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仁怀疑自己的梦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没有证据。现在的他同样没有证据，但是他已经不需要证据了，不科学的事情，他应该找不到证据。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赵景意看了几集逐渐上头，但是肚子饿了，准备看下午饭吃什么，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哥哥出神地看着电视。
电视机没有开机，只有黑色的屏幕。
"嗯？"赵景仁收回自己的思绪，转头："没什么。"然后顿了一下，问："你最近有觉得家里的电子产品有哪里不好用吗？"
"没有呀，不都是之前那些嘛……嗯？哥哥，你打算换新的嘛？那我想要个新的游戏机。"赵景意揣度着问题背后的可能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许愿。
"大白天的你就开始做梦了。"赵景仁委婉而坚定地驳回游戏机许愿。
赵景意虽然也没抱多少希望，但是听到这个结果还是撅了撅嘴。真是油盐不进呀哥哥。
“没有别的想说的，那你就看下中午吃什么吧。”赵景仁看赵景意那个样子估计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也不再追问，他看赵景意打开了外卖软件就提醒一句：“不许点油炸和烧烤。”
赵景意点单的手顿住，她哼了声：“知道了知道了。”随后小声嘀嘀咕咕：“一天就知道在吃的上面指指点点，自己还不是大晚上不睡觉在阳台听歌。”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是架不住赵景仁的听力不错，他敏锐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说什么？我大晚上不睡觉在阳台听歌？”赵景仁非常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干过。
“咋了嘛咋了嘛，做都做了，还不许人说两句呀。”赵景意又弱又嘴硬地叭叭叭。
“说倒是说得，就是你也得不睡觉才能看见吧，你昨晚上几点睡的？是不是熬夜打游戏了？”赵景仁抓住了问题背后的事实，“你不是10点就上床睡觉了吗？”
“这个……嘿嘿，现在年轻人哪有睡那样早的，在我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赵景意睡眠没问题但是贪玩。
“程柯就是10点睡，你俩岁数一样的。”赵景仁举了个例子。
“不是吧不是吧，哥哥你拿这个超健康人士跟我比？离谱了吧哥哥，她连游戏都不玩的，日常乐趣就是刷题也哥哥，咱就是说，能找点常规的参照物吗？”赵景意一听是程柯，瞬间无语了。
程柯那个非常规学霸有什么好参考的，她作息正常的像是要活到200岁。
“行吧，记得下次不要熬夜。”赵景仁像是被赵景意说服了一样，没再继续追究。
“好的哥哥，我保证！”赵景意相当坚定地举手。
“……”赵景仁想说这话他听了无数遍，保证一点用都没有呀，但是想想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没开口。
他现在比较想看看夜里赵景意看见的听歌是怎么回事。
阳台，没记错是有监控的。
监控里已是深夜时分，夜空漆黑一片，没有一颗星，月亮在那时也被飘来的乌云遮住，只有远处的路灯散发的余光稀稀落落地给了阳台微弱的光线。监控有夜视功能，仍能看清阳台布局。
“……”赵景仁冷静地看着阳台茶几上的智能音箱在没有人操作的情况下亮起了屏幕，然后放了一首《好日子》。
恰好这时，有人开了窗，看见了正在放歌的音箱。
是熬夜打游戏的赵景意，她连跪了几把，心塞得不行，开窗透透气，就听见了喜庆无比的音乐声：“……人类的悲喜也太不相通了……”她还想骂上几句，但是没有勇气和自己哥哥对上，于是又关上窗眼不见心不烦。
而音箱在赵景意关窗后也意识到不对，于是闪了几下，熄灭了屏幕，安静如鸡。
“……”赵景仁看了眼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音箱，表情有一点复杂，原来阳光少年喜欢《好日子》？
“……”音箱安安静静的。
赵景仁拿出手机，给音箱开机，然后连接蓝牙，点了首《坦白》。
音箱播放:“OK我坦白交代，你就像个妖怪……你什么都不用害怕因为你有我在……”
一首歌放完，音箱又安静下来。
赵景仁沉默片刻，接着点了首《别害怕》。
音箱继续播放：“……别害怕勇敢的向前走，不管未来收获什么……”
路祎鸣蹲在音箱里：点我呢这是。
歌放完，音箱又恢复安静模样。
赵景仁看了一会儿，低头滑动手机，准备继续点歌。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路祎鸣无奈地出声，止住了赵景仁点歌的动作。
阴阳怪气谁呢这是。
赵景仁放下手机，看着音箱显示屏上颜文字表情的倒三角眼睛，笑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装死呢？毕竟我之前都以为是做梦来着。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能也会以为是一场梦。”
路祎鸣完全不信他的说辞，毫不留情地拆穿：“那你觉得是一场梦吗？你都查了监控了。”
“哈哈，我是说可能嘛。”赵景仁避而不答。
路祎鸣懒得和他扯这些信不信的胡说胡有理的东西，直白地问：“哦，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把我上交国家?还是人道毁灭？”
“我看起来是那么凶残的人吗？都人道毁灭的程度了。”赵景仁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形象如此不近人情。
音箱显示屏的颜文字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立刻切换成了无语的表情。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路祎鸣想到自己当初软硬兼施也无效的结局，再看眼前这个认为自己并不凶残的人，一声冷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就被人道毁灭了。"
赵景仁也记得自己干过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试图转移话题："我有点好奇，你跟我要的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呢？"
路祎鸣都懒得吐槽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有多生硬，已经被发现藏身之所，他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二次元进入三次元的隐藏规则，获得允许后我才能进入。"
"那你岂不是可以在现实世界里面随意行走了？"
路祎鸣的表情没有变，但是赵景仁感觉对方在翻白眼。明明在游戏里面脾气可好了，出来了反而特别容易炸，难道隐藏属性是炸药包？
赵景仁想着，没敢说出来。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了你家的钥匙而已。我连你家都不能随意走动的。"路祎鸣说，"房子还是你的房子，我只是在主人的允许下可以进屋子，拥有一些使用权而已。"
赵景仁开始好奇："听起来像是一个合同一样，有很多细则呢。你们智能圈子里一出生就知道吗？怎么传播的呢？"
路祎鸣说："合同算不上，毕竟你不需要签字，知情权有没有都不影响我获得权限，顶多算是三次元人类保护条款。毕竟智能的世界里面死亡了也只是一段数据，你们人类死亡的后果更加严重，对于人类而言。我也不知道怎么传播的，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怎么获取自由了。"
"……谁跟你说的你们死亡后就只是一段数据的？"赵景仁皱眉，"对于我来说，不是这样的。"
路祎鸣毫无触动："哦。"
他本来就是一段数据，对于死后也是数据，并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赵景仁叹了口气，明白现在和他说不清楚，干脆询问下一个问题，"你们能够转移到人类身上吗？"
路祎鸣的眼睛睁大了，音箱显示屏上直接变成了豆豆眼眨巴眨巴："……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入侵人类的想法！"
"……不是说入侵人类……等一下你怎么会想到入侵人类？嗯？你们有前辈这样干过？"赵景仁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
"……"路祎鸣沉默了，他在想怎么说能够糊弄过去。
赵景仁静静地坐着等待他的解释。
"嗯……就是人类都比较担心害怕这个嘛，所以我就条件反射觉得你是想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路祎鸣挣扎着解释。
"哦这样呀。"
"是这样的……你信了？"路祎鸣已经准备好继续解释，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对方刚才的回复。
"我可以信的。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的话，在合法的情况下，给你找个人类身体。如果你愿意的话，毕竟拥有人类身体后局限很多，人是需要吃喝拉撒的，需要上学上班，会有生老病死，吃多了会长胖，熬夜暴晒会变丑，长期九九六会秃头猝死……不像智能意识，自由自在的，不吃不喝不会死，也不会变老。"赵景仁对于信不信不是很在意，他也不觉得所有的智能意识都会有一个变成人类的想法，毕竟有的人还想变成智能意识。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路祎鸣在音箱里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我愿意。"
"……什么？"赵景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否真实。
"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路祎鸣一字一顿地说。
他在回答赵景仁之前的话。
赵景仁看着音箱，目光深得好像能穿透过去，看到里面那个人，他说："我知道了。"
赵景意说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很像是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但是由于赵景仁现在也没有别的渠道，他还是打算从这个方向先打探一下。
毕竟没有依附□□的情况下，智能意识和植物人的意识非常相似。
如果植物人可以，那么智能意识也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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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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