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伊来的父母风尘仆仆赶回国内,他们联系不上白伊来,扭头联系安斯远。所有的问题与误解,在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时,都烟消云散。
双方都妥协了。
白伊来的父母向女儿和她的女朋友道歉,从今往后,二人的恋爱他们无权干涉。
过段时间,恰逢国内新年,白家父母和安家爸妈都抽时间准备正式碰面。相较于两个女儿的淡定,两家父母都格外紧张。
尤其是白兴业,对白伊来不闻不问的态度很生气,又怕说不过女儿,只能顾自生闷气整理西装。
两家父母一见面,就差成为冤家,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白兴业看不起安继君的学历,安继君看不惯白兴业的臭脾气。更何况,安家觉得对面父母人品也有问题,都给自己女儿造上死亡的谣言,搁谁家都觉得晦气。
母亲这边,夏家英被田荷华吃得死。田女士和夏女士不同,实打实剑走偏锋一路经商,不靠稳固的学历上岸,靠自己的才识与胆量,见过的破事比夏女士更多,相处起来和和气气,实际上是向下兼容。
地址选在安爸在博明的房子,白伊来来过一次,没心没肺地陪安斯远去主卧玩,也不顾父母在客厅浴血奋战。
她俩目前的情况,基本不受父母制约,父母谈论的结果如何,与她们无关。
父母们像是私下解决小学生互殴那样,提要求,提协议,再提到两个孩子的后续事情。
屋外是家家户户做年夜饭的吆喝声,年味透过大大的落地窗,飘进温馨的主卧。
安斯远倚在白伊来身上,讨乖地索吻。
屋外是父母的交谈声,屋内是暧昧迷蒙的气氛。
白伊来心化成一滩水,捧起安斯远的侧脸,先亲了亲她的眼角,一路向下吻到嘴唇。
无所谓了。
都无所谓了。
就算外面家长开门进来又如何,就算他们因为二人恋爱之事闹得不愉快又如何。
父母已经同意她们在一起,白伊来不会让他们反悔。
“喂,两个人别腻歪了,出来吃饭!”
夏女士在门口敲了敲,没推门。
安斯远顿了顿,刚想离开,被白伊来抱着脑袋,用力咬了口。她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等白伊来松口,发现自己的嘴唇红了一圈,等会儿还要见父母。
“白伊来,口红,口红,你不会留唇印在我脸上了吧!”安斯远撇过脸,有点羞恼。
白伊来俏皮一笑,用指尖碰了碰唇瓣,凑近又亲了安斯远一口。
“没关系啊,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安斯远推开白伊来,起身去主卧的卫生间里拿湿巾,白伊来自后方跟上去,圈住在浴室里擦脸的人的腰。
她往安斯远耳边吹气,“不好意思?”
“我在你脸上留一个,我看你出不出去。”安斯远擦去口红印,眼波里是对人的宠溺。
白伊来当即松手,笑嘻嘻说:“不行,我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安斯远扬起眉毛,把用过的湿巾丢在废纸篓里。
其实她们,都挺不要脸的。
“要要要,安总别生气,今天吃年夜饭呢。”白伊来抓住安斯远的手掌,走到房间门那儿,又紧了紧握力。
安斯远伸手,把房门打开。
屋外,两个大男人在厨房一个人切菜,一人炖鱼。田女士整理桌上的碗筷,夏女士则把刚烧好的食物往餐桌上端。
“你俩干啥了,这么慢,快去洗洗手,开始吃。”田女士朝两个孩子叫唤。
安斯远和白伊来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来了妈,别有什么要帮忙的?”
“不用不用,你们拿着筷子等吃的就行。”
……
四月份,白伊来从美国回到国内做考察,这是她一早就和麦克温决定好的。地址选得离博明不远,是在安斯远老家,民欧。
那儿村落多,经济相对发达,风俗与现代生活交接融洽,有可能村里出来的某个白领,工作日在职场叱诧风云,回到老家就要带上头巾抬轿子。
期间有一些空挡,白伊来去了趟博明。
安斯远的工作到了后半段,所有部门分工明确,有黎玟把关,她最多检查一下有无纰漏。所以安总重拾旧业,在自家开的咖啡厅当服务员,日子过得清闲潇洒。
清脆的门铃作响,白伊来入门,远远注意到在角落休憩的安斯远。
她像是在办公,笔记本电脑放在面前,目不转睛盯着。
“安总最近又开始认真工作了?”白伊来缓步走进。
安斯远闻声抬头,发现是白伊来,冷着的脸绽放出笑容。
“来了?”
“想来见见你。”
那人点了点头,细白的手臂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让白伊来坐下。又徐徐解释,“不是工作,最近忽然蹦出几个人找我占卜,可惜我都拒绝了。”
“我现在在想,要不要把我个人账号撤了。”
白伊来用指关节抵了抵下巴,眸光在安斯远身上打量片刻,红唇微启,“那撤之前,安总要不给我再算一个今日运势?”
“嗯?”安斯远哼声。
她想了想,把手机递给白伊来,说:“小程序里边可以电子抽卡,不过我不保准。”
现在的安斯远不是神棍,连占卜用具都显得相当不专业。
白伊来找安斯远当然不是真的想占卜,算成什么样都没事。
“直接抽就行,我给你解读。”安斯远往背后的软包椅子靠了靠。
今天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西服衬衫,下身是灰色阔腿裤,踩着一双小皮靴,干练又优雅。
白伊来光顾着看人,手指无意识点击屏幕,又把手机推给安斯远。
“星币五,你今天会遇到你的爱人。”安斯远瞥了眼第一张牌面,连正位逆位都没判断。
“安总,也不能这么敷衍人吧,你的解读好直白。”白伊来抿唇,抬手挠了挠安斯远的手背,“我都在你面前了,这有什么好解读的?”
咖啡厅又有其他客人进入,他们找了个地方安静坐着,低头扫码点单。
时间一晃,回到当年她们相遇的那个四月。
“嗯,那看第二张牌?”安斯远滑动指尖,跳转到下一张牌面。
“皇帝逆位,解读是,你的爱人也想见你。”
说完,安斯远反手扣上白伊来的手背,弯起眼眸。
白伊来莹白的耳尖泛红,仍是笑着调侃,“皇帝怎么还和爱情挂钩,安总是不是搞错了?”
“叫阿远。”
“阿远。”
安斯远满意地点了点头,别人在外头安总随便叫,怎么白伊来也叫她安总。
多见外。
上次过年之后,白伊来就又要去美国读研,自己也才刚考过雅思,和父母正在商议去哪个地方留学,确定了再看那些学校专业的申请标准。
掰着手指算,两个人两个月没见面。
“叫什么都一样,阿远你肯定都在乱解读。”白伊来瘪嘴。
安斯远含笑,和白伊来斗嘴,“你是占卜师还是我是占卜师,我说是就是。”
“哇,霸道。”
“不不,我很温柔的。”
这话说得好像那啥的时候,白伊来果断闭嘴。
不过,有一说一,安斯远在床上都很温柔,轻巧的动作和快感并不冲突,连玩游戏都不会让人太难受。仅这个点,安斯远完全就是天选伴侣。
在美国的同学偶尔也会问白伊来这档子事情,白伊来每次都非常自信回答:“她超棒的!”
白伊来开始期待下一段长假了。
“还有最后一张,阿远,你打算怎么解读?”白伊来印象中,好多牌阵都是抽三张牌。
这其实是最基础的yes or no选项,对于精细的问题完全解读不了。
“别急。”安斯远抽手,撑住半边脸,漆黑的眸子凝望手机屏幕。
“最后一张牌,愚者。”安斯远勾唇。
白伊来问,“愚者的寓意是什么?”
“寓意是……”
那人的话仿佛带了点魔力,白伊来听完,心中淌出热流。轻轻起身,走到安斯远正前,选择履行她的解读。
爱你的人会为你手拨云雾,助你瞭望日月星辰、浩瀚苍穹。
你的眼里满天星河,而她在你的身旁,紧紧握住你的手。
如果在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在她们遥远又璀璨的未来中,说起爱情对她们的意义。
也许她们会先说,在相知相爱时期,互相帮助,帮对方解决忧难。也或许会说,在父母竭力阻止的情况下,各自下定决心,提升自我,企图脱离束缚。又或者说,违背世俗的眼光,在家人与朋友的见证下,完成她们的婚礼。
直到回忆完全部的时光,她们只会不约而同地说起那个在咖啡厅相遇的午后。
还有,有关塔罗牌的话。
白伊来她无论听安斯远错解多少次,都会遵从安斯远的解读,然后,再去履行安斯远的话。
愚者是所有塔罗牌的开始,亦代表着塔罗牌的结束,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
而安斯远的解读,愚者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最后一张牌,愚者。”
“愚者的寓意是什么?”
“寓意是,亲吻我。”
(全文完)
本人写完的体感就是,有点乱,前后立意有点冲突,很多叙述不是很到位。还有错字病句用词不当,真的老多问题了。
其实这本书最开始的灵感只是一个塔罗牌师和一个普通女学生,只有塔罗牌师解读牌,然后女学生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塔罗牌师说:“亲吻我。”
原先的灵感真就是,小甜饼,不会超过二十万字的篇幅。
我像很多新人作者一样,每次脑海里灵光乍现,兴致勃勃写了个开头,然后就没有再写下去。
至少,这本书是我的第一部完结作品。
这文我打细纲的时候,主视角一直都是安斯远,我承认我偏爱安斯远的人设一点,最初白伊来只是作为安斯远的恋爱对象,彰显这段爱情的不凡。
后来写正文时,发现细纲的开头是白伊来视角,将计就计,就只能从这个视角展开故事。
渐渐地,我发现,白伊来这个视角的故事,比我想象中要有趣,我好像爱上白伊来了。
白伊来她像是很多人的缩影,家教严格,不善交谈,然后遇到一个对她十分体贴的人,对那人倾心。
我为什么会爱上白伊来,我想了想,因为我在爱情这块,我把勇气先给了白伊来。
我承认我非常容易对大胆追爱的人心动,我喜欢打直球的女孩。
有关后边父母这些奇葩操作,其实我当初设想了很多,比如说白伊来自残,绝食之类的,又想到父母给白伊来安排相亲之类的。
这是最初打在大纲里的,到细纲乃至于章纲的时候,我一直用安斯远的视角看待问题。我代入她的视角,我觉得不行,“我”爱的女孩不能如此作践自己。“我”知道最后会分开,因此“我”要让白伊来学会自强自爱。
所以安斯远才会用看过上帝视角一般的态度一次次诚恳地告诫白伊来。
而父母呢,我想他们还是爱白伊来的,不会对自己女儿的未来真的下手,因此他们只是阻挠了安斯远的事业。在意女儿未来的幸福生活,因此不会故意让女儿去相亲什么的。甚至于,在最后,都希望自己在女儿面前保持虚伪的善良,这才是中式父母。
这个后记只是有感而发吧,反正小糊文罢了,很多地方我会慢慢改的。
这个账号应该不会笔名自杀,就这么放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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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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