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爷在敞篷跑车后排左拥又抱。
……
这时,跑车“轰隆”一声,在金宝阁门口熄火。
他先是一愣,而后面色铁青地怒目瞪着司机,还没来得及呵斥新司机不懂规矩,就见一位踩着红色高跟鞋“咯噔咯噔”响的女人,推开了金宝阁的旋转门。
女人脖间戴了块“凤鸣九霄”的烫金图腾吊坠,修身的劲装把她身上的每一寸身材都勾勒地性感如同尤物。
接近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走到哪都能吸引庸脂俗粉的艳羡目光。
女人的手往跑车上一搀,浓郁而热烈的紫罗兰香味扑面而来。这是和她脖间的“凤鸣九霄”一样,是象征地位的高贵香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喷得起的。
金二爷一声“滚”,把那两位差点和她共享**的女人驱散。
他扯着笑脸迎上:“老婆大人大驾光临,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让人提前备花。”
女人瞪了他,没好气地扭头要往巷口拐。
末了,她还是耐着性子咬咬牙,小声道:“金阙两家联姻在即,我们有言在先,你出去鬼混我管不着。你也要收敛着点吧?大街上左拥右抱的,要是传出什么话来,我也保不齐你的命根子。”
金二爷下身一紧,连忙赔笑脸,又故作逢迎地去抱她的腰,大庭广众下和她**裸地秀起恩爱。
“阙乐瑶,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男人?就算没有名分,也要跟他在一起?”金二爷手指在她面上婆娑,“你可别忘了,你们阙家与生俱来的使命。”
姓阙的清冷女子镇住他的手腕,重重地甩下去:“我劝你好自为之!金宝阁发行的零元纸钞,看似没有面值,但扰乱了正常的市场行情。你不收敛也就算了,上个月还翻了倍地印钞,你以为没人搞你吗?这事已经引起了监管部门的注意,如今的风平浪静只是表象。若不是……”
“若不是你姐姐以身相许,金宝阁不日就会被查封。”金二爷冷笑道,“可你记清楚了,这是你们阙家的命。想联姻背靠我们金家这颗常青树,还想做白日梦追求什么真爱?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你该去感谢你姐姐,生了一副好皮囊,还有点利用的价值。”
“呸!混蛋!”阙乐瑶喷了口唾沫。
金二爷皮笑肉不笑地把吐沫星子一抹,拽着她风风火火地上了金宝阁三楼的经理办公室。
门一关,把她往沙发上一甩。
原本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变成了粘板上待宰的羔羊。
金二爷从容地卷起西装袖子,一拍巴掌。
办公室顶端的巨大LED显示屏缓缓降落,“吱”地一声,屏幕骤亮。
漆黑如墨的暗房内,一个清秀的男子被束手束脚绑在长椅上,一盏强光顶灯打在他脸上。衬托得肌肤煞白如纸,有种病态的美。
细看,精致面容的男人脖间还有血痕。
金二爷又一拍巴掌,摄像头下俯,地上四处是一滩滩凝固的深红血迹,惨不忍睹。
男人的手腕,脚腕被横割,血管连了台电泵,装置界面倒计时滴滴响。
每半个小时抽一次血,深红的血在地上洇染,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血莲。
“你放开他!你个畜生!”阙乐瑶吼道,“你想怎么样?!你不能这么对他!你答应过我,我俩各找各的,互不干涉。”
“呵。”金二爷笑了笑,“我他妈是男人,我未婚妻在外头给我绿帽子,我他妈抓个小白脸,就这么护着他?他是你什么人啊?狗男女,我他妈嫌恶心!操!”
金二爷掐着她的下巴:“阙乐瑶,给老子看好了。这他妈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镜头一转,不知从哪里走出好几个风尘女人,没羞没臊地脱衣服。
这些女人三三两两地把那名面容帅气男人的衣服撕开后,如同饿狼扑食般强吻着,牙齿咬着那位面如死灰的男人。
……
“金二!你个畜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金二爷倒了杯红酒,看戏一般:“跟我斗,这……就是下场。”
川泽区,三姑子胡同。
习籽跟着华哥在羊肠胡同内过街串巷,晕头转向的。方向感极好的华哥在习籽跟前骤然一停,习籽脑袋往他后背上一撞,差点摔个趔趄。
“千域岛码头高级运输指挥员,传说中月入五万的中产阶层,就住这儿?”习籽捂了捂鼻子,讽刺道。
华哥“吱呀”一声推院门,门没中开,“啪”地一声,整个轰然一倒,裂成了好几块。
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习籽咳得喘不上气。
习籽:“……”
“额……不好意思,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华哥收拾起小院子里四分五裂的木门。
“这得八百年吧?”
院子四处结满八卦阵,野草疯长地得有半人高。
他在院门口愣了许久都不敢踏足,生怕茂密的“丛林”里有野生动物安营扎寨。
隔壁传来清脆爽朗的笑声,习籽顺着声音望过去。
养花种草的铁门院落大门被推开,钻出六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还依次排着队,搔首弄姿的。其中好几个穿着半裸裙,背心带子都耷拉下肩膀,红光满面的。
浓妆艳抹的女人竟也不避讳什么,竟大庭广众地把背心调整位置。
羞得习籽忙把眼珠子转回来。
一个翘臀女人路过,还朝着他抛了个飞吻,习籽猛地一惊。
什么鬼?!
“少儿不宜!”华哥捂着习籽的脑袋一转,挡了他的目光,“水晶宫夜总会的浪荡货怎么出现在这儿?哪个男人在这种地方偷腥?也不嫌脏。”
“嫌脏的也不会叫□□。”习籽打了个哈欠。
“真会玩。”华哥搂着习籽进入内院。
华哥在前头披荆斩棘,把一众杂草排开,以**凡胎开辟了条能过人的路。
三姑子胡同205号院子苍凉破败,气氛肃杀。
听华哥说,这是他家有百来年历史的老宅,算古建筑。他因为平时工作太忙,自从毕了业在码头入职,就在单位附近租了单身公寓,好久没进过老宅了。
他父母去世了,偌大的宅子一个人守着,心里慌。
绕过影壁和一个干涸的小池,两人停在木堂屋外,华哥掏了串钥匙,挨个试。
一试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五六年没回老宅,他连堂屋和内室钥匙都分不清了。习籽没工夫等他试来试去,一咬牙,往后一退,猛地发力一踹。
“嘭!”
堂屋门破了个窟窿。
华哥:“……”
习籽拍了拍手,耍了个酷进门。
“你这破屋,贼都不惦记,别盯着我看。”习籽瞪了他一眼,“我哥六年前,住哪个屋?”
堂屋挂了副四臂观音唐卡,蒙了灰。
习籽的母亲生前爱礼佛,闲来无事就会跪坐在唐卡前供奉参禅,他也养成了礼佛的习惯,便小心地脱下外套给唐卡清灰。
“你哥很多年前在客房住了小半个月,离开地匆忙。贴身的行李物件也没带在身上,说以后找机会来取。这一等就是六年,哪能想到世事变迁,落得这个下场。”华哥一进屋就没闲住,铜盆打了井水,扫灰拖地,“你喜欢唐卡?”
“我妈喜欢。”习籽吸了吸酸涩的鼻尖。
一晃眼,他妈都去世10多年了。虽然那时他才不到八岁,他却总依稀记得,小时候他一放学在客厅喧闹嬉戏,妈妈总会低声训诫他,要静心,潜心礼佛,对佛有敬畏之心。
那时候他还是个娃娃,哪懂“佛法无边,只渡有缘人。神恩浩大,只结有缘客。”的道理。
小时候,他总以为能有大把的时间和母亲一起参悟佛法的奥义,谁能想到意外比明天来得更早?
“听我过世的老爹爹说,四臂观音唐卡是我爹的祖父,在千域岛天问拍卖行花了两万高价拍的。那时候的钱可比现在值钱多了,这玩意放现在的拍卖行,随随便便上百万。”
习籽:“……”
您家可真土豪,就这上百万的唐卡随便挂。老房子都没人住了,也不收起来。明晃晃的挂在客厅招贼呢?
不过转念一想,能混到当贼的人也没什么文化,八成连四臂观音唐卡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以为和年画娃娃一样吉祥喜庆呢。
“喜欢我就送你了。”
这话惊得习籽下巴都要掉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华哥,不可思议。能和哥哥混到一起的人都是二世祖,什么稀世之宝于他们而言就是摆设,还没吃喝玩乐来的实在。
“那我就……”
对方连忙打断:“给你个友情价,200万拿走,就当做个顺水人情,你以后念着我点好。”
习籽:“……”
好走不送!
我全身上上下下,就智能手表里的还有不到三万块的电子现金。200万?!拿命换?
堂屋简洁素雅,不缀饰物。华哥家老一辈定高雅淡泊之人,哪成想到了这一代,竟脑子如此不开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进客室,浓浓的“习名风”扑面而来。
各式冗杂的饰品分门别类,置于墙面、书桌和窗台。不值钱的木雕和泥塑小玩意把死气沉沉的荒野老宅衬得活力四射。
其中最打眼的,莫过于搁置在黄花梨书柜中层的彩绘泥塑大坐虎,底下压了封秀气的簪花小楷字条,写着——赠予大学室友华花。
属于哥哥特有的字体,他在船上曾见到习名摹过字帖。
习籽抬眼扫视华哥,回想“华花”二字,也觉得他眉清目秀了。
华哥:“……”
他一把收了纸条:“咱们不是要找你哥留下的东西吗?”
内室空旷得很,大多要紧的物件都尽收眼底。
华哥从堂屋搬了把摇摇晃晃的木椅,习籽帮他扶着椅子背,他才踉踉跄跄地从黄花梨书柜顶端拖出一个行李箱。
表面的样式描龙画凤的,是习名的一贯审美。
习籽开箱时,七上八下的。
箱内整齐地叠了几套干净的T恤和外套,有两套习籽在破风苍号见他哥穿过。习名有买重复衣服穿着的习惯,他倒是头一回知道。
箱底压了个老式铜色打火机,表面歪歪扭扭刻了一行小篆——玲珑牌。
“有这个牌子?”习籽好奇地问。
华哥抄来火机,摁了几下,还能用,就是没火油了。
“千域岛上玲珑牌火机挺畅销的。”他皱眉想了想,“也就半年前吧,玲珑牌火机厂老板把钱全拿去玩老虎机,破产被收购了。”
习籽:“……”
牛逼!
箱子内置的夹层里是一张学生证和一张大学饭卡。
华哥看到习籽皱眉,前者道:“你哥所有东西都在这屋里,其他地儿你也甭找了。”
习籽沮丧地在手表上“滴”地点了一下,时间显示:下午三点五十四。
他点开备忘录,来到三姑子胡同205号院子前,他就把抄录下来的几串数字扫描进手表内置存储里。
这串数字哥哥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胡同巷子口,老头老太太的吆喝声延绵不绝,卖绿豆沙、红豆冰和桃露。
百叶窗射入的一缕缕午后暖光,恰好落在红酸枝书桌上。
习籽舒了口气,拖开椅子落座,想歇息片刻。华哥孩子似的火急火燎去外头买冰。
抽屉里,一本残破的《灵胥游记》闯入他的视线。
习名爱看游记,世界上各个地方的游记他都有精装典藏版。
习籽闲来无事翻了几页,书是关于千域群岛、一座最南岛屿——灵胥岛的游记,首页还附了张旅游攻略彩图。
语文成绩向来年级末流的习籽不爱读书,信手翻了几页打发时间。
他的目光被红色标记吸引。
十二页中间的“川”字被红笔细心圈出,他又往后翻了几页,又有零零星星的字被圈出。
他陡然一惊,调出手表里储存的那串数字。
他点了点,第一串是121206。
被红笔圈出的“川”字,位于《灵胥游记》第12页,第12行,第6列。
原来数字是这个意思,他明白了。
他欣喜若狂地依次把六列数字对应书页中圈出的文字找到,按顺序排开。
——川泽区,三库路。
地名?哥哥是想告诉他这个位置吗?
但第七个数列是“902”,和前面的六个数列的页,行,列的格式完全不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你吃红豆还是绿豆?”华哥端了两碗冰,冰沙上撒了黑芝麻和果仁碎,挺有食欲。
“你在研究什么呢?”华哥凑近。
不对!对不上!
最后一串数字什么意思?
“华哥,川泽区三库路,离这儿远不远?”习籽问。
“远倒是不远,但那一片马上要拆迁了,早就没人住了,你要去那儿找人吗?”华哥问完,选了碗绿豆冰,吃起来。
华哥看他也没动静,怕冰沙化成水影响口感,贴心地舀了一勺红豆沙放他嘴里:“甜不甜?”
“川泽区三库路902,这个902是什么意思?”习籽压根没吃出味道,百思不得其解。
“902号呗!路后面连着的不都是门牌号吗?”华哥随口一说。
习籽:!!!
对啊!902号是门牌号!
902是纯数字,没法在书里标记出来,就爽快地给了个缩写。
他完全陷入了之前的定式思维里,还是华哥一个局外人清醒,一语点破梦中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了!”习籽欢呼雀跃,桌上的红豆冰被他这一番手舞足蹈,全撒在地上。
兴致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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