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钟文豪还没开学,盛未堂还都没回去,盛妈准备做些酥点让他们带去。
钟文豪这小子当这里是自己家呢,连吃带拿,一点都不客气,行李箱早塞地满满当当,盛爸见状按灭烟,过来帮他压住行李箱,钟文豪则把拉链拽上。
“你就不怕坐高铁,行李箱突然崩了。”
盛未堂摇了摇头,转身进厨房:“妈,今天做腐乳饼吗?”
盛妈侧目:“不做,忙死了,想吃自己去做。”
盛未堂净了把手,本来准备给她打下手来着:“你家周舒喜欢。”
闻言,盛妈毫不犹豫改口:“冰箱好像有肉,钟文豪去拿出来解冻。”
盛未堂无语,他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亲子鉴定摆在那,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抱养的,周舒才是她妈的亲儿子。
盛妈一点不心虚:“小舒在外面工作多累,喜欢吃什么,不得满足他。”
自我阐明一番,还开始指挥他来了:“臭小子,米粉拿过来。”
其实,从高中开始盛妈就特别关心周舒,一是知道,对方是单亲家庭,又寄人篱下,二是周舒说话礼貌,招长辈们喜欢。
单亲家庭的孩子心事重,并且早熟,这两点在周舒身上格外突出。
在别人十多岁搞叛逆,怎么做,才能把父母气得半死时,周爸却早早给他树立条规,周爸说什么他做什么,从不反驳,周舒知道自己一旦反驳,这段父子关系也算走到头了。
所以那会看到盛未堂不怕死叫盛爸大名,还不会被打,时常和盛妈怼嘴,下一秒母子俩又和好如初,他是震惊的也是羡慕的。看到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他内心更多是失落。
盛未堂身后有家人,而他身后空无一人 ,所以周舒成熟得早,大事小事以及他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对于曾经盛家给予他的小温暖,他能记一辈子,更是抓住机会,把自己送进盛家。
周舒的确喜欢腐乳饼,并不是他随口乱说,高中他经常带过去学校给他。
那会刚烤好,隔天盛妈就打包塞他书包里,说带去学校给她那周舒宝贝,盛妈真心把周舒当成个宝,有什么好吃都会捎上,就怕单亲家庭的孩子苦着饿着。
科技社会饿着倒不至于,但苦就难说,毕竟寄人篱下,父母不在身边,的确挺命苦的。
“陈家那小子,是不是也跟你同个班?”
十七岁的盛未堂单肩背着包,头戴一顶棒球帽,身穿湛蓝校服,脚踩球鞋,少年感很强。
盛未堂刚要溜,却被盛妈拉了回来:“妈!再不走,我要迟到了。”
“这包给陈家小子,妈和他家交情不错。”
“交情不错,自己送过去。”
“你跟陈家小子不是同学嘛。” 盛妈瞪他,又叮嘱:“记得带红色贴那包给小舒,别搞错了。”
“知道了,罗里吧嗦。”
“臭小子。”
同样,青涩的周舒双手捧着酥点,对他微微一笑,他的眼睛很清晰也很亮,男生的脸上,隐约有点薄红:“特地给我的吗,谢谢你。”
他把“特地”两个字咬得非常重。
“去谢我妈吧,是她让我给你的。”
周舒小心翼翼把纸袋放进抽屉,满脸幸福的模样,把前桌垂涎他美色的女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周舒虽看着脾气好,待人温柔有礼,但却很少人真正见过他笑。反而他那种对谁都彬彬有礼,常常会让人产生一种疏离感。
没一会,后面响起一阵惊呼:“老盛,你送我爱心饼干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爱上我了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
“胡说什么,你可拉倒吧?”
这时陈少枫认为他兄弟的性取向很直,并没多想,的确,盛未堂脑子抽才会看上他。
“不过,怎么感觉这些饼干都丑丑的,老盛绝对是你做的,哈哈哈太丑了吧!”
纸袋里不止有腐乳饼,还有几块饼干,应该是腐乳饼不够,盛妈便拿了些饼干凑数。
饼干的图案歪歪扭扭的,不是眼睛和鼻子连一起,就是有眼睛没嘴,有嘴没鼻子。
昨天盛妈做腐乳饼时,就顺便揉了块面团,给盛未堂烤饼干,他那会明明把五官都画上去了,图案并不是爱心,他印的是苹果,谁知道烤出来是这鬼样。
不过味道嘛,昨天自己尝了几块,口感马马虎虎,反正吃不死人。陈少枫这厮性子粗,给他的东西不用太精致,他不像周舒内心那么细腻。
反正长什么样,最后的归宿都是胃里,最后再拉成大便,意义都一样。
“在逼两句,别吃了。”
周舒闻声回头,看见某人课桌上一模一样的袋子,脸上的笑容立即减去20%,再看看自己袋子里,并没有那种丑不拉几的饼干,脸上的幸福直接减半。
所有酥点全做完,摆在大圆桌放凉,炸完的酥点得放凉,装起来才不会滋生水蒸气。
盛妈看了眼时钟,已经五点了,做点心就是费时间,厨房冲刺着各种甜腻腻的味道。
做酥点时,盛未堂嘴是最忙的,此时看到一桌可可爱爱的点心,只觉得腻,喉咙发齁。
“你俩等下把盘子洗了。”盛妈走上楼梯,回头又补道:“顺便把厨房的地拖了。”
“啊?”
“啊什么啊?钟文豪你刚刚把油弄在地上,必须拖,用洗洁精拖一遍,再用净水。我等会下来检查。”
两人站在门口,拿水管冲洗盘子,钟文豪拿起洗洁精倒是刷得勤快,不因别的,他舅刚说把盘子刷了就给他两百,不勤快怎么行呢?
盘子刷得白光铮亮的,排得整整齐齐。
“把厨房也拖了,再给你买个新皮肤。”盛未堂挑眉,钟文豪根本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钟文豪拿拖把,干得十分卖力:“我本来就勤恳能干,舅你坐,坐,让我来就可以了。”
盛爸摇头笑笑,没说什么。
盛未堂现在弯身,腰部就很奇怪,倒不是推脱家务活,用钱砸人。晚上瑶妹的新皮肤,就到了某人的账号,某人那叫一个喜笑颜开。
晚上两人帮盛妈打包酥点,不同口味的酥点分开装。
“钟文豪你的行李箱还塞得下吗?”
显而是塞不下的,钟文豪直接连装备都不要了,他总共行李箱就两件衣服,盛妈装袋子给他,他不要,说那样不方便。
主要原因盛妈拿的袋子太丑了,十多岁的男孩最爱面子。
盛妈把袋子背在身上,假装走两步,示范给他看:“就这样背身上,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要,丑死了。”
盛妈用袋子套住他的头:“不要不要,袋子还没嫌弃你,你倒是先嫌弃上了?”
钟文豪把袋子扯开:“哎呀走开。”
盛妈不再管他。
“呵,你不带衣服,到时准备裸/奔过去吗?”盛未堂哭笑不得,看他把衣服丢到沙发。
“去你的,你才裸/奔,高铁转一天,我学校那边有衣服。”
“不管你了。”
所有人回房间睡觉,剩下钟文豪和行李箱斗智斗勇,还真是小看他,最后两包酥点,硬是被他塞了进去。
沿海另一边,男人看着备注着男朋友的联系人,手指在屏幕踌躇了许久,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这么晚,应该早就睡了,最终还是放弃。
钟文豪高中在外省,又是住校,开学前必须提前到校。
外甥走后,盛未堂这几天都没什么事可干,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完饭不是搞模型,就是玩游戏,最多还是睡觉,感觉越睡觉越傻。
不行,他也得走了,回去别墅开直播,或者游戏代打也行,不能这样无所事事下去。
突然想起,还有个孩子他爸,已经被冷落好几天了。周舒没打过来,盛未堂以为对方在忙,也没打过去。
盛未堂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应该在休息吧,刚关上房门,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盛未堂贴着门,率先问:“你这几天在那边过得好吗?”
两人对视一眼,周舒说:“不好。我没打视频给你,你就没想打给我?”
“我刚想打给你,谁知你就打过来了,我以为你在忙。”盛未堂不怎么会哄人,这男的心怎如此敏感脆弱。
“穿这么少,不冷吗,东京不是在下雪?”
周舒后景是落地窗,看样子应该是在办公室,他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西装,周舒的西装一般是私人定制,穿上去很合身。
“还好。”
随着说话,西装上的喉结上下滚动,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中,呈现出冷白色。
盛未堂呆呆盯着屏幕,嘴里莫名泛起一阵唾液。周舒的喉结和手都很好看,白皙的手背紧绷时,会泛起淡绿色的青筋……脑海里蓦地冒出前几天,两人躲在被子,男人修长的指/骨,在他衣服里 ……放松又收紧……
“办公室现在就你自己?”
盛未堂看他的表情有点/色,其实他挺变/态的。
周舒摘下眼镜,甩了甩头,看电脑太久,眼睛有些模糊:“嗯,我自己。”
说着,他翻开旁边的文件,似乎在找眼镜盒。
“我明天准备回别墅,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盛未堂眯着眼打量他,假装自己在玩换装游戏,手指在他的西装纽扣上戳戳戳,试图把那两颗碍事的扣子点开。
游戏里纽扣一点就绷开,在这里却死活都点不开。
“现在已经四个月了,你想试试吗周舒?”
“啪嗒”一声,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屏幕瞬间一片漆黑。其实除了四个月前醉酒那次,他们就没真正那啥过……
不知为什么,纯情少男周舒,瞬间就秒懂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想?那算了。”
“没……没有,我找到眼镜盒了!”周舒有点结巴,更多是紧张。
“谁管你那副破眼镜?!”某人开始翻白眼。
其实岛国的工作,也办差不多了,等手头最后一个项目办完,他就可以回家了。周舒虽然回家心切,但一点都没疏忽工作,毕竟他要赚钱,不能让对方喝西北风。
“东京这边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到时带回去。”
盛未堂摇头: “没有,你好好工作,等你回来,就这样,挂了。”
人已经挂了,周舒依旧盯着屏幕,不知还在看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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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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