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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姜辞又一次梦见了姜青瑶。

那是他的母亲,是带他来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将来要把他从这个世界带走的人。

他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而他的母亲,这世间本该与他最为亲近的人,却从来不待见他。

姜朝晖总告诉他,他的母亲心中是爱他的。

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

而他日后将要背负的是整个姜家,他需要努力修炼,将来才能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他不可为私情牵绊,不可耽于享乐,所以母亲才会对他严厉,才会疏远他。

但每月的探亲日,在看到学宫的其他弟子各自窝在他们母亲怀中撒娇时,他也会觉得,会不会姜朝晖只是在安慰他,是因为自己不够讨喜,不会撒娇,才会让母亲不愿看自己一眼。

后来,他也终于知道了,姜朝晖确实骗了他。

他的母亲从来不喜他,而他的舅舅,姜氏家主姜朝晖,也从未真的要把他培养成未来的姜氏家主。

那日天上闷雷滚滚,小雨淅沥,他在后山练剑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山路湿滑,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整个人滚到了那道隔开禁地的悬崖边。

那时他的修为已至洗髓一阶,虽尚不能御风飞行,但御剑术早已融会贯通,在他正捏诀御剑时,眼前一晃,便掉入了祖祠之中。

待他找到阵法从祖祠出来时,也窥见了那幕影像。

他们姜氏一族的血脉之力,便如影像中说的一样,正在逐渐衰弱,减退。

他顾不上细想,便直奔姜朝晖的住处,想要把此事告诉他。

然而就在踏入那院中时,他突然看到了他的母亲身影,他本能地顿住了脚步。

院中传来姜朝晖与姜青瑶的对话。

“他如今才洗髓一阶,还是太慢了些。”

“大哥何必心急,阿辞才七岁,他如今的修炼的速度,已经整个修真界中都绝无仅有的了。”

“心急?”姜朝晖似乎觉得这话很好笑,冷哼一声,“我姜氏一族繁衍至今,血脉日渐稀释,便是连寿岁也跟着减少。即便我们修仙天赋比别人强一些又如何,最终也逃不过一死。

“世代姜氏家主都知道该如何取回自己被稀释的血脉之力,可有的人不舍,有的人却是熬不到金丹成的那一日。到了如今,血脉早已四散,想要全部收回是不可能的了。”

姜朝晖说到这里顿了下,而后才又长叹道:“阿瑶,你我一母同胞,出生之时便已注定了你我二人的血脉之力更为稀薄。你知道的,我不忍用你的金丹来填补我。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便是当年的先祖怕是也料想不到,万年后这世上竟会出现一个姜辞。

“若是能炼化他的金丹,莫说填补你我兄妹缺失的血脉之力,便是更进一步也不无可能……”

姜青瑶沉默片刻:“他还小,即便结了金丹,若是取走,恐怕……”

姜朝晖冷笑道:“我倒是忘了,他确实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怎么,便宜母亲做久了,舍不得了?”

“大哥何必明知故问?他虽是我生的,可非我族类,我也不会傻到真把他当成我的孩子,他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怕有朝一日……”

轰隆一声,雷光照亮天际,暴风骤雨如锋利的刀刃,落在身上,割得生疼。

他没有听清最后那句话。

但够了,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

“都五天了,她怎么还没醒?”

虞知鸢扒拉着青衣女子不让她走,“要不然你再看看?”

遥光跟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子将她扯下来,没好气道:“阿鸢,不可对即白长老无礼。”

“无妨。”唤作即白的女子弯腰看向虞知鸢,耐心道:“小丫头,我方才就说过了,少主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他如今昏睡不醒,是因为他入了魇。”

“什么是魇?”

即白长老想了想,简单道:“也许是一场美丽的梦境,也许是一段可怕的记忆。”

虞知鸢:“……是心魔?”

即白长老否认:“魇非心魔,心魔乃人内心深处的杂念,是**、恐惧或是仇恨,而入魇更像只是在做一场梦,是一场幻境。”

虞知鸢表示听不懂,但既然是做梦……

“有没有办法把她从梦里叫醒呢?”

即白长老拍拍她的脑袋,叹道:“修士入魇,能不能醒端看他自己,我等旁人也没有其他办法。”

怎么能没有办法呢?

在心魔中入魇,她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事啊!

虞知鸢扒着她的腿不依不饶:“即白长老,你再想想办法看嘛……”

谢沉舟正好从门外进来,见状一伸手,直接把虞知鸢和即白长老隔开了。

一张向来温和俊俏的脸上难得严肃起来:“好了阿鸢,不许再胡搅蛮缠。少主需要休息,你的课业也已经落下许多,随我去学堂上课。”

“我不去。”虞知鸢重新扒到床榻边,只留给谢沉舟和遥光一个后脑勺,“上课哪有姜辞重……哎遥光你放我下来!”

“叫师兄,没大没小。”

“……遥光师兄,能不能放我下来?”

“家主已经找到了破坏赤焰狮封印的人,你不去瞧瞧?”

“是谁?”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

一大扛着一小的身影很快远去。

谢沉舟回头看了眼床榻上苍白的少年,指尖微动,少顷,也跟着缓步出了房间。

屋里很快便只剩下姜辞一人。

他的梦定格在一片犹如烧成烈火的血色中,血水蔓延开来,覆盖了整个梦境。

残尸遍野,鲜血淋漓,破碎内脏伴着碎骨髓液撒了一地,犹如人间炼狱。

耳边的声音嘈杂刺耳,像是有人正在哀嚎着求他放过,又像是无数人正在怒斥他。

他不断挥着剑,剑光所到之处,鲜血喷涌,也充斥了他的双眸。

某一刻,他倏然睁开眼。

窗外昏黄的阳光直直刺入,爬入双目,在眼前烧出一片灼热的明红色。

他死死盯着头顶的床帐。

许久,久到脑中翻涌的画面彻底安静,他才慢慢眨了眨眼。

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虽还未完全愈合,却能感觉到伤口已经在缓缓自愈。

他坐起身,而后眸光便捕捉到了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脑袋。

虞知鸢的半张脸埋在被褥中,睡的正酣,浓密的睫羽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嘴唇微微张着,靠脸的床褥上一滩晶亮……

姜辞眼角抽了抽。

但,还是可爱的。

虞知鸢似乎感觉到什么,身影微动,一边抬头,一边伸手擦了擦唇角,看到他醒后先是愣了下,而后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看花眼,立刻笑了起来。

“姜辞,你总算醒了!”

姜辞微微垂下眸,视线落在她那犹自有一丝晶亮的唇角,低低应了声:“嗯。”

虞知鸢抚了抚他胸口的纱带,那纱带上隐隐有血丝渗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

明明隔着好几层的纱带,姜辞却仍是觉得伤口处因为她这般的触碰,忽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酥痒。

好似她指尖的温度,破开纱带,拨开他伤口处的血肉,印到了他的心上,烘出一阵他许久不曾感受过的暖意。

“伤口还疼吗?”她问。

姜辞摇摇头:“没事了。”

虞知鸢收回手,直起腰道:“你之前也这么说,可你一出来就晕倒了。”

姜辞抿了下唇:“……这回是真的没事了。”

“我不太相信你说的,等明天即白姐姐过来给你换药,我再问问她好了。”

姜辞:“……”

她嘴里的即白姐姐……是即白长老吧。

这头虞知鸢已经又软绵绵地趴了回去。

她伸出手,按住了姜辞的掌心。

“你躺下来。”

虽然看出来她这是有话要跟他说,但姜辞仍是不自然地一僵。

片刻后,还是乖乖躺了下来。

“我没有把我们进祖祠的事告诉别人。”小姑娘嗓音柔软,问他:“我是不是很聪明?”

姜辞瞧着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点点头:“嗯。”

虞知鸢:“那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了哦。”

姜辞:“好。”

于是虞知鸢笑得更开心了。

她当然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

从姜辞的言语间她也能知晓,姜氏的白虎血脉之力本就不为外人知晓。

哪怕身为姜氏少主的姜辞,私自进入祖祠恐怕也是件不被允许的事,更何况她一个外姓弟子呢?

所以她只告诉他们,她们两人在被赤焰狮追逐的过程中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又在森林里迷了路,找了好几天的路才终于找了回来。

姜辞接了声:“我知晓了。”

虞知鸢满意点头。

好了,这下口供也对上了。

说完正事,就该到八卦时间了。

虞知鸢:“你知道赤焰狮的封印为什么松动吗?”

姜辞顿了下:“是有人在封印上动了手脚?”

“你怎么知道?”

“是姜煜?”

虞知鸢抬眸,诧异道:“你是不是其实早就醒了,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

姜辞:“我也只是猜测。赤焰狮的封印一直很牢固,若无人破坏,它根本不可能自己强行闯出来,而出来后,它不去别的地方,偏偏直往后山而来,像是盯死了你我一般。再加上那日又恰好是姜煜闭门结束的日子,想来,他的嫌疑应当是最大的。”

虞知鸢听得连连点头,不吝夸奖道:“姜辞你可真聪明。”

同时也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姜辞微微敛下眸。

他没说的是,赤焰狮的封印又岂是那么容易破坏的,除非有其他人在暗中出手,而那人,又会是谁……

“我听说姜煜被族老好一通训斥责骂,可惜我过去的时候,姜煜已经被你爹带走了,”虞知鸢为了表示自己的义愤填膺,还伸出手来撸起了袖子,做了个勾拳的动作,“不然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把你害成这样!”

姜辞一下子被呛着了:“……咳咳……谁爹?”

“你爹啊。”虞知鸢用一脸你怎么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的怪异表情看向姜辞,强调道:“你爹啊,姜朝晖啊,你不记得了吗?”

姜辞:“???”

他脑子一懵,一时竟真不知道是她搞错了还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而他这副表情落在虞知鸢眼里,便愈加佐证了她的猜测,她一下跳起来:“你怎么连脑子都坏掉啦?我这就去找即白姐姐过来。”

话音还未落,她整个人就要跟兔子一样往门口蹦去。

“等一下。”

姜辞抓住她的手腕。

但他身子还未恢复,这么一抓,倒是险些被她的力道带得从床榻上掉下去,好在这么一顿,虞知鸢的脚也打了个拐,一屁股跌坐在了床榻边,恰好挡住了姜辞倒下来的身子。

这一通有惊无险的,虞知鸢拍拍自己的胸脯,抬眸看向罪魁祸首:“你拉我做什么呀?”

姜辞闭上眼,“我脑子没事,我需要想一想。”

但,她的脑子可能有点事?

这么想着,他已经平躺下来,还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腾出了位置。

“你困了吧?睡会儿。”

虞知鸢这几天确实没怎么睡好,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看姜辞,又看看那瞧着便很温暖柔软的床褥。

唔……她怎么好像还真的有点困了呢?

于是半刻后,一只胖乎乎的爪子掀起了被子的一角,紧跟着,小小的人影便笨拙地往里头拱了拱,最终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喟叹声。

舒服啊。

姜氏少主的床睡起来就是比她的舒服,就连被子都比自己的软和呢。

半晌过去。

姜辞已经将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梳理了一遍,确认自己的脑子并没有问题以后,他才长舒一口气。

身旁的人没什么动静,大抵是已经睡着了。

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她眼底那一片青黑上。

想来她这些日子也没睡好,便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他收回视线,看着帐顶,脑中又不自觉地闪过方才梦中的画面。

不,不是梦,那是“他”的记忆。

那片血光漫天的景象,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以及那一只握着剑的,指骨分明的手。

那是他,

是将来某个时候的他。

而即便是此刻,他也不觉得将来的“他”做出那样的事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在某些时刻,他也觉得姜家,甚至是这个世界都令他厌烦至极。

正在思绪渐渐飘远的时候,他听到虞知鸢忽然在他耳边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想你母亲了?”

她的这个问题实在来得突然又莫名,姜辞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虞知鸢又紧接着道:“我听见你在梦里喊母亲了,你还哭了呢。你要是想你母亲的话,不如去看看她吧。”

姜辞没应声,就连思绪都恍惚了一瞬。

虞知鸢并没察觉到姜辞的走神,依旧趴在榻上自言自语:“你说她不喜欢你,那是她亲口跟你说的吗?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你这么好,我要是你娘我都开心死了,怎么还会不喜欢你呢?”

姜辞:“……”

我……娘?

她才这么丁点大,就想当他娘了?

姜辞:求助贴!老婆想当我娘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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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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