纸，端正坐姿，顿时思如泉涌。
半小时后，姜思羽在落款处画上一颗标准的心，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偷瞥一眼身旁的虞修竹，见她专注计算，拿上写满字的A4纸悄悄离开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从离开到回来，虞修竹完全没有察觉身旁少了个人。
下午离开图书馆，姜思羽笑容满面，将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双手献给虞修竹：“虞修竹同学，这是我送你的情书，请你一定要收下，我已经喜欢你快一年了。”
这是闹哪一出？
虞修竹被姜思羽的行为震惊到，瞥见她嘴角得意的笑，霎时反应过来。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虞修竹陪姜思羽演戏，嘴上说着拒绝的话，手诚实地接过粉红色信封，“不过她不在这里，信我收下了。”
拿起信封，转身就走。
姜思羽脚步轻快跟上去：“你不怕你女朋友发现吗？我知道你女朋友，就是那位踢球超级厉害的姜思羽，听闻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戏精的代价就是当晚姜思羽熬夜手写读书笔记，打完哈欠眼泪汪汪继续写，因为第二天就是截至日期。
暂时缺少姜思羽的荣城凤凰依然正常比赛，只是边路缺少强大的爆点，进球集中在中路。
这一个月超级联赛简直不要太热闹，先是南山城2比1读秒绝杀荣城雌鹰，终结了荣城雌鹰不败战绩，这场比赛之后两队命运都被改写。
随后南山城0比1输给江海卓越，全场唯一进球来自吴超群，球迷宣布江海卓越正式成为南山城苦主，留下一句脍炙人口的段子：吃饭睡觉打山城。
荣城雌鹰输给南山城后，球队迎来惨痛的三连败，不仅输，还都是大比分输，荣城雌鹰的辉煌犹如昙花一现，联赛排名一路跌至第九。
说起南山城和荣城雌鹰这场比赛，也是为球迷奉献了不少笑话。
比赛开始后，荣城雌鹰早早取得领先，一直等到下半场比赛对手南山城才扳平比分，直到伤停补时最后半分钟才绝杀荣城雌鹰。
赛后，有小道消息爆出南山城主教练中场休息做出的调整抄了蔡凌华作业，称南山城对阵荣城雌鹰前夕，南山城主教练和《春江报》记者私下见过面。
这条小道消息又与荣城凤凰球员中场休息爆发冲突联系上了。
蔡凌华循着线索逐渐捋清楚了整件事接过，如姜思羽所说，《春江报》派人混入荣城雌鹰主场，偷听到孟飒和郝佳因为贝欣产生了小冲突，以及她中场做出的战术调整。
事后《春江报》爆出了荣城凤凰球员内讧，以此吸引流量，之后等到南山城vs荣城雌鹰，《春江报》将她的中场战术调整有偿透露给南山城主教练，间接帮助南山城2比1荣城雌鹰。
再之后荣城雌鹰三连败，球迷创造新梗“抄蔡凌华作业”，调侃对手主教练抄了蔡凌华作业，不然解释不清荣城雌鹰为何光速陨落。
小道消息越传越真，逼得南山城主教练亲自出来澄清，她没有和某些八卦报纸有不正当交易。
这事很快翻篇，不过“抄蔡凌华作业”这个梗却永久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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