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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圣骑士

随着人流的涌动,我们很快来到了圣座的外面,那其实就是一座外观看上去很简朴的大殿,可此刻简直是人满为患,你能想象让上万人挤在一个不足三千平方米的狭小空间中吗,那样的氛围会是何等的拥挤与沉闷?而且修道院方规定每个人在里面所待的时长绝对不能超过十分钟,即使是君主也不例外,因为相传圣座之中存放了上帝赐予人类的神物,而“上帝面前人人平等”!

“呵呵,我知晓有一种人,可以不用理会帕拉丁修道院的规矩!”格尔威朝我神秘一笑。

因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感兴趣,我没有太理会他,而是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发现涌动的人群中竟然挤着许多身穿华丽铠甲的骑士,粗略估算了一下比例,大约有四分之一。

“这儿的骑士可真多啊。”我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嗨,圣骑士你应该知道吧。其实他们最初的称呼读作「帕拉丁」,是精灵语的音译。换句话说就是,从帕拉丁山下来的人!”格尔威解释着:“圣骑士的发源地,所以你说为何这里能吸引这么多的职业骑士呢?”

“我懂了,他们是来朝圣的?”我几乎脱口而出。

“朝什么圣?明明是来碰运气的好吧,要知道成为圣骑士可是所有职业骑士的梦想……”格尔威突然凑近到我的耳旁:“蓝翎先生,难道你不想?”

听到这话的我不禁愣了一下,而后尴尬地笑了笑道:“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准将先生,三年前我便已然抛弃了骑士道!”

“原来如此啊。”格尔威仔细审视了我几秒,终是没有多言。

不一会儿,我们俩终于被涌动的人群挤入了名为圣座的大殿内,而殿内的场景也与我想象得不太一样。抬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圆顶,而圆顶向下延伸的墙壁上刻有一块块的浮雕,连绵不绝,左侧墙壁上是一个个持剑的骑士,而右侧墙壁上则是一个个身负罪恶光环、面目可憎的恶魔。

据导游们介绍,大约一千八百年前,来自地狱(魔界)的魔族大军曾经大举入侵我们的世界,幸好当时的十二位圣骑士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用血肉之躯拼死抵抗,才最终将恶魔们驱赶回魔界加以封印。而眼前的壁画名为《圣魔大战》,正是记载了当时圣骑士们抵抗恶魔的惨烈情景。我心想这大概只是一个宗教气息浓烈的传说吧?

终于我们沿着过道来到了圣座的中央位置,那其实是一座圆形的古朴剑阵,存放着十三把圣剑的石雕。

这些圣剑的石雕长短不一,大多数都在一米以上。剑阵的正中央,屹立着耶和华的纯白神像,他正双手紧握一把漆黑的圣剑,挺立在自己前方。而在神像周围,各自有着十二把色彩各异的圣剑石雕,呈圆形均匀直立在各自的基座上,犹如众星捧月般将耶和华与其剑围在中间。

没错,此乃圣座,即所谓骑士文化的发源之地,其实也就是十三把圣剑的存放之处。千百年来,它们引来无数人的觊觎和渴求,却依旧安然无恙地矗立在此。

是的,这个世界流传着一则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传说:耶和华将十三把神器赐予人类,是为了让人类在面临灭亡危机时,拥有自我守护的能力。十三把神器落入人间的地方,耸立起了巨大的帕拉丁山,这便是圣座的起源。而那些神器被人们称作“圣剑”。每一把圣剑都以不同的花语命名,相传它们会各自认可品性高尚的人为主,而这些人便被人们称为「圣骑士」!

我抬头凝望那座古朴庄严的圆形剑阵,它的外侧被铜制的栅栏环绕起来,进入圣座的游客们纷纷自觉在栅栏外驻足观望,他们只敢远远地瞻仰,无人敢越雷池一步。我心想帕拉丁圣座或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无人能承担起贸然靠近的后果。

栅栏内侧的女性解说员看向中央的耶和华神像,脸上满是崇拜,她以真挚得不容置疑的语气介绍着每一把圣剑,在她的逐一解说下,我大致了解了这些圣剑(神器)的名称,从我目光正对着的那座圣剑石雕开始,按逆时针顺序来看,依次为:

英勇之剑:鸢尾

善良之剑:雪锋

仁爱之剑:月竹

高雅之剑:蔷薇

赤诚之剑:红莲

宽恕之剑:锦葵

真理之剑:郁金香

谦卑之剑:金雀花

悲悯之剑:紫罗兰

纯洁之剑:茉莉

公正之剑:冬樱

忠贞之剑:铃兰

那把被十二把圣剑包围在中央位置的圣剑叫做「永恒之剑:星空」,相传那原本就是造物主(耶和华)的武器,是凌驾于所有神器之上的超神器。

我对这些神话传说并不是很感兴趣,环顾一周后发现那些驻足停望的人,无一不露出狂热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身前画着十字,然后双手合十,朝剑阵的方向躬身拜了下去,做出虔诚祈祷的样子。这时一旁的格尔威拍了拍我的肩膀,亲切笑道:“祈祷吧,伙计!如果你是被神明选中的人,那么你会看到神迹。”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些愚蠢而又无聊的动作我可做不来,即使那些传说中的圣骑士真实存在,可为什么会有人相信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就一定会落在自己身上。见我的神情有些抗拒,他也不再多言,而是自顾自地与那些家伙一样,做着我认为有些可笑的动作……

我越发觉得待在此地很不舒服,心中只想着尽快离开,可就在此时,眼前突然一亮,周围熙攘的人群在瞬间全部消失在我的视界当中,整个圣座瞬间变得空无一人,包括方才还在与我小声对话的那名准将。

正当我感到疑惑之际,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偏头一看,却见得矗立在面前不远处的圆环剑阵,位于右侧位一座石雕上,正隐隐闪烁着金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座石雕所吸引,那正是十三把圣剑中的「宽恕之剑:锦葵」,下一刻,它的剑身迸发出强烈的金光,照耀得我一时无法睁开双眼,只能透着狭窄的眼缝去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接着从那把闪耀光芒的石雕当中,一道璀璨华丽的蓝色人影缓缓走出来……

那道“人影”准确来说只是一道闪耀着蓝光的幻影,身高倒是与我相仿,可全身却被虚幻的铠甲所包裹,而在那道幻影的身后,从左、右两侧各延伸出六片莹白的羽翼。这样的神圣姿态简直像极了《起源》圣书中所描述的天使!

我的内心不禁为此惊叹,可那道从圣剑石雕中走出的天使幻影一言不发,而是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然而身体在此刻怎么也动不了。接着在我来不及作出反应的瞬间,那道幻影便整个融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我的脑子一下子陷入了瞬息的空白,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呼唤我:“嗨……伙计,你在发什么呆呢?”

我本能地抬头看了看,正对上格尔威准将那张疑惑的脸,而在他的身后依旧是熙攘拥挤的人群,偏头看了看圣座,圆形剑阵中也没有任何异常,并没有任何一座圣剑石雕发光,眼前的世界一如既往。

“蓝翎先生,我们这一批人快要超时了,还是赶紧出去吧。”大概是因为我仍然没有反应,格尔威再次出声提醒我。

难道我刚刚是臆想症犯了吗?那道从石雕走出的天使幻影究竟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一个幻觉应该没有复盘的价值吧。于是我微笑着回复格尔威:“好,我们该离开了!”

这是三个月前的记忆,那天在离开帕拉丁山后,我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当时的我一直认为圣剑发光的异象只是一个幻觉而已,所以并没有多么在意,因而很快将之淡忘。可今天的梦境中的一切却显得无比清晰,我不由得联想到昨天在地下古堡中的战斗,那副深蓝色的铠甲、那把刻有锦葵花纹的金色长剑,以及那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究竟是什么?

我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天在帕拉丁圣座前方看到的神秘异象也许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事件。传说中十三把圣剑之一的「宽恕之剑」认可了我,而我貌似成为了《起源:帕拉丁之歌》中所描述的「救世主」帕拉丁,也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圣骑士」!

只是我想不通,一个早已被骑士道抛弃的人,为何会得到圣剑的垂青,成为被无数人憧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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