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宋之雯，你为什么一定要唱歌呢？”导播也好奇。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唱了。”宋之雯放下话筒走下台，“可以彩排了吧？”
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
宋之雯随即向门外的齐扬招了招手：“进来吧。”
出于保密的考虑，乐队的彩排都留着力，然而已经带给了宋之雯足够的震撼。每支乐队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有重金属的也有小清新的，有热烈的也有抒情的，不敢想象正式演出会有多好看。
彩排完了之后已经凌晨了，宋之雯索性在就近的酒店睡下，等待第二天正式的录制。
《最强live》因为是一档全开麦不修音的乐队综艺，还是引起了外界很多的关注。从早晨开始就陆陆续续有粉丝在公司的大楼下等候，直到于川的保姆车停下的时候演化为排山倒海的尖叫。
于川下车微笑着和粉丝打招呼，和两年前宋之雯见到他时没什么区别，还是保养得那么好，那么年轻。
接下来是一些年轻的小乐队，粉丝逐渐失去了兴致，一部分有入场券的人开始检票进场。
宋之雯跟着王清妍来回跑维持秩序。活动策划部表面上是坐在办公室写写文案，实际上活动中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人手不够时还会被拉去剪辑摄影，宋之雯干下来才发现这真是个体力活。
中午十二点所有的人全部进场，造型甜美的主持人在核对台本，做最后的录制准备。这时宋之雯的手上被塞了一个箱子，让她给参赛选手抽出场顺序。
宋之雯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入镜，很忐忑地把箱子递到选手面前。
箱子里面是紫色的拨片，上面印着烫金的数字，抽到几就是几号。从第一个选手开始，表情精彩纷呈，抽到后面顺序的暗自庆幸，抽到前面的则懊恼地挠头。
于川的手气不错，抽到了29号，和认识的朋友一起拥抱庆祝。樊博宇则抽到了3号，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
宋之雯走到齐扬面前的时候，齐扬推了推何瑜：“瑜姐，你抽吧，我手气臭。”
何瑜却把齐扬拉到了最前面：“你迟早是要抽的，别害怕，要勇敢面对。”
宋之雯差点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齐扬的手在箱子里翻天覆地地搅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捏住了一片，拿出来对着光仔细看。在看到数字的那一瞬间，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20号。
所有选手都抽签完毕后，就去第二现场准备了。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了音乐节一般的硕大的黑色舞台，以及乐池中观众手环的点点蓝光。
这时屏幕开始倒计时，10、9、8......
等数字显示为0的时候，灯光霎时间亮起来，主持人就在这暖黄的光影中走上台。
这次节目组请的主持是B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谢季青，虽然只有二十出头，但无论是口条还是台风都很稳，前途不可限量。
谢季青扎着个丸子头，穿着条缀满花的粉色纱裙，笑容十分有亲和力，声音也脆脆的：“大家好，欢迎收看由B市电视台和香橙视频联合播出的大型乐队竞技节目《最强live》。我是主持人谢季青。”
观众都是喜欢看美女的，一句话刚落就拼命鼓掌。
谢季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神色还是马上恢复如常：“下面请允许我介绍节目的几位评委老师，著名音乐制作人涂龙，摇滚歌手孔尚、杨千帆和被称为忧郁诗人的程云山。”
几位评委都站起来和大家打招呼，风格都很鲜明。孔尚就是那天宋之雯看到的花臂男，程云山身材消瘦，留着长发，有种文弱的气质，杨千帆相反则非常有健康的力量美，小麦色皮肤，一头黄发，穿着很短的热裤，身材火辣。
“节目秉着还原真实的音乐现场，给观众带来最好的音乐体验的原则，邀请了共三十支乐队来参赛。请注意......”谢季青故意卖了个关子才说下去，“我们的音源除了消除现场的一些杂音外，其他一点不修。”
现场顿时议论纷纷。
“没想到传闻是真的，那愿意参加的乐队也是很有勇气的。”
“是不是能见证车祸现场了？简直是扯下了乐队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这有点过了吧？专业歌手也不能保证现场百分之百唱准。”
“你懂什么？要唱不好现场还能叫歌手吗？”
谢季青很巧妙地把这个话题圆了过去：“看来我们的乐队正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啊，不过是挑战也是机会，下面先让我们的乐队和观众打个招呼吧。”
镜头切到了第二现场，挨个在乐队成员的脸上扫过，除了于川和颜承宇欢呼声大一点，其他观众一概不认识。
“下面介绍一下比赛规则，本阶段为乐队抢位赛。乐队可以选择自己最拿手的一首金曲演唱，唱完当场投票。票数一共由三部分组成，现场的200名观众每人一票，媒体人每人五票，评委每人十票，总数三百票。票数越多越靠前，最终决出十五支乐队进入下一阶段的比赛。”
在场的观众包括乐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来就要淘汰一半的人，这也太残忍了。
谢季青的笑容依旧甜美，仿佛底下的任何反应都对她没有影响：“所以每一次的比赛机会都很珍贵，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力气来征服观众的耳朵，乐队们，加油吧！下面有请第一支乐队上台。”
舞台上的幕布缓缓降下，第一支乐队从升降台上上来。这看起来是个临时组合的大学生乐队，歌词写得很青涩，弹得也很不熟练。
观众开始窃窃私语：“就这？节目组请来的选手就这水平？”
涂龙的脸也黑了下来，在唱完之后很不客气地指出：“你有没有认真对待舞台？如果这样的舞台你都敷衍的话，那我劝你不要走这条路。”
主唱的眼里噙满了泪水，鞠了一躬就下去了。
后面一个的水平也是不行，观众唉声叹气，就在快要失去兴趣的时候，樊博宇上台了，造型让人眼前一亮。
他今天穿了一身棕黄色的西装，留了个狼尾，系着个发带，格外帅气。
宋之雯合理怀疑这个顺序是不是节目组安排的了，搞欲扬先抑的手法。
樊博宇的乐队偏电子音乐，用了很多夸张的音效，他本人也随着节奏尽情展示着自己的肢体。到了歌曲的后半部分打碟的DJ还邀请观众一起互动。
一曲下来，涂龙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弄得樊博宇心里也慌乱起来。
静默了一会儿，涂龙才开口：“樊博宇啊，我认识，前两年的大学生音乐联赛我还给你当评委呢。我记得你后面是去当爱豆了对吧？”
樊博宇腼腆地笑了：“对。”
“那为什么又不当了，搞乐队了呢？”杨千帆好奇。
“因为当不下去了。”
话糙理不糙，引发了全场的一阵爆笑。
“那你要清楚，乐队不是那么好混的。”孔尚开口，“目前我发现的一个问题就是你乐队的定位不明确，是想做流行的还是摇滚的？而且你还加入了很多爱豆性质的表演进去，但乐队最重要的是歌。”
“我赞同孔老师的观点。”涂龙点头，“当时他比赛的时候也会在音乐里精心设计舞蹈，但那是大学生比赛所以没关系，这是一个乐队比赛。那我问问你，想做什么样的音乐？”
“电子音乐。”这回樊博宇很干脆地回答了。
“好，但是电子音乐对编曲的要求很高的，所以我建议你与其练舞蹈，还不如把那点功夫用在编曲上。”孔尚继续向他开炮。
樊博宇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老师的建议，我回去好好改进。”
涂龙帮忙打着圆场：“孔老师就是这样，看着凶，其实人很不错的，别怕。”
观众的心里也打鼓，在他们看来樊博宇对比之前的选手已经很不错了，可评委要求依旧这么严格，看来是玩真的。
“我们的老师们对选手的指导真是尽心尽力啊。”谢季青及时地走了上来，“事不宜迟，我们投票吧。”
票数涨了一会儿就停了，定格在170票，樊博宇看到这个票数，脸上写满了失望。
接下来的几个乐队唱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抒情歌，因此票数也平平，和樊博宇差不多。
直到郭卫的出现，观众又是一声惊呼，这造型就很独特，看着就有戏。
他们演唱的是麋鹿乐队的主打歌《迷雾森林》，由秦伊莲和声。开头就是空灵的弦乐，忽近忽远，让人捉摸不定，郭卫的歌声也像飘荡在空中。后面迷雾逐渐散去，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伴奏也变成了加重的摇滚乐，如同猎人最后对准猎物的猎杀时刻。
观众一片叫好声，郭卫也骄傲地甩了甩头发，跟个求夸奖的孩子一样。
252票。麋鹿乐队以断崖式领先的成绩获得了暂时的第一。
赛程已经过半，意味着下面每多一支乐队演唱，就有一支乐队淘汰。
齐扬在第二现场已经坐了太久，手心都出了汗。他看着票数一路涨高，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能挤进这幸运的十五个人之内。
然而这时候导播却宣布录制暂停，中场休息一下。
大家除夕快乐，过年了福利加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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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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