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泽贴心地爬上桌子为她将杯子里的水倒满:
“师姐慢些喝,我家啊不,阿鸢家的水管够。”
咳咳咳咳,明齐被呛的满脸通红。
“仙子你慢些喝,别急。”虞夫人关心道。
明齐默默移开视线,手肘撑着桌子,掌心扶了扶额头,挡住众人的目光。
两位夫人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便又将话题引到明枧身上,听闻他吃东西没钱给被打,眼底的怜惜更是明显:
“小枧没钱怎么不说呢?在这皇城,你可以随意来找我。伯母给你!”
说完,就掏出一大袋灵石塞他手上,另一边的梁夫人也不甘示弱,掏出一袋更鼓的灵石塞给他:
“是啊是啊,遇到什么困难你来找我们就好了,实在不好意思的话你跟他说记账,记在我梁家的账上!”
明枧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嗓音生涩地拒绝:
“不必。”
这一幕看的两个大男人很是眼红,他们两人的私房钱加起来都没有人家一袋多。
梁砚泽亦是,他不服气地踩到桌子上抗议:
“娘,还有我呢!我跟阿鸢的储物袋都被人偷了,我现在身无分文!”
“身无分文就身无分文,还能饿着你不成?!”梁夫人拍桌,严肃地斥喝他。
梁家主吓得抖了一下,默默喝茶不敢吭声。
梁砚泽瞬间抱头蹲下,嘤嘤嘤。
明齐垂眸,猜到两位夫人如此心疼明枧的原因。
无非就是当年近月岭一事,真相查明之后,两家也收到消息,气急败坏之下,传了两人回去各挨了一顿家法。
虽说梁砚泽没有参与,但也帮腔了不少。
两位夫人为此十分内疚,后听说明枧的家世便更为心疼,每次见到他都跟亲生儿子一样。
夜幕降临,虞鸢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明烨回到了虞家。
“我的天啊,累死了!用的着这么逼真吗非得跑这么远,你说他是不是公报私仇。”
“他还真下得了手。”明烨轻笑,朝着大堂内的人打招呼。
“师姐,两位家主,夫人。”
“小烨来啦!快坐。”
最终明枧还是不肯收下她们的灵石,两位夫人相视一眼,也不再强迫,知道少年自尊心强,只能想着日后让孩子们多互相帮扶帮扶。
虞鸢进门刚准备卖惨,虞夫人扫了她一个冷眼,她默默闭了嘴,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明烨也看出不对劲,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站到明齐旁边。
“说吧,怎么回事!”梁夫人拧了一把梁砚泽的耳朵。
他疼的哇哇直叫,虞鸢有些心疼地站上前想阻拦:
“干娘。”
“你也是!为何遇到事情不先回来找爹娘!”虞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
“还闹退婚!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阿鸢的事了!”
“你知道爹娘收到消息的时候有多担心吗!”
“这死要面子的性子到底跟谁学的!”
“老娘让你上缥缈峰不是玩的!灵器练不明白,剑也练不明白!你可别说是我扶杳的儿子!”
两边各骂各的,两位家主愣是不敢吭声拉架,只能尴尬地便明齐等人赔笑:
“让明齐仙子见笑了。”
明齐微微扯唇当作回应,死要面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她将眼神移到身旁两人身上。
明烨听见这句话也有些脸红,他们不也是死要面子才一直不搬救兵,所以才在蝴蝶谷耽搁这么久的吗。
明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跟那些人不熟,自然不会找人帮忙。
两位夫人骂够了才慢慢收回手,明烨打破尴尬:
“那师姐,那这该如何收场?”
“是啊,师姐怎么知道我们遇到麻烦了的。”虞鸢也脸红地开口,还个东西也能被人发现,她真是把脸都丢光了。
明齐看了一眼安静的明枧:
“是你二师兄听到的。”
闻言,虞鸢跟梁砚泽更羞涩了,她们又被二师兄救了一次。
虞夫人思索了一番:
“不如趁此机会将这两人的婚事给办了吧。”
“可是这混小子如今这样怎么成婚啊!”梁夫人担忧道,她望向明齐:
“明齐仙子,砚泽他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不会,他按时排出药素,应该半个月就能恢复。”明齐解释道。
梁夫人松了口气,打归打骂归骂,到底还是担心他。
虞夫人的目光扫了一圈,突然激动道:
“诶,反正明齐仙子跟小枧都假扮她们俩了,不如再假扮一次替她们完婚如何!”
话音刚落,
“啊?”虞鸢跟梁砚泽双眼瞪大。
明齐一下子起身,义正言辞地开口:
“不行!”
明烨拿起水杯掩唇,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师姐向来沉稳,按理说只是假扮,师姐的反应不应该这么激烈才对,难道是发现了明枧对他的心思,所以避嫌?
明枧没说话,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红透的耳朵,手指微微蜷缩。
虞夫人愣住,她也只是提议,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大,她轻咳一声:
“哈哈,没事,其实小烨跟小枧假扮一下也是可以的。”
噗…这回换明烨不淡定了,明枧瞬间黑脸。
虞鸢跟梁砚泽嘴角微微抽搐,眸中带着笑意。
“这不太好吧?”明烨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他拜堂成亲,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明齐揉了揉眉骨,解释道:
“夫人,试炼大会在即,师尊命我中秋前赶回去。”
虞夫人有些失望:
“这么快?不能过了中秋再走吗?”
她抿了抿唇:
“小十跟十一可以不用回去。”
梁夫人闻言嫌弃地摆摆手:
“害,那还是赶紧带他走吧,免得被人发现破绽!”
梁砚泽:“……”
“既然如此,那明日便散播消息定下婚期,免得季家人起疑心。”虞家主出声道。
与此同时,
季家主也收到了弟子的报信,听完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大:
“你的意思是,那位大师姐也来?”
弟子点头:
“没有听错,我亲耳听到虞夫人跟虞小姐说的。”
话音刚落,季沛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带着几位蓬头垢面的弟子回来了。
男人见他伤势这么重,忍不住问:
“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
季沛擦了擦嘴角的红,将手里的木盒丢到他桌面:
“让父亲失望了,只夺回了丹药,小贼跑了。”
“什么?”
季家主听他说追回了丹药,眼眸亮了些许,连忙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丹药闻了闻,是返老还童丹没错。
他突然笑了起来,连说了好几个好。
“沛儿,这事办的不错,追回来了就行,下次可不要再这么粗心让贼人闯进来了。”
心情不好是逆子,心情好是沛儿,季沛嘴角扯了扯:
“是。”
“不过,可有看清那人的面貌?下次遇见不必手下留情。”季家主出声道。
季沛摇了摇头:
“是个新面孔。”
季家主嘴唇张开又闭上,见身上的伤大大小小的有些狼狈,到底有些不忍心:
“好好回去养伤吧。”
季沛点了点,转身的片刻,与男人身侧的那名弟子相视一眼。
带人出去不久,那名弟子踌躇片刻,轻微地叹了口气,季家主欣赏着手里的丹药,瞟了他一眼:
“有事就说。”
弟子连忙低下头:
“家主,我近日还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季家主摆手:
“你说就是。”
“布阵的弟子里,好像有…二公子的人掺了进去。”弟子声音越说越小。
闻言,男人脸色顿时凝重:
“你说什么?!”
“不是让他别乱来吗!”
弟子垂眸:
“属下不知。”
“虞小姐的孩子爬到大公子那边的消息,就是大公子身边的那个李生跑去跟二公子报信的,他也是此次布阵的弟子。”
季家主脸色有些难看:
“这么说的话,那贼人,有可能是那个李生放进去的?”
弟子沉默片刻:
“属下不敢妄言。”
“庶子就是庶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就这么心急这个少主之位?”季家主冷哼了声:
“给我把事情瞒紧了,别让那帮长老知道。还有,去库房拿着伤药给大公子送去。”
弟子点头,刚准备离开又让他回来。
“慢着,挑些礼物,让沛儿明日去拜访一下明齐仙子。”季家主说道。
小弟子恭敬地点头:
“是。”
等他离开后,男人眯了眯眼睛,他原想着这个机会留给季溯的,既然他这么沉不住气,那便好好呆在府里沉思沉思。
他还活的好好的呢,这个庶子就对这少主之位急不可耐,若是真当上了少主,是不是就该觊觎家主之位了。
季沛听到弟子的汇报的时候,他正在为自己上药处理伤口,听完扯了扯唇,放下手中的药,他早就猜到了他这个父亲不会把季溯怎么样。
“大公子别难过,纸包不住火,届时再捅个大点的篓子,让长老们为您做主。”
“还有,家主让您明日去虞家拜访明齐仙子。”
“当真?”季沛有些不可置信道,这种出风头的事不应该都是让季溯那个蠢东西去的吗?
难道说他们今日动手怕得罪了那位大师姐所以让他去当冤大头?不然的话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得到他。
季沛嗤笑了一声,今日演戏的恐怕就是大师姐了吧。
“知道了。”
弟子不忍地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说了一句:
“大公子,您一定会熬出头的。”
“行了我知道了,少罗嗦了。”季沛扬了扬下巴,让他回去,继续处理着肩膀上的伤口。
这伤是明烨下手刺的,他有分寸,自然知道避开要害,太过于轻松拿回丹药,他那个多疑的父亲肯定会起疑心,所以他便跟虞鸢玩起了你追我赶的小游戏。
还有季溯,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这次,也让他体验一下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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