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开的顶楼，烟尘滚滚。
两道人影从烟雾中窜了出来，张行云看到，其中一道赫然是刚才那女人，她右手环抱着位娇小的金发少女，就那么从高空中跳了下来！
张行云：……真当自己是凤凰，能飞吗？虽然摔不死，但不怕脑域震荡？
数智中心楼下早围了一圈人，就在众人以为萧玉凰两人会摔得脸朝地时，萧玉凰单手轻划，周身似有火焰燃烧，脚下更像踩着两个风火轮，带着少女飞远了。
众人：卧槽！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道具了！
萧玉凰甚至还往后看了眼，烟尘中，镜片映照着男人冰冷的目光。
被她抱在怀里的少女也想往后看，被她按了下脑袋，扭了过来，“不许看。”
“要你管！”少女动了下，想要挣脱萧玉凰的怀抱，却被束缚得更紧了。
“萧玉凰，你想闷死我啊！放开我！”
“呵，休想。”
萧玉凰速度加快，带着少女消失天际，出现在了一片幽静山谷的庄园里。
刚落地，少女就挣了出去，反手就是一击落雷。
萧玉凰轻巧避过，结果烧焦一片草地。
看着怒瞪她的少女，萧玉凰轻笑，伸手捏了下少女的脸，“小莎拉，乖。”
“说了，不要叫我小莎拉！我不小了！”莎拉一把拍掉手，大声反驳。
可萧玉凰已然身姿摇曳地往屋子走去。
“你的宴姐姐好像回来了。”
她眼前身影晃过，莎拉已经先她跑了进去。
她刚踏进门，就听到莎拉的叫声。
“怎么了？”她快速跟上去，然后就跟莎拉一样，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景宴回头，略皱眉，正要说话，就听萧玉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手一捞，就半拖半抱地将莎拉带离门边，还顺便替景宴关上了卧室门。
莎拉懵懵懂懂地站在一楼客厅里。
过了会，她反应过来，推开萧玉凰的手，“你干嘛拉走我，宴姐姐在干嘛？”
说着，她就要重新上二楼。
萧玉凰忙拦住她：“你宴姐姐这会儿正忙呢，别打扰她。”
莎拉：“我不信，宴姐姐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能干嘛？”
萧玉凰挑眉：“你真想知道？”
莎拉反问：“你知道？”
萧玉凰抱起莎拉丢在沙发上，人就欺身上去，手放在莎拉领口，作势要解。
莎拉刚缓过神，见这情形，一巴掌就要拍下去，被萧玉凰捉住手。
“你不是想知道你宴姐姐在忙什么吗？我只是给你演示一下。”
萧玉凰似笑非笑。
莎拉对上萧玉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霎时脸色涨红，她推开萧玉凰。
“耍流氓。”顿了下，又补了句，“宴姐姐才不会这样。”
“呵。”萧玉凰顺势坐在沙发上，“你宴姐姐自然不会——”
“当然不会！”莎拉截话，瞪着萧玉凰。
萧玉凰单手撑头，看着莎拉。半晌，她移开视线，长发垂落，看不清表情。
莎拉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得劲。
景宴下楼的时候，觉得气氛怪异。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她顺手接了杯水喝，“吵架生气了？”
萧玉凰懒散应话：“哪敢生气啊。”
莎拉暴躁回答：“谁会跟她吵架啊！”
景宴：……（我还是喝水吧。）
看景宴脸色苍白，莎拉忙凑了过来，认错：“宴姐姐，对不起，要不是我莽撞，我们也不会被艾泽文发现……你是不是受伤了？”
说到后面，莎拉的声音弱了下去，隐约带着鼻音。
景宴抬手揉了下莎拉发顶，笑着宽慰她：“不碍事，别担心。”
景宴一笑，莎拉就跟呆了似的。
萧玉凰在旁边轻哼了声：“你这种祸国殃民的，以后能不能别对小姑娘笑？”
景宴收回手，双手捧着水杯，奇怪地问：“你的意思是，对你笑就可以？”
萧玉凰看了眼脸色通红的莎拉，说：“我是怕你勾了某些小姑娘的魂。”
景宴喝了口水，一本正经地说：“我又不是黑白无常。”
萧玉凰（叹气）：多么清奇的脑回路啊！
最终，话题转移到了之前的那幕上来。
“你床上的那个人是谁？”萧玉凰问。
由于角度的原因，萧玉凰只隐约看到景宴床上躺着个人，但并没有认出对方就是江墨染。
“一个游戏玩家，我并不认识，只是——”景宴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被我和艾泽文的攻击波及，意识濒临溃散，我只好将她带了回来。”
“在这片游戏大陆，人不会真的死掉，意识也不会轻易溃散。”萧玉凰饶有兴趣地问，“莫非，是那人长得太好，你看上了？”
“长得是还不错。”景宴不以为然地回了句，“我对她是有点兴趣。”
萧玉凰：天下红雨了？
莎拉：宴姐姐……
可下刻，景宴就问萧玉凰：“你还记得我们曾在拉瑟教授家见过的一个图徽么？”
萧玉凰满脸疑惑：“图徽？”
景宴放下水杯，凭空抓取，拿来纸笔。很快，一枚奇特的图徽跃然纸上。
一朵盛开的玫瑰中托起一柄锋利的长剑。
萧玉凰拿起纸，思索着问：“你说的是当年保卫战发生之前，我们聚在拉瑟教授家的那次？”
“嗯，正是那次。”
莎拉踮脚，凑过去看萧玉凰手里的图徽。萧玉凰指尖燃起火苗，纸化成灰。
“萧玉凰！”莎拉生气了。
“呀，手快，烧没了。”萧玉凰佯装懊恼，“要不让你宴姐姐再给你画一张。”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莎拉大声道，看景宴望过来，她立即歇了声，气鼓鼓地跑到外面去了。
景宴看着跑出去的莎拉，对萧玉凰说：“以后有你受的。”
萧玉凰跟着望了眼，重新坐回沙发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是先说图徽的事情。”她看向景宴，肃声问，“你又见到这枚图徽了？”
景宴：“就知道瞒不过你。”
萧玉凰：“在艾泽文那儿看到的？”
“不是。”景宴的目光往二楼扫去。
萧玉凰立即懂了，问：“你带回来的那个游戏玩家？”
“嗯，我怀疑她跟拉瑟教授有关系。甚至，可能跟我们那片大陆有关系。”
“什么？！”萧玉凰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阿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根本不可能有人穿过空间壁障……”
“你忘了镜门了吗？”景宴甫一开口，萧玉凰顿时哑然。
“你应该知道，镜门并非由圣城独自掌握。否则，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萧玉凰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当年拉瑟教授通过镜门，离开了大陆？”
“我不知道。但她身上佩戴的那枚暖玉，极可能是来自我们那儿。”
萧玉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问：“她不是游戏玩家吗，暖玉会不会是游戏里获得的道具？”
“不会。我解析过物品信息，那暖玉不是道具，是她随身携带物品的投影。”
听到这话，萧玉凰眉皱得更紧了：“阿宴，你确定吗？我记得游戏的数据信息读取功能还无法做到这点……”
“但要是修改了程序编码设置呢——”景宴说到这里，萧玉凰接着景宴的话说了下去：“如果是这样，那她也许是官方人员。难道这个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游戏，真出自我们大陆？”
说着，萧玉凰食指轻点着下巴：“阿宴，你看到新世界的宣发了吗？《大陆通史》我学的不好，但我感觉——”她看向景宴，“像大陆某段历史的复制版。”
景宴抬眸，面露惊诧：“我还没来得及看，你能认出是哪段历史吗？”
萧玉凰讪笑了声：“你知道我《大陆通史》一塌糊涂，能有点印象就不错了。”
景宴自然知道，她没再追问。“玉凰，你觉得她有可能是艾泽文的人吗？”
“这个难说。”萧玉凰轻抚着下巴，“毕竟，我们现在什么都还不了解。但她出现在你跟艾泽文的打斗现场，本身就值得怀疑。”
是啊，还是以那样一种方式出现。景宴心中的疑窦挥之不去，可也只能等。
而这一等，就是三天。
景宴推门进来时，就撞上江墨染迷糊茫然的眼神。
“你醒了。”景宴看向江墨染，这人的双眸生得是真好，顾盼风流。
江墨染先是愣了下，接着坐起来，看着景宴，眼中闪过惊艳。
她总觉得这个如同从画里走来的女人有点眼熟，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江墨染思索的样子落在景宴眼里。
“你好像有不少疑问。”景宴走过来，站在床尾。
她穿着米白亚麻衬衫，领口解开两粒，露出精致的锁骨。高腰灰色阔腿裤，愈发衬得身姿纤丽，高挑单薄，秀发柔顺垂在肩后。
随着景宴走近，江墨染好奇地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睛，空灵澄透。
在景宴避开目光时，江墨染开口问：“那你愿意解答我的第一个疑问吗？”
声音如清泉。
景宴：“你想问这是哪里？”
江墨染微笑，没有回答，她起床走了过来，两人身高相仿。
“你猜错了哦。”江墨染凑到景宴跟前，面露狡黠，“我想问——你的名字。”
景宴诧异地转过头来，却刚好看到江墨染对她眨了下眼。
“我不问这是哪里，因为我猜想，这肯定是你的地方，或者是你家。”
看江墨染那得意的笑，景宴垂眸，再次别过头，唇角却轻勾起弧度。
“看来你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就下楼来吧。”
景宴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背影窈窕。
萧玉凰和莎拉坐在楼下客厅，听到脚步声，朝楼梯口看了过来。
景宴在前，优雅从容。她身后的人，身形纤瘦，黑色风衣，随性恣意。
“哟，终于醒了！”
江墨染本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景宴身后，猛然听到这轻佻声。
“这位大姐，你认识我？”
江墨染从景宴身后走出，双手插在风衣袋里，偏头问。
听到这话，萧玉凰差点没呼吸上来，再看到江墨染那纯良的双眼，她深吸口气，冷笑，右手食指一点，指着景宴问江墨染：“你叫她什么？”
江墨染当即转头，笑容灿烂地对景宴叫了声：“姐姐！”
景宴眉略挑，目光滑落在江墨染身上，对上澄澈的琥珀色眼眸。
“呵，果然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人。”萧玉凰凉凉开口，“还真是姐妹情深。”
江墨染：什么一张床上睡过的人？
景宴：“你是失忆了么？”
江墨染和萧玉凰都将头转了过来。
“是谁昨晚死皮赖脸，非要蹭我客卧一起睡？”
莎拉跳了出来：“萧玉凰！原来把我赶回去，是你自己想睡宴姐姐的卧室。”
“是客卧。”江墨染纠正，面色严肃。
“不重要。”莎拉说着，瞪着江墨染，“还有你，真失忆了？”
江墨染：……失忆是什么鬼？狐疑中，她目光扫过三人的脸，心中一突，试探地问：“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还是说，我以前真认识你们？”
“当然不认识。”莎拉快言快语。
那就好，江墨染舒了口气，眼神轻瞟景宴，嘀咕：“我就说这么个美人，我怎么会忘。”
萧玉凰：……感觉有被冒犯到。
“你真是江上舞墨？”景宴突然开口问。
“诶，这人是谁？”江墨染反射性问，怎么跟自己的名字这么像。
“她啊，可是个无耻之徒。”萧玉凰抱臂，嘲讽技能拉满。
景宴单手轻抹，空中显出电子屏，一段视频播了出来。
黑色风衣，潇洒利落，以及一段让人内伤的对话。
正是她遇上萧玉凰的那段影像。
“那人是你？”江墨染转头问萧玉凰。
“看来我不够美，你记不住。”萧玉凰挑眉，然后手轻点，视频消失，实时显出虚拟网络上的讨论。一长溜下来，都是关于江上舞墨的。
“我想，你们应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江墨染指着悬浮屏问。
萧玉凰盯着江墨染看了几秒，转头问景宴：“她原来的意识被抹去了？”
“也可能是缺失了。”景宴看了眼江墨染，“意识溃散再重聚，本就有风险。”
“等等——”江墨染双手平举，打断两人的话，“拜托说点我能听懂的。”
“简而言之，就是你可能忘了你的游戏身份。”萧玉凰幸灾乐祸接话。
江墨染木着脸：“你不要告诉我，我现在是在游戏里？”
“嗯哼，你说对了。”萧玉凰点开一个页面，放大在江墨染眼前。
“看到了吗？你就在这款游戏里。”
巨大的《光镜》两字映入江墨染眼帘，游戏开发商——T&J-LM游戏公司。
江墨染好奇地伸手去点页面，眼前白光袭来，整个人如光电消散。
景宴&萧玉凰&莎拉：……数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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