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局时已经要到晚上九点了。审讯室外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断了之后又打了过来。凌芸芸看了看纪言朝。
“去接，一分钟。”纪言朝说道。
“谢谢纪队。”她立马跑了出去。
刚刚接着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大声。凌芸芸将手机离耳朵远了些。
“妈，我还有事。”
“有事？你刚刚手机关机吓死我了！给我回来！我和你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妈，这是我喜欢的工作，先不说了啊，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你……”电话那头变成了忙音。
凌芸芸将手机关机后，便跑了回了审讯室外。
“处理好了？”纪言朝问道。
“嗯”
审讯室里，田沐坐在那冰冷的椅子上，手上那双手铐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些许银灰色。
“你……”韩霖才刚开口，就被田沐打断“不能换一个人审吗？”
“你搞清楚，这是审讯室不是询问室。这儿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换就换。”
“那我选择不答。”
“你……”韩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警察，我是警察，我是警察，韩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你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
韩霖使劲咬了咬牙“我希望你配合。”
“换一个我就配合。”
韩霖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
“……”
咚——咚——咚。审讯室的玻璃被敲响了。韩霖循声望过去——是纪言朝。
纪言朝朝他点了点头。
韩霖叹了口气“换谁？”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跟他眼中的那个死学霸说。
“我听你们叫他苏队。”
“我操……”——你大爷。韩霖一直在提醒自己是个警察，不然他早骂出来了，甚至可以骂的更难听。
此时韩霖的余光看到纪言朝离开了。韩霖心想，什么？！真让苏队来？
B组。抓捕后就留了一些人在审讯室，其余人都回组里了，陈国忠在办公室跟刑警队的人探讨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其中一个人站起来“纪队，有什么事吗？”
“苏队呢？”
“噢，在哪儿清理伤口。”这个女生指着一扇门说道。
“谢谢”随即纪言朝边走了过去。
咚——咚——咚。
“进。”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纪言朝将门打开走了进去，他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苏梦泽。大概一分钟他们便出来直奔审讯室。
审讯室。苏梦泽将门打开。
“苏队”韩霖说。
苏梦泽颔首。接着韩霖走了出来，苏梦泽坐了进去。
“手没事吧？抱歉。”田沐说道。
“没事”苏梦泽看着他说道，“那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嗯”刚才在车上苏梦泽对他说的话，他后面仔仔细细地想过。
“我现在问的问题你就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行。”
田沐点了点头。
“你其实没想动你们主任的，对吧？”
过一会儿田沐点了点头。
“你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把握，对吗？”
“嗯”
苏梦泽的手在桌上十指交叉。“那……你是喜欢傅雨菲的，是吧？你不想听见女朋友这个词，也不想听见傅雨菲这个名字，是因为你不忍，还有你在保护真正的凶手，是吗？”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都已经定了是我杀的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田沐咬着下唇。
“你在纠结？”
“我……苏警官，这个……”
苏梦泽能看出他很为难。“行，我重新问你，你运毒是被迫的吗？”
“原来是，现在不是”
“原因”
“钱，这行来钱快。”
“快？这是拿命去换的你知道吗？你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一个成年人了，不要让父母过于的担心你。”
“……”
“原来是被迫，现在不是了，所以谁让你这么做？”
“嗯……你不认识。”
“田沐，我没有在跟你聊天。”
“我不能说。”
“你甘愿背锅？”
“什…什么意思？”田沐有些担心。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你不恨她吗？”
“重要，不恨”
苏梦泽点了点头，“看来我在车里跟你说的都没用。”
“不是的。”
“好，我在换一个。那辆邊A的车怎么回事？”
“老板让他们送我，我手上有袋K/粉。”
“那你知道你们的老板是谁吗？”苏梦泽收回手，将手放在大腿上。
“罗辉”
苏梦泽心头一紧，桌子下面的手狠狠的掐在一块儿。
“确…确定吗？”苏梦泽问道，他看着田沐，眼神中流露出他想要一个否定答案。
“确定。”田沐回答道。苏梦泽的语气和眼神让他意想不到。不仅仅是他，纪言朝他们都很惊讶。纪言朝站的那儿刚好能看见苏梦泽的手。
苏梦泽深吸一口气问道：“田沐，虽然他们查出傅雨菲指甲里有你的那包K/粉，但我不相信人是你杀的。”
田沐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会儿。“是谁逼迫我的，我真的不能说，但是……”他想了想，“我是真的很爱雨菲”
苏梦泽很惊讶，他居然说了。“你昨天带她回家是故意的还是…？”
“就是见家长。”
“好，是你妈妈让你带回去的还是你自己想带？”
“我妈……我，我想带。”
“你撒谎。”
田沐将头低了下去。
苏梦泽继续说道：“田沐你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妈，她说她想见见雨菲。”
“你刚刚为什么撒谎？”
“我……如果你们把罪行安在我妈身上的话……”
“不会”
“你妈妈知道你运毒吗？”
“知……知道。”
“知道？！”苏梦泽不敢相信。“那她知道你昨晚去酒吧了吗？”
“知道，苏……”
咚——咚——咚。纪言朝敲了敲玻璃。
“抱歉”苏梦泽起身走过去。
田沐想问他，他怎么知道昨晚自己在酒吧。
纪言朝附在耳边苏梦泽耳边说“刚刚芸芸说林柯问她妈妈的时候她妈妈表示不知情。”说罢便直起身。
“那……有一个人撒谎”
“你怎么看？”
“我觉得人不是田沐杀的，而且田沐保她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情，所以她妈妈的嫌疑很大。”
“要不再去一趟？”
“好”苏梦泽走进去，“那今天先这样，你暂时不能回去。”
“嗯”
苏梦泽刚准备离开，听见田沐说了声谢谢。除了傅雨菲，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好好跟他说过话了，包括他妈妈，之所以他能笃定有警察来，就是因为周雯的一句话——她让你别累着，他深知王雪梅不可能这么说。
苏梦泽转过头冲他礼貌地笑了笑，便走了出去。“韩霖，你去收拾一下。”
“好”
此时，纪言朝已经让凌芸芸去告诉陈国忠他和苏梦泽再去一趟窿玄村。
“走吧，我去开车。”纪言朝说道。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韩霖走进审讯室，边收拾东西边说道“苏队都没怎么对我们笑过，你走运了。”
“确实，他笑起来挺好看的，虽然不笑也好看。”
韩霖看了他一样，便继续收拾东西。
韩霖：你划了他一刀，他没生气，还对你笑，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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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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