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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小凛,咒术师一定要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情绪就相当于控制咒力……”

清水凛被五条悟带进一个昏暗的房间,他拿出一箱磁带,打算通过看电影的方式让清水凛学会控制咒力。

这个方法是有效果的,在被咒骸锤了几次后她的心情诡异的平静了。

鉴于她进步飞速,五条悟开展了下一步训练。

“经验对于咒术师来讲是非常重要的,小凛需要一个靠谱的前辈带你做任务。”

清水凛就这样被塞给了七海建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清水凛就感觉到他是一个严谨、成熟、富有责任感且有原则的人,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发现的确是这样。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要惊慌失措,起码外表看起来要冷静,咒术师的胆怯恐惧不会使自身变强,反而会让咒灵变本加厉……”

他们正穿梭在找不到出口的狭窄巷子里,压抑的环境很容易使人出现心理问题。

“接下来就是分析咒灵的意图,寻找它的藏身之处,像这种躲起来的咒灵不会很强,必要时可强攻。”

七海建人就准备采用这种方式,他寻了几处挥起了刀,墙壁上破了几处大洞,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快速的破坏。

很快咒灵被逼现了形,七海建人反应迅速,用术式给咒灵来了几刀。

清水凛在这段时间的教学中学到了很多,除了实力不允许外,她觉得她可以出任务了。

“走吧,回学校。”

“嗯。”

七海建人对清水凛的印象也很不错,聪明好学、一点就通,关键是很有礼貌,懂得分寸,这点就不像是五条悟教出来的学生。

就是不知道跟他待久了会不会变样。

走出昏暗的巷子,七海建人忽然发现已经过中午了。

“先去吃个饭吧,回学校要花不少时间。”

清水凛其实没有感觉到饿,“也好。”

因为他们要吃个饭,所以就让辅助监督先去忙了,吃完饭后他们自行回高专。

下了公交后,七海建人率先说道,“小凛,你学的很快,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接下来要实际应用,独立拔除咒灵,我会和五条先生说的。”

清水凛表达了她的感谢,最后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我听说七海老师出去工作过一段时间,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她觉得七海建人总不会因为金钱的问题而选择回来。

“因为我更擅长当一名咒术师。”七海建人回答道,“我做不到对别人的痛苦无动于衷。”

“既然脱离咒术界还要干着拔除咒灵的活,不如回来继续当一名咒术师。”

突然,他表情严肃,“小凛,不管是做什么一定要有原则,比如到了下班点就坚决下班,就算加班也要十倍加班费,轻易退让会让某些人变本加厉。”

清水凛不住地点头。

至于七海建人与五条悟的谈话她就不在场了,只知道接下来几天她可以休息一下。

谁知道第二天就来活了。

“小凛~”

自从清水凛时不时地给五条悟捎一份喜久福后,两人迅速熟络了起来,五条悟在她面前卸下了点正经教师的伪装。

“帮老师一个忙好不好啊?”

鉴于上次帮他补了超多份任务报告,清水凛留了个心眼,“什么忙?”

五条悟苦恼道,“也没什么啦,就是老师突然发现去年有几个月的任务报告不知道哪里去了。”

根本就是没写吧!

清水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正常人早就察觉到她不乐意了,可是五条悟是正常人吗?别的不说脸皮是有一定厚度的。

只见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清水凛身边,将袋子里的资料和空白报告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厚厚的两摞。

“小凛就帮老师一下嘛,这么多的报告,老师一个人不知道要补到什么时候,估计一个星期都睡不了觉了。”

他耷拉着嘴角,看起来很可怜,清水凛想想他的工作量,一时心软点了头。

五条悟高兴地分了一半的报告给她,清水凛这才想起七海建人前不久告诫她的话。

不要退让。

“……”

唉,反正也没事干,写就写吧,当练手了。

两人挤在宿舍那张小小的书桌上写起了报告,五条悟写一会儿停一会儿,隐隐约约表现出不耐烦。

他真的超级讨厌写报告!

“老师,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轻微晃动的桌子,时不时的叹气声,这严重影响了清水凛的专注度,她颇有一副忍不下去就不写了的架势。

“哦……”

五条悟消停下来了,不过依旧写的很磨蹭。

清水凛打定主意只写现在分给她的这一半,到时候不管五条悟剩多少、怎么求她都不写了。

说实话,她从写这些报告中学到了很多,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奇怪咒灵,有些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那些咒灵。

而且给五条悟写报告很好写,因为他很强,所以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只需要根据资料编一下他三两下就拔除了咒灵就好了。

清水凛拿过下一份任务资料。

百鬼夜行,2017年12月24日,由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挑起的战争……

这不像是资任务料,更像是记录的事件。

清水凛看完后有些心惊,她没想到不久前咒术界竟然爆发了一场这么大的战争。

12月24日,平安夜……

“老师,这个算是你的任务吗?”

“什么?”五条悟接了过去,看清内容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将那几页纸塞进了袋子里,“这个不算。”

“哦。”清水凛继续默默地写起了报告,她注意到五条悟已经完全不写了,烦躁地摁着笔帽。

顿了一下后,清水凛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放到了他的面前。

“老师,吃块蛋糕吧。”

五条悟没有说话,拿起叉子吃了起来,清水凛以为终于能安静一会儿了,突然听他问道,“小凛不好奇吗?”

清水凛抬头,“嗯?”

五条悟继续道,“比如夏油杰是谁?为什么发动‘百鬼夜行’?他的同伙去哪儿了?”

夏油杰是诅咒师,为了抢夺里香向高专宣战,他的同伙在战后不知所踪。

这些资料里都有说,清水凛虽说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五条悟的表现很不寻常。

想起上面说是五条悟杀死的夏油杰,她隐约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

“夏油杰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条悟没想到她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道,“他是个笨蛋。”

原来是朋友啊。

笨蛋是个很特别的词,从说这个词的语气可以判断说话人的态度。

清水凛想,与朋友反目成仇后亲手杀死了朋友,一定很难受吧。

第一次见到五条老师的那一晚好像距离平安夜才过几天。

“老师,要不你去忙,报告我来写,我写完后告诉你。”

五条悟觉得话题转变的特别快,“欸?真的吗?”

清水凛点头,“真的,我一个人写反而能快点写完。”

“小凛!你就是老师最好的学生!”五条悟顿时精神抖擞,“那老师先去玩、不是,先去忙喽!”

“……”

望着跑没影的人,清水凛疑惑了。

刚才还在难过呢……

是她的错觉吗?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就过的特别快,听到真希喊她吃饭的声音,清水凛才意识到已经到晚上了。

“马上!”

真希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满满的纸张,她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个家伙让你给他写报告!”

清水凛简单收拾了一下,“反正我也没事做。”

她这副好脾气的模样让真希恨铁不成钢。

“小凛,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太随和,你以为五条悟那个家伙就不包含在内吗?”

清水凛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说了句,“我知道分寸的,真希前辈。”

真希:“……”

这样最气人了。

清水凛自己也清楚,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哄人。

“真希前辈,我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

真希不相信,“哼。”

“……”清水凛继续说道,“真的,你觉得我脾气好是因为你本身是个很好的人,对于其他有问题的人我都是不理的。”

“帮老师写报告的确是我自愿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肯定不给他写。”

“就像是朋友间的互帮互助,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写我也会尽可能帮你的。”

这种乖巧的解释更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真希回过头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无奈道,“算了算了。”

“等会儿带你认识个人,伏黑惠,他也提前入学了。”

清水凛:“就是熊猫前辈说的‘小惠’吧?”

“对,就是他,他这个人算得上难得的正经人,还有点面瘫。”真希说着说着感慨道,“真看不出来是五条悟那个笨蛋养大的。”

“老师养大的?”清水凛惊讶道,“老师不是才二十多岁吗?”

“快三十了。”真希先是纠正道,“这件事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伏黑从小父母双亡,之后他和他姐姐就是五条老师收养的。”

“不过我告诉你,伏黑的爸爸是禅院家的人,完全的天与咒缚。”

“伏黑本人还继承了禅院家的家传术式【十影术】,称得上年轻一辈的天才了。”

清水凛心中感慨,自从她来到这里,认识的每个人都具有特殊性,也可以说是与众不同。

这么一看,咒术界的天赋论和御三家掌权不是没道理的。

如果没有五条悟挡在年轻术师和高层中间,年轻术师要么被打压,要么受到权利迷惑成为权利争斗中的一员,要么被利用。

夏油杰是怎么成为诅咒师的呢?

清水凛不由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五条老师的朋友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真希前辈,食堂的门怎么关了?”

清水凛看向大门紧闭的食堂,疑惑不已。

“不知道诶,进去看看。”

真希率先一步上前,等清水凛走到她身后时猛地推开了门。

灯光瞬间亮起,视线中心蓦然出现了巨大的草莓蛋糕以及站在桌子边的两人一熊猫。

清水凛在怔愣中被真希牵着走上前。

“小凛,这是给你和小惠办的欢迎会哦!”

熊猫边说着边将伏黑惠推到她身旁,少年面容清秀,有些拘谨,清水凛礼貌地笑笑,“你好,我是清水凛。”

伏黑惠平和道,“你好,我是伏黑惠。”

两人这就算认识了。

分蛋糕的时候五条悟掐着点走了进来,每人切了一块后剩下的他全端走了。

“不要face。”

“哇,真希还会英文啊!”

“……”

五条悟只是来混口蛋糕吃,不掺和他们这些小孩的聊天,自己默默地找了张桌子坐。

没一会儿熊猫迈着奇怪的步伐朝他走来,表情神秘莫测,四处张望后凑到他耳边道,“小悟,你觉不觉得小凛和小惠很般配啊?”

五条悟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中间的两个孩子,女孩温柔恬静、美丽动人,男孩面瘫脸、海胆头,除了都不怎么说话外没哪点配的。

他摇摇头。

熊猫震惊地“啊”了一声,“小悟啊,你不会是看不上小凛的家世和天赋吧?”

“熊猫啊,人类社会有个职业很适合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媒婆。”

“……”

五条悟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拍拍屁股走人,“哪天让夜蛾出资给你开个婚介所。”

熊猫:“……”

五条悟后来还真仔细想了想,男孩女孩在一块儿很容易产生情愫,如果哪天他俩真在一起了,他要阻止吗?

好像没有阻止的理由诶。

*

不知不觉间,高专的几颗早樱在一夜之间盛开了,春天的气息越加浓郁。

清水凛换上春季校服,正式开始出任务。

不出意料的,她的评级是四级咒术师,五条悟告诉她时语气颇为惋惜,似乎是觉得她的天赋再强一点就好了。

清水凛却认为自己目前的状态挺好的,她可以游刃有余的完成任务,报酬比一般的工作多得多,三级和四级咒灵基本不会出现意外情况,她的安全也能保证。

今天她要拔除一只在公园里伤人的“恶犬”。

辅助监督事先处理了现场,清水凛凝神寻找咒灵的踪迹,她循着咒力残秽很快就发现了草丛里的咒灵。

咒灵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别处,清水凛看过去,滑梯下方的小房间里竟然有个小孩子!

几乎是一瞬间,咒灵冲向了那个孩子,她迅速地跑过去挡在小孩身前,由于时间太急没做好准备,清水凛的手臂被抓出一道血痕。

这种所谓简单任务的辅助监督不是固定的,一般是谁有空谁来,由此她也发现辅助监督的业务能力差的不小。

清水凛牵着懵懂无知的小孩走出【账】外。

“清水同学!”辅助监督看见了小孩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连忙道歉,“清水同学,拜托你千万不要投诉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为什么不认真一点呢?

“把他送回去吧。”

“好的好的!那你——”

“我自己回去。”

辅助监督这个岗位是咒术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做的事多且杂,也不好干,清水凛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微微叹了口气。

还以为自己没机会去校医室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到传说中的治疗师了。

那是位憔悴却美丽的女人,神态尽显疲惫,正趴在桌子上敲打着键盘。

虽说反转术式可以治疗任何伤口,但是为了减轻她的工作量,只有被咒力伤到时才可以找她疗伤。

尽管如此,她一个人也还是太勉强了。

家入硝子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你就是今年的新生吧,受伤了吗?”

清水凛走上前伸出胳膊,“麻烦家入前辈了。”

反转术式的确很奇妙,当家入硝子的手覆上她的伤口时,疼痛感立刻就消失了,不过几十秒就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家入前辈,不是说会留疤的吗?”

“那是对外的说法,一般也没必要治疗的这么彻底,不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手臂上留条疤多不好。”

“谢谢……”

“不用谢。”家入硝子目光温和地看着一点儿咒术师影子都没有的女孩儿,越想越觉得她不该来高专,哪怕只是当个最普通的咒术师,“小凛觉得咒术界怎么样?”

清水凛微微笑道,“有些地方比我想的好的多,有些地方又很差劲,不过整体来说,我不后悔来到高专。”

刚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大前辈的面前用了“差劲”这个词来形容咒术界。

不过家入前辈好像并不在意,反而很赞同,“就是很差劲啊。”

“你能在短短时间内了解到这里的黑暗处并接受良好,这点很不错。”

差不多的年纪,比她某个倒霉同期强多了。

“好了,快回去吧,我这个地方风水不好,不能待太久。”

清水凛听出她是在调侃,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任务报告,有了前车之鉴,她可不想积攒到后面手忙脚乱的。

电话铃声响起时清水凛随手一接,“喂?”

“小凛,我是你可爱的老师哦!”五条悟以为自己的号码没被记住,声音装模作样的委屈,“听硝子说你受伤了?”

清水凛顿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这点小伤也会让他们在意,“已经完全好了,老师。”

五条悟是个大忙人,他当然不会关心学生的小伤,要不然电话得打爆,这次他是了解清楚后才来的,毕竟以他对清水凛的认知是不会被四级咒灵伤到的。

“小凛,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责,也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太为别人考虑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清水凛低垂着眼皮,“我……”

“老师知道,小凛是个善良的孩子。”五条悟的声音温柔了许多,“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老师只是希望小凛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委屈自己帮助他人和心甘情愿帮助他人的大善人是不一样的,有人明明不乐意,却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退让,长久下来肯定会出问题。

清水凛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是懂不一定做得到,她自认为没有太忍让,她的包容心是有范围的,不过五条老师好像很在意。

“老师,你放心,我明白的。”

五条悟也不清楚她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也不能掰开她的脑子看看,接着说道,“小凛,咒术界存在很多不美好的事,但是你们不用担心,遇到麻烦随时可以找老师,老师可是最强的!”

清水凛不知怎么脑子一抽,问道,“可是一遇到麻烦都要靠老师来解决的话,老师培养的还是能抵抗腐朽高层的新生力量吗?”

问完后她自己先沉默了,“老师,我的意思是……”

“小凛,你说的有道理,老师要好好想想。”

五条悟挂断了电话,心底忽然涌现出一丝烦躁,他不耐地走进会议室,屏风后的高层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反而盛气凌人地指责起来。

“五条悟,咒术界不是你独断专行的地方,自从你从高专毕业,咒术界的规矩被你改了个遍,现在居然想掌管‘窗’?”

“要我说他一定有什么阴谋,打算致咒术界的安危于不顾。”

“咒灵操使真死假死还不知道呢。”

“……”

“呵。”每次把他喊过来就是翻来覆去的说这些,五条悟的不爽已经到达了极点,他伸出手,声音冷冽。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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