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最可爱：【姐妹，我就说，那个沈清冉最恶心！倒贴就算了，还一脸清高样，装什么装】
不念卿恩：【是啊。不过你说你是她高中同学，真的有她整容的证据？】
阿九最可爱：【那当然！我们当时高中谁不知道她啊，学习又差，成天勾搭男生，堪称年级公交】
不念卿恩：【照片能给我看看嘛】
阿九最可爱：【这个么，我要想想……和你透个实话，照片里除了她以外，还有我高中时的男神，我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阿九最可爱：【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男神真是瞎了眼才会和她在KTV里kiss，怒火jpg. 怒火jpg. 怒火jpg.】
不念卿恩：【谁不是呢。不过kiss照你都有，那还有其他的吗？】
阿九最可爱：【那当然，更劲爆的我也有。还是我朋友传给我的，那群男生都说沈清冉玩得可花了】
不念卿恩：【开个价吧，我买了】
阿九最可爱：【嗯？你买照片做什么？】
不念卿恩：【我有我的用处。放心，不会伤害到你的高中男神】
阿九最可爱：【我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给你答复】
不念卿恩：【好的，那随时联系】
对话结束，九九从微博聊天框里退出来，向一旁的沈清冉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清冉点点头，“辛苦你啦。”
“没事，这有啥辛苦的，就是……”她摇摇头，嘀咕，“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的文案功底，会用来编人设黑你。”
沈清冉笑出声：“这也得益于你的编故事能力啊，你看，你这个黑粉的形象，简直无懈可击。”
九九一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资深文案。”
——整整一周的时间，九九工作之余，都坚持不懈地在苏舜卿和沈清冉的超话广场发帖，吐槽之犀利，言语之恶毒，要不是她知道实情，她自己都快以为，自己是沈清冉的头号黑粉了。
因为太过逼真，她直接和沈清冉的粉丝大战三百回合，差点被沈清冉超话广场的主持人永久拉黑。
不过动静闹得大也是有好处的，在她再三强调自己是沈清冉高中同学，有她整容证据后，果不其然，鱼儿上钩了。
一个名叫“不念卿恩”的小号找过来，虽然号里没什么内容，只有一些半夜的心情emo，但从名字就看出来，对方是黎念恩没错了。
乔装身份和黎念恩聊了几天后，如两人计划的那样，黎念恩果然提出想要购买照片。
“不过你为什么不让我立刻答应呢？这样我们就可以速战速决了。”九九疑惑道。
“就是要这样，她才能心急，才能显得你是真的呀。”沈清冉解释，然后又嘱咐九九：“我传你的照片保存了吧？如果她提出提前看货，你就发过去。记住，我们的最终目的，是线下见面——而且最好是找个不容易打车的偏僻咖啡厅，想办法让她开车过来。”
九九用力点头：“记住了！”
言毕，她又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那么糗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从小到大都是大美人呢。”
“还不是怪我妈，高中时候非担心我营养跟不上，别人是一日三餐，我是一日四餐——回家晚上就是一碗小馄饨当宵夜。要不是我每天在学校吃完晚饭，就绕着操场跑圈，不然胖的更厉害。”
“意志可嘉。”九九感叹，“说起来，照片里你就是脸型比现在圆润一点，但是那个发型，啧啧啧——狗啃刘海，你是自己剪的嘛哈哈哈笑死姐了。”
“去你的。”沈清冉随手抄起一个抱枕，朝她丢了过去。
九九不甘示弱，也拿起抱枕回敬给她，两人登时滚在沙发上闹成一团，就在此时，沈清冉的微信铃声响起，她看了看头像：
“啊，苏舜卿给我来电了。我一会还得带粥去医院看他。”
九九禁不住吐槽：“别人是找男朋友，你是给自己找了个儿子。说真的，自从你们认识，苏舜卿在我这里的滤镜，啪叽一声，全碎了，还是碎成渣渣那种。”
沈清冉去厨房里看熬好的粥之前，回头：
“你说错了，不是找儿子——是养金毛。你不觉得，他每分每秒都得人盯着，不盯着，立马就开始嘤嘤嘤委屈吗？”
话是这样讲，但她说的时候，唇边却带着笑。
九九摇头：“恋爱中的女人，可怕。”
……
皮蛋瘦肉粥熬好，沈清冉拎着保温桶，回到VIP病房。
一周的时间过去，苏舜卿已经恢复不少，石膏板也拆了，整个人精神许多，正靠在床上用iPad打游戏。
看到她来，他赶紧放下平板，全然不顾游戏里正在推水晶的档口，“今天是什么？好香。”
沈清冉瞥了眼平板，“你还是安心打完这局再喝吧，挂机坑队友可是游戏玩家最深恶痛绝的行为之一，搞不好会被举报的。”
闻言，苏舜卿忍不住挑眉：“别的女生都是看到男友打游戏深恶痛绝，你倒好，催着我玩。”
“可能因为我是游戏前从业者原因吧。再说了——”她脸微微一红，小声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她的声音虽轻，却一字不落钻入苏舜卿耳朵里，他眼神黯了黯，不过很快，又调整好表情，正色道：
“对了，冉冉，我和达哥商量过了换医院的事。”
“怎么说？”沈清冉搅动着保温桶里的热粥，给它降温。
苏舜卿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认真道：
“我们准备换到高新区。不过，不是医院——”
“嗯？”沈清冉蹙眉，没明白他的意思。
苏舜卿解释：“反正我石膏板都拆了，剩下的就是养病。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医院哪有自己家住得舒服，所以——”
他弯唇一笑，笑容里满是得意之色：
“我把你家对门的屋子租下来了，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喽。”
他这个转折来得太过突然，沈清冉直接愣住。
虽然说对门的房东确实一直在找租客，但……苏舜卿这也太突然了吧？！
苏舜卿解释：“你家小区位于山林公园边，空气好，利于养病。而且离医院也近，达哥可是亲自实地考察过的。”
“……”虽然理由听上去无可挑剔，但苏舜卿的笑容，实在让沈清冉不得不怀疑，他图谋已久。
实际上，对于苏舜卿而言，确实是图谋已久——毕竟达哥一开始的选择，可是郊区的私人医院，离沈清冉家，起码跨了大半个杭城。
房子都租好了，沈清冉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此时，九九发来短信：
“搞定了搞定了，黎念恩约我周六下午见面！”
收到短信，沈清冉神色微微一动。
看到她的异样，苏舜卿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沈清冉关掉微信，“没什么，九九发了个笑话过来。”
苏舜卿“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然而趁沈清冉不注意，他悄悄搜了九九的微信，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
很快就到了周六下午。
沈清冉全副武装，坐在咖啡厅偏僻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九九则在靠窗的位置等黎念恩。
没多久，一辆白色宝马mini出现在窗外。
停好车后，黎念恩头戴着一顶鸭舌帽，带了黑色口罩，左顾右盼一番，确认附近没有熟人后，方才进了咖啡厅。
看到她的样子，九九悄悄向沈清冉一点头，然后坐直了身子，悄悄摁下手机的录音键，然后关掉屏幕。
“你好，我是阿九最可爱。”
“不念卿恩。”黎念恩言简意赅，“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九九向她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黎念恩刚想接过去，九九却缩回手，“给你之前，我能问问，你想拿照片做什么吗？”
黎念恩十分冷淡：“这个和你没关系。”
“姐妹，你也是苏舜卿粉丝吧？”九九又问。
黎念恩别过脸，“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九九耸耸肩：“好吧，我刚还想说，最近有风声，他车祸住院了。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实情，我还想说知道的话，我去医院探病。”
黎念恩一声冷笑：“探病就算了，他现在成天都被沈清冉缠着，恐怕没多少心思理会粉丝。”
“啊？你怎么知道？”九九瞪大眼睛，故作惊讶。
黎念恩脱口而出：“我那天是想撞沈清……”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她止住话：
“钱转给你，信封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抢过信封，看也没看直接塞入包里。见黎念恩起身要离开，九九赶紧给沈清冉使眼色，沈清冉站起身快步向前，拦在咖啡厅门口。
“你想去哪？”沈清冉摘下口罩，冷冷直视黎念恩。
看到她出现，黎念恩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她再一看九九，瞬间明白过来，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们是一伙的？”
九九得意洋洋，冲她挥了挥手机：“刚刚的谈话我都录下来，你等着法庭。哦不，警局见吧。”
黎念恩脸色煞白。
“我以为，上一次在节目里，你已经有过教训了。”沈清冉静静道。
“教训？什么教训？明明是你和姓苏的一起毁了我的事业！！”黎念恩失控大喊，“你知不知道我是参加了几次饭局才换来上综艺的机会，你知不知道，为了苏舜卿是隐藏嘉宾的消息，我连通告都买好了，就等着捆绑克麦，然后再和苏舜卿炒作几次，我就能红了！！！”
“我含辛茹苦在娱乐圈打拼这么久，只要一次，一次我就不再是小透明，你毁了一切！！！！”眼泪夺眶而出，黎念恩恨声道。
“不是冉冉毁了你，是你毁了你自己。”听到她的话，九九忍不住开口，“我和我的同事一起追综艺的，你刚出场时，我同事就pick了你，还给你在微博超话做数据。如果不是你陷害冉冉，你早就有一堆我同事一样的铁粉了——”
“我……毁了我自己？”黎念恩喃喃自语。
然而很快，她又摇头道：“不，不是我，是你，是苏舜卿，是你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突然，趁大家不注意，她一把夺过桌子上的银叉，然后揽住沈清冉，用银叉抵住沈清冉的脖子！
变故突如其来。
谁都没料到，黎念恩会疯狂至此。
为了沈清冉的安危，九九只能赔笑：
“有话好好说。真弄出意外，你也麻烦。”
“手机交给我，不然我就送她进医院。”黎念恩冷声道。
银叉的触感冰冷而尖锐，沈清冉脑子飞快转动起来，对九九道：
“九九，把手机给她。”
九九依言递过手机，黎念恩一边挟持着沈清冉，一边朝九九靠近。她刚要伸出一只手去接手机，沈清冉猛地用手肘一击她肚子，然后弯腰一钻，滚向旁边的沙发！
“嘶——”
银叉从她裸露的脖颈划过，一直划到锁骨处，带出一连串鲜艳的血珠，疼得沈清冉倒吸一口凉气。
“冉冉，你没事吧？”九九赶紧上前，用纸巾捂住她的伤口。
沈清冉摇头，压低声音，“快去抢手机。”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黎念恩，刻意提高音调以吸引她的注意：
“黎念恩，你真是疯了。”
“我疯了？呵，呵呵……是你疯了……”黎念恩紧紧攥着手机，朝门的方向移动，“你一个画画的，凭什么和顶流明星谈恋爱？！”
她几乎是竭尽全力红着眼睛吼出这句话。
“她一个插画家，凭什么不能和我谈恋爱？”
随着这句声音的响起，苏舜卿推门而入。
与此同时，两名警察从咖啡厅的后门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服住黎念恩!
将手机还给九九后，警察对黎念恩道：
“黎小姐，你涉嫌肇事逃逸，还有人身伤害，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黎念恩被警察带走前，苏舜卿又叫住她。
他神色冰冷，瞳若点漆，一字字道：
“黎小姐，娱乐圈想红，炒作是很重要。可你想大红，只靠炒作的话，那你就是把观众当傻子。以及——”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是顶流。可她认识我的时候，我还只是个……”
他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瞳中一片清明，有碎光在里面闪烁跳跃：“无人问津，一文不名的贫困生。”
“所以，你明白了吗？”苏舜卿语气淡漠，“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何况——”
他勾了勾唇，冷笑：“你连深情都没有。”
他一席话说完，黎念恩哑口无言。
最终，她默然垂首，一言不发地跟着警察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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