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Death, Love—Which would you choose?
当我们直面生死与爱,哪一个会是你最终的选择?
——《摆渡人》
……
【任务开启】
【任务倒计时:143:59:59】
“甄家要嫁女那事,你们听说没得?我硬是没想到,他们家巧欢居然还嫁得出去!”
“啷个回事哦?甄家先前遭过啥子嘛?”
“就是早年间,有个算命的来给咱村里头的人看过八字,登时就说了他家甄巧欢的命不好——克夫!”
“哎呦喂,硬是造孽哦。所以是哪家的不要命了,还敢娶甄家的女儿?”
“晓得的哦。勒个说来也稀奇,哪个屋头的新娘子会选在十二点钟出嫁?黑更半夜的,骇不骇人嘛!”
“明明是个大喜的日子,硬是把勒个时间选得楞个不吉利,晦气得很!”
“……”
此刻的单安洄正站在一个村子的大门前。
他一边听着坐在村门口的大婶们唠嗑,一边抬眼望了望旁边的路牌。
牌上大写着“聚福村”三个字,还标注着一个向里的箭头。
接着,单安洄就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他身上的衣服不太像常服,更像是一件袍子。
左胸膛前有一个LOGO,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但上面有三个字印得很清楚——
“循天观”。
按照惯例,单快快又给自己来了一个搜身。
他从身上背着的包里发现了一叠空白的黄色符纸、一把桃木剑、一本名字叫《驱鬼录》的书册,还有一些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
不用猜,光看这背包里的玩意儿,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在本轮任务里是什么身份了。
和他一样开局就被刷新在这里的,还有艾古斯汀·布鲁克。
不过他俩的身份完全不一样。
布鲁克的衣着打扮都很正常,只是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张牌证,那是一张记者证。
见着自家村门口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那群大婶们便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俩身上:
“哎呦,这俩小伙儿长得硬是俊!”
“哥儿今年多大了?娶媳妇没得哟?”
“看起有些面生,是头一回来咱村里头吧?”
“……”
单安洄挂上了职业微笑,立即转移话题:“阿姨,你们刚刚说的那个甄家——怎么走?”
“哦,你两个是来吃席的嗦?”其中一位大婶摆了摆手,“来早喽,新娘子要等到夜里头十二点钟才起轿。”
“没关系,我们本就是提前来帮忙的。”单快快依然保持着那张礼貌的笑脸,“能麻烦您为我们指一下路吗?谢谢。”
大婶朝着村里的大路一指:“进去后往里头走,左手边有条石头子路,有户门跟前吊起的白灯笼,那就是喽。”
听完,单安洄和艾古斯汀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踏进了聚福村,朝着大婶NPC所说的方向走去。
沿着大路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左侧果然多出来了一条石子路。
单快快毫不犹豫地就朝左拐去,艾古斯汀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他们的视野里就出现了一排老旧的木房子。
但门上挂着白色灯笼的,还真就只有一户。
这里应该就是甄家了。
单安洄先是伸手去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结果却发现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甄家的院子里已经摆满了桌椅,但现在空无一人。
既然这户姓甄的人家准备办婚礼,可院里的各种装饰看上去都非常不喜庆:
门上不仅挂着白色的纸灯笼,还贴着两个白色的“囍”字,就连窗花也是白纸裁剪的;
院子角落里有几个敞开着的黑木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但里面却全装着纸糊的衣服、首饰等等。
当单安洄站在院子里把四周都仔细打量了一遍后他只觉得诡异至极:
这怎么看都不像一场正常的婚礼。
倒像是——冥婚。
想到这里的时候,单安洄也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务:
怪不得他的背包里会有《驱鬼录》以及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他到这来可不是参加婚礼的,而是来抓鬼的。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艾古斯汀·布鲁克终于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这婚礼宴席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猜这应该就是李哥说的中式恐怖类型吧】
“习惯了就好。”单安洄早就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浚子胆小,你可别学他。”
关于李浚择胆子贼小这件事儿,在他们组里也是早就传开了。
浚子这家伙算是作为一个典型案例,时不时地就会被拿出来给新组员后辈们当反面教材。
结束了对院子的观察后,单安洄径直迈开腿走向了主屋。
说实话,主屋门上贴着的那副白色对联,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挽联。
确实晦气。
“嘎吱”一声,陈旧的木门被缓缓推开。
屋子里面的光线非常昏暗,只有几支白蜡烛的火焰正在无力地跳动着。
正对着屋门的是一张木桌,桌上除了这些白蜡烛之外,还有两个纸人偶。
在它们惨白的脸上,眼睛里却只有眼白,没有瞳仁。
看到里边的这一幕,跟在自家组长身后的艾古斯汀·布鲁克其实是有些胆怯的,但最终他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勇敢地跨过了门槛。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作为“鬼屋坦克”般的单快快全程是面不改色、淡定无比,他甚至还能在这般诡异阴森的场景下全神贯注地查看屋子里的每一处细节。
艾古斯汀是内测区新人,他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中式恐怖类的任务,所以难免心中会有些发怵。
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面对这种场景,他也能够强装镇定,学着自家组长的样子,开始在这间屋子里寻找线索。
布鲁克先是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屋内的地板,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能又重新站起了身。
然后,他却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
艾古斯汀瞬间就有些慌了,立即大喊了几声:
【单组长】
【单组长你在哪儿】
这时,本来半开着的窗户却不知什么原因而被狠狠一关,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给屋里的艾古斯汀·布鲁克吓了一激灵。
这还没完。
他正打算继续喊一声“单组长”的时候,忽然间,像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攀上了他的肩膀:
“你在找我吗?”
这一瞬间,布鲁克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把头缓缓转了过去——
一个顶着红盖头的人突然就凑到了他面前!
这把艾古斯汀吓得直接蹦出了三米远!
然后,屋内就响起了不太道德的笑声。
单安洄一边取下自己脑袋上的红盖头,一边笑道:
“你这心理素质还需加强。”
“不过还是比浚子那家伙好太多了。”
“刚才要是把你换成他,早就抱着我的腿开始哭爹喊娘了。”
原来是自家组长的恶作剧。
艾古斯汀·布鲁克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下一秒,布鲁克的脸色却骤变,:
【单组长】
【你身后……】
在看见自己面前的艾古斯汀的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后,单安洄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还猛地一转身,直接迎上了身后的“惊喜”——
就在他身后半米远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人。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那女人脸色苍白,眼神犀利,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有几分瘆人,“居然还敢乱动我的东西。”
单快快胆子一向贼大,毕竟这“鬼屋坦克”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在跟这女人四目相对后,他不仅没有半分恐惧,反而还主动将手上的红盖头递了过去,开始给自己找借口:
“你好,我是循天观的道士。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敲了门,还以为这屋里没人,所以就擅作主张进来了。抱歉,这个还给你。”
借着屋内蜡烛的光线,单安洄在将手中的红盖头还给对方的时候,顺势低头看了一下地面——
嗯,这女人有影子。
大概率不是鬼。
听到“循天观”这三个字的时候,女人脸上的戒备意明显少了几分,但她紧接着又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了单安洄身后的艾古斯汀:
“那他呢?”
突然被cue,这才回过神来的艾古斯汀·布鲁克正准备实话实说自己是一名记者来着,但却被单安洄抢先道了句:
“哦对,忘记介绍了,他是我新收的徒弟,给我打下手的。”
听自家组长这么一说,布鲁克也只得闭上了嘴表示默认,顺带将自己脖子上的记者证藏进了衣服内层里。
如此一来,女人脸上的防备神情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敬重意和请求意:
“终于等到您了,道士先生。我就是甄巧欢,是我请您来的。”
“如您所见,今天晚上十二点,我就要出嫁了——嫁给城里一户人家早夭的小儿子。”
“所以我恳求您能帮帮我!”
“你不愿嫁,对吗?”单安洄打心底对这种封建迷信的民俗感到厌恶,“我们会尽——”
就在单快快以为这女人肯定是不愿意嫁给一个死人的时候,她却打断了他,语气坚定:
“不,我要嫁。”
甄巧欢的话语里沾染了几分苦涩:
“就算这次我逃了,下一次,他们还是会同样找个死人,把我嫁出去的。”
单安洄抓住了关键词,反问道:“他们?”
女人苦笑了一下:
“我的父母和我的两个弟弟。”
“自打他们知道我的命格克夫后,就没给过我一天好脸色。”
“因为,天生克夫命就意味着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就意味着我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彩礼;没有彩礼就意味着我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价值。”
单安洄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一句算命的鬼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真是愚昧至极的观念!
“既然没有活人敢上门提亲,他们就只能把我嫁给死人,至少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彩礼。”甄巧欢的话里尽是讽刺的意味,“我的那两个好弟弟,就等着吞下我出嫁的彩礼娶媳妇呢。”
好一个重男轻女!
这TM听着就来气!
单安洄虽然感到十分气愤,但对于女人的决定还是心存疑惑:
“那你为什么还要乖乖听他们的,去嫁给一个死人?你应该清楚,脱离这样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试过,但都失败了。”甄巧欢一边解释,一边撩起自己的红色衣袖,露出了被遮蔽在下面的一块块淤青,“这种失败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尝试了。”
放下了衣袖后,甄巧欢的眼神一变:“所以这一次,我必须成功。”
单安洄沉默了几秒,干脆开门见山:“你希望我们帮你做什么?”
“道士先生,这就是我请您来的原因。”女人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起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就让我死在出嫁的路上,然后化成厉鬼——我要去报复他们,让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得安宁!”
Ps. 本章句子引用出处说明:
“Life, Death, Love—Which would you choose? 当我们直面生死与爱,哪一个会是你最终的选择?”——该句子引用自书籍《Ferryman》(《摆渡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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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Chapter.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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