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第二天下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是同城闪送。
拆开后她直接傻眼了,是一把油纸伞,看质地并不像旅游景点卖的那种劣质油伞,她把伞从快递箱里拿出来,撑开,伞面上的小桥流水映入眼帘,好像下一秒,15岁穿着旗袍的林暮就要走上那座桥。
“可可,阿姨量一量尺寸,给你做一件旗袍怎么样?”
“旗袍?”林暮眼中全是惊喜,她看着别人穿旗袍的时候都很羡慕,可是妈妈总说她还小,身型还没定,等长大了就给她定做,没想到江妈妈现在要送她。
“是啊,有人送给阿姨两块料子,有刺绣的,阿姨想着给你做一件旗袍,另一件给你江潮哥哥做一件马褂,成人礼上穿。”
“江潮哥哥的成人礼,我可以去吗?”
“到时候阿姨带你去。”
“好。”
林暮乖乖站着让江妈妈量尺寸,心里都是自己穿上旗袍时候的样子。
“可可长大了。”江妈妈量到胸围的时候打趣,林暮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了,那时候她已经发育完全,加上妈妈那段时间总是逼着她喝牛奶,林暮的身材在同龄人中无疑是出挑的。
可是那时候林暮却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自卑,走路都驼着背,试图遮掩着什么。
可她遮掩的东西被江妈妈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林暮自然害羞。
“阿姨~”
“好,不说不说,不过我得跟你妈妈说说,要买胸衣了,旗袍做好了要一起穿。”
林暮量好尺寸红着脸跑回了家,径直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看得苏余莫名其妙。
“怎么了?”
“哎呦,可可你的帽子落在我们家了。”江妈妈追过来送帽子。
“可可怎么了,回来就跑到房间里了。”
“我刚刚给她量尺寸做衣服,说她长大了,害羞了。”
“这孩子。”
“我说你也该给孩子买胸衣了,我准备给可可做一件旗袍你说好不好?”
“旗袍啊,她早就想要了。”
“我刚好有块料子,现在做衣服的人少了,好料子难得,刚好给可可。”
“行,我过两天带她去买,你不说我都忙忘了。”
林暮贴在房间听两位妈妈打趣,咬着嘴唇闷笑,她低头看了看,更害羞了。
林暮跟着江妈妈去参加江潮的成人礼,江潮那天穿着中式的礼服,胸前两根绿色的竹节,盘扣的上衣让他看着有股谦谦君子的气质。
林暮在台下听着江潮代表学生发言,看呆了。
直到江潮走下台来,走到林暮身边,她才把目光收回来。
“可可来参加哥哥的成人礼啊,带礼物了吗?”江潮看着林暮穿着淡黄色的旗袍,头上带了一个发箍,眼睛都看直了。
林暮这才想起来妈妈给江潮买了礼物,让林暮代为转交,是一款袖扣。
“这什么呀?”江潮很显然没见过。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给你,真是浪费,这是袖扣。”江妈妈惋惜。
“袖口?带这么个东西,多累赘。”
江潮很显然没有听出来妈妈的意思,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在林暮看来,江潮不喜欢。
当初准备礼物的时候,林暮的意思是买一个耳机,可是妈妈说江潮长大了,要送给他男人会用到的东西。
林暮转过头看着跟同班同学聊得火热的江潮,他怎么就是男人了?
“江潮,你妹妹啊?”
“不是。”江潮回头看了林暮一眼,“嗯……算是吧!”
下午从学校回来,江潮提议从古镇里穿过。
林暮走在桥上,旁边不停有游客问旗袍是在哪里买的,江妈妈很骄傲地挨个告诉别人:“我们家自己做的。”
林暮看着眼前的景色,突然想起一首诗,情不自禁吟诵起来。
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哀怨的姑娘
林暮说着假装手里有一把油纸伞,三步两回头,但总觉得没有感觉,下一秒江潮就拿着一把油纸伞递了过来。
“旁边店里买的,凑合用,小戏精。”
林暮的小心思被拆穿了,拿着油纸伞装作要打江潮,两人就在桥上打闹了起来,可是江潮每一次都能躲过,林暮觉得这样不过瘾,干脆把伞撑开打,打闹的过程中,林暮差点踩空了脚下的台阶,整个人往后摔了下去,在桥面上的江潮下意识去搂林暮的腰,把她稳稳护在怀里,林暮的另一只手刚好撑起油纸伞。
林暮的上半身紧紧贴着江潮,甚至能清楚地听到江潮穿着粗气的声音,喉结上下滚动的同时,林暮听到江潮咽了一下口水。
林暮赶紧站稳,推开江潮,而他也适时松手,红着脸说道:“小心点。”
这个小插曲,被来古镇的游客刚好拍了下来,把照片送给了林暮和江潮。
妈妈坚持要把照片摆在客厅,被林暮死死护住,她才不要被每个看到的人笑话,江潮也没好到哪里去,听江妈妈说江潮从她手里抢下照片,再也没给过别人,问他他就说丢了。
15岁的林暮是幸福的,可是26岁的林暮却有诸多烦恼,正回忆着,电话响了。
“要不要出来吃饭?”
“好!”
林暮和方敬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由相亲对象变成了饭搭子。
两人一路吃喝玩乐,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晚上回来,走进林暮小区里的时候,方敬初伸出了手。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方敬初就保持着绅士风度,可是现在,林暮犹豫着要不要接受他,她又想到了江潮,想到他昨天在楼下吃便当的样子,林暮没有伸出手来。
可是她又想起妈妈的态度,终于还是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方敬初的手。
由方敬初牵着,林暮闭上了双眼,想着房间里那些礼物,对江潮的愧疚从心底里涌出。
或许有一天她会喜欢上方敬初,就算不喜欢,也能做到相敬如宾。
方敬初紧紧攥住林暮的手,沿着路边的林荫小道往前走。
下一秒,林暮在单元门门口看到一个身影,她下意识缩回手,可是已经晚了。
江潮面无表情的走上来,拉着她就走。
“你谁呀?”方敬初追了上来,可是却被江潮用力甩开了,“我是她哥哥。”
江潮最终还是没有失去理智。
“我怎么没听说她有个哥哥?”
“现在知道了?”江潮突然回头瞪着方敬初,方敬初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江潮握着林暮的手腕上了电梯,一言不发,可是浓烈的酒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颓废,林暮不敢说话,她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到家门口,江潮很熟练的摁下密码,林暮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记下的,如果他知道密码,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送进来,江潮一些列拧巴的操作,让林暮心累。
“那么晚了来干嘛?”关上门林暮就开始质问江潮,她知道此时江潮特别生气,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送礼物。”江潮的表情和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
“什么礼物?”
“补给你的礼物,还差最后一个。”
“什么?”
“我!”江潮说完把林暮揽在了怀里,“你说要我补全小时候送你的礼物,可是送礼物的人呢?你不要了吗?”
“江潮~”林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样的江潮她真的无法拒绝,只能努力不去看他,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可可,你告诉我为什么?”江潮死死地抱着林暮,说话时呼出地酒气弥漫了整个玄关处。
林暮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掉,可是她没办法回答江潮这个问题。
她把江潮拖到卧室,把他放到床上,可是江潮突然拉着她的胳膊,反手把她压在下面,直接吻了上来,只是慌乱地吻了几下,他就开始解林暮衬衣的扣子。
“江潮,不要。”林暮死死攥住江潮的手。
可是江潮像是没听到一样,把衣服从肩膀处扯开,又去解林暮内衣的带子,很显然江潮没有经验,怎么都解不开。
林暮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从来没想到江潮会这样,等两人都冷静下来,江潮的眼泪直接掉落在林暮的胸前,两人无言的看着对方,一对痴男怨女。
“可可,对不起。”还没等林暮反应过来江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潮就开始粗鲁地撕扯着林暮的内衣,直到看到胸前的那个粉色的胎记,江潮的眼睛立刻红了。
“林暮,你好得很!”
江潮用手不断摸着那颗胎记,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林暮的胸前,林暮差点被吓到,她想起来抱一抱看起来要碎掉的江潮,可是江潮一个反手把她的两只手臂圈在一起,举到头顶,低下头吻上了那颗痣,林暮全身想被电流击中一样,她想动,却被江潮禁锢着,嘴里不停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江潮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唇从那可胎记到脖子再到嘴唇。
林暮被吻得头昏脑胀,最后的一点理智也消失了,她不再反抗,反而去回应江潮的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了,此时此刻她想要享受这样的感觉。
江潮看林暮不反抗,反而松开了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林暮,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江潮,我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还是在这和我接吻吗?”江潮特别嚣张,与其说嚣张不如说无赖。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和那个男人分手。”
“如果我不分呢?”
“那我不介意以第三者的身份去见见你所谓的男朋友。”
“江潮!”
“林暮,我没跟你开玩笑。”
江潮说完松开林暮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块毛毯去了客厅。
林暮躺在床上,把被子裹紧,此刻的她像个脚踏两只船的渣女,可是她知道,她没办法和方敬初走下去了,她高估了自己对不爱的人的容忍度,一个牵手也不能容忍,她也低估了江潮在她心里的分量,那是一种非他不可的分量,谁都没办法横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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