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建筑出现时,每个被刻上烙印的临时工们不管身在何处,只要在巨蛇的范围内就瞬间被拉去新的建筑之中,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篝火,正在汹汹燃烧着,他们看着那堆火焰同步感觉身体变得轻灵起来,身体各处的伤不管是什麽样的,都在逐渐恢復,彼此熟识的人都在用眼神交流,没人说话。
周围都是简易的帐篷,背对着巨蛇、围绕着篝火形成半圆,同样部落的人群走进帐篷内,出乎意外的是里面很大,可以同时睡上十个人,而这里的帐篷有六个,最高可以睡上六十个人,但更靠近篝火处还有一些睡袋,只有十个位置,他们原本不明白那是什麽却在靠近的一瞬间就了解了。
他们没有休息太多,有几个倒楣蛋被抓去当任新一轮的冒险队伍,出发的人面色苍白沉默着,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主人完全不在乎减少几个人,他们就是奴隶、不,玩具,下一秒,整整三个队伍,也就是30个人,几乎包括了在场所有人,被安排了轮流出去收集物资。
已经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只有选择合作,在家休息——也无法离开这里了,何尝不是家呢?——的人负责捕猎和煮饭,确保每个人都有一份食物,避免在冒险之中因为飢饿而死亡。
他们也明白他们可以去"传单"那裏乞求神明给予他们一丁点的食物,但没人有胆子去跨出那一步,虽然他们清楚知道那是可以做的事情。
每一件安排都井然有序,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同一个绳上的蚂蚁,他们只能互相合作帮助才能活下去,没人想要因为惹火主人而死去,甚至被牵连到远在部落的亲人们,能站在这里指挥的人都不是什麽傻子,很清楚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
空闲的人站在篝火前,突然其中的一个人被无形大手捉住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他们之间。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他是被主人带走了吗?”
一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居民问着,但更像是喃喃自语,他们都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那裏又有新的建筑,他们已经不再惊讶于出现和消失了。
……
托马斯被快速地扯进一座辉煌的殿堂之中,他站在巨大的魔法阵之上,被丢下时努力稳住身体,也忍住因为被高速转移导致的昏眩和呕吐感,避免遭到主人的厌恶。
还没想明白这里是哪里又或者他该做些什麽,一个活的巨大蝙蝠直接砸在他的身上,差点把人砸倒在地,下意识摇摇晃晃的抱住那隻蝙蝠,还没成年的蝙蝠,活的。
您认真的吗?主人!我不想变成蝙蝠怪物!救命!
还没等他反抗或逃出这个魔法阵,疑似部落传家宝的一把手仓又砸在他的身上,立刻伸出手握住那把机械,瞬间白光闪过,魔法阵被启动了。
他失去了意识。
……
城市有不少的巷子几乎都被四周高耸的建筑物所包围,彷彿是无法逃脱的围牆,巷子里几乎没有光线,只有偶尔闪烁的街灯,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在这里黑暗才是主旋律,因为长年的雨水侵袭,地面佈满了湿滑的青苔,散发出一股霉味和泥土的气息,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水滴声,和远处传来的汽车轰鸣声,让人感到一丝不安,每当夜幕降临,这里就成了不法之徒的聚集地,让人心生畏惧,也许不用等待日落,在这里长年阴雨绵绵,一年当中没有几天是拥有太阳的时光。
托马斯发现他消失在殿堂,这里是巷子,很黑,但在原始部落的生活让他很能适应黑夜之中的活动,他先检查起身上的东西确认现在的情况。
原本抱在怀里半个人高的蝙蝠变得非常小,就好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他一手就能握住,是的,他握着那隻幼年蝙蝠,毛茸茸的触感、似有似无的尖锐爪子蹭过他的手背和掌心,这让他感到噁心和恐惧,就算是他们也很少会这麽直接碰触野兽。
身上还是原本的那套草衣,石矛、石刀和木棍,还有一个叶子製作的包裹里面装着肉块,抽出一条装饰用的长叶片,仔细的把幼年蝙蝠包好,不知道为什麽他很乖,也许主人将他们连接在一起,他该不该为他取一个名字?但那是主人的,虽然现在主人把他给自己了。
暂时决定之后再说,把小蝙蝠用叶子固定在自己的胸口处,靠近要害心脏的位置,这也是为了方便保护这个现在感觉自己可以一手捏死的小东西,抬手拍了拍几下,让他乖乖待好,至于另一个物品,把他固定在后腰的位置上,同样也用叶子遮挡起来,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觉得不能弄丢任何一个东西。
托马斯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去,也开始了在新世界的第一天,他走出巷子口,抬头看了一眼路牌”Park Street”,他不认识那些字母,甚至不会说这里的语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好地方先过上一天。
走出巷子才发现这里与部落完全不同,全是高楼大厦、不属于他时代的科技在他面前展现着特殊,他不明白,但他的不远处有人发现了托马斯。
托马斯第一时间发现了那伙人盯上了自己,他对于人的目光很敏感,因为他是一个在部落享有名誉的战士,获得使用名字的特权并不是可以轻易得来的,而是需要经历长时间的训练、打败同龄人甚至更强大的上级、在部落冲突之中拥有一定战绩、自家部落的全方面认可。
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为了部落而活、也会为了部落而死。
这些都让他对于战斗有非常敏锐的感知,甚至可以称为第六感,不然他早就会死在那些从不中断战争里,为了少量的资源他们都需要用性命来争取,他们也能自称野兽,个个都是可以一人抵抗一隻野兽的猛人。
托马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退回了巷子里面,外面太亮,他们的人数很多、在明亮处时会对自己比较吃亏,看着他们一群人快步走上前,带着嘲笑和言语攻击,托马斯听不懂,但也可以在肢体语言和说话语气上获得大概的认知。
他拿出石刀,在这里的人似乎有更好的武器和装备,他无法比较什麽好坏,他甚至都不认识那些新奇的东西,但手上的石块是他最熟悉且最顺手的,全身的状态都是最佳的,他有信心可以完成反杀。
他来到这里不知道有什麽任务,但是、他会活下来直到他的主人来接他。
眼神锐利,躲藏在某个角落的阴暗处,也是保持最佳攻击和防禦距离的地方,托马斯并不熟知这里的任何地形,但身为一个战士,他知道如何在陌生之地佔领最佳位置,逃跑成了最后的选择,他不会因此一点阻碍就逃跑。
等待他们全部都进入阴影时,先是用石刀捅进、那个在最前头并大声辱骂的人的颈脖,鲜血在抽离时喷洒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地面和他自己,之后是最靠近自身的两个人,他们应声倒下时才后退到安全距离,再次找寻时机,这个过程不过两、三秒之间。
有的人尖叫着大骂,拿出了手仓往托马斯的方向射击,托马斯在他开枪的前一秒感知到危险,他心悸于那种感觉,不自觉的张口喘息,心跳止不住的跳动,蝙蝠在他的心脏上蹭着人,像是在安抚他。
深呼吸一口气,他躲在阴暗处,并不怎麽安全,而那颗子弹早在爆鸣后不知道射往哪里,对方手上的东西就如他们部落的传家宝,那原本是如此强大的武器吗?也许还有很多事情他们的族长并没有了解清楚,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在敌人低头把弄那把手仓时,似乎是卡弹了,托马斯不明白,却也知道这是极好的进攻时刻,优先处理拿仓的人,而其他都是拿刀,对托马斯而言并不足以为敌,三两下就把所有都放倒在地。
习惯性的开始收刮东西,将可以使用的都带走,以最大程度的方式包裹起来,他们的衣服和武器都是非常好的东西,在快要整理好时耳朵一抖,听见有人靠近的声响,而且已经在安全范围内了,托马斯大惊,抓着东西躲藏起来。
“我看见你了,你叫什麽名字?抱歉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狩猎,但你有那个天赋可以更加强大,你愿意加入刺客联盟吗?”
托马斯听不懂,对方的目光确实紧盯着自己,他被发现了,已经没有躲藏的必要,他诚实地站了出来,战士并不畏惧正面对决,有时候懂得变通才是生存之道,但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比那把武器还要危险,他打不赢对方,先观察对方想要做些什麽再打算下一步。
沉默在两人之间产生,而在对视许久之后,对方上下打量着托马斯,目光看着人,炽热的不像敌人,思考托马斯身上的打扮和行为,这才反应过来,明白托马斯并不明白他说了什麽,转换了许多小种语言,托马斯都没有反应,逼不得已,对方使用手语才让托马斯有所了解。
随着托马斯的点头,对方也当他同意了,准备带着托马斯离开时,他指了指地上的人们。
“只是一些通缉犯,让高谭警局处理就行。”
对方耸耸肩,似乎不是很在乎的样子,托马斯也松了口气,如果对方是因为这个而对他下手,他可能在这里的第一晚都没能过度。
他们离开了,刺客从暗处出来处理那些倒地不起的六人,这些刺客托马斯都没有发现,也许是因为刺客对托马斯并没有过多的恶意和关注,而他们如对方所言,将他们丢向了警局门口让其自行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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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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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蝙蝠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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