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的血量占尸体的百分之七至八,而这具尸体显然是一名男性,估摸着体重大概是一百斤左右。
也就是说含血量大概有五千左右。
而衣柜,地上,身体上的血……估计只有一千左右。曲知月俯身靠近了点,一股恶臭味充斥着她的神经。
纤细的手指碾压着麻布做的衣服,她圆润饱满红晕的指腹放在鼻尖下嗅了起来。
尸体已经冰冷,呈现深紫色的尸斑,显然已经死了有一会了。
[恭贺宿主,开启新任务,请宿主查明真相,揪出真凶。]
画面伴随机器音一起呈现。
只见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绣着几处白线纹条的鞋履。视线上移,一个蒙面男人,正慢慢靠近。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笑起来时幅度很大,以至于眼角纹将黑色的痣皱在中间。
手中刀斧举过头顶,随即伴随着一声惨叫落下。
思绪抽回,曲知月稍稍后退那种真切实际感觉好像身临其境,恐惧从大脑蔓延至脚跟。她下意识回头扫视众人的鞋子,但并无收获。
转而端详起每一人的脸颊,而几乎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透露着惊恐,亦或者恶心。
甚至有昏迷的人,一时间分辨不出谁心里有鬼。
也是犯人不至于蠢到自投罗网。
扫视一圈后曲知月的视线定格在曲芙蓉脸上,原本嚣张跋扈的傲脸上,此刻布满了恐惧不安。
曲知月见此心中感叹,难得见此情景,得多看会,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心中虽然是这般想,但曲知月并没有多欣赏,反而起身,缓步走向屏风外,静候。
这个时候并不宜多待,也不能表现太冷静,不然太突兀,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不一会儿,江辞跟着锦衣卫一同抵达,曲知月看了眼,但却未见指挥使林萧箐。
锦衣卫来到便查看尸体,随后将这房间封锁,让画师们都排成一排等待审问。
“怎么就轮到我摊上这种事情。”少女哭着抹掉珍珠大的泪水。
一旁的男人闻言哭的比她还凶,手指捻成兰花指,揉捏着粉红的丝娟,“我想我爹爹、娘亲,我想回家。”
他的声音乍一听的以为是女子,夹的要死,少女边听着边偏着头望去。
到底是谁比她还能哭!待看过去时,少女骤然没了声音。
曲知月听着那动静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搓着胳膊。
不是哥们你虎逼啊。
不用她开口,一旁先听不去的锦衣卫出声打断,“别吵吵,一会大人来审问有你们好受的。”
男人闻言虽然收敛了几分,但嘴上依然,“你凶我?你干嘛凶我?我讨厌你~”
众人:“……”
众人正无语,门外一身影突然闯进视线,并发出细微动静,好似是金属与木板相撞所发出的。
众人皆相视一眼,不敢在闹腾,他们心照不宣的默认是指挥使大人来了。
其中一锦衣卫道,“是大人来了。”
于是,抬脚上前开门,只听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还好锦衣卫反应快及时扶住。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曲知月抬起眼皮,跟随着声音看去,那人并不是林萧箐!
只见那名锦衣卫蹲下身子,换了个让对方觉得还算舒服的姿势,语气关切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大人呢?”
“大人受陆尚书邀约前往茶楼商量事宜,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他说的半吞半吐,缓了一会又道,“我拼死才逃回来搬救兵,大人被困在半路,快去救大人。”
那人还未回答便昏倒不起。
曲知月眉头一皱。
那锦衣卫便急切道,“快去找大夫!”
林萧箐必须救!曲知月心想,想要在京城调动锦衣卫,时间过长,恐怕到的时候,林萧箐黄瓜菜都凉了。
这里命案也离不开人。
“通知楼主派人去叫县令带人过来审问,其他人跟我走。”
几人刚出去,一个身着金色华衣的女人走了进来,红艳的披帛拖至与地,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
女人抬腿迈进来,轻笑间额间点缀的花钿微动,衬托着女人更加美艳动人。
“苏温见过各位。”
“苏温?”一人惊呼道,“你…你便是天宫阙楼主!”
楼主?
早听闻天宫阙楼主是一名女子,年纪轻轻,才华出众。
曲知月上下打量一番,行为举止却实为贵族。
“正是阁下。”苏温伸手示意大家坐下稍作休息,“此番天灯会也是吾邀请大家前来做客。”
说着她叹了口气,“不料竟出现这档事,在此给大家赔不是。”
“哪里哪里,楼主这是说的那番话。”
天宫阙不是一般人根本进出不了,只有达官贵族才可,更何况苏温是楼主。
可想而知她的背景是他们肯定惹不起的,即使心中有怨恨也不敢当面摆脸。
“赔礼是要的,等事后一定好好照顾诸位一番。”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便顺应下来,也有几人上前巴结着搭话,全然把那尸体之事抛之脑后。
曲知月不喜欢巴结别人,坐在远处,一手托着腮帮,一手把玩着茶杯,想着案件之事。
能在锦衣卫眼皮底下动手胆子是真大。
林萧箐半路遭偷袭会不会跟杀害尸体的凶手有关?还是说是冲着林萧箐来的?
正思索着,中年男主带着几个人风尘仆仆的过来,从衣着打扮像是衙门的人。
果然下一秒,苏温就先开口打招呼。
“县令大人。”
县令见人苏温行礼,“见过楼主,楼辛苦了。”
“大人不必客气,剩下都就交由大人处理,吾就先告退了。”
说完,苏温便离开了。
苏温离开后,大家便起身站起排成一列,开始询问,大部分人都回答都是对此地不熟悉,今天刚抵达。
一直折腾到深夜,一男子终于忍不住抱怨,“天宫阙邀请我们参加天灯会就这么对待我们?好歹我们也是各地鼎鼎有名的画师。”
“对呀,我们来是为了见识见识天宫阙和各地画师,又不是来给你们审问的。”
“抓我们审问的时间还不如去抓真凶,我们又不可能是凶手,真不知道你们衙门的人怎么想的。”
曲芙蓉在那场惊吓就缓过了神,恢复以往的傲慢,跋扈。
见众人趋势走向,抱臂挺胸,摆出一副小姐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欠她八百万,“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曲府曲家大小姐,凭什么关我。”
不说还好一应百应,一下子乱了圈套。
这些都是来自各地小姐公子,县令哪一个也惹不起,被一番质疑后,冷汗直流。
“各位小姐,公子稍安勿躁,勿要冲动。”
“你让我们怎么不冲动,给我们安排房间我们要休息。”
“对,我们要休息了。”
正说着,曲芙蓉见县令不为所动,直接抬腿离开房间一点面子也不给。
“曲小姐不能走啊,不能走。”县令在后面苦苦喊。
众人见此,都要跟着离开。
县令苦口婆心劝道,“不能走要,走了给乱套了!”
正在一锅乱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
“县令大人放他们走。”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寻找那声音来源,只见那个蒙着面纱的曲姑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扫视众人。
县令一拍手,面色难堪至极,“这怎么使得,指挥使大人回来我怎么交代。”
曲知月如实说,“还能怎么交代实话实说,就说他们不顾律法,枉顾锦衣卫命令私自离开。”
为此她说完话还撇了撇嘴,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众人闻言也犹豫了起来,“这……”
他们一直被衙门审问,却忘记了真正处理此事的人是锦衣卫。谁敢违抗锦衣卫的命令,尤其是指挥使心狠手辣。
曲知月见的确起了效果,又添油加醋继续说,“锦衣卫的手段我相信大家应该知道。”
她看向门口的曲芙蓉,在众人看不到的面纱下勾起了嘴角,她将矛头指向最爱出挑惹事的大小姐,“我觉得曲大小姐是深有体会吧。”
突然被抛向矛盾的曲芙蓉面容僵硬,众人也纷纷将目光转移到曲芙蓉这里,她似乎被人脱干抛到邢台坦白。
“……是,林大人治理有方,有幸见过一次。”
说着她收回了半踏出去的脚,乖乖退了回来,脸色也染了层红只不过是尴尬、羞耻。
曲知月见她这样心情大好,内心一万个爽快,如果现在没人她能插着腰,仰天大笑。
众人瞅瞅曲芙蓉,再瞅瞅江辞,这最大势力的两家都不敢轻举妄动也自然静了下来。
被揭开伤疤的曲芙蓉找了个位置坐下,猛的灌了口茶瞪向那发言之人。
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爹爹已经封锁了消息,知道的人屈指可数,难道……她是曲知月!
怎么…怎么会,她消失的这几个月,难道不是中毒身亡?
见事情平息,县令松了口气,转身向戴着面纱的女子道谢,两人也就简谈几句县令也就没再多说。
***
曲知月提起茶壶自倒一杯,掀起面纱一角,她微微仰头,干茶入口,心情愉悦。
忽地,余光中瞥见面前多了一个茶杯,曲知月放下茶杯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
江辞看着她盯了会见人不为所动,便主动开口,“别光顾着自己喝,给本少爷也倒一杯。”
曲知月微微皱眉,不喜欢这语气。
“自己没手不会自己倒。”
“曲姑娘瞧您这话说的,多生疏。”江辞提起茶壶给曲知月喝完的茶杯满上才给自己倒。
都不认识何谈生疏。
看着倒好的茶,曲知月端起小抿一口,心想,她一没钱二没势三没名,这人为何要向自己示好。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人不开口,曲知月也并不打算开口于是两人硬生生干瞪眼做了一盏茶功夫。
江辞这才意识到,这人显然不想搭理他,他要不开口,这人估计能坐到明天早上。
不对,还可能会睡个觉。
“你会验尸?”
对方直接开门见山,曲知月差点一口茶呛出来,连捶着胸脯咳数声后,才有精力去瞪那人。
江辞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连忙捂着嘴,看向周围人没反应才松了口气。
“一代画师却会验尸,遇到这种情况连问都吓了一跳,你却冷静的不像话,你觉得可能吗?”
他的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基本上是压着嗓子在说话。
“你想说什么?”曲知月直接开门见山。
“对于这一行,我也略微懂一点点。”江辞食指与大拇指相捏,在眼前画出一条线。
随后话题直奔主题,是个不怎么友好的说话方式,“带着我一起,不然举报你。”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威胁。
曲知月感觉头疼怎么还遇到小屁孩了,但她也不想多添麻烦,便嘴上答应心里没同意式[哄小孩],“行啊。”
孩子一听激动过劲,立刻站了起来,“我叫江辞,很高兴认识你。”
因为动静过大,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这好比老奶奶过马路真nm吓人。
她看着那只白花花的手,扶着额头。
她头疼!
她想撤回那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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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命案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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