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长老迅速落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雪松面前,定睛一看,看见了雪松的脸,又吃了一惊。
像!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就算是仙尊的孩子,也不会长得这样像仙尊的。这根本就是仙尊的脸。
雪松被宗门长老用那样震惊而直勾勾的目光盯着看,挑了挑眉,随手擦了一把脸,问他:“怎么了?”
宗门长老回过神来,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他一身白的衣服,还有他手上那把正在滴血的剑,不由得像是突然吞掉一块石头一样,又一次哽住了。
“这身衣服,”宗门长老两眼发直,怀疑自己出门前被人敲了闷棍,现在其实还没醒,满脸破天荒的震惊,几乎喘不过气来,喃喃自语,“和我当年见到仙尊时,完全一样,连那把剑也是。
我从来没有见到第二个和当年的仙尊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见到第二个和仙尊当年用的剑一模一样的人。”
站在旁边的已经有些回过神来的村民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第二个?”
长老十分恍惚,笑了一下说:“因为仙尊随我入宗门之后,就穿上了宗门的衣服,在那之后就几乎再也没穿过其他的。
偶尔也有人劝他换一换,但他都摇头拒绝了,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为什么,但大概是因为那身衣服对他有特别的意义吧。
至于那把剑,或许是材质特殊,可以模仿外形,但本身那种削铁如泥又轻便明亮的质感,根本是模仿不了的。”
长老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空白的雪松,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剑,说一样的话,连语调都一样,不会有错了——”
雪松听着长老的话,突然紧张起来,有点担心第一天就被识破身份,他现在太弱了,被人认出来,莫名觉得有点丢脸,下意识垂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长老像是头上突然亮了一个灯泡的名侦探一样,一只手摊开,一只手握拳,猛然间把拳头锤在摊开的手上,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声说:“他把衣服和剑都送给你了!你们一定认识!关系很好吧?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你呢?你是他的孩子还是他的徒弟?”
雪松听到“一定认识”,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以为长老猜到了什么,现在看来根本什么也没猜到嘛,完全不用担心的。
不过,随后听到是孩子还是徒弟的问题,雪松的表情变得分外微妙而古怪,他既没有孩子,也没收过徒弟。
他是来玩儿的,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对外也一直敬而远之,理论上说,任何人都不应该认为他有孩子或者徒弟的。
长老怎么会那么想?
“我既不是他的徒弟,也不是他的孩子,”雪松毫不犹豫拒绝当自己的徒弟或者孩子,虽然他没换脸,但他也不是很想和之前的自己有什么关系,之前是满级,都死了,现在刚起步,会死的概率大大增加,他还是少搅混水,满级之后再说明情况吧,“只是恰好和他长得有点像而已。”
雪松说到长得有点像,就忍不住想笑,实际上根本是一模一样,他当然知道,但他不想改,如果一定要改,那就等到下一次吧。
反正他这次是不改的,他努力控制了一下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就好像真的既没有见过仙尊,也不知道仙尊究竟长什么样子,只是从其他人的反应里,确认自己和那位仙尊长得有些相似,仅此而已。
长老直勾勾盯着他,反复把他现在的脸和表情对比自己记忆中的那位仙尊,确认他们不只是脸像,连表情也像,性格也像,已经震惊到快要麻木了,呆呆说:“可不只是有一点点像啊。”
“那就再多一点好了。”雪松无所谓说。
长老哽了一下,喃喃自语:“连喜欢突然说别人会愣住的冷笑话也一样。”
雪松这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感觉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说,真是太像了,他想了想,干脆板着一张脸,冷冷道:“没事我就走了。”
他说着,转身向山下走去。
众人都是一惊,村民们连忙围成一个圈拦住他,十分热切真诚说:“到我们家吃顿饭再走吧,我们这儿虽然没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吃顿饭还是够的,您要是想睡一觉也成!要是让您就这么走了,叫别人知道,可是要戳我们脊梁骨的!您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雪松皱了皱眉,冷着脸有些迟疑,但却是停住了脚步。
长老连忙挤进人群,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令牌,笑眯眯对他说:“你刚才见义勇为杀死怪物的事情我都看见了,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宗门,你觉得怎么样?我可以直接把你带到宗门去,如果你愿意,你今天就能成为宗门的弟子。”
雪松想了想,如果要靠自己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一个地方也不是不行,但是花的时间会比较多,如果加入宗门,也许可以节省时间,更何况,他上一次确实是加入了的。
他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仿佛勉为其难一样说:“可以。”
长老喜出望外,立刻拉住他说:“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说完,长老腾上云头,一边把人带走,一边对底下的村民说:“吃饭的事情,麻烦你们下次再谈吧!”
村民们跺了跺脚,但又不会飞,只好无可奈何,看着他们飞走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天色不早了,村民们沿着路下山去,手里牵着小孩,免得再次跑掉,或者一不小心又被怪物拽走。
小孩一边走一边问:“今天看见的那个大哥哥和我们要祭拜的那个仙尊有什么关系吗?大家都说好像好像噢,怎么像法呀?”
牵着小孩的大人说:“脸长得一模一样,衣服一模一样,剑也一模一样,连说话都像,可是我们明明都知道,仙尊已经死了,这才是最蹊跷的地方。”
“那是借尸还魂吗?还是重生?或者转世?”小孩子用手点着下巴,若有所思,一脸好奇问。
“他死得透透的,你说的那些都不可能,”大人摇了摇头,神色回忆中带着唏嘘,“不过,他确实和当年那位仙尊,简直毫无差别,真令人惊讶。”
小孩不太明白,歪了歪头,大人低头对小孩说:“那些麻烦的你都不用管,你只要记住,当年仙尊从我们这儿出去,从怪物手下救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我们村子里的祖宗,你们今天又被救了一次,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仙尊,你们都一定是托了仙尊的福,下次祭拜仙尊的时候,一起感谢了吧。”
小孩懵懵懂懂点了点头,突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想通了关窍,拉了拉大人说:“那该不会是仙尊的道侣吧?”
大人猛然一惊,一边觉得有点道理,一边又觉得自己不能相信小孩子的话,就问:“为什么这么想?”
小孩子一脸天真,睁着眼睛,理所当然说:“只有常常在一起的人才会很像啊,小花常常到我们家来玩,别人都说小花和我像。”
与此同时,宗门长老把雪松带到了宗门里,给他领了一套宗门弟子服饰,一把单独的洞府的钥匙,还有一个弟子令牌。
“你叫什么名字?”长老拿着令牌,十分期待问。
“雪松。”雪松毫不犹豫回答。
他连脸都没改,自然名字也没有改的必要,长得一模一样,都可以说是巧合,同名同姓不过是普通事件罢了,更不用遮掩。
长老愣了一下,一边嘱咐旁边的弟子在记名册上写下他的名字,一边在令牌上刻了他的身份,把令牌递给他,神色极其复杂,注视着他说:“以后这就是你的身份,记得随身携带,在宗门里时常要检查的,不管是去食堂还是进教室,又或者外出执行任务。”
雪松点了点头,接过令牌,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就把令牌揣进了衣兜里,接着问:“我的洞府在哪里?”
长老给他指了个方向,想试试他究竟能不能自己找到,或者究竟知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没有要领他去的意思,对他笑了一下说:“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办,不能陪你去了,你可以自己去吗?”
“可以,”雪松面不改色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就好像完全清楚他在想什么一样,一种清凌凌的寒冰般的目光,“你走吧。”
长老还以为他会挽留,没想到他直接这么说了,愣了一下,随后又不由得想到了仙尊,如果是仙尊,大概也是这个反应,就有些恍惚笑了一下,感慨道:“好。”
雪松转头离开。
长老暗自跟随了一段路,发现他确实知道方向,放下心来,转头走了,正好在路上看见自己的徒弟,顺手拉着徒弟把一路上的事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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