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谢府
谢家主宅是开国皇帝楚峰仁亲自下旨为其修建,皇恩浩荡规模宏大,而随着谢家的逐渐没落只空有其表府内早没了昔日的风华,来往走动的人少的可怜,门可罗雀平加了些萧条之意。
谢洪道屏退下人,在府里拉着谢崔的手一再叮嘱
“明日是你第一日上朝,为父给你说的各官员的立场你可都明白?”
裹着裘衣的男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确是抱着个小暖炉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太子根基尚浅朝中党羽尚未成型,丞相为中立党不结党站队,如今镇国公和刘相两党对立。对当今局势镇国公主战刘相主和。”
抬手往炉火盆中添了些碳,
“前日皇上下诏和匈奴主和,刘相看样子是占了上风。”
谢洪道笑着摇头,将一封书简交给谢崔,
“有些事天子想让你知道下一刻就会传遍满城,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有一百个人知道那便只有一百个人知道。”
“看现在朝中是两党分立,可是别忘了离家三年的景王。”
谢崔低头大致看了一眼书简上的内容,恍然一笑
“可窥不可说,孩儿受教了。”
谢崔在父亲离开后反复阅读着书简上的内容,反复摩挲着“景王楚俞”四个字
楚俞三年未返京可是大街小巷里还都是她的传闻,
谈论她的骁勇善战
夸奖她的有勇有谋
甚至惋惜她的女子之身……
他曾两次见过楚俞的身影可从未见过她的正脸
一次是五年前先皇还在位时,楚俞随大将军魏长晨出征大胜而归,带着一个木刻面具游行,谢崔只是远远看见她在马上的英姿飒爽,听说后来因为那面具太过可怕吓哭了街上的一个小女孩,她翻身下马亲自解开面具将面具送给了哭泣的小女孩。
可惜后来人人称赞楚俞形貌昳丽,可惜谢崔无缘看到。
第二次是三年前楚俞自请前往边关,鲜衣怒马。和谢崔回京的马车相错。
那时,谢崔连中三甲京中盛名一时,可惜那天他失了母亲,伤了左臂。
若是自己还未……罢了……
谢崔默默收了书简,将它放在了书简最里侧,吹了灯离开了书房。
半月过后,太子和景王凯旋,皇上设庆功宴定于腊月二十日举行,与此同时在此宴席同时接待北岸、西襄和南夷的使者和跟随而来的公主王子们。
京城郊外一座不知名的茶馆,晚风吹的窗户猎猎作响,有一名**岁身形的女童从茶馆内走出戴上兜帽进了京城。
楚俞回京后立刻调动起来安排在各方势力中的影卫,但她看着眼前堪堪十岁的女童皱了皱眉,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子规派来和各方影卫传信的人?你有十岁吗?”
女孩也不怕楚俞一个劲儿不停地吃着刚刚下人送来的糕点,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
“有啊有啊,我是小七虚岁十岁呢!”
“会不会武功?”
女孩抬眼悄悄瞅了瞅楚俞,将为吃完的一块糕点全部塞嘴里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慢慢移到楚俞身前,一脸心虚地摇了摇头。
“但是我有用!我信息传递的可快了,我记东西快!甚至可以过目不忘!”
过目不忘吗?
那便倒是可以方便很多。
楚俞将糕点往前推了推示意她继续吃,将一旁裂开口还有些热气的板栗拿到自己身边
“下去吧,把这些糕点带着自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
站在一旁的琉璃见楚俞喜欢板栗便将桌上的板栗一一剥开放在琉璃盏内供她食用
“王爷,北岸和南襄的人在王爷回京的时候也开始动身,现在已经被安排在江南风雨楼住下了。”
匈奴议和答应将公主加进京城北岸和南襄也带了使者和公主、王子进京,明里说是让王子、公主们来卫国京城见见市面可背地里的想法谁又知道呢。
“北岸和匈奴接壤,匈奴议和了北岸也坐不住了呀。”
糖炒板栗是近两年京城新出的吃法,楚俞吃着开心一小盘糖炒栗子已经下半,琉璃转身倒了杯热茶
“王爷,夜深了板栗在新奇也不可多食。”
楚俞撇了撇嘴也没再让继续剥下去,思索片刻
“找个机会派人挑一挑北岸和匈奴的关系,别让他们太和气了……最好他们带来的人一个别留下。”
“王爷,钦天监那边有人动作。皇上亲自面访钦天监监正前后又送进去一批又一批人的生辰八字。”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王爷,可有应对。”
楚俞思索着前些日子看的密信:
帝夜访钦天监相谈半个时辰,第二日送各世家子生辰八字入钦天监。
“让钦天监里面的人动动手脚,让八字相符的必须都是掌权的世家贵族,那些已经衰退的世家就说八字相克。”
“恕婢子多嘴,王爷是不想让陛下赐婚?太妃那边……”
楚俞抬手拿起杯盏,摩挲着杯底
“成亲也是无妨,不能是世家子弟。”
父皇和师父一直在为打压世家贵族,世家是开国就和皇权共存,分走太多皇家权势,先皇一生都在和世家对抗,现在的皇帝更不愿被世家掣肘……
所以,皇帝就不会立即赐婚。
赐婚一旦躲过那楚俞就可随便找个考取功名的布衣,容易拿捏也好方便日后行事。
随着渐进年关且景王和太子凯旋,京城茶馆也是热闹了起来,说书人连着几天以北岸派使者为开篇讲述景王大战匈奴的激烈场景。
“只见景王站在城墙之上,相隔百米拉弓射中……”
话还未讲完一锭银子扔向说书人,见钱眼开的说书人迅速将银子捡起塞在袖口中,一脸谄媚
“爷,您有何吩咐?”
身着鹅黄色衣衫,细腻的金丝线勾勒出复杂如意云纹,腰挂朱砂玉佩连环扣手中盘着两个玉核桃独自凭栏。
“天天讲天天讲,景王伐匈奴的事儿大家肯定都听腻了!”
说完翻身落地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就讲景王登金玉阁打赌把她江南烟雨楼输给燕世子吧。”
听客们听了后引出一阵唏嘘都在猜测此人的身份。
“花孔雀,你这见人就炫耀赢了景王殿下一座楼的事的习惯还没改呢。”
那人闻声向四周寻去,见未找到想见的人影气急败坏地喊道
“谢崔?谢崔!给本世子滚出来!”
谢崔闻声从屏风后走出,摇扇而出
“怎么,多年未见燕兄还是这么开不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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