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一中晚上放学比较早,九点半就放了。
校门口陈鸣远缩着脖子说:“吃火锅吧。我请客。”
郑今世没什么意见,佟家家也同意。
沈繁息在等闫景非说话,闫景非反过来问他:“吃吗?”
沈繁息看着他点点头,“嗯。”
陈鸣远见都答应了,就招呼着说:“走吧,李嫂火锅还开着,去那儿吃。”
到了火锅店,他们走到里面找了个六人座坐下。
老板娘把菜单拿过来让他们点菜,“先说锅底吧,我好先去弄。”
陈鸣远说:“一个牛油,一个骨头汤还是番茄汤?”
他们五个一起吃的火锅不少,现在整个桌子上就沈繁息吃不了辣,陈鸣远就问了沈繁息。
沈繁息说:“番茄吧。浓汤的,我要喝汤。”
老板娘听了之后就去后厨准备锅底。
陈鸣远问:“菜呢?吃什么?”
郑今世说:“萝卜,还有豆皮。其他随便。”
陈鸣远打好勾,问佟家家:“你呢?”
佟家家说:“菠菜还有香菇。我把菠菜放番汤里煮。”
沈繁息说:“我要吃贡菜还有冬瓜。”
陈鸣远敲了敲菜单,“还吃贡菜,上次吃那个凉调的贡菜,嘎嘣嘎嘣得咬得人脑仁儿疼。”
沈繁息说:“闫景说他也想吃。对吧?”
闫景非点头:“火锅里煮应该不会太嗯……”嘎嘣了。
陈鸣远不情愿地往贡菜上打了个勾,“哥,你还吃什么?”
闫景非想了想,“莲藕和木耳。”
陈鸣远又把常规肉菜套餐来了两份,“行了,齐活儿。”
老板娘把锅底放好开始给他们上菜。
佟家家说:“你们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我打算去南边儿。”
陈鸣远涮着毛肚,“我也大概南边儿的学校吧。”
又补了一句:“想穿旗袍。”
郑今世捞了一筷子肉,“你少犯贱,陈鸣远。我去北边儿,我怕热。”
沈繁息筷子下的冬瓜被夹得稀碎,“湖城大学,我不想离开家里。”
没等别人问,沈繁息就快速转头看向了闫景非:“你想好了吗?”
闫景非喝了一口水,说:“不知道。”
郑今世吐出嘴里的花椒,呛了一下,“你那么牛批,选择很多,还没想好啊!”
陈鸣远把菠菜放到番茄汤里,用筷子在佟家家面前晃了晃示意她别忘了捞菜。
闫景非提醒沈繁息,“冬瓜好了。”
郑今世夹起一片儿萝卜,萝卜登时就碎了,“不是,你们不能捞捞萝卜吗?”
沈繁息舀了一勺番茄汤,嗦了一口,够浓,“闫景非喝汤。”
闫景非舀了一勺,把里面的冬瓜全给了沈繁息。
沈繁息搓了搓手,说:“下贡菜吧。”
佟家家把面前的贡菜放进了番茄锅里,“你们俩要不要?”
郑今世说:“来点儿。”
十几分钟后,大家的脑仁儿都开始发疼。
沈繁息一口气嚼完了盘子里的所有贡菜,勉强说:“我嚼完了。感觉还行。”
郑今世活动了一下嘴巴,说:“感觉脑子里有跳跳糖。”
佟家家剩了三根贡菜,腮帮子疼,“好吃是好吃。”
闫景非一根都没吃。
盯着他们像马吃草一样嚼着贡菜,快睡着了。
火锅吃完都十点半了,陈鸣远和佟家家顺路所以他们俩一起走,郑今世坐上公交也走了。
沈繁息打了个饱嗝,说:“吃撑了,我们走回去吧。”
闫景非说:“好。”
街上的枯叶子被风卷起来从沈繁息面前飘过,他身上的番茄味儿混着牛油味儿,一起散在风里。
他的胳膊的影子和闫景非胳膊的影子叠在一起,他突然想看看闫景非的眼睛。
闫景非看着脚下那两团黑乎乎的影子,脚步顿了一下落后了沈繁息一步,于是他的影子盖住了沈繁息的影子。
沈繁息这时候回头冲闫景非眨眼睛,他开始被闫景非的嘴巴吸引,“你嘴上有两颗唇珠。我才发现。”
沈繁息每次看闫景非的时候都会先被他的眼睛钉住,跟自己浅色的眸子不同,闫景非的眸子很深,他觉得闫景非应该是个执着的人。
今晚没有月光,因为明天不是晴天。
闫景非说:“你嘴唇上有颗痣。”我老早就发现了。
沈虞年出差,樊舒太忙不在家,陈鸣远的妈妈很照顾他们,经常让家里司机来给他们两个送汤。
周末沈繁息把日记本寄给了沈奶奶,收件人是董芳芳,沈奶奶的名字。
董芳芳说要种西瓜,等沈繁息回来吃。
闫景非会做饭,这事樊舒和沈虞年也知道了,因为视频通话的时候,他们的儿子正埋在碗里吃炒饭。
樊舒难得抽空休息一下,她躺在单人沙发上笑着问:“景非会做什么饭?”
沈繁息抢答:“他什么都会做。”除了糖水。
沈虞年也来了兴趣:“还以为你们要点一周外卖呢,我看看盘子里是什么?”
沈繁息把手机凑近面前的三个盘子:“鸡翅,香菇青菜,还有豌豆炒虾仁。哦对了,妈,咱们区超市里的豌豆不新鲜,我剥得时候手都搞臭了。”
樊舒皱了皱眉:“下次坐公交去菜场买。”
吃完饭沈繁息要去洗碗被闫景非拦住了。
沈繁息:“我洗吧,我什么都没干。”
闫景非:“不是剥豌豆了吗?”
沈繁息:“那很简单啊。”
闫景非把洗好的一只碗递给他,说:“你擦碗。”
沈繁息拿过碗,笑道:“没问题。”
今天太阳很大,沈繁息准备晒晒被子。
闫景沈繁息晒完自己和爸妈的被子就进闫景非的房间,猛扑到他床上,撑起脑袋,侧着身子望着闫景非的背影,拍了拍身下的被子,问:“晒被子吗?”
闫景非手上的笔没停,说:“写完就去。”
沈繁息弹起来说:我帮你晒呀。”
闫景非没有推辞,“谢谢。”
沈繁息抱起闫景非灰色的被子搭在肩上,歪着头就从房间里窜出去了。
闫景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起身跟上沈繁息。
闫景非的被子比沈繁息的大多了,樊舒怕闫景非盖不到脚还又加了一码。
沈繁息怕被子拖到地上尽力把前后的被子往怀里塞,这一塞,脚上没看路,在楼梯上踩空了。
他被绊得往后一转,一只手下意识地拉住了跟在后面的闫景非。
闫景非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伸腿勾住了沈繁息的腿弯儿,一只手揽着沈繁息的后脖颈,一只手握住楼梯的护栏,两个人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
沈繁息尴尬得不敢跟闫景非对视,闫景非看着面前被被子包的像个希腊人一样的沈繁息,笑出了声。
一样的年龄,闫景非其实一点儿也不成熟,因为本质上他也就是个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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