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a了会猫,赵祁临再怎么不舍,也没忘了正事。
“哎,我说,你确定你看的那支股没问题?我之前听我姐和我姐夫聊天提了一嘴,那个什么医药的那支股最近浮动很大啊。”
“先试试水,不急。”陈裕淡定开口。
“也是。”赵祁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神情猛然大变,哭兮兮地抱住陈裕肩膀:“呜呜呜呜,我的钱,我的零花钱呐,全没了,就那么点,到时候开学了你养我!”
陈裕扯了扯嘴角,笑骂:“滚。”
“呜呜呜真的啊,阿裕,我靠你养了哈。”
“离我远点,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呜呜呜我都不怕我的清白被你毁了,你怕什么?”
陈裕深吸一口气,斜他:“想死?”
赵祁临收收神色,一脸严肃正经像街边坐在摇椅上老神在在的那老大爷,装模作样地拍拍陈裕肩膀,拿腔拿调地:“好了,跟你小子开开玩笑罢了,怎么还认真了呢。”
“去死。”
“嘿嘿嘿。”
*
冬渡春的这个季节点,北京天气大多是见不了晴的,温溪偶尔抬眼望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并不好看。
房间里有暖气,温溪坐久了,手脚并不冰凉,只是时不时就要涂护手霜和唇膏,太干了,干得让人受不了。
温溪涂了护手霜和唇膏又继续算题,草稿纸用了两张,还没算出来,免不了躁,但她忍强压着那躁,逼自己冷静下来。
温溪写着写着忽感饿,看了眼时间,快一点了,刚刚的小蛋糕也消耗完了。
她揉了揉眼睛,拿过一旁的滴眼液昂起头滴了两滴,冰冷的液体让她的眼部舒适感提升许多。
缓了会,换了衣服,温溪这才出门觅食。
关上门,她习惯性瞥一眼隔壁房间。
温溪还记得初来陈家的时候,陈叔叔让她选房间,她当时没想挨着陈裕那么近,只是刚好这个房间的位置朝阳,她很喜欢。
乘电梯下来,走出小区。大约天气冷,外面走动的人也少,温溪也裹紧了身上长款羽绒服,把帽子往下扯了扯盖住耳朵。
她刚来北京时,因为不曾深刻理解过北京的寒冷,并没有做好防寒准备,耳朵就是在那时候生了冻疮,不过现在好多了,到了冬天也就有些发痒,倒没有再生。
温溪在北京生活近三年却还未曾完全习惯这边的寡淡无辣的口味。照常去杨国福点了份麻辣烫,蘸水不放这边本地人爱吃的麻酱,她通常只放小米椒香菜葱醋。
拿号在位置上坐下,店里面热和,她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了,望着窗外,只是这样望着,她也觉得凉嗖嗖的。
北京干燥,霾多,初来时,温溪并不适应这边气候,极长一段时间都食欲不振,睡也睡不好,嘴巴上火起泡,流鼻血更是家常便饭。也不是没去过医院,只是效果不佳。
甚至,那一眼望不到山的平原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都让她不适应和恍惚。
但最后竟然也渐渐习惯了。
“61号顾客,请到餐台取餐。”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打断温溪的思绪,杨国福里顾客不多,温溪还是低头看了眼桌上那张小票,61。
她起身去到餐台取餐。
大概和她是南方人有关,她习惯性会加一份米饭,而她身边的人,没有人会在吃麻辣烫的时候吃米饭。
麻辣烫的汤底很浓,尤其这个季节,喝了会让人舒适,温溪喝了几口,才开始吃菜。
吃饱了,温溪就有些想睡觉,出了杨国福,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些小零食和速食,温溪才回到楼上。
困倦伴随着身体舒适感很快上涌,轻易击垮温溪,她毫不犹豫地换衣服躺上床。
迷迷糊糊间,她忍不住想,她人生中最大的敌人大约就是这该死的睡眠需求。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温溪掏手机看时间,手机亮度仍然维持在白天时的亮,有些刺眼,六点十一。看了时间,温溪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睡得太死,温溪不知道这个时间点陈裕有没有回来,反正她没听到动静。
靠着床头缓了会,温溪才起床。
走出房间,外面黑黢黢一片,隔壁房间也没见光亮,还没回。
温溪刚下判断,一转身就瞥见落地窗前站着的身影。
黑暗中,身影并不清晰,但从身形中能看出是陈裕。
落地窗能远远望见那繁华都市中绚丽的霓虹灯。
温溪朝那边走了两步,刚打算出声,视线忽然定住。
黑暗中那淡淡星火,在陈裕指间明显。
温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她眼神专注盯着人时,会让人不自觉心虚。
陈裕并不熟练地吐出腔中烟雾,只觉口中烟味难闻苦涩,想要丢掉。刚侧身,冷不丁对上这样一双眼,陈裕一愣,下意识就要收回指尖的烟,旋即又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心虚。
温溪也没打算说什么,至多有些好奇罢了,视线从他身上掠一遍,又倒回了房间,把灯打开。
温溪走后,陈裕一脸烦乱不堪地下楼把烟在客厅里烟灰缸里拧灭,顺手把客厅灯打开。
这烟还是那天在奶奶家去买醋的时候买的,算不上喜欢,只是想尝试。
想明白烟真的能解万愁吗?
结果好像挺明显,怎么毫无作用。
*
开学那天是初十,和其他私立学校相比,他们这所公立学校开学算得上太早,班级群里不少人抱怨,温溪倒没太大感觉。
她在收拾东西,寒假期间写了不少套试题,一些错题集还没整理完,她去学校了还要继续复盘。
手机提示音在这时候响了。
【溪溪溪溪!你出发没!】
这是苑媛。
温溪回她。
【马上。】
【好好好,我带了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个特别特别好吃的肉肠,真的绝了!还有那个雪媚娘,芒果的,也是绝了!】
温溪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想笑。
【好,还要什么吗?我等下可以顺路带过去。】
最后苑媛居然十分想念学校门口煎饼果子,刚刚她进学校的时候忘了买了。
温溪到校门口时,倒是看不出来那煎饼果子还挺受欢迎的,竟然排起了长长的队,她还在队伍中看到了赵祁临。
赵祁临排她后面,见到她,连忙冲她挤眉弄眼,很快,她手机就响了。
【溪妹,帮帮忙,帮我也买一个!】
附加一个小人跪拜的动图。
温溪回了他个OK。
一拿到手,赵祁临迫不及待打开加了肉肠的杂粮煎饼,狠狠咬一口,里面薄脆可口,辣酱添滋添味。
“香!我可就念这口了,这阿姨怎么学校不开学就不摆摊了嘛,真是的,让人怪想念的。”
旁边好几个都跟他一个类型,吃得狼吞虎咽的。
明明这所学校里面全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多为家庭富裕者,温溪倒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的。
赵祁临满足了口欲,这才有时间顾其他。
眼珠转转,瞥瞥温溪,指了指她手上的煎饼。
“你怎么不吃啊?对了,阿裕没跟你一起啊?”
“这是给媛媛带的,他不是一直都不跟我一起来学校吗。”
赵祁临听懂了,“好吧,他是那个样。”
两人一起从校外走到教学楼,赵祁临没跟他们一个班,到了二楼就分开。
苑媛是个长相御姐,身高御姐,性格甜妹的大小姐。名副其实的大小姐那种,家里从政从商的一箩筐,而她是最小的那个,也最受宠。
两人将近二十天没见,苑媛有一堆的八卦同她分享,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晚自习。
而在这期间,陈裕也到班上坐下。
班主任是个男的,大腹便便上了年纪的油腻男,但性子很温和,所以,班上的人都挺喜欢他。
收假回来,免不了一些个老生常谈,温溪也不乐意听这些,只顾埋头看解题思路。
班主任聊完,就轮到班上这些半个月没见相亲相爱的同学们聊了。
而这些八卦中,桃色新闻总是最引人注目也最惹人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不是说笑的。
苑媛说起隔壁班那个家境贫寒但成绩很好,长相也很不错的学霸林勉。
“听说年级第一的那个杨夏忆跟林勉在一起了,有人在商场碰到他们俩一起逛服装店哎。”
“这样吗?”温溪想起那个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生。
“不过吧,我觉得我们学校还是陈裕长得拿得出手点。”
“为什么?我记得你上次说的一班那个男生,也挺好看啊,不比陈裕差。”
“王齐廷啊?他吧,看五官是挺好看的,但我觉得他差点意思,嗯……差点气质。”
苑媛蹙眉,“陈裕就不同了,他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帅,我愿称之为一种感觉。上个学期追陈裕的那个八班的女生,不就说她看上的就是陈裕的肉/体嘛,我仔细想想,倒也对。”
温溪也短暂脱离了下思绪,顺着苑媛的话思考了片刻。
陈裕这人,样貌,身段,哪样不是顶好的,除去此,自然少不了其他的。
有人喜欢倒是正常极了。
只是陈裕这人在外总显得不近人情,爱答不理的样又让人望而却步。
苑媛结论:“顶数他最傲气,哪能将就。”
“是吗?”温溪淡淡抬眸,视线轻轻掠过后排的陈裕。
晚上回家,陈叔叔还在HK,据说要后天才返京。
阿姨正在给他们俩做夜宵,往日晚自习回来,他们俩都会吃夜宵,温溪不是很在乎外貌的人,偶尔也会担心这样吃下去,长胖的几率会有多大。
吃过阿姨做的宵夜,温溪到厨房放碗筷,习惯性打开冰箱看一眼,瞥见那一大罐的鲜榨橙汁。
鲜榨橙汁看起来很诱人,温溪拿杯子倒了杯,又问客厅里的人。
“喝橙汁吗?”
“呵。”客厅只传来一声冷呵。
温溪也不在意,淡淡收回视线,脸上毫无波澜。
她给自己倒了橙汁后,想到什么,又上了楼,再下来,手上拿了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对了,赵祁临刚刚去班上找你,没找到,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温溪手上是一张黑胶专辑。
“哟,该说声谢谢才是。”
陈裕冷嘲热讽地接过。
温溪扫过他的脸,上了楼。
她复背了几篇古诗,又捋了一遍《陈情表》文言文翻译,算着时间,拿着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浴室刚被人用过,白色墙壁上还凝着明显的水珠,空气中带着湿润水汽。
温溪走过去想要把衣服放到衣篓里,却瞥见里面那件深色的衣物,不由得怔了片刻。
陈裕刚好从浴室门前经过,她想了想还是叫住他:“你的内裤还在衣篓里。”
“哈。”阴阳怪气。
随即气急败坏走进来夺走那条深色内裤。
像一只炸毛的小狗。
至于他为什么这样,温溪倒也知道原因。
但此刻,她忍不住想的是,尺寸貌似挺可观。
“砰”地一声骤然打断温溪思绪。
门关得挺响。
第二天,温溪一直没找到机会跟陈裕说上话,直到晚上,吃过饭,阿姨收拾餐盘,温溪才趁机拦下陈裕。
“有事说事。”
不耐烦由内而外地散发。
“那天晚上的事……”
温溪面露迟疑,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抬眼看向他:“算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么?”
听着她明显敷衍的话语,陈裕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什么叫‘算你不对’,就是你不对!”
陈裕胸口起伏不定,像受了天的委屈似的,瞪着她,又怒又羞。
温溪犹豫道:“其实,我觉得那天也不能怪我,是你洗澡没关好门……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你!”
“而且,我也没看到什么啊。”温溪无辜地对上他的眼。
“我不信!”
咬牙切齿。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觉得错不在……”温溪瞟他一眼,改口道:“不完全在我。”
“没事的话,我就先去睡了,晚安。”
说完也不再看陈裕神情,径直往房间走。
回了房间,温溪拍了拍脸醒神,把卷子拿出来摆好,然后把手机的计时器打开,就开始埋头思考,思绪很快地沉进去。
写完一张,时间还余有二十分钟,不算好,但比起之前有进步,准确率也在跟着提升。
她对了对答案,又复盘一遍,肩膀才彻底松懈下来,展臂做了两个下蹲舒缓身体,就直接扑倒在床上,闭上眼,任由自己被柔软舒适的床垫包裹着,感受自己的身体下陷,五感打开,过了会,她突然睁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都没看到。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的臀/部,宽阔的背脊,以及那双长腿,还有最最显目的黑发,被水打湿的黑发紧贴后脖颈肌肤,布在全身的那层薄薄的肌肉,哪哪都很是性感,哪怕当时一晃而过,不过短暂几秒,她莫名却瞧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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